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良辰吉時
在潘大方的記憶中，人類武者共分為七品級，分別是：啟蒙、登堂、而立、不惑、天命、爾順、隨心所欲。
巨獸也分七級：頑石、灰錫、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鑽石。
人類獲得了獸能就算進入了第一階啟蒙級，他感覺古老大氣場比自己強大許多，才會有此一問。
古老大倒也有問必答：“我是登堂級，那隻霸王龍明顯智力未開發，所以還沒有入品級！”
潘大方倒吸口冷氣，這位已經是武者第二級了，也只能對付一隻未入品級的巨獸，而且遇上壯年的霸王龍都不敢硬抗，差距也太大了點吧。
古老大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霸王龍是巨獸中的王者，未入級已是強大無比，不能以一般的巨獸來看待，何況人類與巨獸相比天生差異就大。”
“不過，人類進入品級后成長很快，反而巨獸偏重於智力的成長，此消彼漲，等到了一定的品級，和巨獸的差距就沒有這麼大了，同級單挑戰而勝之也有可能。”古老大說到這兒心中嘆了口氣，他在灰燼城邦算是強者，可要達到這樣的境界也不知有多遙遠，幽幽嘆了口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對於人類的來說是最壞的時代，但如果能夠攀登成為頂級武者，又是最好的時代！
這樣的境界潘大方完全理解不了，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抓我，我們沒有仇吧？”
“沒有。”
“那你是烏氏的部屬？”
古老頭還是搖頭：“當然不是，我們這一夥是散民。”
潘大方暗鬆一口氣，印象中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已經碎片化，換而言之就是不同的人類聚集區會向不同的文明方向發展，灰燼城邦是家族制，由大小家族把持，烏氏就是最強的一個。
聚集的人類也被劃分成散民和佣民兩種，佣民附屬於大小家族，散民沒有多少從附關係，但要在城邦中生活也要盡一定的義務，受到的庇護又少很多，兩者談不上好壞，只是選擇不同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幫烏氏做事？”
“因為賞金。”
潘大方有些沮喪，他也是貪財的人，知道建立在錢財基礎上的關係才是最牢靠的，不好破啊，不甘心的問：“烏氏出多少賞金？”
“一百重石，純重石。”
之所以巨獸世界的人類能夠獲得獸能，巨獸能夠獲得原始智能，並且都能不斷提升品級，根本原因是奇異世界產生了奇異能量。
這種能量改變着一切，所以被稱為重置能量！
重置能量來源於史前時空與未來時空激烈震蕩后的殘餘能量，變得不再狂暴烈性，能夠被生靈吸收，可以說生靈一出生就天然帶有這種能量。
時空震蕩是對整個世界的改造，所以有一些殘餘的重置能量隨機駐存在了山體和地底，凝結成晶體，這種含有重置能量的結晶體就是重石！
從重石汲取的能量更加精純和方便，是人類晉級的必備之物，也是通行的貨幣單位。
重石又分為純重石和偽重石，前者是重置能量直接凝結而成，後者是重置能量附着於岩石之上形成。
效能和數量決定兩者價值差異很大，純正重石是偽重石的十倍價值，所以烏氏這次出的賞金不算低了。
潘大方苦笑一聲：“這價錢也算對得起老子這張臉。”原本打算如果賞金不高，自己大不了賣身贖自由，現在看來不太現實了。
這不是放棄的理由，他努力擠出最燦爛的笑容：“古老大，你看我這個人怎麼樣？”
古老大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略微想了想：“你能夠在霸王龍面前堅持那麼久，心性和能力算是不錯了。”
潘大方腫着豬臉笑了起來：“這樣的可造之才被可惡的烏氏公主奪去**成為廢人，你一定看不過去吧，能不能放我一馬，將來一定有回報！”
“我為什麼看不過去？**存在的意義就是被奪走，廢人又不差你一個。”古老大微笑着吐出幾個字，“交情歸交情，重石歸重石。”
潘大方徹底被擊倒，他前世做為非洲異鄉淘金客，也常把一句不知哪兒聽來的話掛在嘴邊：交情的份量比黃金永遠輕了一克！
所以太明白這裏面的意思了！
好吧，今夜良辰吉時，連天上的雙月都要苟合了，請把**留下！
潘大方望着天上的連體月亮，不知道這個處境怎麼破，既然要失去了，就不要留下遺憾。
他努力做着心理建設，城邦公主的小男人，這個名頭聽起來也算拉風是吧？
一行人行走的速度很快，何況根本沒逃遠就遇上了霸王龍，所以一個來時辰就到了灰燼城邦外圍。
與想像中的城邦完全不同，灰燼城邦座落在一個死火山上，環型火山錐圍出一片巨坑就是城邦所在！
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酸臭雞蛋的味道，這是火山灰留下的氣味，而且環型火山沒有缺口，形成了天然的圍牆保護着裏面的城邦。
人類要靠着這樣的地勢保護自己，可見生存環境的惡劣！
關鍵是面對眼前聳起的火山錐怎麼進去啊，爬到上面再滾入巨坑？
顯然做為一個城邦，為了防禦完全封閉也是不可能的，必須留有方便進出的通道。
古老大一行來到山腳下，這兒怪石密佈，在一塊石岩後面見到一處地縫，他帶頭鑽了進去。
一行人魚貫跟上，潘大方所受的待遇就更差了，索性扔在地上拖着走，誰叫他擁有防禦獸能呢，這點磕碰也算做最後一次貢獻吧。
潘大方倒拖着往裏去，發現地縫內數丈之處開鑿出側室，裏面有士兵把守，古老大交談了幾句，士兵們紛紛好奇打量過來，這就是傳說中城邦公主的小男人？一定要好好看看。
這不算打臉，潘大方自我安慰着，一路往前拖行分明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空氣悶臭彎彎曲曲的，但絕對不影響通行！
生存的壓力帶來的是無盡的想像力，火山噴發並不是全部衝著天空去的，有大量的岩漿在地底擠壓涌動，形成一條條地下火山通道。
有些火山通道是部分中空的，人類沿着通道挖掘，經過長久的清理才形成如此獨特的地下出行甬道！
保證了安全也解決了通行問題，不太擔心巨獸來襲了，因為山頂筆直的環狀火山就是一道天塹，潘大方只能表示佩服。
甬道向上拖出一兩里，眼前突然開闊，也幸好就這麼長了，不然非憋死在裏面！
前面的景象讓人鎮憾，這是一個規模超出想像的天坑，如果從天空往下看，一定會覺得是地球的一道傷疤！
色調是無盡的黑灰色，給人蒼涼如外域的感覺，沒有所謂的地平線了，一個只見天空的巨型牢籠，人類就在這種地方喘息、生存！
難怪被稱為灰燼城邦！
坑底有綠色，那是種植的各種莊稼，火山灰是很好的肥料，這算是上天的恩賜了，但是極度缺水！
潘大方的印象中，為了儲水付出的代價不亞於一場戰爭，儘管天坑裏低洼處很多，但光靠天上的降雨無法抵擋住蒸發量，所以儲不住水。
幸好就如天上有兩個月亮一般，這個世界的氣候也偏於極端，一年只有兩季，冰季和炎季！
炎季來臨熱浪滾滾，冰季到來又是漫天冰雪，兩個季節和雙月的軌跡有關，雙月合體就是一年最中間的時候，上半年為冰季，下半年為炎季。
不得不說潘大方穿越時機選擇的比較好，這個時候是一年中不冷不熱最舒適的時候，嗯，也比較有利於舉行帷幕後的婚禮儀式。
到了冰季的時候，灰燼城邦會大量儲存冰塊，為了防止炎季蒸發，就把地下眾多的甬道利用上，大量的甬道在山腳下並沒有開口，正好作為儲存冰塊的地方。
這又是一種人類潛力的體現，如此種種才維持了灰燼城邦的勉強運轉。
火山圍城還帶來另外一個好處，陽光無法把天坑全部照到，炎季的時候人們住在整日不見陽光的背陰處，冰季又轉到陽面。
所以灰燼城邦其實有兩處城址，根據兩季的光照情況分別在天坑的兩側。
建築沒有如何出奇之處，因為有火山圍城形成天然的防護，並沒有想像中的古式城堡建築，都是就地取材用石料建的房子。
順着坑壁一溜由下而上，但總體離坑底都有一段距離，建築風格是混搭式的，基本上很簡單，在這樣的環境中實用是第一位的。
當然也有特殊的地方，潘大方倒綁在木棍上，腦袋費力的抬起來，看到靠近坡頂處一片建築相比而言算得上雄偉，是中式宮殿建築，這就是城主府了！
好吧，從這個角度來說，烏氏家族走的是復古路線。
潘大方以這種倒掛樹獺的視角，穿越以來第一次見識了灰燼城邦的真容，神經再大條也覺得心情複雜，既有震憾，鼻子又酸酸的。
就不知道那位姓烏的城邦公主帶給他的印象是什麼了，惶恐中有點小期待，男人就是這麼犯賤！
還未來到城主府，迎面幾個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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