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天可鑒壯士心

第六章 皇天可鑒壯士心

卷七第六章皇天可鑒壯士心安子奇自然不能言明自己就是前來去寶藏的人,一是他身上沒有證據,二是本來對青峰山在哪裏都不知道,一下子就變成是建文帝寶藏的主人,不要說是芯媛不相信,就是自己也說不出口。生怕芯媛多想,反正明天到了青峰山在做計較,安子奇便對芯媛說:“你還是睡吧。”芯媛顯然回過神來,拍拍胸口說:“你剛才的話嚇到我了,幾百年了,不可能再有人來取寶藏。祖輩留下的誓言,我們守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看到安子奇還是坐在床上,芯媛馬上說:“你睡沙發去,今天你不能碰我,要明天去見了長老才能決定。你要是敢碰我,我會叫救命的。”安子奇笑笑,走到沙發那裏,把幾張沙發攏在一起,和衣躺在沙發上。床上一直在翻身,安子奇也一夜沒睡着,除了腦中不時浮現芯媛赤裸迷人的曲線身材,更多的是想如何面對芯媛所說的長老。第二天一早,芯媛就起床穿衣。看到安子奇依然躺在沙發上,芯媛不禁心醉,走到安子奇的面前輕輕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低聲說:“我沒想到你真的是柳下惠,我以為……。”安子奇睜開眼說:“以為什麼,以為我會半夜上你的床。”芯媛被嚇了一跳,閃后兩步,拍着胸口說:“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還沒醒,誰知道你是在裝睡。快點起來,今天要去青峰山。”安子奇一骨碌站起來,抓住芯媛的手說:“馬上就去?”芯媛推開安子奇的手說:“你在高興?長老們還不知道同意不同意,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漱洗完畢,吃罷早飯,芯媛就叫了一輛車,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出租車就沿着海邊的公路向前疾駛。安子奇和芯媛在出租車上沒有多言,各自默想心事。車由海邊轉向山裡,在盤山道上盤旋半天,到了一條岔道口,芯媛叫了停車。安子奇搶先付了車費,等車開走,芯媛才指着遠處隱約的山勢說:“往前都是小路,你要是走不動,我來背你。”安子奇大笑,說:“我只有聽說新郎背新娘,沒聽說過新娘背新郎,你背我,難道是這裏的習俗?”芯媛淬了一口說:“看你美的,你跟我走,到那裏也不要多話,一切先由我和長老說,如果長老問你,你老實回答就可以。不過假如你說不願意和我成婚,恐怕你再不可能離開這裏,你還是要先想明白。”安子奇咂咂嘴說:“難道我不過去,我就能離開這裏?我已經說過要娶你,要走也得帶你走,你不走,我當然不會離開。”芯媛快步朝山裡走,安子奇緊跟在她後面,一路無話。翻過一個山包,就看到前面有一座村莊。村莊依山而建,房屋全是中國明清樣式,乍一看見,還以為是來到中國內地的某個保護區。村莊邊的山不高,卻是山形極美,山上綠樹成蔭,遠望青翠欲滴。安子奇心裏一動,若是自己隱居在汶萊,也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居住。村莊口已經有人等候,芯媛回頭對安子奇微微一笑,領着安子奇走到村口,對站立在村口的兩個中年人深深一鞠躬,低聲說:“有勞兩位兄長等候,小妹這裏有謝。”安子奇也對兩個中年人鞠躬,心裏暗想,昨天遇到芯媛,直到現在和芯媛一起來到這裏,自己和芯媛就沒有離開過,芯媛是什麼時候和這裏通信的?看來不可以貌取人是永遠不會錯的,要是芯媛有心置自己死地,自己恐怕很難躲過。兩個中年人領着安子奇走向村莊中的祠堂,走進祠堂旁的一間小屋,兩個中年人請安子奇坐下,泡上香茶相待。不過兩個中年人並沒有和安子奇說話,只是一左一右陪伴安子奇,又像是監視安子奇。芯媛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裏去,安子奇也不說話,只是端茶微抿,眼看小屋外明麗的山色。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有三個年約六十的老人走進小屋,兩個中年人趕忙行禮,安子奇估計他們就是所謂的長老,也站起來,低首行禮問好。三個老人合掌還禮,走到安子奇對面的椅子坐下,居中的一個老人揮手讓安子奇也坐下,兩個中年人分立在三個老人的兩邊。居中的老人對安子奇看了好久,才朗聲問:“你是到這裏尋找青峰山的?”老人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蘊含高深武功,安子奇定睛看着老人,點頭說:“是,我是到這裏尋找青峰山的。”“你是從哪裏知道青峰山的?是芯媛告訴你的?”聽老人話的意思,似乎在懷疑芯媛泄漏,安子奇心想這也難怪,畢竟這十個家族在此守衛了幾百年,猛然間有個人知道青峰山,這不能不引起他們的懷疑。安子奇想了一下,決定直說,芯媛已經說過,他們幾百年來是在等候有人來取寶藏,如果芯媛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就是自己。安子奇緩緩說:“我不是聽芯媛說的,我是本來就知道的。”“你本來就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安子奇微微一笑:“你們祖上起誓要守住這裏,並且代代相傳。我難道沒有祖上?我祖上也是代代相傳,要到這裏找一樣東西?”三個老人騰地站起來,驚訝地看着安子奇,右邊的一個老人說:“你祖上?你祖上是誰?到這裏又是要找什麼東西?”安子奇也站起來身來,一臉嚴肅地說:“祖上的名諱我不敢提,要我尋找的東西我也不能說。”左邊的老人說:“這麼說,你是來消遣我們的?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兩個中年人快速一閃,已經閃到安子奇的身邊,只等老人下令,他們兩個立刻就讓安子奇掌下喪命。安子奇對兩個中年人不看不避,依然傲然站立。門口露出芯媛的臉,臉色慘白,獃獃地看着安子奇。中間的老人盯着安子奇看了一會,朗聲問:“你要怎樣才能說?”安子奇坐回到椅子上,手指兩個中年人說:“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我不說當然有我的原因,難道你們要逼我說?”老人把手一揮,讓兩個中年人退下,招呼其他兩個老人坐回到椅子上,笑着說:“閣下好膽量,芯媛領你前來,想必你也聽芯媛說過,既然你不願說出祖上的名諱,我也能諒解。不過既然你知道青峰山,我們就不能讓你離去。”右邊的老人說:“聽芯媛說,你和她已經成親,甘願代替她守衛這裏,是不是這樣?如果是,請你到祠堂起誓,我們就不再追究你是如何知道青峰山的。”安子奇搖搖頭說:“我不能起誓,我也沒有和芯媛成親,不過我答應娶她,我是會帶她走的。”三個老人騰地又站起來來,中間的老人不再和顏悅色,而是厲聲喝道:“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到這裏來消遣老夫,難道你真的不怕死。”看到五個人都目光緊盯自己,安子奇微微一笑,朗聲說:“你們在這裏守候幾百年,為的是什麼?”三個老人一愣,停了好一會中間的老人才說:“我們,我們是嚴守祖上的誓言,決不讓外人知道這裏。”安子奇繼續說:“你們祖上起誓守住這裏,這實在是忠心難得。可是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被你們祖上守衛的人,難道就沒有後代?”安子奇的這幾句話,使得小屋裏的五個人都騰騰退了好幾步,一個個臉色大變,三個老人幾乎搶着說:“你是,你是什麼人?是他的後代?”安子奇站起來說:“我是明朝建文皇帝的後裔,我是到這裏尋找祖先的陵寢。”小屋裏的五個人,連同小屋外的芯媛一下子都愣住了,中間的老人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真的是建文皇帝的後代?你有證據?”安子奇說:“我當然是建文皇帝的後代,要不我怎麼會到這裏來。我當然有證據,不過現在證據不在身上。”三個老人相互望了一下,右邊的老人說:“你證據不在身上,我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中間的老人拱手說:“我們確實是在等人,是在等候建文皇帝的後代來,只是你說沒有證據,又怎麼能讓我們相信?”安子奇說:“雖然我沒有證據,可是我對證據了如指掌。你們祖上既然起誓守住這裏,想必一定會有秘密口傳下來,我看你們不妨提問,如果我回答不上,你們盡可以動手。”三個老人低聲商量了幾句,回到椅子上坐好,中間的老人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此重要的證據,確實不可能隨身攜帶。好,我來問你,你知不知道建文皇帝的陵寢就在這裏?”安子奇搖搖頭說:“我以前不知道,昨天才剛剛知道。”安子奇說的是實話,他到這裏是尋找傳國玉璽,要不是芯媛告訴他建文皇帝的陵寢在這裏,他根本就不知道建文皇帝還有陵寢在。老人點點頭,又問:“你既然不知道建文皇帝的陵寢,那你到這裏找什麼?”安子奇一字一句地說:“我來找祖上埋藏在這裏的寶物,就在青峰山下。”老人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又問道:“你知道建文皇帝帶到這裏有幾件寶物?”“兩件,一件在當時就讓人帶回大陸,另一件埋藏在這裏。”“帶回大陸的是什麼寶物?埋藏在這裏的又是什麼寶物?”“帶回大陸的是一件翡翠匣,埋藏在這裏的是傳國玉璽。”老人們的臉上露出喜悅,中間的老人站起來拱手對安子奇說:“你既然知道這裏埋藏傳國玉璽,想必知道建文皇帝的密詔?”安子奇知道小屋裏的人基本已經相信自己是建文帝的後裔,只是還沒有最後確定,也站起來拱手說:“我已拿到翡翠匣,也拿到建文皇帝的兩份密詔,我想你們祖上一定知道密詔的內容,我就背一段給各位前輩聽。”安子奇把密詔的前面部分大聲背出:“字諭皇兒:朕未能聽從祖父遺訓,竟讓燕王坐大,導致國破家亡,此是朕之過。朕在離京時,帶走兩件寶物,其一是翡翠匣,內有朕的財寶。其二是傳國玉璽,皇兒若是得到傳國玉璽,自有神通復國。…………。”安子奇背到一半的時候,三個老人和兩個中年人已經跪下,等安子奇把密詔全部背出,五個人在地上磕頭說:“蒼天有眼,終於等到皇子歸來,小人有眼不識皇子,萬望皇子恕罪。”在小屋門外的芯媛也趕緊走進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子奇竟然會是建文皇帝的後裔,不過恪守世代的誓言,也跪在地上,朝安子奇磕頭。安子奇趕緊走到三個老人面前,也跪下說:“現在已經過去幾百年,再沒有皇子了,我現在姓安,前輩請起,叫我姓名即可。”老人和中年人站起,安子奇又去攙芯媛,芯媛白了安子奇一眼,臉色通紅。中間的老人說:“雖然皇子客氣,可是我們世代傳下的禮儀還是要講的,請皇子去祠堂,接受我們十個家族的參拜。”進了祠堂,老人把祠堂中間的黃色布幔去掉,露出一張畫像,畫面上是身穿龍袍的建文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畫像前的供桌上供放十塊牌匾,牌匾上是十個家族的祖先,當年建文帝的十個衛士的姓名。老人在祠堂的中間放下蒲團,安子奇上去跪下后,對着畫像和牌匾磕頭,嘴裏說:“先祖在上,先賢在上,我安子奇終於不負先祖和先賢的期望,萬里尋找到這裏,望先祖、先賢保佑我,保佑這裏的忠心義士。”老人請安子奇坐到旁邊的一張虎皮座椅上,十個家族的十個人先對畫像和祖先的牌匾磕頭,老人口中說:“先祖有眼,我們終於等到皇子前來。後輩終於敢在先祖面前說,後輩不敢忘記先祖的誓言,幾百年來,從無怠懈。皇天先祖,我心可鑒。”十個人在供桌前磕了頭,又齊齊站到安子奇的面前,拱手說:“小人們參見皇子。”正要齊刷刷跪下,老人忽然走到安子奇的身邊,低聲問:“皇子,你曾經說要娶芯媛為妻,現在是不是還是那樣打算?”安子奇答應娶芯媛為妻,也是權宜之計,不過如果沒有芯媛,他也不可能找到青峰山,現在老人提出,安子奇不知道老人的話里是否還有其他的意思,只好含糊地說:“我是說過,不過……。”老人說:“你現在是皇子,當然要娶的是皇妃。皇子放心,芯媛不會,也不敢計較皇子是否有妻。”安子奇這才放心,點頭說:“我是答應過,我會和芯媛成親的。”安子奇還是不敢說出娶妻,只肯說成親。老人大喜,連忙搬過一張座椅放到旁邊,拉過芯媛的手,請她到座椅上坐定后,才和其餘八個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磕頭說:“小的們參見皇子,參見皇妃。”安子奇扭頭看芯媛,只見芯媛臉上浮起紅暈,高興得有點合不攏嘴,安子奇趕緊推了芯媛一下,站起來去攙扶跪在地上的九個人。芯媛也站起來,裊裊婷婷走上去,攙住中間的老人說:“芯媛感謝大家關愛,謝謝大家。”中間的老人領着大家站起來,拱手對安子奇說:“皇子,你不要嫌怪我們多禮,剛才是我們解除誓言的儀式,從現在起,我們就互稱兄弟,不再稱你皇子。你千萬不要見怪。”安子奇趕緊說:“前輩在上,我如何敢和前輩稱兄道弟,前輩叫我子奇就可以。”芯媛走過來,攙住安子奇的手對老人行禮說:“誓言已經解除,你們以後再不可叫我皇妃,否則我會生氣的。”老人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旁邊的屋子說:“安先生雖然年輕,也總是皇家後裔,我們如何敢不尊。芯媛在我的眼皮底下長大,從小頑劣,安先生要好好管教她。安先生,便宴已經準備好,安先生請入座。”安子奇也不客氣,由芯媛攙住他的手臂,在眾人前面走進隔壁的屋子。老人讓安子奇和芯媛在上座坐下后,親手為安子奇倒上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雙手捧上說:“安先生滿飲這杯酒,慶賀我們歡見。”安子奇也為老人倒上一杯酒,雙手端給老人說:“前輩忠心,皇天可鑒,安子奇心裏佩服,唯有以此酒敬大家,聊表我心中的歉意。”座上的人一起舉杯,同聲慶賀:“安先生到此,解除了我們幾百年的誓言。今後安先生若有差遣,我們一定儘力,決不推辭。雖粉身碎骨,決不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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