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偶然性？必然性？
樓下不知哪裏來的雞居然叫了，抹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唔。又要起床了。”不滿的抱怨一聲，捶捶睡得有點僵硬的背，到客廳順手打開電視，又慢慢悠悠進了浴室。“咚咚咚…”劇烈的砸門聲傳來。
“……一大早誰啊？”楚嫿剛剛打開蓮蓬頭，就不得不又要關上。
“來了。”打開門，一個化着煙熏妝的‘熊貓妹’出現在面前。楚嫿緊緊注視着面前的人，良久，才帶着不確定的語氣開口：“莫染！？你這是…”
“親愛的…你居然還沒有起床？”莫染用看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楚嫿。
“呃…現在還早吧…”“早？？！你昨天累傻了吧。現在八點半了。”莫染揚起自己手上的表在楚嫿面前晃了晃，把她拉進了衛生間。
…………
“楚嫿！你的禮服呢！？”剛剛洗完澡一出來，楚嫿就看到莫染在卧室里從衣櫃中一件又一件的捯飭着，大聲問着。
“我忘了…”楚嫿欠扁的開口還滿臉無辜，揉揉剛剛洗過的頭髮，衝著快把自己埋進衣櫃的莫染眨眨眼睛。
“……”莫染從衣櫃中拿着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銀灰修身長裙，朝楚嫿丟了去：“就這條好了。看起來還可以。”
撿起地上的裙子，默默地進了衛生間。
“嗯？突然發現你的髮型…”楚嫿剛剛把莫染要求的髮型盤好就聽見莫染在她背後悠悠的聲音。
“又有問題？算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楚嫿耍賴似的坐在了沙發。
“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否則我就把你初中時候的囧事告訴…”莫染走到楚嫿身後取下了盤着頭髮的木簪。開始鼓搗着楚嫿的頭髮。
九點、九點半、十點……時間就這樣過去…
“其實我現在才發現，問題是因為你的簪子…這支簪子才對了…”莫染拿起一支金屬風格的瑩白簪盤好了楚嫿的頭髮。
楚嫿面無表情，但其實已經快要爆發了：“我去看看…”“不用。走了。”莫染拉着楚嫿就往門口換鞋子…
安承接待着從十點就源源不斷從會場門湧入的一個個客人、朋友、同學，好不容易緩了口氣，環視了會場一周，卻就是未見莫染和楚嫿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沉。看看跟着身邊的助理，安承淡淡開口輕聲問：“楚嫿小姐和莫染小姐到了嗎。”安承身邊漂亮的女助理聞言搖搖頭回答：“還沒有。需要…”
“安總裁。”一道清冷卻又微含笑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安承與女助理的交談。
側過身安承看着剛剛到的墨皓澤，揮揮手讓女助理去端兩杯香檳，走上前去：“怎麼。直接穿了一身正裝來。一早去做什麼了。”打量了一下墨皓澤的一身商業化的銀西裝，這一身衣服更加顯出了身上所帶的清冷疏離，遮蓋了原本墨皓澤有的慵懶之意。
墨皓澤接過安承女助理手中的香檳，輕輕緩緩搖動，微抿了抿，才不急不緩開口：“早晨參加了一個臨時會議而已。”
“呵，真是挺忙。”墨皓澤話音剛落，一女子略帶嘲諷的笑意聲音就緊接着而來。
安承熟悉這個聲音的主人—莫染。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莫染一襲水藍色量身裁剪的小禮服，身邊還站着白色西裝的蘇宇，此時的蘇宇，面容之上帶着暖暖的笑意，可卻未及眼底。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讓人無法看透。
墨皓澤抬眸目光越過莫染，細細打量着這個上次見過面而現在可以稱作為蘇宇先生的人。
“你好，蘇宇先生。我是墨皓澤。”墨皓澤伸出手，微笑着對着面前的蘇宇。“你好。墨皓澤先生。沒想到竟然是你。”蘇宇伸出白皙的手和墨皓澤的手握到了一起。
安承與莫染在一旁旁觀，安承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似乎對於這兩人所作所為根本不關心。莫染卻是眉間微蹙，這兩人不是一早就認識嗎？正在疑惑之時，驀地目光一凝，展露笑顏，盈盈走到墨皓澤身後背對着他們站着的女子。
“小嫿兒。跟我過去吧。”莫染牽着楚嫿的手，笑着帶着楚嫿走向蘇宇和兩個略微有些陌生的男子處。楚嫿看着蘇宇和身着銀灰西裝的男人握在一起的手。復而看看銀灰色男人身邊所站的面無表情的黑色西裝男人，雖然有些熟悉。卻一時忘記是在哪裏見過。
“希望以後能合作愉快。在下還有事。恕不奉陪了。”蘇宇突然出聲，鬆開手，朝莫染楚嫿微微笑笑又朝着不遠處的一位男士走去。
“莫染。”黑色西裝的男人出聲，聲音卻是柔和，而不是跟他面部表情一樣的冰冷。莫染卻突然拉着楚嫿，說道：“安承。我和小嫿兒先去參觀參觀。你和墨——他繼續吧…”
“安承…”看向黑色西裝的男子，楚嫿不由得笑了笑：“莫染，我想去嘗嘗那邊的酒…你繼續你繼續。”楚嫿心中只是覺得現在應該快點扯着個人離開，望向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銀灰西裝男人，應該也是一個老同學…
就算現在忘了。等會也可以想起的，哪怕就算不認識，等會也會認識的…打定主意，楚嫿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看看銀灰西裝男，指了指不遠處的吧枱，眼底有着淺淺的笑意卻是嚴肅的語氣：“那什麼…銀灰咳咳…先生，我想跟你聊聊可否有時間…”
墨皓澤看着面前的人兒，雖是知道她是楚嫿，卻很是配合，拍拍安承的肩膀，微微頜首先往吧枱走去。
楚嫿卻不知面前的銀灰男就是墨皓澤，只是覺得這男人一定是因為知道終於有個不用當電燈泡的機會。楚嫿一邊腹誹着，一邊看看安承和莫染，看着莫染一副‘見鬼’的模樣，以為是因為自己拋棄她的緣故，故作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朝吧枱的銀灰男看了看，才踩着那極難以駕馭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着吧枱而去。
莫染看着走遠的楚嫿，似乎還很是和諧的與昔日的“故人”墨皓澤聊得十分投機，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了感嘆，但眼底也蘊着一層淡淡的擔憂。
轉頭看向安承，莫染不知道說什麼，卻想到了下次在公司看到部門的主管手上所拿的一張…垂下眸子小聲說道：“安承，謝謝你。”
安承聽到莫染的話，頓時一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略微閃過一抹不自然，端起一旁的高腳杯，故作自然的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你以為我是豬嘛？怎麼可能不知道？”莫染看着安承的笑容，也笑開隨口答道。兩人聊得很是愉快。
蘇宇在遠處看似是與某位中型企業副總聊天，目光卻不由得望到安承與莫染的方向，偶一抬眸看到這一幕，讓蘇宇的胸口氣悶卻依舊和某副總聊得風生水起，滔滔不絕，掩飾了眼眸之中淡淡的一抹情緒。
“楚小姐，我頭次聽人這樣評價財經的講解人員。”看着端着香檳的笑意盎然的銀灰男，楚嫿現在可以稱呼為莫先生，楚嫿接著說道：“莫先生是有什麼意見嗎？”
“當然沒有，其實被你這麼一說，我也似乎有了同感確實挺像按時報幕的機械人的。”墨皓澤笑着回答了楚嫿，遞給她一杯剛剛調製的酒。
“要不是我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中，只有莫染姓莫，我都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呢。”拿過酒杯，楚嫿隨口說道。
“是嗎？”墨皓澤端着手上的香檳一飲而盡，看了看不遠處坐在沙發上聊天的蘇宇，回過頭：“蘇宇先生很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聽到墨皓澤的話，楚嫿略微一愣，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顫。
墨皓澤拿過楚嫿手中的酒杯，喚來服務生才接著說：“是不是覺得我太武斷了？其實…”
“thinkof——”突然而來的鈴聲打斷了楚嫿與墨皓澤的交談，墨皓澤看看楚嫿，微微頜首，接聽：
‘好。’
…
‘屜中的第十三本。’
…
楚嫿注視着在接聽手機的墨皓澤，眼前漸漸模糊，不由得抬起頭看向天花板，希望不要讓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太狼狽。
“眼睛不舒服嗎？不要這樣，對眼睛不好。”輕微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來，手邊有了一張男士手帕。看看在聽手機的男人，他捂着聽筒，指了指那張手帕，又繼續偏過頭正色接聽電話。楚嫿卻並未拿過帕子，而是轉身下了高腳椅，環視場中一圈。安承和莫染不知道到哪兒去了，而蘇宇似乎有一個又一個的熟人…
楚嫿默默從會場大門走了出去。
墨皓澤剛剛掛斷了電話，回過身，卻發現楚嫿早已不見蹤影，手帕也紋絲不動的依舊放在吧枱上。端過烈性的margaret一飲而盡。垂下了眸子。墨皓澤看着剛剛自己拿過的手帕，不覺的揉成了一團，緊緊握在手中。端起香檳，輕搖晃。卻忽視了一個一直在暗處盯着自己與楚嫿的人……
是他變化太大，她不認識？還是忘記了？亦或者是她根本就沒有記住過他。墨皓澤靜靜找個位置看着沒有楚嫿的場中，面容平靜，薄唇卻微抿。
記得莫非定律中有一條是：
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的發生，那它就更有可能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