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壞水
由於林沐白天的無故吐血,今天就算是天蓬急死了，段玄也不會讓他們今晚離開烏雞國。因此三個人在城裏轉了一圈，又回到早上起來結賬離開的客棧去開了一晚的房。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段玄主動要求和林沐同一個房間,用的理由是方便照顧以及省房費。陳禕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能看的出來,他對段玄的覺悟很滿意。
“……但是我不需要你照顧你知道嗎？”林沐坐在床上看着忙個不停的段玄，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我。”
“你覺得一個剛剛吐完血的人說這話合適嗎？”段玄挑了挑眉,將汗巾放在剛打回來的熱水裏投了投,然後拿過林沐的手,給他擦了起來,“除非你能說出你吐血的原因,否則我就一定要這樣看着你。”
“……”林沐一把把自己的手從段玄手裏抽了回來，然後自己擦手，順便翻了個白眼兒鄙夷道，“我能不知道我吐血的原因？”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手裏沒有了汗巾和手，段玄便索性把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向前傾着身子看向林沐。
“……因為我今天收到一個很傻逼的任務==”林沐一想到那個糟心的任務就覺得渾身都疼，“所以我就被氣得吐血了。”
“哦？”段玄挑了挑眉，問道，“什麼任務？”
“==這個就不用問了吧？”林沐有些不情願，“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去做任務啊。”
段玄微微眯了眯眼，道：“你有事想瞞着我？”
“==是啊。”林沐特別的坦然，“那又怎麼樣？”
“……”段玄果然被林沐噎住了，吭哧了半響，才說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是怎麼吐的血？”
這個問題……
聽起來有些深意啊，林沐微微歪了歪頭，是腦筋急轉彎兒？
“不要想那些奇怪的東西==”段玄看林沐的眼神就知道他又發散思維了，頓時無語地說道，“用客觀的語言來描述客觀的事實就行了。”
“……哦，”林沐無趣地應了一聲，隨意道，“我是用嘴噴的血啊。”
“對！”段玄似乎是有些怕林沐又把腦洞開到其他的地方去，連忙接道，“是從你的嘴裏噴出來的，鮮紅色的，帶着溫度的血。”
“……所以？”林沐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段玄，眯着眼睛問道，“你不會要告訴我，你今天看到我的血之後突然感覺很飢|渴，然後發現自己其實是吸血鬼吧？我告訴你，這裏是中國神話，你要是想客串吸血鬼的話就自己去順着絲綢之路走，一直往西走就對了……唉喲？這麼說來咱們還是順路啊！要不然你跟着我們一起去大雷音寺，然後你再繼續往西走，去尋找你的該隱大人吧！”
“……你夠了！”段玄忍無可忍地掐了掐林沐的臉頰，道，“把你的腦洞收回去！”
“哼唧。”
段玄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我想說的是……”
“什麼？”林沐看了一眼卡殼兒了的段玄，有些困惑。
“……我被你氣的都忘了我要說什麼了。”段玄無奈地看了林沐一眼。
而林沐卻似乎絲毫沒有任何負罪感，只是簡簡單單地“哦”了一聲，然後淡定的把手裏的汗巾扔給段玄，就往後一倒，把所有的被子都裹在自己的身上，悶悶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朕要休息了，你跪安吧。”
“跪安？”段玄頓時笑了，道，“難道皇上不應該來宣臣妾進宮侍寢嗎？”
“滾你妹的！”林沐罵了一聲，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不要鬧，”段玄一下就撲倒了林沐的身上，把他拉過頭頂的被子拽了下來，笑道，“你是想悶死自己嗎？這種死法可不好看啊。”
“要你管！”林沐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老子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段玄笑的更開心了，找着林沐紅彤彤的耳朵就親了一口，然後又把嘴唇移到了林沐的脖頸，印下了不少專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滾蛋！你屬狗的？！”
林沐直接一個翻身就把段玄給推了下去，接受和段玄的親吻是一回事，但是被他在脖子上親出印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好不！
“當然不是，”段玄臉上的笑容更盛，“我明明是和你一個屬性的。”
“哼。”
林沐冷哼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慢慢用法術讓那些痕迹消失。期間段玄只是微笑着看着，等到林沐脖子上最後一絲痕迹消失后，段玄才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說道：“連蓋個戳都不行，這世道真是沒法混了啊！”
“==滾！”林沐狠狠地凝了段玄的臉頰一把，“要想蓋戳你蓋你自己去！”
“那多沒勁，”段玄一把捉住了林沐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低沉地說道，“你今天的吐血，是真真正正的吐血，而不是你之前覺得鬱卒的那種吐血。”
林沐一愣。
“阿沐，你真的覺得你的吐血沒問題嗎？”段玄抬頭看着林沐，眼裏滿是擔憂，“這不是在開玩笑，阿沐，你真的吐血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不要再重複了。”林沐動了動手指頭，掐了掐段玄的嘴唇，說道，“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而且吐完之後我就感覺好多了，神清氣爽有沒有！”
段玄直接就着林沐的小動作，把林沐的手指叼住，用舌頭輕輕舔了舔，以至於他說話的音調都有些變了：“你看到的究竟是神木任務？”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知道我的任務是吧？”林沐覺得自己找到了段玄的真正目的，“有什麼好知道的，反正這個該死的系統一直都這麼的嗶——他會出什麼變態的任務你也知道的。”
“……你的那個‘嗶——’是什麼？”
“這個系統太嗶——了！”林沐怒道，“我就是腹誹了他幾句，他竟然就給我扣了10點幸運指！不過我發現如果我直接用‘嗶——’代替的話就不會被扣幸運值了！”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段玄忽然覺得自己基友的智商真的有待考證，“他既然都能知道你腹誹的內容，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嗶——’是什麼意思？不扣你幸運值只是在等着下次一起扣你更多的東西……”
林沐：“……”
“……阿沐，你真的還好嗎？”段玄忍不住摸了摸林沐的頭。
林沐默默地再次把被子蒙過了頭，哼哼唧唧地說道：“……睡覺！”
“……等等，”段玄把被子又給扯下來了，說道，“我還沒忘呢，你看到的究竟是什麼任務？”
林沐：“……”
鑒於段玄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你不說我就不讓你睡覺的狀態，林沐只能暴躁地坦白從寬，用一種你笑吧你隨意笑的狀態把那條該死的任務給段玄飛快地讀了一遍。
但出乎意料的，聽完任務內容的段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笑意，反而還帶着幾分憂愁。
“喂，你現在是什麼表情？”林沐忍不住戳了戳段玄，“這幅哭喪着臉的表情你擺給誰看啊，需要去完成任務的人是我好么！”
“……我知道，所以我才憂愁的。”段玄抬眼看着林沐，十分真誠地問道，“阿沐，你不會拿我們的紅線去生小紅線吧？”
林沐：“……”
段玄：“阿沐？”
“……你滾！”林沐再次炸毛了，“我跟你什麼時候有過紅線啊！不要隨便來認親好么？！”
“我跟你當然是一直都有紅線的啊，”段玄說的十分的認真，“我穿過來的時候特意看着月老給咱們兩個的名牌上顫上了紅線！”
林沐：“你有胡說八道！沒聽說過月老還兼職穿越事宜的！”
段玄挑眉：“你的系統還兼職火警呢，還不許月老兼職一下？”
“這能一樣？！這、這……這……叔叔和阿姨還好嗎？”林沐先是狠狠地瞪了段玄一眼，但緊接着想起了段玄的父母。其實在他在這個世界上看到段玄的第一眼，他就想問了。但他不敢，他害怕知道段玄的父母為了自己和段玄的死傷心，所以一直自欺欺人地想着段玄的大哥一定哼好好地照顧好二老，但事到如今，林沐再怎麼樣也忍不住了。他必須問出來，他必須知道段玄的父母——在他父母相繼去世后一直撫養他長大的夫妻——現在過的怎麼樣。
林沐的問題跳躍性很大，以至於段玄聽了這個問題后狠狠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沉吟片刻，才說道，“說實話我不知道……”
林沐的呼吸一窒，段玄連忙接了下去，說道：“不過我大哥一定能照顧好我父母，而且月老答應過我，回去找司命仙君通通關係，如果可能的話，讓我父母的命一直順順利利的。”
“……怎麼又是月老？”林沐忍不住吐槽，“我都說了別再騙我了。”
“我真的沒騙你……”段玄也有些無奈了，“如果我沒遇到一個仙人，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誰知道呢，”林沐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屋頂的牆皮，眼睛有些濕潤，“其實我還是很想他們的啊……如果他們能過的好，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他們會的。”段玄非常識時務地把林沐攬在了懷裏，柔聲安慰道：“別想其他的了，趕緊睡吧，你剛剛吐完血，不適合太過傷心。”
“唔……”林沐應了一聲，身體剛剛放鬆了一會兒，就猛地一僵，過了三秒，林沐冷冷地說道，“把你的蹄子拿走。”
……
段玄十分遺憾地把自己伸進被子下面的右手拿了出來，知足者常樂，這個道理他懂，現在能安安穩穩地抱着林沐睡覺他已經很滿足了，至於下一步……完全可以等證明了他們兩個有紅線后再說。
兩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在林沐再三表示自己沒事的情況下，段玄終於放棄了再休息一天的想法，跟着眾人一起上路了。
不過這次和以前倒是有些不同，時如無人的身後還跟着兩條尾巴——一個是瘦皮猴似的大將軍，還有一個是精壯異常的二將軍……以及騎在二將軍脖子上的紅孩兒。
此時紅孩兒的身形已經恢復到四五歲小孩兒的樣子了，因為騎在二將軍的脖子上后，兩人的畫
風更加向父子發展了。
……
雖然林沐已經完成了勸說紅孩兒回家的任務，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紅孩兒在迷路了的情況下，認定了跟着林沐他們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因此不論陳禕怎麼拒絕，紅孩兒就都跟聽不見似的一如既往地跟在他們身後，更不要提沙和尚還特別殷勤的在紅孩兒身邊轉來轉企，簡直讓人看着就心煩！
……
“對了，我之前一直就想問了……”林沐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看向紅孩兒，問道，“為什麼你哥他們兩個起名叫‘大將軍’和‘二將軍’？你呃……有什麼依據嗎？比如說年齡啊，能力啊什麼的……”
“當然有！”紅孩兒挺了挺肚子，又指了指被自己騎在身|下的二將軍，說道：“他背着我的時候，我就是老大，他就是老二。”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但是我不可能當老大，我是皇帝啊，所以他們兩個才能是老大和老二。”指了指瘦皮猴，“大將軍他沒有被任何人騎過，所以是個老大。”
林沐：“……”他想過各種各樣的猜測，但現在還是敗在了紅孩兒這種邏輯混亂的起名方式。
“怎麼，你問這個幹嘛？”紅孩兒看了看前面走着的天蓬等人，問道，“你想給他們排個序號嗎？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了，”林沐婉拒了紅孩兒的好心，微笑道，“我們已經排了號了。”
“哦？”紅孩兒感興趣地問道，“怎麼拍的？”
林沐把他們師兄弟幾人順序說了一下，然後就聽紅孩兒問道，“為什麼這麼排？”
“主要是由智慧決定的。”林沐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六道視線刷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紅孩兒懷疑地看了林沐一眼，試探地問道：“倒序嗎？”
林沐：“……”
……
整整一天，整支隊伍都在沒有一個人說過一句話。
——因為林沐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雖然這是他自找的==……
台江逐漸落了下去，眾人看看腳程，就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到下一個有客棧的地方了，也就都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今天要在野外安營紮寨的事情。
但就在紅孩兒友情贊助的三昧真火剛剛點燃的時候，大將軍突然驚叫了一聲：
“啊！大王！我們已經到了那個狐狸精的地方了！”
“什麼？！”紅孩兒猛地已經，原本只有一個手掌高的三昧真火瞬間變成一人高——紅孩兒那種身高——的大火，將紅孩兒整張連都映成了橘紅色。
“大王？怎麼辦？”二將軍也跑過來請示大王的命令，“我們是直接殺過去，還是先回家去找大大王？”
紅孩兒陰沉着一張臉，環視着周圍的環境，果然覺得十分的熟悉，甚至連往哪個方向走能找到那個狐狸精的洞府他都知道。
“大王，我們殺進去吧！”大將軍比較好戰，直接說道，“反正現在哪裏只有那頭老牛和那個狐狸精，到時候狐狸精交給我，咱們一定能成功的！”
林沐：“……”喂哥們兒你說狐狸精交給你是幾個意思啊？！
“好！”紅孩兒一拍大腿，豪爽地說道，“那我們就直接衝進去！”說完，紅孩兒有轉向林沐，朝林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利，說道，“雖然我覺得你的智商很低，但是很感謝你幫我找到那頭蠢牛的住處，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林沐：“……==”我真是謝謝你了啊，有機會的我還是覺得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的好。
紅孩兒大喝一聲：“大將軍、二將軍！”
“到！”
“我們沖啊！”
“是！”
說完，紅孩兒就帶着自己的兩員大將朝着狐狸精的洞府沖了過去，然後……
“喂你幹什麼！”紅孩兒一把拍開林沐抵在他頭頂的手指頭，怒道，“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殺了那個老牛？！你是不是他的同夥？！你是他派來的救兵嗎？！”
“==……”這熊孩子懂的還挺多的。
“我不是，你放心吧，”林沐戳了戳紅孩兒的腦袋，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來對付你爹，要不要聽？”
紅孩兒皺了皺眉，反問道：“比殺了他更好？”
“當然，”林沐猥瑣地笑了笑，“保准讓他生不如死。”
紅孩兒躊躇了一下，二將軍湊到了紅孩兒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大王，先聽聽他的辦法，不行的話我們再沖也不遲。”
紅孩兒略一思索，也覺得可行，便點了點頭，通快地說道，“你說吧！”
“沒問題！”林沐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了，湊到了紅孩兒的耳邊小聲地將他的計劃說了一個遍。
眾人聽不到林沐的話，但是卻能看見紅孩兒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又變成了驚訝，最後變成了狂喜！
“就按你說的辦了！”紅孩兒興奮地說道，然後轉頭把大將軍和二將軍的耳朵拉到了他的嘴邊，小聲地吩咐着什麼。
林沐則直了直腰——剛剛他一直是彎着腰跟紅孩兒說話的——一臉欣慰地看着正在分配任務的紅孩兒，贊道：“孺子可教也。”
“……你不要再毀人不倦了。”段玄忍不住插|了進來，說道，“你剛剛到底跟他說什麼？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林沐翻了個白眼兒，“當然是做任務了！”
段玄一愣：“任務？”
“要不然呢？”林沐聳了聳肩，“我記得電視劇里牛魔王似乎對那個狐狸精還真是有幾分感情的，如果我們能得到牛魔王和狐狸精的紅線，那就好辦多了啊！”
“你打算怎麼要？”段玄皺眉，“難度聽起來有些大，你真的不考慮用咱們兩個人的紅線？”
原本段玄還比較擔心林沐會把主意打到他們兩個的紅線上，但是現在看來，段玄更希望林沐來打他們紅線的主意——
這起碼說明了林沐是願意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有紅線的！
林沐轉頭看了段玄一眼，見他的表情卻是有幾分鬱卒和悲催，心裏也有些不忍了，便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段玄的肩膀，剛想說什麼，就猛地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幾乎把他拍趴下了。
“卧槽！”林沐揉着自己的肩膀艱難地站直了，轉頭看向一臉尷尬的大將軍，怒道，“你要幹嘛！”
“呃……抱歉，”大將軍有些局促地把手收了回來，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對啊，”紅孩兒十分大方地拍了拍林沐的肩膀，說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讓他叫你的。”
“==下次換個人，”林沐說道，“我看二將軍不錯，以後你就讓二將軍叫人吧。”
“好吧，”紅孩兒聳了聳肩，顯然沒把林沐的話當真，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我來找你不是為了以後誰來幫我叫人的問題，我是想跟你說，如果你的計劃真能辦成，那本王必當重重有賞！”
“……行嘞，”林沐無奈地說道，“到時候借你娘的芭蕉扇用一用就當是報答我了吧。”
“芭蕉扇？”紅孩兒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疑惑了起來，問道：“什麼芭蕉扇？”
這回輪到林沐和段玄愣住了。
“芭蕉扇啊！就是芭蕉葉子……做的扇子！”林沐用手畫了一個芭蕉扇的形狀，說道，“你沒見過嗎？就是……一把能扇滅火焰山的火的扇子啊！是你娘的法寶啊！”
“我娘的法寶不是什麼芭蕉扇，”紅孩兒說道，“是雙劍。”
“……”林沐簡直目瞪口呆了，“那……那……哎不對啊！”
林沐猛地反應了過來。
原著里火焰山的熊熊大火是因為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踹翻了太上老君的爐子，可是他現在根本沒幹過這事兒，那火焰山現在應該是沒火的狀態？
林沐和段玄對視了一眼，還來不及喜悅，就聽紅孩兒接著說道：
“不過火焰山的火確實挺煩人的，我娘說要是再不滅的話，我們就要搬家了。”
林沐：“……”
作者有話要說：_(:3」∠)_……
今天好累，文中可能有我閉着眼睛打的，我明天再讀一遍，有bug的話明天更文的時候統改……
先去睡了，晚安啊親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