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是你

“你是沒忘，可是你偏偏忘了我。”他的語氣像是自嘲，但是更多的是哀傷。

我趕緊從那段回憶中匆匆忙忙地趕回來，繼續等待着下文。

“那時候的軍訓，熱得難以忍受，可是，卻很有趣味，那時候身邊不斷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咱們打賭一下，那是女的還是男的’，‘當然是女的了，人家站的可是女生序列。’，‘那可不一定，也許教官誤會了呢。’‘哈哈。’；‘看，又剩下那個鐵娘子了。’等等一系列的對話，你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吧？”

我瞪了他一眼，當然知道是誰了。可是，居然說我是鐵娘子，可惡。

“嘿嘿，就這樣，你就這樣不經允許就擅自強悍地走進了我的眼裏，我開始慢慢關注起了你，陽光下的你，是那麼的倔強，那麼的頑強，看着看着，突然覺得，人如其名，你像葉子一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麼倔強的臉，是那麼地動人。”

我嚇了一跳，那時候痛苦到想死的我，居然給遠處的他那種錯覺，我想我必須解釋一下，還來不及開口，他又繼續說了：

“想不到吧？那時候，就那樣偷偷地喜歡着你了。”

我的話給咽回去了，現在的這張臉，和那年軍訓時的一張臉重合，拼出來完整的輪廓。

“我喜歡你的頑強，卻又不自覺的心疼你，這樣的烈日，連我都有點承受不了，心裏想，‘放棄吧，葉姿’。好在，下了一場雨，我感謝這場雨，那是我第一次那樣近距離地接近你。”

他那麼直白地把“喜歡”表達出來，我很是窘迫，但是我已經不能去管了，因為，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看到你跑到主席台那裏躲雨，我也拉着宋之嚴過去了。”

“你說，宋之嚴？”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是，宋之嚴，你認識的那個宋之嚴，幾天前電話那端的宋之嚴。宋之嚴是每個媽媽口中那個永遠完美無缺的鄰居家的小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儘管我很討厭被人拿去和他比較，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討厭他，也不嫉妒他，因為我有我自己的驕傲，我不需要嫉妒。。。那樣人擠人的場面，我丟失了你，於是只能無聊地和宋之嚴玩耍打鬧起來，我跑着跑着，手跟着甩動，就觸碰到了。。。”他的臉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紅，眼神望四周神遊了半圈，又繼續說道：“一抬頭，就看到你恨恨的表情朝我射過來，我很慌張，也很開心，那時候的我，不懂如何去表達這麼複雜的情緒，我只是很驕傲的抬起頭望着你，打算掩飾我的慌張，對上的，卻是你努力盯着宋之嚴的眼神，雖然你表情兇惡，可是，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嫉妒宋之嚴。”

果然。。。

原來那個人不是宋之嚴，我本來打算告訴他，我就是這樣喜歡上他的。可是有人卻告訴我，他是這樣喜歡上我的，原來，聽到這種緣由，並不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現在，你想起我了嗎？”

原來那個人不是宋之嚴，我一直在懷念的甜蜜的邂逅，居然不是你，也是，你從來沒有說是你，只是我自己一眼就認定了你而已。

原來那個人不是宋之嚴。

原來那個人不是宋之嚴。

原來那個人不是宋之嚴。

想着想着，眼淚就這樣留下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是不是宋之嚴，為什麼就那麼重要呢，可是，我只想那個人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話，那是不是說明，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誤會，都是一個錯誤呢？所以，我們註定就是錯過了嗎？我第一次這樣覺得，我離宋之嚴好遙遠，就好像是一個夢，我生生地把他拉進我的夢裏，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我哭的莫名其妙，莫胥有點摸不着頭腦，可是他那樣心疼的表情，我實在是不想承受，只好打着哈哈：“哈哈，我都忘了呢，不過太感人了呢。”

“哈哈，我也覺得有點煽情，嘿嘿，現在想起我了，不會再討厭我了吧？”

“這個嘛，討厭的臉是怎麼都無法加分的。”

“就這，就這臉，還討厭？有多少人恨不得一口咬下來呢。”他扯着自己的臉蛋，一臉的得意樣。

“原來你都知道啊，出賣男色，真的好嗎？”我扯着他另一邊的臉蛋。

“你才出賣男色。”他撥開我的手。

“是啊，我現在賣的只剩下女色了。”

“是哦，這女色就賣不出去了吧。”

。。。

。。。

“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