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無憂村的來歷
三天裏,夜雨做了很多事,第一件卻是重見梅姑。當收到夜雨見面的要求后,梅姑依舊如往常般,暗自出現在了她夢裏。
“恭喜公主得到了妖仙殿。”梅姑首先對夜雨表示了祝賀。
夜雨搖了搖頭,對這一祝賀沒有感到絲毫的欣喜,“梅姑的恭喜太早了些,這寶貝的到來,對我來說,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梅姑點了點頭,倒很是贊同夜雨的看法,“公主對情勢的把握非常清楚,本來奴婢想提醒一下的,看來是多餘了,不知公主之後想要怎麼做?”
“怎麼做?”夜雨頓了頓,卻沒有要告知梅姑計劃之意,說實在的,雖然梅姑對自己表現出極大的誠懇,甚至還結下靈魂印記,但並不代表夜雨因此就會相信她,畢竟她和梅姑接觸的時間太過短暫,還不夠認清其為人,所以,夜雨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反而轉移話題道,“梅姑,你這入夢之法還真有點奧妙啊?”
夜雨看似隨口的一轉彎,梅姑卻聽出了當中的含義,“公主對我這功法感興趣?”
夜雨笑了笑,不置可否,梅姑卻不覺皺了皺眉頭,道了句“公主,我這只是雕蟲小計,不足為道。”實際是委婉地拒絕了夜雨的要求。
夜雨雖明白梅姑的意思,卻故意裝作聽不懂,“梅姑,我覺得你這入夢之法挺好玩的,既然只是雕蟲小技,教我玩玩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話說到這一步,梅姑看出夜雨對自己的功法已有志在必得之意,以現在她和夜雨的關係,實在無法拒絕,只得將入夢法傳了過來,但心中卻有了些不滿。
其實,夜雨也知道這做法有點過火,雖然她對入夢法有些興趣,但還沒有到要逼迫人家硬給的地步,只是吞天獸在感受到梅姑的入夢后,在神識中一定要夜雨拿下這功法,夜雨才會如此為之。至於為什麼吞天獸對這功法如此感興趣,老頭沒說,夜雨卻從他興奮的語調中,聽出了這功法的價值。
“殘缺的?”
吞天獸將功法過了一遍,通過神識傳導給夜雨,而夜雨便將這信息變成了嘴中喃喃自語。
梅姑聽到夜雨的低喃聲后,不覺感到驚奇,她修鍊這功法近五年才看出它殘缺,沒想到這夜雨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問題,這讓梅姑不得不佩服,同時,為了不讓夜雨誤會自己,她又對此作出了解釋,
“想不到公主這麼厲害,居然能看出當中的問題!但奴婢並非故意給你殘本,而是我得到的就是殘本。”
“嗯,我知道,謝謝你了梅姑,你可以回去了。”
梅姑是否真的只得到功法的殘本,吞天獸通過她施展入夢法的效果就已經看出,她並沒有撒謊,所以夜雨最終點了點頭,便示意梅姑離去。
梅姑收到夜雨的逐客令,不免有些訝異,她總覺得夜雨找她來並非只為此事,其實正如她所想,夜雨原本有其他的意圖,只是因這入夢之法要來,讓她放棄了本來的目標。
“梅姑,還有事?”
夜雨已經很明確地請梅姑出夢了,但見梅姑還停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有事情要說,夜雨想想自己剛剛得到別人的好處,總不能就這麼絕情趕人走,於是還是很關切地問道。
“公主,我……”梅姑欲言又止地看着夜雨,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句話,“無憂村莊消失了。”
夜雨聽聞此話,心中莫名一緊,儘管之前被動地被困村莊之中,但和村人的相處過程中,夜雨對他們也了一些感情,從村中出來后,夜雨對他們一直記掛着,尤其是那些孩子,一個個地面容還不時地浮現在她面前。現在梅姑卻告訴她,村莊消失了,夜雨一時很難接受。
“梅姑,村莊不是由你掌控着嗎?怎麼會消失?”
“公主,自從當日引導公主出村后,村莊就消失在了虛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觸動了什麼陣法的緣故,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如今我已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找到村莊,所以才會前來求助公主,想看看公主有沒有辦法?”
梅姑說到這裏,夜雨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原來梅姑一直認為村莊的消失,是她搗的鬼。這也難怪,當初為了出村,她設置了那麼大的一個毒陣對付村人,而村莊消失,又在她出村之後,如此巧合之事,任誰都會懷疑。但夜雨確實沒做過這事,自然也不會承認。
“梅姑,我沒有辦法。”
夜雨說的很明確,一句話就告訴了梅姑事情不是她做的,梅姑仔細看着夜雨的眼睛,沒看出半點謊言的成分,終究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物,單膝跪下,雙手奉上於夜雨身前。
“公主,這是開啟無憂村的鑰匙,請公主幫忙在虛空中找回村人,將他們帶入現世。”
“狐爪?”夜雨從中感受到了吳珏的氣息,快速接過那狐爪,當觸摸到時,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我娘的?”
“是,這就是開啟無憂村的鑰匙。”梅姑點了點頭,隨即將一篇類似於開啟法則的文字傳給了夜雨。
手握狐爪,默念着法則,夜雨很快進入到了一處灰白的空間,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心中不覺一悸,“娘!”
話音未落,一行清淚已從眼角劃出,夜雨伸出雙手想觸摸吳珏,空間卻在瞬間消失,眼前站立的只是梅姑而已。
“公主,你怎麼了?”梅姑顯然不知道夜雨經歷了一次與吳珏的擦肩重逢,所以當她看到夜雨的清淚時,不免有些吃驚。
“沒事。”夜雨笑了笑,不經意地擦掉了眼淚,“他們應該沒事。”夜雨這話看似突兀,卻是有因的,當感觸到狐爪時,她已經發現了無憂村的存在,甚至能感受到裏面的生命氣息沒有任何的變化。
初時梅姑還沒反應過來,等她明白“他們”二字的指代意義后,一顆心也激動了起來。
“公主,那他們在哪裏?”梅姑焦急地問道,夜雨再次發動法則,卻發現了一個讓她沮喪的事實。
“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卻無法找到他們的位置。”
“公主,再試試行嗎?”
梅姑顯然非常關心無憂村的事,所以開口再次求道。夜雨看了梅姑一眼,從她眼中讀到的是真摯的關愛之情,儘管她有預感,自己短時間內不會找到村莊的位置,但仍然點了點頭,繼續發動法則。幾次三番,村莊依舊不見,夜雨只能放棄。
“梅姑,我找不到。”夜雨坦白道,雖然她也關心這村中的人,可以她現在的能力,想在無垠的虛空中找回村莊是不大可能的事。好在通過狐爪的感應,她能夠確定村人的安全,而那獨立空間的自給自足,也足以保證村民能繼續生存下去。
“梅姑,你不要太擔心,村民應該沒什麼事。”夜雨把自己感應的一切告知了梅姑,梅姑知夜雨所說無差,想到雖然村民暫時無法聯繫,但只要他們沒事,焦急的心也逐步定了下來。
“謝謝公主,村民們就交給公主了,希望公主有一天能將他們帶回來。”當知道夜雨能感知到村民之後,梅姑就下了決心,要將村莊交付給夜雨,何況這村莊本應該就是屬於夜雨的。
夜雨聽了梅姑的話,沒有答應,卻轉問道,“梅姑,我想知道無憂村的來歷。”
“好。”既然已經把村莊交給了夜雨,梅姑自然也沒理由隱瞞它的來歷,“其實,它和你有密切的關係……”
梅姑之後的話,讓夜雨非常詫異,直到梅姑走了好久,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想不到無憂村居然是……”夜雨暗道着,從來沒有料到答案會是如此,無憂村竟是自己的胎盤所化!原來當年吳珏將胚胎狀的夜雨送進虛空后,胚胎竟然自動汲取虛空的物質,漸漸自成了一片小天地。
五年時間,那片小天地逐步擴大,除了孕育着夜雨之外,還孕育出山川河流,甚至還有各式各樣的生命。
當吳珏重新從虛空中收回胚胎時,那胚胎已經成了現在的樣子,而夜雨在這片天地中也長成了一個巨型的嬰兒並且和村莊連成了一體。那時的吳珏還在發愁,如何能將夜雨重歸腹中,可當她的手剛觸摸到這片天地的結界時,夜雨突然和村莊脫離,從吳珏的指間,重回到吳珏體內。而那片村莊,卻依舊留在了虛空。
至於吳珏觸摸過結界的那支手指,指甲徑直脫落,竟成了溝通現世和村莊的橋樑。這村莊誕生的怪異,讓吳珏有些擔憂,為了以防萬一,她刻意在狐爪上設置了一道法則,讓村莊留在虛空,不現於人間,等確定它無害后,再做處置。
但誰知世事難料,不久,吳珏便遇到了危機,將此處空間託付給了梅姑。
村莊來源的故事如果擱在過去,夜雨絕對會認為那是天方夜譚,但是到了這個世界,她也能接受了。
儘管梅姑將一切和盤托出,但當中依舊有讓夜雨懷疑的地方,只是此刻村莊已經消失在虛空,短時間不可能讓她找到答案,所以,她也不願深究。反而是梅姑的入夢之法,讓夜雨更為在意,因為,她早已決定,用它來做一件早已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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