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種桑養蠶
因為夏家和李爺家的事兒，夏小錢對李家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有種很強烈的抗拒。
李道海這個人的性格她在之前賣肺片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當時他與夏家聯合欺負元家兄弟，最後被她夏小錢翻盤，卻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毫不心疼的賠了些銀子給她。
夏翰昌也罷，李爺家的婆娘也罷，他們的態度都寫在臉上，不像這個李道海，看不清道不明。
夏小錢整理一下穿戴，便去了前廳會客。
再次見到李道海，顯然更比之前要內斂了，畢竟她夏小錢不再是閻王村的一個普通村婦，對他這副神色並不畏懼。
“元夫人。”李道海客氣的招呼一聲。
“李老爺客氣，竟然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夏小錢看着那幾乎要擺滿前廳的年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李道海這禮送的讓人說不出一丁點錯來。
不用說夏小錢也知道，李道海想要繼續合作，畢竟當初夏家是一張大單子，少了她，那李道海就要將重心移到縣城去，可城裏頭的染坊可不少，京城太大。
若是在她剛剛拿到產業的時候他送了禮來，她大可以原封退回，而現在，在過年的時候送來，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李道海，果真能忍。
“這些都是小東西，不值一提，元夫人的茶才是好的，聞着便是沁人心脾，我們鎮子上喝這茶的人可不多呀。”李道海說道。
夏小錢露出一絲笑意，這茶當然味道不同，可是上等的好貨，在待客方面，她可從來沒有吝嗇過。
“李老爺這次來，不是只為了拜年吧？”夏小錢乾脆的問道。
其實按理說，李家在蓮湖鎮已久，李道海又是長輩，就算真是拜年，也該夏小錢去李家，如今李道海反倒巴巴的跑了過來，顯然是知道她在縣城的能耐，是着急了。
李道海面色不變，只道：“元夫人應該知道，當初我們李家和夏家有些生意往來，夏夫人曾經親自上門，我自然不好不出手，希望元夫人莫要見怪。而我這次來是想和元夫人談談今年的合作。”
李道海說的自然是當初他與夏家指使李爺壞她名譽的事兒。
不過李爺已死，也不知道除了那次之外，李家又在扮演着什麼角色。
“想必李老爺知道李爺已經死了吧？難道就不嫉恨我？”夏小錢笑道。
“元夫人多慮了，那廝不過是我一個遠房堂弟，算不上多親厚，他的死因我也去打聽過，那是他自作孽，怨不得別人，更不會因為他影響了咱們生意上的往來。”李道海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態度真誠。
夏小錢越發佩服這個李道海，他這神色找不出一絲不對來。
也不知這個人到底是真的毫不在意、品行端正還是裝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次的生意其實對她還是有很大好處的，成衣鋪里的舊貨已經處理的差不多，鎮上的人與縣城不同，穿戴講究實際，沒那麼多花樣，價格也普通，她腦子裏的那些現代理念用在這裏一點都不合適，所以如果想要繼續經營，用李家的絲綢是最好的選擇。
雖說她也可以拿縣城的貨，但入價肯定高，不夠划算。
夏小錢如此一想，笑的也越發真誠了起來，就算是李道海真的別有心思，現在在她眼裏不過是個小商販而已，就算他敢暗中作祟毀了她鎮子上的生意，那靠着她縣城的本事，早晚有一天能讓李道海付出代價，相信這個道理李道海也知道。
“是我多想了，我相信李老爺的人品，這生意自然要繼續做下去的。”
李道海一聽，鬆了一口氣。
二人談了許久，最後終於定了下來，這李家給夏小錢的貨價錢不是問題，但質量必須是上乘，李道海在生意上表現的態度也算不卑不亢，遊刃有餘，到最後夏小錢到是另眼相待。
那李道海從元家一出去，身邊的管家便不解的問道：“老爺，這個夏小錢不是和您有過節嗎？為何如此討好？”
李道海微皺眉頭，“你知道什麼，這個夏小錢非池中物，她嫁去元家才多久？現在連商會都進了，要說以前我們畢竟是和夏家站在一起的，對付她那是情有可原，但是夏家已亡，就得為自己考慮，我膝下就一個兒子，他又是個中庸沒有多大能耐的，如今和夏小錢處好關係，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兒來，必然可以安然無恙，哪怕我他日歸西，我兒也能承擔家業。”
管家嘆了一口氣，老爺也不容易呀……
李道海走後，夏小錢陷入沉思之中。
若是她感覺得沒錯，李道海心裏未必有害她的意思，但如今大伯家是個不安分的，保不準什麼時候便動了手，元大伯和李爺家有往來，李爺又和她有往來，說到底，都是連成一線的，這可不行。
“二弟，你回頭和賈里正談一下，我想收地。”過了幾天，夏小錢總算憋出一句話來。
閻王村面積也不小，只不過是人口不多，每家都有十幾畝田，但是每年能用到的也就只有不到一半而已，剩下的都閑置了下來。
倒還不如讓她收來種桑養蠶。
只不過蠶的周期雖然不長，但是現在種植桑樹的話，最起碼也得明年五月份才能養蠶，一旦元家知道了她種植桑樹的消息，恐怕會有大動作！
元大伯家雖然算不上鎮子上頂尖的大戶，但是手中卻握着四個村子的“生死存亡”，這些村子養的蠶都是要賣給元家的。
“嫂子收地做什麼？”元老二不解的問道。
這大過年的，縣城那邊才剛剛在楊樓街買了做茶點鋪的地方，如今又要買地，他們的好不容易攢的錢又要縮水了？
看嫂子這目光灼灼的樣子，絕對不是一般買地這麼簡單！
夏小錢咧着嘴一笑，“之前蓮花村敢算計到我們的頭上，這次也得讓它心裏多滴兩滴血才行，我準備在閻王村種桑樹，不過咱們村子裏的人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村民們怕是有些抵觸，到時候你和賈里正好好談談，那些地我買來還是由他們打理，每年都會給他們一些銀錢，如果打理的好，或者以後蠶養得好，銀錢也會多。對了，告訴他一聲，也可以和其他村子的里正商量一下。”
桑樹和種稻子可不一樣，更好打理一些，一般一兩個人打理四五畝的桑樹不成問題，不需要翻耕、殺蟲，偶爾施肥就行了。
蓮花村那邊，田地都是村民自己的，桑樹也是村民自己花錢買來的，元大伯只管收絲，自然輕鬆不需要多少本錢。
但是這樣的話，往後遇到了競爭對手，便給了對方機會，一旦別人搶了他手底下的蠶絲，那就是致命的危險。
夏小錢在縣城的產業可以說是日進斗金，松花蛋每個月進賬就一萬六千多兩，點心少一些，但如今做大了，每個月五千兩也不成問題，茶樓更不用說，只是成本比點心鋪還要高一些，這才少賺了一些，但好的時候每月也能有三千多兩銀子，還有元老三的書稿，幾個月以來，也有幾千兩。
如此積攢下來，除去一些整修、打點各項花費，年底的時候，夏小錢總共攢了六萬兩銀子！
六萬兩，這個數目夏小錢自己都覺得吃驚！
摸了這個時空的銀子這麼久，夏小錢也根據物價大概算了一下，這個時空的一兩銀子，和前世的八百塊差不多，六萬兩相當於四千八百萬元！
當然，別人莫說一年，就是十年也未必能賺得這麼多銀子。
夏小錢點心做得好，簽了很多酒樓、花樓甚至是大戶人家的單子，這些都是固定收入，還是她和元老二和別人商談出來的。
至於閑鶴樓，更是因為那些經典名句與奶茶花茶，如今這個年代新奇事物很少，否則也不可能讓她佔了先機。
松花蛋就更不用說了，這是夏小錢收入的主要來源，若非有酒樓合作，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
其實和那些做了許多年大生意的商人相比，無論是六萬兩還是肆仟捌佰萬元，都不算什麼。
就好比前世豪門，上億、甚至幾十億身價的比比皆是。
這個時空，更是不乏那些年收入百萬兩的大土豪，她這小小六萬兩，只夠她自己樂呵。
楊樓街地貴、房子更貴，夏小錢選的茶點鋪位置絕好，地方可以和客來居相媲美，光是買下這地契，都花了六千多兩銀子。
這還不算以各項名義交給官府的錢，另外這麼大的地方，還需要各種裝修，為了款待那些小姐公子，更需要最好的品味。
小到一個花瓶，大到整個雅間，都需要她一個個精挑細選，所有加起來，最後竟然花了兩萬多兩銀子。
夏小錢之前看着那些字畫古董還是琉璃杯子，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所有的物件，必須通通記賬！萬一被人順手牽羊一個，她損失可就大了！
茶點鋪的成本高，這種桑養蠶卻也不低。
買村民手中的地價格比他們家的院子要高多了，那些良田，每畝地最起碼也要十五到二十兩銀子，翻了不止一倍。
另外一畝地種植的桑樹苗五千多棵，雖說一顆桑樹苗也許只要十文，但是五千顆……五十兩！
除此之外，到了明年，還要蠶種、蠶房還有各種工具……
蓮花村每戶養的桑怕只有兩三畝，要不然根本負擔不起。
而夏小錢想買的可不是幾十畝地這麼簡單，付出的代價不可能會小，最重要的是閻王村的村民沒種過桑樹，還要等到桑樹養成，等於未來一年多的時間裏，會一直賠錢，直到可以養蠶，吐出蠶絲……
凡是夏小錢動念想的事兒，她都會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一旦做了決定，那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當天便催着元老二和賈里正講了一番。
至於她自己，更是回了縣城，找個商會的人打聽了一下什麼人有桑苗和蠶種。
入了商會就是這方面好處最大，都是登記在冊的人，做什麼生意一目了然，方便大家相互交流和聯繫。
夏小錢每次買地可以說都驚天地泣鬼神，元老二將消息傳到之後，賈里正連覺都不睡了，整日寢食難安，轉眼就成了古代的熊貓。
“哥，你究竟愁什麼呢？”
幾天之後，雲嫂子終於看不下去，主動問了一聲。
那賈里正瞧了自家妹子一眼，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他這態度更讓雲嫂子急的跺腳：“哥，有什麼難事兒你倒是說呀！這幾天嫂子都要為你愁出白頭髮來了，你瞧你現在的樣子，不吃不喝的，整個人魔怔了不成！”
賈里正嘴努了努，半天才道：“哎，還不是那夏小錢！”
“妹子怎麼了？”雲嫂子不解的說道。
賈里正一臉矛盾，“你那妹子心太大了，前幾天她讓她家二弟來傳話，竟然想要向村民們買地種桑，意思是那些村民們種不了的田都要了，你算算，要是按照她這麼說，起碼又要賣百畝地，這村子還不都成她的了？”
也難怪賈里正心裏膈應。
夏小錢住的地方本是後山，是老村子，地界百畝，湖泊百畝，已經是大的嚇人。
如今這外頭新村子的良田若是再賣給夏小錢一半，這閻王村真就成了夏小錢一人的莊園了。
雲嫂子卻是鬆了一口氣，她道是什麼大事兒呢，原來是這個，忍不住勸道：“哥，這就是你鑽牛角尖了不是？妹子買地錢是她自己出的，到時候銀子落到村民們手裏，這閻王村誰家沒有閑置的地？其實要我說，咱們閻王村人口本就不多，要這麼多的地本就是浪費，賣給妹子也沒什麼不妥，再說了，以妹子的人品，絕對不會虧待大家，她買了這麼多的地總要有人打理吧？到最後還不是讓村民們幫忙？”
賈里正聞言，面色還是未改，“這個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怕這個夏小錢如今賣了地，以後發展越大，將咱們閻王村吞了，到時候萬一像那些莊園一樣，要向她交糧可咋辦？”
“這點你可以放心，她不是那樣的人。你也見過她院子裏買來的下人，那可都是簽了死契的，可是對他們像是對自家人一樣，以後又怎麼會逼着村民做下人？”雲嫂子笑道。
賈里正搖了搖頭，“人心難測。”
“哥哥，你若是不相信她，大可以讓她簽下契約，可請村民做幫工，但絕不逼迫村民為奴就是了，”
“哎，這的確也行，可還有一事，她要買的地不止咱們閻王村。”賈里正皺了皺眉，又道：“咱們蓮湖鎮大小村子加起來也有十幾，除去已經種桑的四個村子，還剩三個大村子，五個小村子，小村子不用說了，他們的地都只夠自己用的，剩下的三個大村子地界不比我們閻王村小多少，她竟然也想一道買了。”
說完，連雲嫂子都怔住了。
怪不得哥哥愁眉不展，原來夏小錢竟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得多少銀子才夠？
閻王村以前是蓮湖鎮境內最大的村子，但是自從幾十年前發生那次瘟疫之後，就徹底變了，後山被擱置，而其他的幾個大村子面積和閻王村的新村子大小差不多，只是人口比他們村子多了些，但是就算騰不出百畝良田，可六七十畝還是有的，外加上一些荒田，也湊的出百畝。
買別村的田，價格決不能低，而閻王村自己人也不能虧待，這算下來，還不得花費萬兩雪花銀？
再種上桑苗……
雲嫂子頓時覺得天都塌了，這麼多的地，這麼多的桑苗，沒個三萬兩銀子拿不出來呀……
妹子、妹子才經商多久？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愁了？若是咱一個村子我就不說什麼，可牽扯其他三個村子，何況，蓮湖鎮已經有四個村子種桑養蠶，夏小錢這不是和他們對着幹嗎？”
賈里正還有句話沒說，夏小錢的態度還急得很，如今只給他一個月的考慮時間，說是種桑早春剛好，不能再晚了！
這都什麼事兒呀！
“哥，要我說這事兒你別自己悶着頭想，和那三字村子的里正商量一下，另外還有各村的村民，看看他們的意見，當然，我想妹子出的價格不低，你也都傳達下去，按理說你手頭也能賣出七八畝地，你着急什麼！”過了一會，雲嫂子道。
“你說的是。”
隨着賈里正將消息傳下去，整個蓮湖鎮都為之一震，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夏小錢買地的事兒。
夏小錢也不急，如果這事兒不成，她就想辦法吞了元大伯手下那四個村子的蠶絲。
其實按理說明明是後者簡單，但是夏小錢就是想干一票大的，讓產業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免得被別人窺視。
如今她一說要買地種桑，除了村民們震驚之外，李家和元大伯一家都徹底驚恐了。
尤其是李家，才和夏小錢談好合作的事兒，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鬧了這麼大的動靜。
如今人家能自己出錢養蠶，那以後大可以自己開設染坊，所有東西自給自足，賺的更多，那他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李道海徹底亂了陣腳，慌亂了幾天之後，為了兒子，還是沒敢做出什麼對不起夏小錢的事兒，而是主動找夏小錢詢問。
若說以前對李道海是忌憚，那麼現在夏小錢也算摸清李道海的底細了，反倒對他多了幾份信任。
她曾經查過，李道海做生意這麼久，從來沒有出現過欺客行為，他那染坊染出的布匹先不說技術如何，但絕對不會偷工減料，更不會有質量問題，如此一看便知道這個人倒也沒夏小錢想像的那麼壞。
若非被人害的多了，極品多了，夏小錢也不會看誰都是渣。
“元夫人，我李家在蓮湖鎮是世代經商，也有幾百年了，本事不大，也只能在蓮湖鎮立足，我知道元夫人是有能耐的，要不然夏家的產業也不會落在你的手中，只是……元夫人就不能留有一絲餘地？”李道海終於有些坐不住，焦急的說道。
“李老爺放心，我和李家已經簽了三年合作的契約，那麼這三年我絕對不可能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不過三年之後……李老爺，你看這樣可以嗎？三年後染坊還是由你李家管，但是名義上要屬於我夏小錢，也就是說我做東家你為掌柜，只要你們家規規矩矩做生意，我也不會為難你們，蓮湖鎮的布還是由你們家染。”
這是夏小錢仔細考慮的結果。
如此一來，李家和她們就綁在了一起，雙方都不用擔心。
李道海身子一震，果然……
當初這夏小錢還弱小的時候，夏翰昌沒有弄死她，如今她成了大樹，他們李家就只能將她當做靠山，才能庇護下一代周全。
雖說他可以與夏小錢對抗一陣，但是未必能傷得了夏小錢的根基，反倒會讓自己這家業毀在手中，畢竟他年紀大了，而夏小錢還年輕，總有鬥不過的一天。
其實仔細想想，夏小錢這個方法反倒可以解了他的困惑，等將來他的兒子繼承家業，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不需要擔心被別人吞併，也算保住了祖宗基業。
“到底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元夫人，在下不敵你，若是我年輕二十歲，肯定不會同意，但是現在……罷了，也不用等三年以後，只要你能頂替你那大伯家成為鎮上最大的織戶，我們李家的染坊可以由你代管，我那兒子為人老實，倒也適合做掌柜，做東家才是託大了。”李道海無奈的說道。
夏小錢聽之一笑，是不用等三年，兩年足以。
這蓮湖鎮一切代表她的以後，根基穩了，以後誰也奈何不了她。
兩人談妥，也算解了心結，夏小錢對李道海反而沒了從前的不喜，一來一回竟然也成了朋友，完全沒想到曾經她引以為敵的李家有一天能與她成為同盟！
顯然，這種為友的感覺，可比做敵人舒心多了。
鬧騰了一個月，買地的事兒總算有了眉目。
加上閻王村一共四個村子，其中兩個村子同意，閻王村和隔壁不遠的杏花村。
杏花村的情況不比閻王村好多少，村裡男人比較少，陰盛陽衰，所以相對落後，而另外兩個不同意的村子境況很好，根本不想賣了祖上傳下來的地。
杏花村畢竟種田的男人少，所以所賣良田加一些荒田，一共一百三十畝，而閻王村心裏本就感激夏小錢，再加上夏小錢出的條件好，他們也安心的將種不了的地賣了出來，七十畝良田和四十多畝荒田。
夏小錢二話沒說，當即便帶着銀子和村民們交易，每一畝地都給了高價。
以後這些地還是她們管，每年還會給十兩銀子做工錢，桑樹養的好工錢就多。
種桑樹不費事兒，誰也沒想到夏小錢這麼好說話。
原本雖說買地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但是大家多半處於觀望態度，但如今已成定局，元大伯一家自然是坐不住了。
“爹！這個夏小錢太不知羞恥了，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也就罷了，竟然還買地種桑，這是專門和我們元家過不去呀！”
元東氣的咬牙跺腳，早知這夏小錢如此可恨，那天就不該讓她走出他們元家的門！
元老爺子自然也氣，可仔細一想，夏小錢如今是元家的人，她賺了錢就是元家賺了錢，如今只要想辦法將那錢掌握在真正的元家人手裏……
“她那個瞎子婆婆還活着嗎？”元老爺子問道。
元東點了點頭，“秉承和秉信那兩個小子每次回閻王村都買些女人穿戴的東西，想必是給那瞎子的。”
“哼！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到現在還沒死！”老爺子一想起和自己作對的小兒子，心裏就堵得慌，頓時罵了一句，話音一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阿東，你說……不守婦道該不該浸豬籠？”
元東有些不解，“爹，你說明白點。”
“笨小子！當年你弟弟才死不到三年她就被強盜抓了去，一回來就帶了個兒子，自然是跟別人生的，那還能不是不守婦道？還有那夏小錢……眼下那大野種不在家，你想個法子，到時候兩個娘們，連着外頭帶回來的小野種一塊處理了……”元老爺子琢磨着說道。
元東一聽，心裏豁然開朗！
到時候夏小錢死了，那秉承秉信兩個傻小子能幹什麼？還不得聽長輩的？產業自然也是他的！
現在夏小錢折騰的錢越多，那以後他得到的就越多，那他還嫉妒不滿個什麼勁呢！
要不是那大野種雖然姓元卻不是他們元家的人，他們還用得着這樣？直接尋個由頭就能將他媳婦兒休了，長輩代管產業也理所應當。
“你一個大男人別摻和這些，讓你婆娘去，她細心。”元老爺子又說了一聲。
元東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連忙尋自家婆娘去了。
而夏小錢那邊，正火急火燎的準備種植買來的桑樹苗，幾兄弟沒有一個閑着的，兩個村子裏頭沒有活乾的村民幾乎都被夏小錢請了，工錢另算，價格還高，這些人也都乾的起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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