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血戰八荒
“父親,你準備突襲,我將發動蛇靈縛,將對方指揮官給困住,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殺掉他。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出第二個如此妖孽的帥才。”腹靈眼神陰鬱。
一個黑魔王,就人他無可奈何,終歸暗影衛隊人少,耗到最後,勝利者還是腹家。
可是,此刻的禍水軍艦隊卻數量龐大,手段層出不窮,威脅能力直線上升。
當初為黑魔王準備的蛇靈縛,最終黑魔王逃遁,卻換來了更可怕的敵人,也讓他不得不出這最後的殺手鐧。
天蛇血脈發動,恐怖的束縛能力,隨着腹靈的手一指,向著東方墨跨越時空而來。
這般神通,無法阻擋,無數的屏障,無窮的攻擊,也阻止不了它的降臨。
東方墨周圍的時空凍結,如無數繩索捆縛在身,就連神域也無法擋住這份束縛之力。
天地,變得有些寂然。
腹嚴冬與腹家太上兩大四劫星神近乎圓滿之境界硬抗着瘋魔戰部的層層阻擋,用自家戰部百萬生命的隕落,換來了全力的一次攻擊機會。
這一擊,塌陷時空,粉碎萬物,若硬抗,就算黑魔王,也需付出不小傷勢,而落在僅僅二劫星神的東方墨身上,那就是絕對的毀滅。
此刻,東方墨身上魔氣飛天,天魔之相爆發,凶厲八方,發出了攝魂奪魄的呼嘯,沖向了腹嚴冬。
同時。一道劍光飛鴻驚空,凌壓天地,至上的神威斬斷了虛空之路。讓腹家太上與東方墨的短暫距離,變成了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
這一劍,照耀了冰雪星辰。
神劍一葉,無雙戰神軒轅輕鋒的佩劍,藏鋒已久,時至今日,再現鋒芒。
那股銳氣。一如英雄之戰勢,十方臣服。天下皆斬。
劍光下,腹靈鮮血噴出,蛇靈縛被迫,遭遇反噬。
腹家太上度不過虛空。腹嚴冬碎不掉魔頭。
手持一葉,靜若深淵的英雄,目光看向相隔萬里的腹嚴冬。
腹家,撤。
千萬般理由,也不過被這一劍所攝。
殺手鐧都已被破,腹家還有何作為?
層出不窮的強大敵人,讓隱忍的腹家,存了保全實力之心。
至少,此刻的腹家全身而退。依然是四大家族最強者,依然能夠坐南部州第一家族之位。
腹家撤走,白桑家呼嘯一聲。也遁走了。
實力雖有折損,卻未受太大創傷的白桑家,沒興趣繼續蹚渾水。
雲川可不願放過最大的敵人動家。
雲家主力全出,一路追擊,最終動家只逃走了動究和動家太上兩人,就連動家未來繼承人動遠。也埋骨於雲家星域。
戰爭,並未就此結束。
與禍水軍正式結盟的雲家。縱然此刻傷亡極其慘重,依舊派出了大部分精銳力量跟隨禍水軍征戰星空。
動家首先遭遇到最強烈的創傷,疆域不斷的被佔領,戰部一個個被消滅,力量一寸寸的消失,直到逐漸被逼近老巢應武星。
應武星,有着最為龐大的星球要塞。
動家人心惶惶,面對大舉入侵的禍水軍艦隊,有些茫然,甚至出現了恐懼。
在頂尖力量上,有着雲家可以為之對抗,而在戰艦對抗上,完全被禍水軍所秒殺。
應武星的要塞內,動究頭髮灰白,顯得衰老了許多,再也沒有了當初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如果被雲川再度看到,是絕對不會認為這就是差點覆滅了雲家的兇手。
南部州的星空,非常的不太平。
萬寶商行內部發生了一場極其慘烈的流血廝殺,擁有了禍水軍作為外援的萬寶商行的會主艾薩,清洗了內部所有異心者,完全的投入到了禍水軍的懷抱。
正是有了他們的資源和信息的幫助,才讓禍水軍勢如破竹,力量如同吹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
從無到有,從無名到震懾星空,禍水軍只用了三個月時間。
攻剋星球九十座,誕生了一劫星神三十位,甚至有幾個戰部之主,蛻變為二劫星神,十二星座之神更是完成了這一次蛻變,藉助星系的星系資源,以及宇宙的能量,成為了二劫星神。
依附禍水軍者,數不勝數。
從最初的三千戰艦,擴充到如今的三萬戰艦,麾下可謂是猛將如雲,戰士如雨。
一次次的血戰,重演了當初的故事,逼迫到了極限的生命,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攻擊力量。
戰爭很慘烈,但是禍水軍的進步一天比一天大。
儘管面對着這樣的巨大犧牲人許多人為之畏懼,但是禍水軍君臨之勢漸成,追隨者數不勝數。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黑魔衛。
黑魔王重出世間,並且戰敗了雲家守護神冰神的消息,同樣傳遍了星空。
散落在星系各處的黑魔衛都紛紛聚集而來。
黑魔王的旗幟飄蕩,星空三大盜的威名再度喧囂塵上。
三個月的時間,改變了星空許多許多的事情。
就如此刻的三大盜秘密聚會。
黑魔衛,蒼狼軍,以及猛虎團三大盜首次聚集。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黑魔王面對着蒼狼軍主帥蒼穹,以及猛虎團團長齊玲虎,毫不諱言的說著。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什麼。黑魔王,你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嗎?”蒼穹目光幽森的看着黑魔王。
齊玲虎雖是女人,然而卻是個心中有猛虎的女人,她說話更加直白:“我們來到這片星空,便是為了助你。可是你所允諾的條件。你可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事成之後我黑魔衛隨你們一起攻打齊天宗,我們打頭陣。並且所有資源分毫不取。齊天宗事畢之後,攻打煉海宗,我黑魔衛同樣不及犧牲為你們打開突破口。”黑魔王斬釘截鐵的說著。
蒼穹深吞了一口氣,良久才緩緩說著:“看來,黑魔王你真的被嚇着了。傳言你在冰雪城堡被一個女子一句話驚的亡命逃跑。我一直以為這是無稽之談,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人你如此之驚懼不安。甚至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我同樣也好奇,這片星空,除了風雲雙皇之外,竟然還有能夠讓你沒有見到人就為之驚懼害怕的人。齊天宗。煉海宗,可是西勝州排名第二和第一的宗門,宗門聖寶足以幫助我們更緊一步,窺伺六劫星神的境界。光是這一點,就可以想像到要攻打如此宗門的難度。可是你寧願冒着生命危險去打頭陣,也要尋求我們幫助突破的契機。你能夠告訴我們,你到底在害怕誰?”齊玲虎皺眉問着。
黑魔王搖頭,面帶鄙視的表情:“風雲雙皇又如何?我豈會聽到他的名字就為之害怕。我害怕的人,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還可怕十倍百倍。除非有絕對的把握能夠人他永不翻身。否則我絕對不會和他正面為敵。他是世間最可怕的人,他將戰爭完全升華到了出神入化的夢幻之境。禍水軍,就是他的爪牙。我希望你們最好也不要和他去對抗。你會知道那只是徒勞。我所認識世間無數豪傑,但是能夠越戰越強,能夠越級而戰者,唯此一人。”
星際掌間一葉輕,軒轅輕鋒誰爭鋒!
這句話,流傳在我的故鄉。那是無數比我如今強十倍百倍者的夢魘。
而那時候的他,不過十歲。
那時候的。還弱小的如同稚嫩的幼兒。
那時候,他還沒有經歷過如此多的劫難和背叛。
如今,他再度歸來,經歷了許多,也必將可怕許多。
我想起他的身影,就會顫抖。
我是背叛者,極為可恥的背叛者!
黑魔王的聲音,有着憎恨,有着後悔,有着傷感。
他這些話,藏在內心太久太久,今日終於吐露出來。
聲音,越來越高。
他目光注視着齊玲虎與蒼穹,苦澀的笑着:“我在他麾下,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人,比我強大百倍千倍者不知幾多。”
說到這,他聲音高亢起來。
你們能夠想像得到嗎?
九個七劫星神追殺他都沒有能夠將他的性命留下!
足足九個,七劫星神。
這話說出,他如釋重負。
齊玲虎與蒼穹,卻倒吸一口冷氣。
作為老牌的五劫星神,他們知道今生若無天大機緣,是絕對不可能突破到六劫星神,至於七劫星神那完全可以反掌間主宰這第四星系的未來。
九個這樣絕對的王者霸主都沒有能夠殺死的人,會是何等的恐怖。
他們已經想像不到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他們腦海里,甚至組合不出屬於英雄的畫面。
因為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存在世間。
世界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少年?
可是看着黑魔王的失態和囈語的話,他們卻無法去懷疑這份真實。
兩人的目光對視,有着一種瞭然。
“原來異軍突起,響徹整個第五星系的黑魔衛的黑魔王,竟然真的是不屬於這個星系的本土之修。你們到底來自哪一個星系?你又到底想要做什麼?”齊玲虎問着。
“我們不懼任何人,男兒何惜一死,不過我想你肯定是不願意死。既然你做了背叛者,那必然是驚恐害怕,你有退路,對嗎?”更有狼之鍥而不捨之性格的蒼穹,洞察到了黑魔王的內心。
我掌握了一門神通,一旦晉陞到了五劫星神,就能化出死神之影,這是當初屬於他的暗影衛隊秘傳絕殺之術。
擁有了死神之影,我也就有了挑戰守衛界河的星獸的資格。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突破到更高星系,回到屬於我的第三星系,只有那樣。我才能真正尋覓到一線生機。
黑魔王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這兩人。
未來,想要順利的突破星河的星獸護衛,有了強大的助手在,成功的把握更大。
他寧願面對可怕的星獸,也不願意麵對實力完全不及他的英雄,實在是當初的印象,太深刻。深刻到一想到正面去面對,就會戰慄。
他想起英雄突破時候的哪些手段。九個七劫星神追殺,最終被英雄各種佈置坑死了足足三位,而當時英雄麾下,最強者。也不過是二個六劫星神的暗影王。
弱小百倍的實力,都能夠反殺對手傷亡慘重,這份手段,驚悚戰慄。
若非有自己出賣情報,讓英雄的行蹤被人捕捉到,這個時候的第三星系,應該是血流成河。
死去了那麼多的人,這份血仇,英雄一旦逃生。就將掀起滔天的風浪。
這一點,無人會懷疑。
因此,追殺英雄的強者。無論傷亡多麼慘重,都拚命的追了上去,前赴後繼,永不斷絕。
哪怕最後目睹英雄捲入到萬者難存其一的時空風暴漩渦之中,依舊有超過百位星神,甚至有二個七劫星神隨之沖入到時空風暴漩渦之中。爭取在那短暫的瞬間捕捉到英雄的軌跡,從而擊殺他。或者隨着他一起去死。
暗影衛數千星神,包括自己,當時也是主動的跳入到這時空風暴的漩渦中。
別的暗影衛是自願追隨他到死,而自己是有着暗影王的注視,不敢有異常表現,被迫如此。
誰想到,經歷了萬分之一的幾率生存下來的自己,來到了第五星系,本來以為可以創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可惜,當花殺那無比熟悉的風格出現,他才知道,夢魘根本就沒有結束。
腹家星域內,噩夢降臨。
腹家正在招兵買馬,渴望着建功立業,與禍水軍一爭長短。
誰知道三大盜黑魔王,蒼狼軍和猛虎團三大盜八萬戰艦入侵。
跟着英雄耳濡目染,擁有超凡領軍之帥才的黑魔王軒轅黑水,擔任了指揮官,指揮着三大盜勢如破竹的攻入到腹家星域之內。
經歷了范蒼星會戰,天狼星主力對決,以及最後的天蛇星堡壘要塞攻擊戰,歷經四個月,三大盜攻破了腹家的核心星辰,大本營所在的天蛇星,擊殺了腹嚴冬。
腹家的未來終極力量腹靈,也因為心高氣傲,無法承受失敗的打擊而失去理性,被黑魔王捕捉到了存在的軌跡,沒有能夠逃脫。
黑魔王將覺醒了遠古天蛇血脈的腹靈給活生生的祭煉,吞掉了遠古天蛇血脈精髓,那遠古恢弘而蘊含一絲混沌本源意境的血脈,讓他的瓶頸為之突破。
一個月之後,三大盜帶着洗劫腹家的龐大財富,離開了南部州。
又一出聲名昭彰的戰鬥,三大盜以實際戰力告訴了天下,他們依然可怕至極。
而與此同時,動家的要塞也被另一極的禍水軍給攻破。
當日,死掉的戰士超過百億,死去的星神近千之數,堪稱是異常慘烈之戰。
動究最後的目光,凄然而悲憤的看着持劍而遙指他的英雄:“你的心,何其殘忍,都死了,都死了,你的人,我的人,都死了。為了勝利,你怎可如此鐵石心腸?”
滿目瘡痍,邊地殘骸,屍首更是無邊無際。
死的人,最低的境界也是人神使,都是可謂精英之輩。
而死去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屬於禍水軍的,佔了八成之多。
相反,被動守勢的動家,死去了二成。
若是英雄能夠顧惜一些傷亡,給動家一些喘息的時間,禍水軍的死亡人數會下降九成不止,而動家也不至於如今,戰死到全族無幾人生還。
不是沒有人投降,而是禍水軍不接受投降。
他們只需要戰鬥,越慘烈越悲壯,似乎禍水軍越喜歡。
這等殘酷的手段,這等恐怖的傷亡,幾乎將南部州的精銳勢力消耗掉了三成之多。
動究的怒斥,情理之中。
英雄搖着頭。說的話,送了動究最後一程:“生與死之間,鑄就席捲星空的禍水。”
禍水。你們真的是禍水,天大的禍水。
動究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閉上了一切。
禍水軍,將災難帶到了他們所經過的每一處,是真正的禍水。
完成了最後一擊,禍水軍的兵鋒。轉向了白桑家。
白桑家很識時務,很快便宣佈結盟。聽從禍水軍的調遣。
雖然沒有直接被兼并,而是以盟友身份一起戰鬥,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指揮權,和自主權。都已經屬於了禍水軍。
環顧南部州,歷經一年時間,萬餘家族,千餘宗門,大大小小的勢力數不勝數的被捲入到了這恢弘的戰鬥中。
大家都被迫站隊,而站隊了位置的勢力,活下來的,都得到了充沛的資源,以及煥然一新的面貌。
戰死者。很快被遺忘。
殘酷的星空,不需要記住那些失敗者。
星空三大盜攻擊腹家,並且毀滅腹家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而如此強大的星空三大盜卻根本不敢與禍水軍為敵。這便是許許多多的勢力,用腳來做選擇,依附於禍水軍的唯一理由。
這麼可怕的勢力,能夠一句話就嚇的黑魔王逃竄的勢力還不加入,更待何時?
英雄則更是心狠,來着全受。迅速的擴編隊伍,用戰鬥來磨合他們。
將一群散沙。散兵游勇通過一次次慘烈而決絕的戰鬥給打磨成了令行禁止,殺戮之氣升騰,擁有高超戰鬥技巧的真正戰士。
禍水軍擴兵過快的無數弊端,被很快的解決掉。
過程,很殘酷。
可是,沒有人能夠去後悔。
有天賦者,有果敢性子者,有殺戮之心者,有無盡強者者,脫穎而出。
女神的光輝下,他們忠心,他們奮鬥,他們見識到了一次次的突破就出現在戰場。
他們看到了差距,看到了希望。
希望,就在身邊。
只要戰而不死,那便是走向了更強的境界。
大軍整合,靜默的鯨吞着星空的資源。
這是極度的浪費的修行方式,也是獨屬於禍水軍的方式。
當禍水軍再度開始征程的時候,英雄的麾下,已經擁有了四劫星神五個,三劫星神二十,二劫星神與一劫星神都已突破百人,戰艦二萬,戰士超過十億之眾,而且都是經歷過一次次血戰的精英戰士。
當禍水軍的艦隊,出現在了西勝州的星域,卻發現等待他們的不是嚴陣以待的敵人,作為守護門戶的三大宗之一的古雲宗,竟然放開了防線,任由禍水軍長驅直入。
很快,禍水軍找到了事情反常的原因。
此刻,煉海宗這西勝州第一大宗正在遭遇星空三大盜的聯合圍攻,局勢岌岌可危。
至於西勝州第二大宗的齊天宗,竟然在半月之前,就已經被攻破了宗門,連鎮宗至寶齊天環都已經被掠奪而去。
突破的黑魔王,率先帶領着黑魔衛殺入到了齊天宗的山門。
而恰逢齊天宗的核心強者去秘境之域搶奪神寶而不在,被隨後趁虛而入的三大盜給不惜代價狂攻九天九夜,毀滅守護的神陣,將留守山門的人員屠殺殆盡。
聞訊支援的其餘宗門和勢力,卻根本就沒有能力留下三大盜。
早已經存在十萬年的蒼狼軍和猛虎團,擁有着僅次於三大宗的實力。
而他們原本一直都被三大宗聯合壓制,不曾冒出頭許多年許多年,以至於三大宗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異軍突起的黑魔王身上。
可誰想到,三大盜不曾有過交集,卻突然聯合在一起。
更不會有人想到,三大盜竟然在經歷了和腹家的血戰之後,原本應該銷聲匿跡消化所掠奪的財富。
可是,他們竟然鋌而走險,進擊齊天宗。
若是齊天宗實力均在,三大盜想要攻破齊天宗山門完全是痴心妄想。
最強大的五劫星神的宗主不在,帶走了宗內三大四劫星神的強者,讓實力處於了真空時期。
真的是一切,都在行險。
賭的何止是實力。還是氣運。
齊天宗竟然被滅掉山門,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震驚了整個西勝州。
大量的戰艦尾隨着三大盜想要剿滅他們。然而黑魔王幾次佈局,將追兵給誘入歧途之後,竟然大膽的轉向攻擊向煉海宗。
煉海宗的核心力量同樣不在宗門,在發現了三大盜的蹤跡之後,迅速的發佈召集令,號召西勝州十萬勢力前來圍剿,同時做好了死戰到底的準備。
此刻。正是三大盜圍攻煉海宗的山門石萬海星辰的時刻,古雲宗對禍水軍不是不想擋。而是無力去擋。
對於禍水軍的名聲,早已經隨着三大盜攻擊齊天宗而傳揚開來。
三大盜的名聲越響亮,也就襯托出禍水軍的實力越恐怖。
進入到西勝州已經半個月,而這半個月時間。任由禍水軍攻城掠地,都未遭遇到強大的反抗。
整個西勝州,都在等待。
等待秘境的強者歸來,等待三大盜與煉海宗大戰的結果,也等待一個足以對抗禍水軍的聯盟實力整編而成。
英雄帶着禍水軍艦隊兵近田雲星,這是古雲宗的本命星辰。
古雲宗在這裏,聚集了所有的盟友實力和自己本身的部曲。
密密麻麻的戰艦遮雲蔽日,龐大無邊的戰士,充斥着星空的每個角落。
他們。渺小若塵埃。
可是,無處不染塵。
卡司是古雲星的副宗主,五劫星神的強者。也是如今對抗入侵的禍水軍聯盟的主帥。
許多人都在批判他的策略太過保守,面對入侵一再退讓,是無膽的老鼠。
卡司卻很清楚,能夠堅持到宗主和長老歸來,就是最終的勝利,只要有人在。就有一切。
相反,若堅持不到哪一刻。犧牲再多,獲得的名聲再好,也是葬送了整個古雲宗的罪人。
古雲宗傳承無數年,經歷了多少次的風波,從來不曾徹底的失敗。
這一次,也不過是一次考驗。
是的,考驗。
他如此說著,堅定着。
作為入侵者的禍水軍艦隊,必將陷落在西勝州的包圍中。
這裏的強者更強更多,這裏的人從來不曾被南部州打敗過。
怎麼能忍受入侵呢?
不能的。
所以,一定會戰鬥,也一定會勝利的。
禍水軍緩緩的到來,面對數十倍於自己的力量,面對平均境界比自己這方高上近乎一倍的敵人,英雄的血液再度的燃燒起來。
瘋魔戰部的惡魔,開始在星空肆虐的咆哮着。
衝鋒無雙的第一戰部,依然不曾被任何艦隊所阻擋。
乾坤八部各自壯大,天才輩出,殺手如影隨形,能夠在每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發動攻擊。
而戰士,卻力克強敵,越級而戰依然顯得頑強而勇敢。
他們如同群星璀璨的在星空。
天穹的色彩,一次次的化作七彩的霞光,這是神光在綻放。
七彩,神光,隕落的神格,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神,再非高高在上,陷入圍困之時,也難逃隕落之厄運。
卡司有一種火燒眉毛的感覺,甚至有一種心焚如火的焦慮。
這是來源於禍水軍艦隊的攻擊神出鬼沒,戰鬥的如此絕然而威猛,完全是一種帶着敵人同歸於寂的架勢來戰鬥,可是最終你會發現,死的都是敵人,想尋死的禍水軍卻偏偏活的很滋潤。
如果說戰士的戰鬥意識和意志的差異可以用數量來彌補的話,那麼面對禍水軍那簡直無法形容的指揮藝術的戰鬥佈陣,他是真正的挫敗了。
準備突擊!
卡司厲聲命令着。
一隻由六個四劫星神,十二個三劫星神組成的超級精英隊伍,承擔了梟首屠龍的重任。
一擊必殺,只要殺死對方的指揮官,禍水軍將變得不再可怕。
英雄看着敵人如飛蛾撲火一樣的衝殺而來,不斷的糾纏着自己的戰部,用巨大的傷亡,來製造出一種滯礙之勢,讓嚴密運轉的軍陣,變得不再那麼的圓融和靈活。
軍陣一旦不再圓融。就意味着破綻隨之出現。
看來,敵人要施展屠龍戰術。
英雄淡淡的笑着,目光落向了一旁的霍水。
做準備吧。
英雄說著。
霍水點點頭。雲川,雲家太上等四劫星神以及三劫二劫星神共三十六位聚集在霍水身後。
隨着霍水返身進入三十六星陣之中,海量的神力開始向著霍水身體內匯聚而來。
霍水的女神光環的色彩,從七彩變得純白,白到極致,便是無。
無法被看穿的光環,擁有着異常絕艷的控制力。
這些星神。可以說都是霍水的信徒,信徒之間的信仰之力。神乎其神的為禍水增幅着。
無色的光環**水的臉色變得蒼白,每一刻她承擔的壓力,都比山嶽壓身還要沉重,身體的骨骼都在吱吱的痛苦着。
絕殺的古雲宗屠龍隊伍。衝破了巨大傷亡所製造的破綻之處,沖向了禍水軍艦隊本陣之內,直接殺向了指揮旗艦。
沿途的戰部,被他們強勢突破,他們不懼受傷,甚至敢直面死亡威脅性的攻擊,只為在最短時間內殺到英雄面前。
他們,看到了摩蠍星號,看到了那一個年輕英氣的英雄。
真的。比傳說中更年輕。
這樣年輕的少年,怎麼可以這麼可怕!
還好,終於可以殺了他。
只要靠近他。哪怕是死,塌陷了這片虛空,也要拖着他下地獄。
世間,從來不缺少膽怯者,但是也不會缺少勇士。
作為絕殺屠龍者,他們就是勇士。
不管為了尊嚴。為了宗門,為了其他任何。他們此刻,只有一個堅定不移的目的,殺了英雄。
英雄的劍,輕抬起,嘴角泛起笑容。
一道無色的光環,從他的身後爆發而出。
一圈,又一圈,恍若不停歇的波紋年輪,在洗刷着時空與生命。
沖在最前面的是古雲宗的長老,四劫星神的境界,非常強大,一直以來都是人上人。
他很驕傲,所以不能忍受禍水軍竟然打到了古雲宗的山門口。
他想要殺了英雄,但是此刻,他卻有些恍惚。
奇怪,為什麼剛才這麼近,現在還是這麼近?
時間,恍若停止。
他的速度,沒有拉近絲毫的距離。
奇怪,太奇怪了。
他想不通,想不明,所以他沖的更快,想沖的更快。
他想着是用碎岩時空術,還是用烈焰冰魄神通殺死英雄?
前者可以將英雄的生命乃至靈魂給剝奪,可是身體卻會化作化石永遠的存在,這會是一個多麼讓人賞心悅目的標本啊。
後者,可以讓英雄享受冰火的煎熬,這是他這個擁有冰火神通雙天賦者獨有的神通,可以人生命在消泯之前承受一種極致的撕裂之痛,那種痛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會承受不住的。
這是折磨人的最好的神通,他決定了就要用這個神通去對付英雄。
他要英雄死前嘗到極致的痛苦。
近了,終於近了。
他腦海恍惚了一瞬,看到了英雄竟然就來到了自己身邊。
他內心一驚,烈焰冰魄神通瞬間擊出。
對方的的點點滴滴
英雄還之以一刀,咒怨之刀,若有億萬惡魂在詛咒着自己,那種靈魂脹痛,神域被浸染,生命在消隕,骨肉在消融的感覺,很熟悉。
這是和自己非常親近的另外一個古雲宗長老的必殺聚集冤魂咒。
這是一種極為邪門的神通,走的是負面冤魂之道,擁有防不勝防的特性,和如同跗骨之蛆一半讓人難以祛除傷害的霸道。
眼前,又是一瞬的恍惚,他看見了吐出血,身上冰火之光環不斷交替,卻臉色猙獰的看着自己的何哀長老。
何哀,你為什麼要攻擊我?
張開想不通,為什麼何哀身上會有自己烈焰冰魄神通的特徵?
為什麼自己會被他攻擊?
為直到張開吐出了一句:“哈哈,惡賊,竟敢入侵我古雲宗,如今你中了我的冤魂咒,你必死無疑。”
解開了疑惑。卻又有了更多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等到身邊人都開始盲目的發動着攻擊,他自顧不暇的時候,答案才被遠處觀戰的古雲宗聯盟發現。
敵人竟然蘊藏着能夠魅惑神之念的強者。好陰險。
卡司狠狠的揚天一拳,打出了一個深邃的黑洞,心如黑洞,沉入不見底的深淵。
魅惑光環,控制神魂之能得天獨厚。
然而,這次並非是控制神魂,而只有誘導和欺騙了一瞬間的神念。讓他們在恍惚間,以為身邊的人就是英雄。
一個小小的誘導。製造的錯覺是非常之短暫,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
前來絕殺屠龍的小隊,瞬間都爆發了絕對強勢的攻擊。
等到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陷入到了圍困之中。
這一次的攻擊。能夠逃回去的人,不過八人,半數強者因為傷勢過重無法逃離而被擊殺當場。
這一次,古雲星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輸掉了家本。
這之後的戰鬥並非乏善可陳,反而是異常慘烈。
只是,當這樣的慘烈戰鬥接連發生了二十日之後,誰都會麻木的。
麻木的戰鬥,或者說是陪着禍水軍麻木的戰鬥。
卡司很清楚敵人這是在藉助自己的古雲宗聯盟進行練兵。明顯敵人死傷數量越來越少,可是攻擊力越來越強,這就是敵人目的的明證。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瘋子。竟然發動如此龐大的戰爭,就為了練兵!
他現在只能苦苦的盼着時間過的快點,宗主和長老們回來的早一點,否則古雲星聯盟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也許是聽到了他的呼聲,離開了秘境的古雲宗宗主,眉頭緊緊皺起。看着宗門訊石傳來的無數的最高級警報,他臉色瞬間急變。
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的是齊天宗的宗主。
在這個特殊的秘境域,所有的傳訊完全被扭曲,直到此刻,他才收到了宗門的最後示警,宗門山門被滅,宗門神寶齊天環被三大盜掠奪,齊天宗幾乎除名。
他一口鮮血揚天噴出,大呼:“三大盜,我齊天宗不滅盡你們,誓不為人。”
很快,齊天宗被毀滅的消息傳開,古雲宗的宗主臉色也為之一緊。
他目光掃向了第一宗煉海宗。
煉海宗主臉色陰沉到可怕至極,他沒有吐血,但是已經內傷到了極致。
按照宗門傳訊回來的消息,在五天前,三大盜攻破了煉海宗山門大陣,死傷極其慘重的情況下,硬是搶走了煉海的四海鼎神器,煉海宗雖然沒有被殺盡,但是丟失了四海鼎,氣運剝奪,西勝州的天下,煉海宗再無第一寶座之可能。
三大盜,我勢必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宗海雲,你我聯手,窮盡天荒地老,追殺三大盜。
張煉幾乎是命令的說著。
宗海雲,齊雲宗宗主,若是尋常,張煉縱然是第一宗宗主,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他依然會不感冒。
可是此刻,卻根本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從張煉的語氣中,聽出了氣急敗壞。
莫非三大盜竟然還敢侵入到煉海宗?
宗海雲難以置信的問着。
張煉重重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很快,一個倉促的聯盟結成,這是一群雖然在秘境域輸掉的隊伍,可是卻也是在西勝州堪稱無敵的隊伍。
四大五劫星神,八個四劫星神,足以橫掃任何勢力。
張煉也好,宗海雲也罷,首要的目標是奪回自家被搶走的神器。
宗門神器天地之靈而成,堪稱氣運匯聚,而且蘊含天地混沌大道,是一宗存在的根基。
若不能儘快尋回,一旦被敵人破壞,他們的宗門,就真的會遭遇到宇宙的摒棄。
無論日後如何努力,他們的宗門的修行速度,都將難以如初之快速。
長此下去,能否強大的存續下去,將成為難以避免的事實。
拋開了一切,連宗門他們也沒有心思去回去整頓,現在是爭分奪秒去追殺三大盜,以避免神器遭遇到破壞的時機。
最終,向著古雲宗上路的人,只有古雲宗的宗主,五劫星神,以及同為五劫星神的大長老和三大四劫星神圓滿的戰堂長老。
他們不惜代價撕裂虛空,穿梭一顆又一顆的星球,經歷了他們人生中最為漫長的七天時間,終於趕到了古雲宗的山門。
卡司在見到古雲宗宗主玄海的時候,鐵打的人兒,足足有八千歲之高齡的他,竟然哭了。
太難熬了。
也終於熬到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