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測驗
淡然看到走進來的那個少年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色狼禽獸？”淡然的嘴巴已經可以塞進去一整個鴨蛋了。
被叫成色狼禽獸的，是一個和戰凌差不多高，身材略顯瘦弱的男孩，年齡大概也和戰凌差不多大，大概有十七八左右，進來的時候，神色平靜肅穆，不過看到淡然以後，差點把舌頭都噴出來。
色狼禽獸名叫秦錦程，前天剛剛轉學到淡然的學校，看來秦錦程已經是下定決心，死活都要達成目的了，連上學的事情都定了下來。
秦錦程頗為英俊，顯然秦家的基因很是優良，而且本身實力也很強，很快就在瀾城中學的女生擁護榜和異類***里闖出了名聲，再加上他和戰凌那個不怎麼注意細節的傢伙不同，整一個溫柔體貼的白馬王子，剛到學校就奪去了一些少女的芳心。
不過，像他這樣的優秀學生，瀾城中學絕對不缺，能讓淡然把他罵成色狼禽獸，絕對還是有原因的。
秦錦程審美觀點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所以轉到淡然班級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向細子發起了攻擊。
在淡然看來，除了自己之外，任何想接近細子的人，不是色狼就是禽獸，而秦錦程這個傢伙，可以說是淡然心目中，取代了“好色警察哥哥”的頭號大色狼了，淡然提防的還不是一般的緊。
所以，秦錦程是色狼加禽獸。
“可惡的小鬼！”秦錦程被淡然連叫好幾次色狼禽獸，也顧不得在自己的曾祖父面前裝沉穩，張牙舞爪的就要衝上來，淡然向天行背後一躲，連連挑釁。
其實，秦錦程也覺得萬分奇怪，這小鬼在學校里一直找自己的茬，而自己只要一反擊，就會被群起攻之，實在是再委屈不過，但是，能夠在這裏看到淡然，他竟然有些高興……
終於有一個自己“熟悉”的東西了。
眼前這個威嚴的老人，就是家裏最為傳奇的七曾祖吧，看到他，秦錦程就不由的緊張起來。
自己家的人在七曾祖面前都會緊張起來，就連平日裏萬分疼愛自己的爺爺，都板着一張臉，變的萬分古怪。
唯有這個不知道底細的小東西依舊笑眯眯的，讓秦錦程莫名的感覺到心安，不過，看他笑的樣子，似乎在看自己的笑話？
哼，看自己笑話？那怎麼行？
秦錦程立刻板起了臉來，面容要多嚴肅有多嚴肅，再也不看淡然一眼，目不斜視的面對秦老，恭敬施禮道：“曾孫錦程拜見曾祖父，望曾祖父身體安康，萬事順心。”
“你是錦程？”秦錦程出生的時候，秦老曾經回去一次，感覺只是須臾之間，自己的曾孫已經長這麼大了。
“是，曾孫兒正是錦程，錦程小時候就曾經聽父親說過，錦程的名字是七曾祖給起的，希望曾孫兒能有錦繡的前程，還說錦繡前程是需要自己努力得來的，這些年來，孫兒未曾有一日敢忘。”
淡然大做鬼臉，這冠冕堂皇的話說的還真是讓人汗顏啊……淡然躲在秦老身後對秦錦程大做鬼臉，秦錦程目光凝了幾凝，刻意的避開了淡然的挑釁。
不過，秦老的表情，已經有一點緩解了，似乎對秦錦程的表現非常滿意。
“七叔，小程可以說是我秦家這一代最難得的天才，當年七叔曾經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自己做出來過上品插件，小程可是一點也不輸您當年啊！”旁邊的秦五爺旁敲側擊道，他是秦錦程的親祖父，當然會為自己的孫子多說上一些好話。
“是啊！”就算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可秦二也非常的支持這句話，嚴格來說，秦錦程的天分，應該比當日的秦老還要好一些，他作為重點培養的對象，倒是沒有幾個人有意見。眾人紛紛幫腔，七嘴八舌的說著秦錦程的事迹，秦老聽在耳中，也覺得確實很不錯。
甚至比自己當初做的還好，有後代如此，也是值得快慰的事情。
“七曾祖，曾孫一直希望能做七曾祖那樣的人，希望七曾祖能給曾孫一個機會，讓曾孫留在七曾祖身邊學習……”秦錦程道。
“好虛偽啊……”淡然把自己手裏的膨化食品咬的咔嚓咔嚓響，大看好戲。
淡然這一句，讓秦錦程很想捏暴淡然的腦袋，淡然笑眯眯的靠在秦三爺身邊，秦三爺對淡然從內心感到畏懼，竟然不敢起身，乖乖做了淡然的椅背。
如此被淡然吃的死死的，可以想像，這一個星期里，秦三爺到底吃了多少苦。
秦二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也沒想過，淡然會對秦三爺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不過，在淡然看來不過分的事情，對秦三爺的打擊可絕對是大。如果換了別人，完全身不由己的被人擺弄來擺弄去，被這麼修修補補的，恐怕早就精神崩潰了，就算秦三爺已經七老八十，怎麼說定力也算十足，都落得如此下場。
“爺爺，你要收他做徒弟嗎？”淡然好奇道。
“呵呵……要收誰做徒弟，還要看能否通過考驗了。”秦老道，“先在說為時過早。”
“那這麼說，他先只是你的曾孫了？”淡然笑道，“那，爺爺你就收下他吧，反正他也不一定能夠通過考驗是不是？”
“恩？”看剛才淡然還大罵自己的曾孫色狼禽獸，沒想到淡然竟然幫自己的曾孫說好話，不但秦錦程愣，連秦老都發愣了。
“那……爺爺，我叫你爺爺，他叫你曾爺爺，現在他是不是該叫我淡然叔叔？以後我們入了師門，我是大師兄，他是不是就是小師弟？”
淡然纏着秦老，手還抓着火機，大有一不滿意，就火燒新野的趨勢。
秦老哭笑不得，師門大事，豈能因為如此兒戲的事情就定下來？
不過，淡然既然都這麼說了，自己覺得也是。
畢竟鴻易門的考核很困難，能否通過也是問題，而且自己的一身技藝，若是一點不傳給自己的曾孫，實在是很說不過去。
就這樣，秦錦程就正式被秦老收成了“考核弟子”，淡然跳到了秦錦程面前，哈哈大笑着拍自己的胸脯：“來，乖乖禽獸侄兒，趕快叫淡然叔叔！”
秦錦程哭笑不得，秦老敲了一下淡然的腦袋，大笑道：“混小子，在老夫的面前，就開始欺負老朽的乖曾孫兒啦！”
“還不趕快謝謝曾爺爺，謝謝淡然少爺幫忙？”秦二爺趕快拍了一下秦錦程，淡然能幫他說好話，還真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他怎麼知道，淡然是最不容易記仇的人，別人惹到他，只要付出代價，他就既往不咎了。
不過，就算他跟你無怨無仇，有時候也會整的你死去活來。
“多謝曾爺爺，多謝淡然！”這聲謝卻是沒有打絲毫折扣，此時的秦錦程對淡然可是充滿了感激。
不過……淡然總會讓他恨的牙痒痒的又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常常奇怪，自己一開始怎麼會感激淡然呢？這已經是后話了。
“好了，小三子身體還需要再觀察觀察，就暫時在我這裏呆一段時間吧，小二子，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這……我也暫時留下來吧。”秦二爺看看秦三爺，自己的任務失敗，戰神之心又得而復失，也沒有什麼臉面回去，想想關於戌狗的傳說，心想把戌狗帶回去倒是不錯。
不過，秦二爺老是覺得，自己的這次打算，似乎又會跟那難纏的小東西扯上什麼關係。
而一旦自己和那小東西爭起來，秦老大概會包庇那小東西吧，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秦家的人，唉……
“好，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要入我鴻易門，那我就進行一次測試吧，也看看你們的底子到底如何。”
秦老帶兩人進入了內室，其他人都乖乖的呆在了外面。
只有黃石和蟲蟲這兩個從來不離開淡然身邊的傢伙環視了一下左右，昂然走進了內室中。
“做插件大師，最重要的一點，是能夠完整的構築出整個插件的形體和各個細節，而我們鴻易門主修靈魂插件，這一點又格外的重要，這樣的測驗雖然不太正統，不過目前也只有這樣將就，接下來的測驗，就要等你們有了底子才能繼續。”
秦老從抽屜里捧出了兩個一尺見方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道：“你們一人一隻，誰來選？”
“我來，我來！”淡然當然搶先，把盒子抱過去，打開一看，立刻叫起來：“哈哈，是拼圖！”
“每個拼圖分成一千二百個部分，背後並沒有數字，我這裏有完成圖，每個人只准看完成圖五秒鐘，然後在一小時之內完成拼圖。當然……越快越好。”秦老從抽屜里取出了完成圖，兩副圖一個是獅子，一個是狗，淡然選的竟然是獅子的那個。
淡然大叫一聲，道：“我要狗的那個！”就沖了上去，把秦錦程的拼圖搶了過來，被淡然這麼一擋，秦錦程根本沒有看到完成圖具體是什麼樣子。
“哈哈！”淡然壞笑着抱着狗拼圖跑到一邊，秦錦程心中暗怒，這小東西分明是故意的。
剛才自己竟然會對他感激？真是怪事。
“好了，現在計時開始。”秦老按下了旁邊的秒錶，不過淡然卻叫了起來：“不行，這樣也太容易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秦老很想知道淡然又有什麼鬼點子。
“拼圖嘛，我閉着眼睛都能拼起來，這樣不也太容易了嗎？讓我看啊……”淡然搶過了秦錦程的盒子，向地上一撒，然後把自己盒子裏的東西也都撒在地上，用腳踢了兩下，就已經攙和在了一起。
“你這是……”秦老倒有些明白了。
“怎麼也要有點干擾因素嘛！”淡然笑道，“這樣就比較有趣！”
“隨便你們吧……”重新計時之後，秦老優先得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開始喝茶。
“喂，你怎麼還站着？還不開始拼？”淡然笑眯眯得道，自己卻把剛才打開的膨化食品咬得蓬蓬響，“哼哼……你這可是入學測試哦！若是成績不好，哼哼……”
秦錦程其實也知道，表面上說是一個測驗，可如果自己表現不好，秦老很可能再把他踢出去，看淡然那囂張的面容，只得認命的開始在那一大堆的拼圖裏面亂翻。
天哪……這麼多拼圖，一個小時內完成，還攙雜了別人的東西，這可怎麼辦啊！
難道，曾祖父是在故意為難自己？
秦錦程心中很多想法，卻不敢表露出來，看淡然不消滅自己的零食絕對不罷休，不由心中暗恨道：“吃死你！吃死你！”
不知道是秦錦程的詛咒生效，還是淡然今天真吃了太多東西，不一會兒，淡然就抱着肚子叫肚子痛，急奔廁所而去。
秦老看着淡然離開的背影，面色有些陰沉，搖頭不語，秦錦程以為秦老對淡然的表現不滿，不由心中暗喜，他可不想這小東西再壓自己頭上。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淡然才抱着肚子回來了，此事的秦錦程已經把自己的拼圖擺好了大半了，只剩下大半個角還沒有擺好。
淡然怪笑幾聲，隨便就在拼圖旁邊坐了下來，開始隨手擺弄起來。
只見他東一張西一張的比較，秦錦程看看時間，只剩下十多分鐘了，不由心中一喜。
自己可以擺完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淡然那樣子，怎麼看都沒有頭緒。
而且，有秦老在旁邊坐着，量淡然也沒有辦法作弊或者搞怪，看來這次自己的測驗，很容易就通過了。
秦錦程埋頭苦幹，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剩下的東西全拼好了。
“拼……拼好了！”秦錦程大叫起來，轉臉向淡然看去，這一看卻傻了眼，淡然早就已經擺好了拼圖，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你怎麼這麼快？”秦錦程一愣，問道，淡然上了半小時廁所，還吃了半天零食，真正擺拼圖的時間，大概也只有十多分鐘罷了。
“當然是因為我厲害了！”淡然絕對囂張。
秦錦程畢竟不算太笨，猛然想通了，忍不住大叫起來：“你……你耍我！”
（汗……背後寫了數字分區，一共1000張的拼圖，偶全寢出動，拼了兩個小時才拼起來……在這裏鄙視秦錦程這個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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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哈哈大笑，然後躲到了秦老身後，看着眼睛裏都可以冒出火來的秦錦程，大做鬼臉。
其實，淡然把兩個拼圖混一起，並沒有為自己增加什麼難度，因為前半個多小時，他根本就沒有動手，接近四十分鐘過去之後，秦錦程已經把屬於自己的拼圖挑了出來，白白幫淡然做了義功，而這些拼圖早就已經都被秦錦程翻了回來，有些更是被下意識的拼接在了一起，淡然再想拼自然容易了許多。
秦錦程一來是精神太緊張，二來還是小瞧了淡然，所以並沒有發現自己其實已經上當了。
說什麼提升考核難度，全是淡然想壓榨秦錦程的借口罷了……
“淡然四十九分鐘，錦程五十二分鐘……”秦老也哭笑不得，跟淡然這小東西在一起，還真是一不小心就會上當，淡然的想法當然瞞不過他這個老狐狸，不過他心中卻只有高興，一點也不覺得淡然做的過分。
他剛才搖頭嘆息，所嘆息的不只是秦錦程和淡然兩人的表現。
若是腦袋不機靈一點，絕對做不了好的插件大師，淡然的機變和聰明，讓秦老老懷大慰，另一方面，秦錦程的表現也讓他大吃一驚，這樣複雜的拼圖，能在一小時內拼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說秦錦程根本就沒怎麼看到原圖，更大大的增加了難度——兩個1200的拼圖混一起而只拼其中一個，比拼一個2400的拼圖還要難，這小傢伙竟然真的在一小時之內做到了，他果然不愧為天才，相反淡然的取巧反而沒有那麼震撼了。
不過……就算秦錦程是天才，那淡然也可以把他吃的死死的，這算什麼？超級天才嗎？
秦老覺得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淡然明明沒有泄露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參加這測試，就拿到了成績，秦老突然覺得——莫非淡然這小東西，在隱瞞實力？
不過這想法實在是太過荒誕不羈，秦老自己就把這想法過濾掉了。
其實，秦錦程能在一個半小時內把這拼圖擺起來，就已經可以接受了，兩人的表現都遊刃有餘，也正因為如此，秦老突然想一探自己這兩個天才弟子的真正底子，於是把本來應該在學習了基本知識后才能拿出來的測驗提前拿了出來。
秦錦程的表現讓秦老吃驚，淡然的表現就是讓人摸不着頭緒了。
“好，你們的表現都讓我很滿意，特別是錦程，小夥子做的很不錯。”秦老誇獎道。
“是！”秦錦程很興奮。
“不過，你還要多向你的淡然師兄叔叔學習。”淡然學着秦老的腔調道。
秦錦程當沒聽到。
“淡然說的沒錯。”不知道是看到淡然手裏的打火機，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秦老竟然贊同淡然的話，“這樣下去，以後可真要淡然當師兄了。”
“啊！”秦錦程沒想到曾祖父真這樣說，面色變了一變，還是恭順得道：“是，程兒會銘記在心的。”
“是，然兒會銘記在心的。”淡然道，然後一愣，然而？
那……淡兒？蛋兒？我又不是蛋蛋……
那雲兒？這個好聽點。
“是，雲兒會銘記在心的！”淡然這次滿意了，“以後雲兒會當好師兄的。”
秦老當沒聽到。
秦錦程心頭一冷，突然想到了以下的恐怖畫面。
“師兄……請你不要掛我身上好不好？”秦錦程站的筆挺，對正騎在自己脖子上大吃膨化食品，還把碎屑灑得自己滿頭滿臉的淡然恭恭敬敬的道，“師弟還有事情要做。”
“不行，師傅說了，你必須聽我的，現在你是馬，學馬叫……”
秦錦程轉身，師傅曾祖父身邊正站着二爺爺和三爺爺，大叫道：“上下尊卑，上下尊卑！”還揮舞鞭子。
“從樓上跳下去！”
“吃便便……”
秦錦程打寒戰中。
在淡然眼中，這樣的大家族的規矩還真是古怪，自己都沒有爺爺，他們連曾爺爺都有，還整天這麼必恭必敬的，所以他忍不住連秦老一起逗弄起來，很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
是不是，要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那吃飯的時候，會不會喊：“一二一，嚼一嚼，一二一，咽下去，一二一，喝口湯？”
真是恐怖……他們一定是外星人。
於是，秦錦程變成了外星色狼禽獸。
大家族一般規矩極其多，雖然沒有淡然說的那麼嚴重，但也差不多了，而且非常注重嫡系的血統，秦錦程雖然是第一天才，可也基本上沒有機會坐上家主之位，當日的秦老不也才華橫溢，卻依然沒有得到家主的位置。
不過，有了七曾祖這個先例，秦錦程也並不太在意這個家主位置，因為他想做七曾祖這樣的太上皇！把握了命脈，就絕對可以控制一切，這是秦錦程的認識。
“來，你們拿着這個！”走幾了秦老的內室，淡然曾經來過這裏，他就是在這裏把偽抗爭之心製造出來的，這裏到處擺放着各種工具，連秦錦程都看得有些傻眼，有些工具他見都沒有見過。
“來！”秦老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反而是進入了更裏面，門一打開，淡然就覺得眼前一亮，這竟然是一個和“物蠹”內部一樣的空間，充盈着淡淡的光芒。
淡然一直覺得奇怪，這些淡淡的光芒也是靈子，怎麼就可以稱為“無菌條件”呢？不怕這些靈子和靈魂起反應嗎？
進到這個空間，秦老仔細看着兩人的反應，淡然身上有那戒指，定然能夠看到整個房間的不同，所以他主要是在注意秦錦程的表情，秦錦程當然知道秦老想要什麼樣的答案，於是道：“曾祖父，如果程兒猜的不錯，這是一間‘靈魂靜室’吧。”
“你能看到什麼？”秦老對秦錦程的表現頗為滿意，問道。
“程兒能夠看到一些氤氳的霧氣飄散，不過又不影響視力，確實很奇怪。”秦錦程恭敬答道。
“那淡然，你呢？”秦老問道。
“淡綠色的靈子，好多靈子……”淡然左右看了一看，發現這裏的靈子並不是特別純凈，忍不住道：“爺爺，那裏還有一個紅色的……怎麼不趕出去？”
淡然微微一伸手，念動力發動，把那紅色的靈子抓在了手裏。
秦老嚇的差點沒有趴到地上。
看來……淡然已經不用測試了。
用“視力”來分辨靈子，一般來說，顏色代表屬性，大小代表的就是複雜程度，而光芒的亮度，所代表的是蘊涵的能量的大小。
但是，靈子蘊涵的能量會幹擾“視力”，讓人看到七彩的光芒，影響人的分辨。
就算秦老，大部分時間，想分辨靈子的種類，都需要使用某些方法鑒別，而無法只依靠肉眼。
前一段時間，淡然所看到的也只是七彩的東西，不過最近為了修補秦三，整天找靈子，看得越來越清晰了。
這樣的能力，被很多人賦予了奇特的傳說，比如有人說，在七月七那一天晚上子夜時分，用牛的眼淚洗眼睛，就可以看到鬼魂，被稱為陰陽眼，而道家還有說法叫什麼天眼，而淡然這個，其實是傳承自自己血脈的一種本能慢慢被激發出來。
淡然的曾祖父對靈子特別有研究，就是因為擁有類似的能力，而這樣的能力似乎跟異類沒有什麼關係，不是異類也可以擁有，只能說成是人類的本能。
人既然有靈魂，自然就有和靈魂溝通的能力，就好像人既然有嘴巴，就定然可以說話一樣，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把自己的這點能力忽略掉了，而且退化掉了。
這些淡綠色的靈子，淡然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叫做甲壬子魄，可以看成是自然界的水，乃是最常見的一種靈子，而純凈的水對人體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危害，甲壬子魄對靈魂幾乎也沒有任何的傷害，甚至可以當成是黏合劑或者緩衝劑。
靈魂“消毒”並不如同物理消毒一樣，使用消毒殺菌的藥物，而只能進行稀釋法，把大量的甲壬子魄充斥在空間內，雜質就會被稀釋，然後隨着甲壬子魄排出去，就好像沖馬桶一樣，然後把剩下的甲水子魄（甲為木，子為水，可以念成是木水水魄，也就是由木性，水性，水性三種不同靈素組成，請不要當成甲木乙木，偶這不是在寫解迷……）封閉在一個空間裏，基本上就可以保證一個空間內的靈子純度，而這樣的地方，也被稱為靈魂靜室，很少有人知道。
“那，曾祖父，咱們要測驗什麼？”秦錦程並不知道淡然做了什麼事情，還傻呵呵得問道。
“恩……”秦老轉身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了幾個瓶子，放在了兩人面前。
這瓶子是用上好的翡翠所制，其薄如紙，呈半透明狀。
玉石最容易吸附靈子，所以在翡翠內裝着的靈子並沒有逃逸出去，每個瓶子裏都有一種不同的光華，擺在一起，色彩絢麗，如同節日的彩燈。
淡然想，自己應該也擺上一些這東西裝飾房間，又不用電，又能發出漂亮的光芒，一舉兩得。
秦老似乎也擁有類似淡然的念動力，或者說使用了類似的插件——念動力對異類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難得的能力，比如淡然送給戰凌的手鏈就可以讓他擁有類似的能力。
有些時候，念動力用好了，比最細微的探針和鑷子都好用，所以所有的插件製作者都準備有類似的插件。
每個瓶子裏取出兩個靈子，然後把這十個靈子分成兩份，分別裝到了瓶子裏，並把這幾個靈子一一指給淡然和錦程看，道：“這一個，是丁金亥魂，你們仔細記住這東西的樣子。這個是已火辰魄，這個……”
把五個靈子介紹完畢，並讓他們看了半天之後，秦老把這些靈子重新裝回瓶子裏，放到了身後半分鐘，然後又拿了出來，道：“好了，現在開始告訴我，到底哪個是哪個，只要能夠說對三個，就算過關了。”
說對三個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就算僅僅靠運氣，也能夠成功。
“誰先說？”秦錦程看看淡然，又看了看秦老，問道。
“公平起見，一起說好了！”淡然隨便抓出了一個紅色的靈子，道：“這個是已火辰魄，師傅，對不對？”
“我不能回答你。”秦老笑了笑，然後看向秦錦程。
秦錦程看向手中漂浮的靈子，想了半天，才道：“恩……這個是……是……”
“那個紅色的東西跟我的已火辰魄差不多呢！”淡然在旁邊道。
“這個是丁金亥魂。”秦錦程咬牙道。
秦老眼中露出一絲笑容，很快就收了回來。
那個確實是已火辰魄，淡然並沒有騙他。
淡然又抓出了一個靈子，道：“恩……這個金光閃閃的是丁金亥魂，沒錯，一定是！”
秦錦程有些苦惱的看着自己手裏的靈子，他也依稀看到有一些金色的光芒閃爍，可剛才自己已經說過丁金亥魂了……那麼……
“這個是甲金戌魄。”
這次對了。
淡然對秦錦程大做鬼臉道：“笨蛋，那個才是丁金亥魂，剛才兩個你都答錯了哦！”
秦錦程突然覺得淡然的樣子非常像王小丫，王小丫就會拚命的問別人，你確定嗎？你確定嗎？給你一次機會更改你的答案……確定嗎？確定嗎？
不確定就上當了，不過一旦確定也上當了……
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秦錦程心裏說。
現在淡然已經回答對了兩個，秦錦程卻答對了一個。
淡然又拿起了一個，不說是什麼，只看着秦錦程。
“這個……這個是辛木午魂。”秦錦程咬牙道。
答錯了。
淡然笑眯眯的道：“我這個也是辛木午魂。”
也答錯了，不過淡然當然不在乎。
還有兩次機會了，淡然笑眯眯的盯着秦錦程，下面的兩個他要全部答對才行，哈哈……看他怎麼辦~
淡然抓住了一個，向空中一丟，道：“啊，這個是丁金亥魂，那剛才那個……壞了，我可不可以改答案啊！”
“不可以……”秦老的笑意依然。
“那……那就算了，真是的，剛才被他糊弄了，原來這個才是丁金亥魂啊。”
秦錦程抓起了下一個靈子，看看淡然，想想自己還沒有答過的，道：“這個是已火辰魄。”
答對了，看來秦錦程還是有機會的。
“紅色，黃色……藍色，已火辰魄，丁金亥魂，辛木午魂，哎呀……到底是哪個呢……這個是什麼呢，什麼呢？對了……好像還沒說庚土丑魄，就這個好了！”
“這個……是庚土丑魄。”秦錦程無奈的放下了最後一個靈子，看向了秦老。
淡然哈哈大笑，而秦老卻捋須苦笑。
淡然故意說錯了兩個，結果把秦錦程誤導得只說對了兩個。
如果按照剛才自己制定的標準，現在的秦錦程並不怎麼合格。
不過，想到這是進階測試，而且旁邊又有淡然干擾，若是沒有淡然干擾，給他充足的時間，說不定他能把所有的靈子都辨認出來呢。
“程兒，你果然是個天才。”秦老欣慰得道。
“怎麼……我全回答對了嗎？秦錦程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還是惡狠狠得瞪了淡然一眼，以報剛才淡然利用騷擾之仇。”
“不，你只回答對了兩個。”淡然哈哈大笑，秦老苦笑着點了點頭。
“不過……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秦老道，“但是，我也發現你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曾祖父請說。”秦錦程道。
“你心不靜，自然就無法靜心感應靈子，而耐性不足，就無法適應枯燥的研究生活，你現在的第一要務，是修心。”秦老道。
秦錦程覺得自己有些委屈，他的定力和耐性，絕對是家裏人最好的，在小時候，就刻意的訓練這方面的東西，剛才拼圖的時候，一般人面對如此困難的題目，定然會過分緊張或者乾脆放棄，可他卻能夠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到最佳，才能在時間之內完成整個拼圖。
曾爺爺也知道你委屈啊……在淡然的挑釁下，誰能平心靜氣呢？不過你這方面確實有所欠缺，雖然比普通人好上太多，可還是配不上你天才之名啊。
曾祖父要對你進行精英教育。
秦老在心中道。
秦老眼神中露出的關切讓秦錦程心中有些感動，他低頭不語，表明自己虛心受教了。
“爺爺，磨練師弟侄兒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把他訓練的泰山崩頂面不改色的。”
秦老苦笑，恐怕在這之前，你就已經把他氣死了吧！
“曾祖父……”秦錦程生怕秦老答應，不過秦老反而笑了笑道，：“淡然這個提議不錯，你們在一個班上課對不對？而且年齡差不多，整天都能在一起……恩，這事情就交給淡然吧。”
秦錦程吐血身亡。
“爺爺……爺爺，剛才的測試好好玩啊……再來測試幾次吧！”淡然抱住了秦老的胳膊道。
“唉……剩下的測驗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這樣吧，給你們佈置家庭作業如何？限你們在一個月之內，作出來一個綜合評定在中等以上的插件。”
秦老笑眯眯的說出來這句讓淡然也噘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