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波再起

第17章 風波再起

這個打擊對張敖屬實不小,本來還指望張牧死了之後,他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二房長子,這下算是都沒指望了。

如今母親被殺,他最大的靠山張熾也被趕出了張家,頃刻之間,變化天翻地覆,不禁傻在那裏。

“二叔,那李福為何要殺我母親?”半天之後,張敖才回過神來問道。

“說你笨,你他娘的還真是笨。你真以為你娘是李福殺的?李福是你娘的親戚,你娘待他又是心腹,他殺你娘有什麼好處?再說了,他殺人之後不逃走,今日還被抓了一個現形,李福就是蠢笨,也沒有到這個的地步吧?”張熾怒斥道。

“那,那我娘是誰殺的?”張敖一聽也有理,頓時問道。

“哼,還能是誰?自然你是那個好弟弟,你想,之前我們是這麼對他的,他豈能不懷恨在心?殺你娘,將我驅逐出張家,我還實話告訴你,下一個就是你。”張熾冷笑道。

張敖聽到這裏,更加六神無主,一下就慌了,急忙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我那知道怎麼辦?你看我這德行,我還能幫你什麼?”只是張熾說道這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鬆口道:“你和玉真子相識?”

“對啊,我認識玉真子。”說道這裏,張敖小聲的道:“他可是白蓮教的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我也聽說過此人,眼下你只能先下手為強,除掉那個張牧。不然,你和我都會落得跟你娘一樣的下場!”張熾冷冷的說道。

“啊!!”張敖一下傻了,他雖然是個紈絝,不過膽量實在有限,如果讓他**個良家婦女他敢,讓他雇兇殺人,真是沒那個膽子。

“你怕什麼?想想我們叔侄現在的處境,如果張牧不死,死的就會是我們!不是二叔嚇唬你,你想想你之前是怎麼對待那個小子的?”張熾冷笑道。

張敖一想,當下魂飛魄散,他母親不過對張牧嚴厲了一些,便遭了殺身之禍,他對張牧的惡行那可就太多了。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道:“難道族長就信他?”

“這不是廢話?族長如果不信他,我何至於此被貶出張家門牆?就算是族長有懷疑,他如今可是案首,將來弄不好還是舉人,萬一在中個狀元,你我那可真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張熾接着挑唆道。

張敖一想到以後他自己的凄慘的光景,他母親的慘死,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猶豫了一下道:“好,我就去求求玉真子。”只是說道這裏,有覺得沒有把握,便小聲問道:“可是他如果不答應幫我么?”

“哎呀,你放心好了。那玉真子雖然有些本事,但是絕對是個見錢眼開的主。你只要給夠他錢,他什麼不敢做?你二叔看人一向很准,錯不了!”張熾篤定的說道。

只是看張敖還有些猶豫,便接着道:“這樣,張牧將我弄到現在這模樣,也不是一個人要殺他。我出一百貫,你拿出來一百貫,算咱們合夥的。”

張敖聽到這裏,便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點頭道:“我現在就去找玉真子。”

“站住,你着急什麼?現在都要關城門了。明日再去,玉真子那個臭雜毛見錢眼開,你只要給跟他談價錢就好,別扯那些沒用的。關鍵別提到我,我和他不對付,再壞了事!”然後語氣一轉道:“二叔這可是在真的幫你,殺了那個小子,二房的家業都是你的。二叔不過出出這口惡氣罷了。”張熾囑咐道。

“多謝二叔了,那侄兒就先回去。明日就去找玉真子。殺了張牧,報仇了我娘的大仇,我一定重謝二叔。”張敖信誓旦旦的說道。

“哼,少說這些沒用的。等事成之後,你可給我爭爭氣吧。別再成立日吃喝嫖賭,不務正業。走吧,我也乏了。”張熾沒好氣的說道。

“那二叔我先走了。”當下,張敖昂首離開了。

張熾等他離開,眼神陡然猙獰起來,咬着牙關,一臉怒色,心裏暗道:“張牧啊張牧,我確實小看了你。不過這次,我看你還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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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躺在後花園的搖椅上,蓋着一張錦被,伴隨着搖椅款款擺動,眼前惟見花光柳影,鳥語溪聲。

松紋弓腰站在一側,正在撥弄香斗內燃灰。

丫頭小月捧着一張紫漆托盤,半跪在地上,將托盤上的茶盞放到了一側的矮几上,和聲道:“少爺,這是您要的楓露茶,按您的吩咐,已經過了三道水。”

張牧端起茶盞,抬頭看這丫頭身量還未足,不過明眸皓齒的也有幾分可愛,便善意的一笑,隨後輕輕抿了一口香茗,唇齒生香,將茶盞放下后,舒坦的又靠回到了搖椅上。

“來到大明朝兩年,今日方才過上了正經日子。”張牧心裏感慨着。

他身後涼亭內,張褽和王宏泰正在下棋消遣。

“先生一直說牧之的文章老健精深,昨日看了一眼他的文章,才知道果真如此。先生正是教導有方,老夫多謝了。”張褽笑道。

“慚愧慚愧,這做學問,雖說是學海無涯苦作舟,不過也要看天賦。牧之這是秉承了他父親遺風,晚生還真是沒有教導他什麼。”王宏泰急忙說道。

“先生自謙了。牧之這等才華,今年中舉我看倒是問題不大。只是眼下時運不好。聽聞皇帝一向對吏制十分嚴苛,聽說去年松陽縣知縣被梟首示眾,並將屍體剝皮楦草,置於衙門官座。至今還杵在那裏。”張褽小聲的說道。

“何止他一個?我聽同科的幾個朋友說,就這兩三年嚴州府王知縣,衢州府李縣丞都是這個下場。這年頭官確實不好當啊。一個知縣一月俸祿才六石五斗,一年也不到一百石。老族長,您說說,他有上有父母高堂要孝敬,下有兒女要撫養,又要婆子丫鬟要使喚,騾馬還要嚼頭,這點俸祿怎麼夠幹什麼?”王宏泰苦笑道。

“可說不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結果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題名,依舊落魄。別的不說,就說咱們張知縣,那樣清廉的一個人,每年夏秋交糧時節,有時候都親自踢斛。可見現在為官確實艱難了。”張褽唏噓道。

一側的張牧聽到這裏,不禁心裏一笑。

這年頭繳納賦稅都是以糧食為主,所謂踢斛,便是百姓交賦稅的時候,官員用腳踢一腳裝糧食的斛,掉在外面的糧食,這便是所謂的火耗。

這些火耗慢慢的便成了官員的灰色收入,張知縣那樣嚴肅的一個人,光想想他繃著臉去干這買賣,便十分有趣。

“洪武年間的官確實不好當,看來還真不是史書亂寫的。英明神武的朱元璋真是對這些貪官污吏恨的壓根都痒痒。”張牧心裏暗道,前兩年為了生存一直裝瘋賣傻,如今危機解除了,倒是也該為以後謀划謀划。

“經商?”這個念頭一閃,張牧不禁又是苦笑。

來了這兩年張牧冷眼看着,在大明朝,士農工商等級分明,戶籍又分是軍、民、匠、灶四類。商人在這個年月,既沒身份,也沒地位,屬於“賤籍”,雖然比唐宋地位略高些,升斗小民見了也屈身喊一聲“員外爺”,可到底看不起你。連個綢緞的衣服都不讓穿,從此可見一斑。

張家經商不過是副業而已,就算富可敵國又如何?

“沈萬三富可敵國,不一樣是家破人亡?前些年松江府的那些富戶,都被剝奪了家業,強迫他們遷入應天府和陪都,敗家的敗家,要飯的要飯。

《大明律》規定“農業者不出一里之間,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看來朱元璋確實不待見商人,就讓你老實呆在家裏種地,在這個時候經商,那是不靠譜的。”

“入伍建功?刀劍無眼的,咱的命可是很金貴的。再說現在天下安定,那有那麼仗打?況且又不是軍戶,當不了兵。就先不考慮了。”

“可恨的是自己孑然一身而來,口袋裏沒裝個土豆玉米的農作物,也沒有帶個什麼高科技,好在前世學習用功,學的那些數理化還沒有都還給老師,倒是可以搞些小發明,保證讓大明朝那些土鱉開了眼。”想到這裏,張牧的心裏便暗暗的盤算起來。

只是剛想到這裏,張牧便又想起來張熾。

“周姨娘被殺的案子已經風平浪靜,李福不管如何,反正是招供畫押了,只是可惜沒有把張熾給扯出來。

如今他被驅出了張家,又損失了不少祖產,老族長又天天打發人去要賬,估計他的日子怕是真不好過。這個人絕非善類,他是一定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背地裏一定在謀划什麼,看來要早作打算才是。”張牧心裏暗暗的琢磨着。

“老爺,興隆街王會同求見少爺。”這個時候張文廣匆忙來通報道。

“王會同?”老族長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人。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給我定的親,後來這人看我呆傻便悔婚了。現在來找我,自然是後悔了。正好,我倒要去會會他。”張牧冷冷的說道。

“別胡來,永康巴掌大的地方,也不便於他交惡。坐坐打發了便是。”老族長囑咐道。

本來會客這種事情,張褽是應該出面的,不過張褽一聽是他,心裏便什麼都明白。

張家到底是本地大族,毀了張家的婚,這便是打了張褽的臉,張褽怎麼可能會見他?

表面上囑咐張牧,心裏已經表明的態度。

“爺爺放心。”張牧一看張褽沒有起身的意思,心裏便鬆了一口氣,於是吩咐道:“松紋,把我抬到宣榮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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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到編輯短訊,弄合同所以跟新晚了,不好意思。

已近簽約,放心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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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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