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節外生枝

“今天的挑選很簡單，就是‘唱歌’。”慕容澈再度開口，一圈又一圈地掃視着下面列座各位千金小姐，“給各位的時間準備，半個時辰后開始。”

“現在各位小姐請隨奴才到後面挑選樂器吧。”慕容澈身邊的公公補充道。

大廳又開始了一陣騷動。

“不要給我丟臉！”回頭看見，爹爹站在我身後。

“女兒知道了。”我乖寶寶的回答。

我是真的不想參與這些無聊的事情，不情不願地準備起身。跟隨者各位小姐們向後走去。

“跟我來！”慕容逸拽着我的胳膊，離開的大廳，來到了玉明殿的後院。

一路上，基本上是小跑出來的。一身麻煩的正裝，幾次都要把我絆倒，也多虧慕容逸，一手拉着我，一手攬着我的腰，才倖免。

“幹嘛啊？”我不解的看着慕容逸。

“你不是不願意嗎？”慕容逸找了個石凳，整齊的坐下。

“是不願意啊。”我還是有點喘，“但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溜走。。。。。。。”

“我可以幫你！”慕容逸挑眉看向我。

我跑到慕容逸身邊，也找了個石凳坐下，“當真？！”

“一定！”慕容逸的語氣有着絕對的自信。

我充滿感激的看向慕容逸，曾幾何時，爸爸也是對我有求必應。慕容逸，感覺好像——家人。

月光下，一身銀色的光籠罩着出塵的慕容逸。我衝著他傻傻地笑着。

“笑的真傻。”慕容逸戲謔的開口。

“為什麼慕容澈會出‘唱歌’這樣的才藝啊？”為了緩解我的尷尬，只能沒話找話聊了。

“你敢直呼皇上的名字？！”慕容逸答非所問。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不是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嗎？！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我走到慕容逸身邊，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的一臉無所謂。

“‘唱歌’是風行皇朝的皇帝風銳提出的。”慕容逸直視着我，回答着剛才我提出的問題，“風行皇朝的老皇帝這一生只娶了一位皇后，就是風銳的娘親，現在的太后。據說，風行皇朝的這位太后，但是是憑歌聲奪取了老皇帝的鐘情，她的歌聲能引來小鳥合唱，能鼓舞將士們的士氣，能化解所有的矛盾。所以，久而久之，風銳就覺得，會唱出動聽歌曲的人都是有愛的人、像他母后一樣的人，他也一直在尋找這樣的女子成為他的皇后。”

“一輩子只娶一個！”。我不禁感嘆。在這樣的一夫多妻制的社會，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才能在皇家也做到如此。前世，爸爸去媽媽的感情也是這樣的吧，儘管沒有得到，但是，仍舊為了這份感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我唱歌給你聽吧。”我想把前世沒有來得及給爸爸表達的感情，對慕容逸表達。可能因為長相，但我知道更多的是他身上讓我莫名安心的安全感。

沒等他開口，我理了理裙子，直接在草地上坐下，悠悠地唱起來：

“淚有點咸有點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側臉

回頭看踏過的雪

慢慢融化成草原

而我就像你

沒有一秒曾後悔

愛那麼綿那麼粘

管命運設定要誰離別

海岸線越讓人流連

總是美得越蜿蜒

我們太倔強

連天都不忍再反對

深情一眼摯愛萬年

幾度輪迴戀戀不滅

把歲月鋪成紅毯

見證我們的極限

心疼一句珍藏萬年

誓言就該比永遠更遠

要不是滄海桑田

真愛怎麼會浮現

前世，爸爸對媽媽的感情就如此之深，我也真心希望，經過輪迴，他們能早一步相遇，能夠幸福美滿的過完一生。我沉浸在我的思緒里，沒有看到慕容逸眼睛裏過於火熱的光芒。

遠處，慕容澈靜靜地站在涼亭，臉上還是平靜無奇，但是細看不難發現，慕容澈的眼睛裏壓抑着某種的光芒，他直直婦人盯着林默默。身邊的奴才，早已讓被他屏退左右。

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慕容澈邁出步子，走向他們二人，更準確的說，是走向早已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林默默。

“林家的五小姐，真是深藏不漏啊。”慕容澈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沉浸在過去回憶中的我。

“皇兄好！”慕容逸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請安。

“皇上吉祥！”我也快速反應過來，幾乎一瞬間，我就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請安。

“剛才不是還直呼朕的名字嗎？！”我只感覺慕容澈冷冷的目光看的我只發毛，“這會兒怎麼膽小了。”

“皇兄，默默她。。。。。。。。”慕容逸剛想解釋，便被慕容澈打斷。

“起身吧！”慕容澈撩起那快跟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色長袍，在石凳上坐下，“‘莫名好吃’的幕後老闆，林府的五小姐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來參加和親的選舉，但這麼會兒就跟朕的臣弟走的這麼近。”

“皇兄，臣弟。。。。。。”

“朕沒有在問你。”慕容澈在此打斷了慕容逸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聽到慕容逸出言維護林默默，“林默默，你怎麼說？”

“皇上既然想聽臣女的回答，說假話就是欺君之罪。”我挺直腰板兒，面不改色地看着慕容澈，“如您所見，‘莫名好吃’火鍋城是臣女的，但林府的確實是不知情的。我從出生之日起，就被丟在後院，這只是我自力更生的方式，我想並沒有違反皇朝的哪項法規。此次前來參加和親，也並非我所願。至於和逸王爺的相遇，實屬偶然。至於，直呼您的名字，如果皇上要責罰，臣女無話可說。”

一口氣說完，看着沒有任何錶示的慕容澈，我又說道：“皇上，對臣女的解釋可還滿意。”

終於，慕容澈抬了眼，但是卻沒有看向我，看向了一直焦急注視着我的慕容逸，“走吧，回大廳！”

“皇兄，默默她參加此次選舉，並她非所願。前廳那麼多家小姐，都是自願前去的，不缺她一個，何不成全她？”慕容逸彎下腰，向慕容澈求情。

“前廳的人都在等着呢，走吧！”慕容澈邁開大步，向前院走去，在慕容逸準備再次開口之前，慕容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林家五小姐對朕大不敬，取消此次選舉資格。看在右相的面子上，在這兒罰跪，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起身。影，給朕看着她！”最後一句話，幾乎已經聽不到了。

慕容逸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跟着慕容澈離開。

“林小姐，您？”被慕容澈稱作影的護衛，看着我。

我慢慢地跪下，我知道慕容澈放了我一馬，儘管不知道為什麼。

前廳

慕容澈剛剛坐定，對着下面的大臣和小姐們說道：“右相家的五小姐，剛才對朕大不敬。朕已經取消了她參加選舉的機會。”

向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公公大聲道：“選舉開始！”

十幾位的千金小姐們，都走上前開始了自己的演唱。

坐在下面的慕容逸的思想早已飄到了那個還在後院跪着的小女人身上。這些千金小姐的歌聲，連她的百分之一都不如。只想着快點結束，好回到她身邊。初春的夜晚，天氣還是有些冷，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此時此刻，慕容逸滿腦子都是林默默，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奪走他全部呼吸的人。慕容逸知道，自己這回是動心了。

大廳里，思維飄走的何止慕容逸一人。

一個時辰后，終於結束了。慕容澈選了禮部尚書家的小女兒李芊兒前去和親，並冊封為明珠郡主，以慕容澈義妹的身份在一個月後動身前去風行皇朝。

當然，前廳發生的這些，默默並不知道。

“時間不早，皇弟先回府中吧。”慕容澈對準備向後院走去的慕容逸說道。

“可默默還在後院，臣弟想。。。。。。”

“朕難不成會刁難一個小姑娘嘛？”慕容澈厲聲說道。

好半晌，兩人這樣僵持着。

最終，“那臣弟現行告退了。”在慕容澈面前，慕容逸從不違逆自己兄長的意思。

我感覺渾身都冷，在我已經打了十幾個噴嚏，跪倒兩個腿都沒有知覺了時，才聽見影的請安聲音，“主子！”

“嗯”，依舊是沒有多餘的感情。

“你想要怎麼感謝朕？！”半天，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最終，還是慕容澈先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抬頭，直視着慕容澈，”感謝你什麼？罰我這兒跪了將近兩個時辰，就因為我直呼了你的名字。”聽到剛才慕容澈的問話，我的氣瞬間就被點燃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了，我又接着道：“名字就是給人叫的，不願讓別人叫來聽，就不要起名字啊。”

完了，話出口的瞬間，我就後悔了，後悔的只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但是，為時已晚，只好底氣全無的跪着。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危險，且不說，我指責的這個男人是當今天子，手裏掌握着生殺大權；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我並想引起不必要引起麻煩。我們倆個理論，不用想，結果都可想而知。在我手裏，並沒有他值得對我手下留情的原因。

“你可知你犯的是大不敬之罪，就這一點，朕就能砍了你。”慕容澈居然還能笑着對我說。

“剛才已經犯了。”我小聲地嘟囔着。

又是一陣很久的沉默，在我覺得空氣快被慕容澈凍結的時候，他又悠悠地開口，“起來吧，朕可以不治你的罪，但是——朕要你的——‘莫名好吃’”

我剛站起身，就被這樣一個大霹靂，霹的差點又暈倒在地。用了好長時間，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憑什麼？”

我死死地盯着慕容澈，如果可以，我想把這個男人一腳踹到旁邊的湖裏。

“憑朕可以讓它生意興隆，也可以讓他永遠消失在星御皇朝。”慕容澈說的完全沒有感情。

我看着他，我身上的憤怒也瞬間上漲。雙手緊緊地攥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子在初春的夜裏身子在不住地顫抖。

‘莫名好吃’是我全部的心血，我是和晴兒、雷離開林府以後的全部支柱，現在給了慕容澈，就等於我放棄了自己的所有。不，這絕不可能。

“沒有別的選擇了嗎？”約莫過了一刻鐘，我收起了全身的怒火，又變回到那個波瀾不驚的林默默。

“有——！”慕容澈大概是老早就想到我會這麼問，回答的話似乎就在嘴邊了，“和親到風行皇朝。你的歌聲，朕有自信，能得到風銳的喜愛。”

“我選第二個！”為了保住‘莫名好吃’，我都不帶考慮的脫口而出。

“好，朕成全你！一個月後和親到風行皇朝。”我感覺了慕容澈身上的怒氣突然暴漲，“在此之前，你就留在宮裏學規矩。別丟了我們星御皇朝的臉。”

說完話后，慕容澈起身走遠。只剩我一個人孤獨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