第13章 身世 夢境

快樂的事情就要向朋友分享，她打電話給小葉，“今天請你吃大餐，二十分鐘到中心廣場，晚了我就反悔！”

那頭小葉哇哇大叫，“死九我馬上到，你敢反悔老娘劈了你！”

十分鐘后，小葉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穿着拖鞋風風火火的趕到，九歌撫額，“我說你吃個飯用不着這麼不要命吧？”

小葉呼呼喘着氣，“吃貨的心思你別猜！”

九歌帶她走到一家裝飾豪華的飯店門口，指着上面的牌匾道：“就這裏了！”

小葉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裏？這裏的一頓飯頂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了，你確定？”

九歌點頭，“你去不去？”

小葉瘋狂點頭，“去去去！”

兩人坐進雅緻的包廂內，小葉叫了八個菜，還叫了一壺上好的雨後龍井，九歌無語的看着她，開始後悔帶她到這裏，早知道就帶她去街邊的大排檔。

“你家少爺給你發獎金了？”小葉一邊嘖嘖有聲的喝着茶，一邊問她，“否則你怎麼這麼大手筆請我在這裏吃飯？”

九歌戳着碗裏的一塊牛肉，恨恨道：“他扣了我兩個月的工資，還發獎金？發個毛？他就是一活生生的楊白勞！”

小葉愣了愣，覺的她這話有點不對味，想了想問道：“你其實是想說黃世仁吧？”

“黃世仁是誰？”

小葉要哭了，勸道：“其實小九你真的該讀讀書了！”

九歌委屈道：“我也想啊，可我沒戶口，人家學校不收我！”

小葉也頗為同情她，小九無父無母，以前的事也不大記得，最親的人恐怕也就是她了，對了還有陸旗安，好歹也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是啊，還有陸旗安啊，小葉眼睛一亮，興奮道：“小九，你可以讓陸旗安幫你啊，他家那麼有權勢，給你上個戶口算什麼？看你笨的，身邊就獃著一尊大神，你還好意思犯愁！”

九歌倒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讓陸旗安幫忙，她總是不自覺的就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雖然他們天天見面，關係好像也還可以，但在名義上，他就只是她的頂頭上司而已，想到這，她猶疑道：“這……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相信這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小葉肯定道，“你先求求他，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九歌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展開一抹笑顏，“好，總要試一試的。”

這時，小葉的電話響起來，她接起來，有些不耐煩的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會迷路呢，好了好了，我馬上就回去！”

小葉掛斷電話，嘟囔道：“我媽真是嘮叨，每次出門都打好幾通電話催我早點回家，還當我是小孩子！”

九歌羨慕道：“葉阿姨待你真好！”

小葉幸福道：“是啊，比我親媽待我還好！”

小葉的親生母親在她八歲那年就去世了，之後葉遠航娶了現在的妻子楊文慧，楊文慧一直待小葉如親生女兒，小葉也很依賴她，兩人的關係勝似親生母女。

九歌的神情有些黯然，“你們都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親戚朋友，可我什麼都沒有，甚至我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

小葉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試探的問道：“你還是想不起來嗎？”

九歌搖搖頭，苦笑道：“我只記得我一直在流浪，和一群乞丐搶吃的，還和一些小孩子打架，我每次都會贏，因為我的武功很好，我就威脅那些小孩子去他們家給我拿吃的……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印象，沒有爸爸媽媽的記憶，也沒有親戚朋友的記憶，就好像我一直是一個人！小葉，你說我是不是……其實是個孤兒？被爸爸媽媽拋棄的那種？”

“怎麼會？”小葉摸摸她的小臉，堅定道：“你這麼可愛，你爸媽怎麼捨得拋棄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心急如焚的尋找着你，說不定哪天就相見了呢，到時你會發現你或許還有兄弟姐妹呢！”

兄弟姐妹？九歌怔了下，沉思了一會，道：“你這麼說我倒有些模糊的記憶，一個女孩子，似乎對我很好，還給我烙玉米貼餅吃，可我想不起來她的樣子，其實也就僅僅幾個模糊的片段，也興許只是我的臆想！”

小葉興奮道：“這就好了，你遲早慢慢會想起來的！不要着急！”

九歌有些失落，“也興許一輩子也想不起來，就這麼孤孤單單的一直一個人！”

“胡說！你不是還有我嗎？還有我爸媽，我妹妹，你都可以當做你的家人！再不濟你還有陸旗安當靠山！”小葉好聲安慰她，拍着胸脯保證一輩子對她好，九歌因此心情暢快了不少，“陸旗安才不是我的靠山！他只會壓榨我！欺負我！”

“我倒覺的陸旗安對你還不錯！至少工資給你開的挺高的！”

九歌再次無語。

最後小葉開着她那輛破奧拓將她送回家，路上加油九歌還給她掏了二百塊錢，到九歌下車的時候小葉又舊事重提，“白素芯的事你就幫幫我唄！”

九歌本想拒絕，想到今天這筆豐厚的資金又改變了主意，“那你讓她給我點好處！”

小葉痛快答應，“沒問題，那白素芯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一晚，九歌竟然奇迹般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女孩的身影，她蹲在地上，正往爐子裏添柴火，鍋里冒着熱氣，鍋沿上貼着幾個黃澄澄的玉米餅子，就這一個畫面反反覆復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但是女孩一直背對着她，一直不見她的模樣。九歌急的出了滿頭大汗，一直想要靠近她，一使勁，她悶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已經大亮，太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一道道光線像是投射在舞台上的霓虹，照在九歌臉上，落下點點斑駁的光影，她拿手遮住額頭，眯着眼睛醒神。

下一刻，她猛地清醒，呀呀呀呀要遲到了！

一陣手忙腳亂的穿衣打扮后，九歌飛一般的跑下了樓，李昊早已在樓下等的心煩氣躁，“按了多少次喇叭，打了多少電話，就沒把你叫醒嗎？你這個小懶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