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解決跟商將軍的關係
章節名:55解決跟商將軍的關係
“陛下過獎,我娶了拾兒的娘親,她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陛下不該謝我,要謝,我們都該謝沫兒,是她給了我們商拾。ZIYOUGE.COM”商清和來了一個四兩撥千斤,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已經死去多年的商拾親娘。
端木凜笑臉淡了下來,他放下酒杯,力氣沒有刻意放輕,酒杯與桌子摩擦碰撞,發出一聲清脆‘咔嚓’聲響,讓本就安靜的室內越發的靜謐。
目光審視地盯着商清和,上位者的威壓朝商清和洶湧而來,若是定力稍微差些的,定要跪地求饒,然,商清和仍舊老神在在地坐着,手中端着酒杯,笑容卻不變。
就在眾人以為端木凜會發怒時,他卻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東炎戰神,倒是讓朕刮目相看了。”
“陛下過獎。”商清和處變不驚。
在端木凜跟商清和你來我往間,吃着東西的雲連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她低聲問商拾:“你可知你的娘親?”
因為不曉得商拾對待他娘親的感情,雲連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抓住雲連另一隻放在桌上的手,商拾知道她的擔心,他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生我時血崩而死,對於她,我沒感情。”
他不會矯情的說想念生母之類的,畢竟出生就沒見過,這麼多年商拾過的艱難,為麻痹商清和跟王冬雅,他裝作殘暴無能,種種苦難造就了他涼薄的性子,便是有血緣關係又怎樣?即便她再疼愛自己又怎樣,死都死了,他不會多花時間跟精力來懷念。
這樣雲連也放心的接著說道:“在被抓來之前,我曾在雲煙呆過的小鎮上聽過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很奇怪,講的是一個女子跟三個男子之間的恩怨。”
正說話的雲連語氣一頓,他明顯感覺到商拾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道。
雲連眼神示意商拾要不要緊,商拾苦笑一聲:“嗯,我便是他們不負責之後產生的拖累。”
“商拾,我不喜歡你這麼說。”雲連反手抓住商拾,她不悅地轉頭,很認真地說道:“自你出生你便是獨立個體,他們除了血緣之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你身旁的一草一木都不如,你不必妄自菲薄。”
“小連,你這是在安慰我?”商拾心情明顯很好,他快速在雲連嘴角親了一下,繼續說道:“若是你不用這麼一本正經的語調,若是你能再親我一下,我會更感動的。”
他任何時候都不忘了勾引一番雲連。
既然能開玩笑,那便說明商拾無礙,雲連很不客氣地抽回手,接着用飯。
“小連,你不心疼我。”商拾演上癮了,他苦着臉哭訴道。
放下碗筷,雲連似笑非笑地說道:“若你今日能讓端木凜及商清和沒了面子,要我怎麼親你都行。”
這兩人太過自以為是,在他們的意識里,商拾便是那個籌碼,說難聽些,這兩人誰也不缺兒子,多了一個少一個根本無礙,兩人之所以這般卯足了勁兒你來我往,不過是互不認輸罷了。
這是現在的較量,同時也是二十年前未決出勝負的積累。
他們憑什麼以為商拾就任由兩人處理?
“好,一言為定。”商拾可不管他在商清和跟端木凜心裏的位置,因為沒有期望,他也不會傷心難過,商拾在意的是雲連的籌碼。
想着要將某人翻過來再翻過去的親,商拾一陣摩拳擦掌,眼帶不善地看着端木凜跟商清和兩人。
這兩人感覺到商拾的視線,均轉過頭來,對商拾也毫不吝嗇地露出一抹慈愛的笑。
本以為商拾還會跟之前一般,不將兩人的示好放在眼中,豈料,出乎兩人的預料,眾目睽睽下,商拾站了出來,嘴上還帶着暖暖的笑。
端木凜跟商清和眼中均盛滿喜意,在他們看來,商拾選他們的可能性都要比對方大。
端木凜用讓商拾很不自在的溫柔語氣問:“拾兒,你要說什麼?”
環顧四周,商拾勾唇,說道:“能得到兩位的親睞,我商拾何德何能,也倍感榮幸。”
大家暗想,果然如此。
將眾人瞭然的目光盡收眼底,商拾繼續道:“商將軍養了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大約算了算,平常的吃穿用度,加上我時不時闖禍需要賠付,再加上有才有祿兩人平日的工錢,十萬兩黃金。”
“商將軍,你說可夠?”商拾目光最終看向商清和,他笑容無懈可擊。
商清和心頭一震,一股難以言語的酸澀在心頭流淌,伴隨着這股酸澀的還有另一股衝天怒火,他手中杯子用力,咔嚓一聲,杯子碎裂,酒水灑了他一身,商清和像是沒有意識到,他大聲咆哮:“商拾,除了那件事,我商清和自認這麼些年待你不薄,你覺得拿錢就能買到我們父子間的感情嗎?”
“商將軍還請慎言,拾兒他是朕的兒子。”跟你可沒父子感情,端木凜怎會允許商清和來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會兒正是他在商拾面前表現的時候,端木凜繼續說道:“況且,據我所知,你待拾兒跟待另外兩個兒子可是大大的不同,你大兒子深的東炎帝的賞識,二兒子此刻正在軍營鍛煉,即便再無能,將來也能坐上個好位置,而拾兒呢?他這麼大你可讓他做過一件讓東炎百姓另眼相待的事?”
“哼,若朕猜得不錯,若不是拾兒這麼些年裝成一副紈絝無能之輩,想來,你的夫人也容不下他吧?”對於商拾的處境,在他確定要商拾繼承皇位開始,已經讓人查探過,自小到大的所有事,端木凜都了如指掌。
這些話句句都像是打在商清和臉上,若說他剛才還被怒火燒紅了臉,那此刻商清和已經蒼白的無地自容。
嘴裏不說,他心中卻無法否認。
這些年他任由商拾為非作歹,一方面是對兩人無父子血緣的忽視,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想養廢了商拾,他本想着即便商拾最後一無所成,他只要保證商拾這輩子衣食無憂便成。
商清和目光游移,始終不敢望向商拾,他無法面對商拾失望的眼神,不過他又知道,事已至此,現在不是他退縮的時候,商清和只能強撐着迎上商拾的瞭然的目光,硬着頭皮問:“拾兒,你這些年一直在怪我,就是因為這個?你,你是何事察覺的?”
“六歲。”商拾給出了答案。
無人能想像的出一個六歲的孩子知道這個晴天霹靂的事實時,心中的恐懼,商清和臉色更是慘青,他再忍不住,噗的一口,鮮血灑滿眼前的桌子。
“商將軍這是怎麼了?來人,選御醫。”心中即便再喜,端木凜仍舊一副擔憂的表情。
商清和搖頭,隨意擦掉嘴角的血紅,說道:“多謝皇上,本將軍無礙。”
商清和目光始終落在商拾身上,當他注意到商拾在他吐血瞬間身體突然緊繃時,心下總算鬆了口氣。
罷了,只要商拾對自己還有哪怕一點感情,他願意成全他。
“拾兒,這些年是為父做錯了,為父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偶爾回去看我一眼。”彷彿一時間老了很多,商清和頹然說道。
商拾腳步微微一頓,始終未抬腳。
心中不知何種滋味,這麼些年商拾不可能沒有怨恨,他甚至多次想脫離將軍府,可真的面對商清和的道歉時,他心中沒有欣喜,反倒是多了一種沮喪。
正不知該如何表示時,手上一暖,卻是雲連走了過來,雲連雙手握緊商拾的手,眼睛定定看着他,眼波平靜,沒有勸慰,沒有心疼。
商拾心卻突然定了下來,他加重手上的力道,迎上商清和,笑道:“這些年我也要多謝商將軍的照顧跟縱容,若不是將軍府收留,恐怕這世上早已不存在商拾這個人,而我也遇不到小連,所以,那兩萬兩黃金還請將軍收下。”
話已經說開,商清和不想連兩人最後一點和平都被打破,他知道商拾的性子,一旦他決定的事,怕是很難拒絕。
“好,為父就收下。”商清和只能點頭。
解決了商清和,商拾的目光再轉向端木凜。
本來他只是跟小連做了約定,剛才事情的進展讓他心中突生一個決定,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將事情說開,恰巧人都在,解決后他跟小連也無後顧之憂了。
端木凜難掩欣喜,商拾既然否決了商清和,那麼他剩下的選擇只能是西京,端木凜起身,剛要走向商拾,卻被商拾接下來一句話阻止。
“皇上莫急。”商拾揚起笑容。
“拾兒,你該稱呼朕為父皇。”在端木凜看來,既然商拾選擇了他,自然該改姓端木,成西京的皇子。
“雖然拒絕了商將軍,可也不表示我就同意做你的兒子。”商拾的話讓全場,包括商清和端木凜在內的所有人變了臉色。
當然,這些人中更多的卻是欣喜。
他們為了西京考慮,也不願附和皇上認回一個自小在東炎長大的皇子,況且這皇子還有一半血是東炎的,誰又能保證他在登基之後會不會只想着東炎,而將西京雙手奉上呢?
“拾兒,不可胡說!”端木凜責怪道。
也難怪端木凜如此自信,做了那麼多年的皇上,又掌握了商拾自小到大的一切大小事,他有把握將商拾說服。
“過來坐,這邊有你的位置。”端木凜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一個座位,說道。
這可是極大的殊榮了,他這麼多兒子,沒有哪一個能得到他的承認,能坐在他下首,這也是端木凜在向眾臣表明商拾的位置。
商拾並未一口拒絕,他牽着雲連站在大殿最中央,笑容滿面,不卑不亢,自由一股風流姿態,讓在場不少小姐紅了臉,悄悄的偷看。
商拾自然不曉得這些,他目標只是端木凜,商拾給出了條件:“要我坐過去,甚至是承認你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到底是年輕,沉不住氣,這麼快就將自己的底線暴露,這可不是一個皇帝該有的,不過也不要緊,商拾還小,他會慢慢教着,假以時日,端木凜可以確定商拾會是下一個自己,甚至會將西京帶往更輝煌的高度。
這會兒,他不介意商拾耍些小性子。
端木凜信心滿滿地問:“不知拾兒有什麼條件?”
慢慢右手,手指在場上晃了一圈,最後定在其中一人身上:“我要他。”
眾人陣陣抽氣。
商拾毫不理會,而後手指繼續在空中划動,又定在另一人身上,森森笑道:“還有她的命。”
“什麼!”
“大膽!”
“太過分了,怎麼能要大皇子跟皇后的命?”
“皇上,請收回成命。”
……
幾乎全部的西京大臣都慌忙跪下,忙不迭地表達出自己的憤怒跟願望。
“哈哈哈”出人意料的,端木凜卻仰頭大笑,笑聲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高興。
在端木凜笑出聲的同時,商清和也起身,走上前,站在商拾另一邊,雙目嚴肅地看向眾人,一副要保護商拾的樣子。
端木凜眼睛深了深,說道:“拾兒這玩笑倒是挺好笑,都是一家人,你可別嚇着他們。”
他壓根就不相信商拾會提出這個他不可能應下的條件,端木凜以為商拾不過是想嚇嚇大皇子及皇后,畢竟這一路上他遭受了不少困難,若是不過分,讓他出出氣也沒什麼。
很顯然,有些想法是端木凜一廂情願了,商拾的之後的話讓眾人再次安靜下來。
“我從不跟不熟悉的人開玩笑,今日你若答應了我,我會考慮一下你的提議,今日你若是不答應,我無所謂,只不過,從此刻起,他們最好保護好頭上那顆腦袋,因為我可能隨時都能將他們取來。”商拾聲音並不大,可其中的認真跟冷意卻讓人無法忽視跟懷疑。
端木凜不笑了,他雙手往前一推,身前的桌子,連帶着上面的酒水及食物統統滾落到地上。
“商拾,你別以為朕就非你不可。”
在他的西京,無人能威脅他,即便這人是他最賞識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