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元語惜震驚！
夏小錢態度倨傲，好似站在高處俯視着元語惜，凌厲的眼光掃過她，似乎讓她看到一絲嘲笑的意味！
元語惜錦衣玉食這麼多年，別人對她就算不是畢恭畢敬也是客客氣氣，還是頭一回感受到如此憐憫而與嘲諷的目光，竟然她覺得自己骯髒不堪，比乞丐還不如！
“罷了，元二小姐畢竟是閨閣女子，肯定是不敢去看那些齷蹉東西的，何況還和自己的父母有關，就算讓你知道了事實真相，你也未必會有對父親的做法有什麼違抗，何況你和你父親血脈相承，沒準……和你父親的興趣一個樣呢！”夏小錢自顧自的說道。
夏小錢平時也很少盛氣凌人步步緊逼，如今雖然說的嚴重了一些，但若是這個元語惜還有一絲良知，就知道應該怎麼做。
多年的小姐脾氣，就看看在這一朝能不能磨滅了。
元語惜氣的很深發抖，腦子裏全是夏小錢所說的話，她自小像男孩子一樣讀書識字，清楚知道道德底線，對壞人向來都是不留情面！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任性了一些，可是她卻沒做過什麼傷人害命的事兒，更別說……
“我爹不會的……他很疼我，他對我娘很好！你不準亂說！”元語惜慌亂搖頭，眼中聚着眼淚。
夏小錢無動於衷，模樣冰冷的有些可怕，在外人看來，更有些不近人情，就連元老二和元老三都看不懂她的意思，就算要整元大伯一家，也不必如此羞辱元語惜吧？
不過他們也知道，夏小錢做事最然很絕，但是可以說她之所以狠是因為對親人太善，元老二都已經開口相求，夏小錢不可能不給元語惜一條生路。
所以他們也只是安靜的看着，沒表示一絲疑惑與不滿。
夏小錢輕輕嗤笑了一聲，嗓音清冷，“對，因為他們對你很好、因為畢竟是你的父母，所以無論他們做了什麼事兒，哪怕是害了無數性命，在你眼裏他們還是不該死，其他人都是死有餘辜對嗎？元語惜，二弟和我說過，你小時候無意的一句話幫了他一把，若不是他開了口，我今日絕不會多此一舉，而是直接讓人拿了你們你爹，到時候你爹的事情昭告天下，你是他的女兒，那便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你爹更是沒有一絲生存下去的可能！”
夏小錢可以保證，自己不是善人，但是哪怕真的做惡事，也得有個合理的理由，為了親人，她覺得那是生存！
可是為了私慾，那是作孽！
她不是救苦救難的大菩薩，相反，她自私護短，但是如果元老二做出元大伯那樣的事情，她夏小錢一定會讓他謝罪，不為了別的，是不想讓毫無牽扯的人因為自身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
元語惜下意識的看了元老二一眼，根本沒想出自己何時幫過他。
在她眼裏，雖說他們雖說是堂哥，但是並不親近，或者說他們從小便對自己很客氣，她覺得像娘親說的那樣，他們低賤，活該討好她。
深呼一口氣，“夏小錢你別白費力氣了！我知道你嫉妒我們家，但是我告訴你，我相信我爹，他一定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我娘的事，更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夏小錢兩手一攤，這樣的態度，情理之中，畢竟是親父母。
“好，真是孝順，我不妨告訴你一聲，你父親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決策權全在你的身上，你想讓他繼續如此鬼混下去也行，閉口不言，做他的幫凶，不過可憐北街大院裏那些無辜的孩子們了，請便吧。”夏小錢無所謂的說道。
元語惜身子一震，她嘴裏不信，可心裏已經信了大半，只是畢竟是自己的爹爹，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詆毀他。
如今一聽夏小錢將決策權交給她，即使還沒親眼見證，但還是頂着莫大的壓力與緊張。
她多麼希望夏小錢說的都是騙人的！
元語惜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走出夏小錢那小院子的，只知道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一進門父親便笑顏盈盈的問長問短，看着父親的樣子，不知為何腦中竟浮現出夏小錢所說的場景，胃裏泛起一絲酸意。
“惜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元東心疼的看着女兒說道。
元語惜一聽父親關懷的話語，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元東身下也就兩個女兒，一個嫁去了京城，現在留在身邊的只有元語惜了，平時自家女人又疼得緊，更是很少讓她受委屈，如今一見突然哭了起來，頓時臉色也難看下來。
“乖女兒，你跟爹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元東冷着臉問道。
元東不問還好，如此一問，更覺得心中難受，斷斷續續哭了將近半個時辰，聲音都啞了，好在那老爺子之前被夏小錢氣的身體不好在後院歇着，要不然都得鬧騰過來。
“爹，你……你是不是看上、看上姨母了？”
元語惜也覺得難以啟齒，但是如今哭的頭腦都有些暈眩，喘不過氣來，自然是什麼話都問了出來。
元東心裏“咯噔”一聲，頓時身子僵了下來，這事兒惜兒是怎麼知道的？
“惜兒，你胡說什麼！是不是有人亂嚼舌根了！”元東忍不住大聲吼道。
元語惜從未見過爹爹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頓時嚇得停住了哭意，眼淚巴巴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父親，心裏發慌。
元語惜本想告訴爹爹，但仔細一想，怕事情鬧得太大，便忍住了心裏的話，搖了搖頭，心虛的說道：“爹……我說著玩的……我就是覺得姨母、姨母來咱們家的次數……多了。”
她的姨母嫁給一個商人，只可惜早死，平時有事兒沒事兒便會往他們家跑，如此一想，有時候父親與姨母的眼神真的不一樣。
元東鬆了一口氣，他就說，他二人來往向來嚴密，從來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明顯的舉動，那院子又偏僻，還有做生意的名頭的擋着，怎麼會被人發現呢？何況還是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女兒。
“你這孩子，以後這種話可不能胡說了，你姨夫早死，她又沒有一兒半女，是將你當成親女兒了，這才經常跑過來看你，怎麼能冤枉她的一番心思？”
元語惜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無論對方再怎麼說，都會覺得有些蹊蹺，甚至見爹爹如此解釋，更覺得他像是在尋找借口。
恍惚的應了父親，元語惜當晚徹夜無眠，幾天之後表面上雖然沒什麼不妥，但心裏對父親的舉動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幾日來，姨母依舊常來，每次飯桌上，抑或是聊天的時候，那火爆脾氣的姨母沒少對父親做出嗔怪與熟識的動作。
元語惜雖然是沒出閣的女兒家，但幼時也見過父母交流的態度，之前更是見過姐姐與姐夫的琴瑟和鳴，對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
元語惜向來不是什麼標準的大家閨秀，乾的那些荒唐的調皮兒更是不少，這幾天一見父親出門，便在後頭偷偷的跟着，不過連着幾天沒發現什麼事兒，便放了一半的心。
只要父親不是個罪惡滔天的惡人，那她願意原諒他與姨母，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她可以忍着。
偏僻的小巷子，元語惜躲在暗處，身上穿着普通小廝的衣服，臉上更是摸得烏黑看不出模樣，看着父親進了一家小院。
元語惜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便跟在後頭慢慢的潛了進去。
只要今天還查不出什麼來，她就相信父親是無辜的，去警告那個夏小錢不準再冤枉父親！
入院竟是一片冷清，野草長了不少，根本無人打理的模樣，還只是下午，但是這個院子中卻一片陰森，一陣風吹過，傳來“沙沙”的聲響，猶如怨鬼嗚咽，元語惜忍不住縮了縮身子，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走了繞着那小道走了進去。
如此荒涼的院子，她還是頭一回見，不知道父親到這裏是做什麼。
“啪！”
元語惜入院幾十步，繞過一層層野草與羊腸小道，突然聽到一聲鞭響，嚇得心中一緊，身子微微顫抖。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元語惜挪着小步子衝著那鞭聲之處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十步……二十步……
直到見到一群身影，元語惜徹底僵在當場，錯愕、無助，甚至是害怕、噁心！
她看到了什麼？父親與姨母赤身**，身邊圍着七八個孩子，他們有的跪着有的趴着，姿勢奇怪，她就算是不懂男女歡好之事，也能知道他們做的事情骯髒不可見人！
尤其是姨母，總是一臉火爆高傲的姨母，那與娘親有七分相似的臉卻更加年輕，濃妝艷抹，手中拿着鞭子，她的鞭子不是打向父親，而是打着那些孩子！
正如夏小錢所說，這些孩子，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怕是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他們的身上傷痕纍纍，隱隱瞧見，舊傷新傷累積，其中一人皮開肉綻，身上都是血色一臉蒼白的躺在旁邊的草地上……
怎麼會這樣？
她的父親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殘忍沒有人性，毫無一點點憐憫之心，看着那個重傷的孩子竟然還笑的猖狂！為什麼！
“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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