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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朕站住。”帝王冷聲，叫住了白曉曉離開的腳步。

白曉曉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帝王。

“朕只問你一句。”

白曉曉看向帝王，看着帝王準備問什麼話出來。

“你到底是人還是妖？是為曾經的事情復仇而來，還是真心的喜歡鳳絕。朕要你，用你哥哥來回答朕的這個問題。”

白曉曉淺笑了一下，在聽到帝王要自己以自己的哥哥來發誓的時候笑了。白曉曉笑，似乎他像是能知道自己跟自己的哥哥感情多好似的。不明白她的一切，就讓她以自己的哥哥來發誓，還真是可笑。

“皇上，曉曉不會以任何人來發誓。不過，皇上既然想知道這個答案，曉曉就告訴皇上好了。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三年多前的那個狩獵圍場消失的白曉曉了？”

“你……”帝王震驚的看向眼前的白曉曉。

“看樣子皇上還是記得的，既然皇上記得這個白曉曉的話，皇上又何必問曉曉這麼多的問題。”白曉曉俯身了一下，“皇上，曉曉就不打擾皇上了，先行告退。”

白曉曉不等帝王再說什麼，帶着落南天就離開了這個往生殿。

帝王震在那裏，久久的不能從白曉曉剛剛的那些話中回神過來。

李公公見帝王那般，心中有無數的擔憂。只要牽扯到白曉曉，帝王就會負有深深的罪惡感。唉，這都是造的孽啊。一個錯誤的事情，造就了這兩代人的糾纏跟痛苦。

帝王蠕動了兩下嘴角才發生聲音來，“鳳絕，她是曉曉？”這個曉曉，就是曾經的那個曉曉，消失三年多杳無音信的曉曉。在別人都以為她身首異處的時候，在別人都已經找不到她的以為她屍骨無存的時候，她出現了。以一個自己最擔心，最害怕逃避了半輩子的身份出現了。她以南疆人的身份出現了，出現在他的面前，而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想懷疑，卻不知道從何處懷疑。

“是。”樓鳳絕淡聲。

樓鳳絕的一聲是，帝王腳下一軟的一個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李公公眼疾手快的連忙的扶住了帝王。

“皇上……”李公公擔心的叫了一聲帝王。

帝王淡聲，話語中帶着無盡的蒼老跟疲憊的說道：“朕沒事。”

“鳳絕，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才在她出現了之後，就把她帶入了自己的東廠，對她是疼愛有佳。不娶她，卻讓她擁有王妃的身份。不是他不娶她，而是在三年多前她已經嫁給了他。這一切，他都知道，他都知道。那她呢？她也知道這一切，也知道南疆的一切，是不是她這一次回來真的是來複仇的？這是報應嗎？屬於他欠的債是不是如今要開始還了？

“一開始她回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鳳絕跟她的關係，當年她離開的時候已經受傷嚴重，回來之後也失憶的忘記了我們所有人跟她自己曾經生活在這裏的一切記憶。她回來到底帶着什麼目的，除了她自己，鳳絕想，應該誰都不知道。”

“那她現在呢？現在可有記得一切？”

“記得。”

帝王嘆息，心中有些疼痛。如果不是當年自己的過份而為之，怎麼會有如今的這一切。

“她的哥哥可是北疆的大祭司？”帝王問樓鳳絕。

“這個鳳絕就不得而知了，曉曉從未跟鳳絕提及她哥哥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鳳絕能知道的也只不過是她的師父應該跟鳳絕的師父是師兄弟罷了。”對於白曉曉的哥哥到底是不是北疆的大祭司的身份，樓鳳絕並不想讓帝王知道的太多。有些事情，如今就算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的事。只不過，有些事情不太應該讓別人知道的話，還是盡量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太多。

“鳳絕……”帝王嘆息了一聲，“朕知道你心中有你自己的顧及，你不說朕也能大概的猜測的出來。當年那個女子就是北疆的聖女，朕知道她是那個女子的孩子。白府，也不過是她一個棲身之地罷了。這些年，朕不聞不問這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最後把孩子藏在了哪裏。沒有想到，朕真的是沒有想到啊。她竟然沒有把曉曉給送回去，反而是就近的藏在了當年跟她同時生孩子的白威天的小妾的手上。朕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回來了。只是，朕沒有想到，她就算離開，就算把孩子留在白府，卻還是把一切跟北疆連在了一起。她這是在恨朕怨朕啊，朕對不起她啊。”

“皇上……”李公公有些捨不得帝王這般的自責，“皇上，當年也不是皇上您的錯。如果不是一個誤會的話，皇上又怎麼會這般。那個孩子究竟到底是誰的孩子，如今誰也不能確定，您又何必這般自責。九千歲跟她如今相處的這般，只要九千歲開心，她開心，這一切又何必再去計較。有些事情九千歲都心甘情願的爛在了肚子裏，皇上為何不學九千歲一般，也把這些事情給爛到肚子裏呢？如今天下知道這件事的原委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人。只要堵住了這幾個人的嘴，皇上還擔心這事情會讓別人有機會說出來，擾了九千歲跟曉曉的感情。”

帝王回過神來看向李公公跟樓鳳絕，淡漠而傷痛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陰冷，威嚴而絕狠的說道：“皇……后……”

李公公的目光悄悄的落向樓鳳絕，跟樓鳳絕對視了一眼之後，又快速的去安慰帝王。

“皇上，老奴伺候您回去吧？這裏不太適合說話，有什麼的我們回去再說。如何？”

帝王的目光在蔣常在的身上掃過，隨後開口說道：“鳳絕，這件事情你來處理好了。”

“鳳絕知道。”樓鳳絕淡聲。

帝王在李公公的伺候下，快步的離開了這往生殿。

樓鳳絕看着帝王離去的身影，微微的蹙眉的暗下了眸子。用一個白曉曉的身份，既然就能讓帝王失了分寸。曉曉，曾經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知道的話，那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曉曉，你還願意跟本王在一起，到底可曾有過擔心跟害怕？

樓鳳絕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往生殿。

往生殿內，蔣常在的屍體一襲白布的蓋着，有着說不盡的陰寒跟凄涼感。

樓鳳絕出去了之後，就直奔皇後娘娘的宮殿而去。

皇後娘娘醒來是醒來的，就是被嚇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覺，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拉着嬤嬤不放手的要嬤嬤在身邊。太醫是侯着十個八個的在那裏，都在商量着怎麼用藥，就是誰都沒有一個最終的答案。

見到樓鳳絕的身影出現，太醫們連忙的上前行禮。

“見過九千歲。”一群太醫黑壓壓的下跪行禮。

樓鳳絕淡聲，“免了，皇後娘娘如何？”

“謝九千歲。”太醫們連忙的站起來，隨後一個太醫對着樓鳳絕行禮的說道：“回稟九千歲，皇後娘娘受刺激造成心神混亂，如今有些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樓鳳絕淡聲。

“是的。”

樓鳳絕走了進去，皇後娘娘拉着嬤嬤哆哆嗦嗦的，看到樓鳳絕進來的身影之後，立馬大吼大叫了起來。

“鬼，有鬼……有鬼……”皇後娘娘吼了起來，在哆哆嗦嗦的在床上，一手拉着嬤嬤，一手扯着被子的往自己的身上裹去，似乎想把自己給藏在裏面一般。

嬤嬤給樓鳳絕行禮，“見過九千歲。”

樓鳳絕只是打量了一眼皇後娘娘，淡聲的說道：“你先下去，本王在這裏看着。”

“九千歲，這會皇後娘娘離不開奴才啊。”嬤嬤一副心疼捨不得的模樣，皇後娘娘拽着她的手就是死命的不放。

皇後娘娘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拽着被子躲在被子後面，害怕的看着樓鳳絕，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有……鬼……”

“有……鬼……”

“既然皇後娘娘離不開你，那皇後娘娘你就好好的伺候着。要是皇後娘娘有個什麼閃失，本王拿你是問。”

“是，奴才明白。”嬤嬤連忙的應聲。

樓鳳絕掃了一眼房間，只有太醫們的身影，壓根就沒有看到太子殿下跟九皇子的身影，就連白薇薇跟魏月娥的身影都沒有看到一個。

“皇後娘娘病了之後，可有人來探望皇後娘娘？”樓鳳絕淡聲的問嬤嬤。

“回九千歲的話，娘娘病了之後，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們都過來探望過了。太子妃們倒是想留下來伺候娘娘的，不過娘娘似乎不太願意見到她們，嚇的一個勁的叫喊的。太子妃們沒有辦法，只能都先離去了，只留奴才一個人在這裏伺候着。”

“九皇子人呢？有沒有來過？”

“九皇子來了，昨個夜裏一直守到剛才，這會剛剛被七皇子給勸回去休息。”

“七皇子也來了？”樓鳳絕微微挑眉了一下的問嬤嬤。

“七皇子昨個晚上是陪九皇子一起來守夜的，剛剛兩位皇子也是一起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