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會更換的小劇場

《鬼片》

奶哥17歲。

客廳中,白霖和一堆朋友守着54英寸電視，津津有味地看鬼片。

白知秋推門進來,看見電視裏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正額額地叫着,從樓梯上往下爬。眉頭一皺,走過去關上了電視。

所有小孩一齊惋惜出聲。

“哥哥……”白霖正想說什麼。

白知秋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咒怨》，18禁,想看這個還得等幾年。”

白霖不服,“我已經長大了。”

白知秋挑眉，“不準看，”

白霖知道拗不過哥哥,一跺腳：“哼！”領着一幫小孩出去了。

晚上，白知秋坐在床上看書。

卧室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白霖抱着大白熊，扒着門，怯生生地往屋裏探了探頭。

白知秋連眼都沒抬：“你長大了，不許跟哥哥睡。”

白霖噘噘嘴，忽然跑到床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放下書本，白知秋低頭輕聲一笑：“還看不看鬼片了？”

白霖將臉埋在大白熊肚子上，沒說話。

白知秋又問：“睡前上沒上廁所？”

白霖這才輕聲答：“沒有。”

“走，上廁所去。”

領着哆哆嗦嗦的小人進了衛生間，白知秋站在馬桶邊，抬頭望着天花板，右手仍緊緊牽着白霖的左手。

“好了沒有？”他問。

坐在馬桶上，白霖仍戰戰兢兢地看着四周：“哥哥，我要大大。”

白知秋盯着天花板：“……”

白霖：“……”

白知秋盯着天花板：“以後不許再看恐怖片。”

白霖：“哦。”

《溺愛》

奶哥18歲。

白霖參加學校露營活動去了，晚上，房子裏靜悄悄的。

白知秋坐在書桌前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讓司機給霖霖送瓶驅蚊露去，湖邊蚊子多。”

“好。”

然後白知秋坐在沙發上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讓司機給霖霖送床被褥去，怕晚上冷呢。”

“司機剛回來。”

“再去。”

“好。”

然後白知秋坐上床看書。

看着看着，抬起頭，若有所思：“李姨。”

李姨：“少爺？”

“做份壽司給霖霖送去，她最淘氣，說不定晚上只顧着玩沒吃飽。”

“好。”

然後白知秋蒙頭睡覺，翻來覆去睡了半天，突然坐起身：“李姨。”

“少爺？”

“打電話問問霖霖的帶隊老師，看霖霖睡了沒有。”

“好的少爺。”

第180章舞台上，白霖在一幫巨星的簇擁下唱着歌。

台下各種懷着不同目的的人尖叫着，喊着：shirley（白霖英文名），shirley，shirley我愛你。

遠處，白知秋笑笑，轉身進了保姆車。

張君野放下手機，跟在白知秋身後：“白少，天星娛樂公司的老總跟我聯繫，想挑時間請白少吃餐飯，順便談談小姐簽約的問題。”

白知秋斂眸：“不談，不過想借霖霖討好我。”

不一會兒，白霖興高采烈地回來，臉上還閃着興奮的紅光：“哥哥，看沒看我的表演？”

白知秋專心看文件，頭也不抬：“看了。”

將一張名片遞給白知秋，白霖笑道：“哥哥，張經理想跟我簽約，讓我做他旗下藝人。”

白知秋合上文件，抬頭看着她：“你想做明星？”

白霖點點頭：“嗯。”

“不可能。”

“為什麼？”

“你長得不好看，唱歌也不好聽，那些捧你的人，都是在拍你馬屁。”

白霖一愣：“哥哥，你胡說，別人都說我像著名歌星若蘭的少年版。”

白知秋微微一笑：“你想成為若蘭？”

“是的。”

“去裏屋，躲在門後邊。”

白霖不解，還是進屋了。

白知秋拿起電話：“張君野，幫我找若蘭來。告訴她，如果有借口以後都不要來，限她十分鐘之內趕到。”

沒多久，歌星若蘭果然氣喘吁吁趕來，連睫毛膏都有些暈開：“白少，你找我？”

白知秋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我時間不多，不想廢話，一百萬，脫吧。”

若蘭尷尬地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又堆滿了笑意。她伸手，拉開了背後的拉鏈……

待她全脫光，白知秋又淡淡道：“穿上，我的秘書會給你支票。”

若蘭一頭霧水，但還是穿好衣服離開。

白知秋起身走到卧室，看見白霖蹲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慰道：“這就是娛樂圈，為了謀生，再光鮮的明星背後都有吃不完的苦。你條件這麼好，何必擠進娛樂圈，和這些辛苦人搶飯吃？還耽誤你練小提琴。”

“嗯，我不當明星了。”白霖輕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