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彥:青鈺,不準對莫離動手!
人群之外,那一抹白衣站在角落遠遠的望着馬背上的兩人,那雙剔透的眸子矇著一層淡淡的白霧,周身的清冷之氣顯得他整個人越發出塵脫俗。
“爺,你看什麼呢?”八寶圓滾的身子從旁邊的糕點攤上擠過來,摸了摸臉上的汗珠,咬了一口手裏的桂花糕,眼中帶着疑惑,順着蘇青彥的視線望過去,只有來來往往的人群而已。
“走吧,回去。”蘇青彥收了視線,溫潤的嗓音中帶着一絲冷意,翩然轉身,雍容的姿態中淡漠盡顯。
“爺,你不是打算去悅來客棧的?怎麼就突然又要回去了?”八寶又咬了一口手裏的桂花糕,小跑着跟上蘇青彥的腳步。
父王剛剛下葬不久,王府內諸多瑣事都要他處理,他突然放下手頭的一切,想要去莫離住的悅來客棧一樣,沒有任何緣由,就是想去一趟。
還有昨夜他和平南王短暫的對話,事後他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靜,對平南王的言辭間句句都帶着暗諷。
“倒顯得我多此一舉了……”蘇青彥低笑了兩聲,極輕極淡的說了這句話,有些釋懷,又有些不快,可是很快,他又恢復成了一副清清冷冷,超塵脫俗的姿態。
沒想到,他一回到王府,就聽到見到下人戰戰兢兢的表情,他蹙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抬腳朝着蘇青鈺的彥鈺閣走去。
整個王府里,能讓人怕成這樣的,只有他蘇青鈺一人。昨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他,今天不知他又鬧了什麼事。
蘇青彥走進彥鈺閣的時候,只見蘇青鈺一人坐在樹陰之下,渾身的陰沉和煞氣根本就掩蓋不住,四周的僕人都遠遠的站着,不敢上前。
“你又做什麼了?”蘇青彥語調有些不耐,一掀衣擺坐在他對面的白玉石凳上,單手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支着腦袋,慢慢的揉着太陽穴。
“我把老三殺了。”蘇青鈺輕輕笑了兩聲,好似說他今天切了一根蘿蔔一樣,然後滾動着輪椅過來,沉沉的望着蘇青彥。
“你!”蘇青彥驟然睜開眼,那一雙清冷眸子裏染上點點憤怒,最後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青鈺見他眼中除了憤怒,沒有其他人看見他時流露出的厭惡和害怕,不由得彎唇笑了起來,又轉動輪椅靠近了蘇青彥,陰佞的眼中浮出點點的暖意和依賴,放柔了語調:“大哥不能做的,我可以,反正我在世人眼裏殘暴不仁。”
“青鈺!你這是何苦!”蘇青彥對面前的這個弟弟真的是無可奈何,無論他做了什麼,他都不會有芥蒂,畢竟青鈺雙腿殘廢又成了現在這副偏執的樣子,他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於是他也能長嘆一聲,想着如何收拾後面的局面。
老三蘇青澤留下來的確是禍害無窮,可畢竟他們有血緣關係,他不能對老五痛下殺手,最多也只能將他逐出封地;至於老五,這次被嚇得怕是一輩子都不敢輕舉妄動,他還沒說要怎麼,老五就已經收拾包袱今日天還沒亮就離開了臨安城。
雖然蘇青鈺殺了老三,的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但是這樣蘇青鈺就一輩子都背負着殺兄的罵名在身上了!
“大哥你放心,我讓人在老三的湯藥里下的毒,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發現的。而且又不是死在王府里的,怕什麼。”蘇青鈺見蘇青彥對他一副擔憂的模樣,心頭很是愉悅,臉上綻放着燦爛的笑意。
“大堂之上,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是你將老三打傷的,就算他今日醫石無計斃命,也和你脫不了關係。青鈺,你今年才十九歲,還很年輕,大哥不想你以後都活在這種罵名里。”蘇青彥捏了捏眉心,低聲說著,他不知道自己這些話中有多少關心的成分在,他只知道自己欠蘇青鈺的,對他的愧疚是越來越多了。
“那日又不是只我一個人動手,莫離一樣踹了老三一腳。”蘇青鈺滿不在乎的說著,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所謂的‘罵名’。
“青鈺,大哥再跟你說一遍,不準對莫離動手!她是平南王的人!”蘇青彥一聽到蘇青鈺提莫離,頓時站起身來,清冷的目光之中警告盡顯,灼灼的落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