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溫沙遇男孩,步臨光譽堂
當老闆這句話傳入冷譽耳中之時,冷譽臉色頓時一凝,看來和他猜測的沒有錯果不其然,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想想也是地火堡原封不動,唯獨那家客棧有點變化,而那家客棧正是自己住過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知道,怎麼了?”冷譽開口對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地方曾經他可是待過的。”老闆捋了捋兩側的鬍鬚,一臉神秘兮兮的。
“這我也知道。”冷譽平靜對曰,“我想知道他住過之後,這裏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老闆面色當中閃現一絲驚詫,看向冷譽身色當中出現一抹懷疑,但是這股懷疑在冷譽手上那個即將遞給自己的寶石絢麗光彩之下,顯得暗淡無光。
“在三個月之前,這裏來了一個仙子,傳聞中好像是她弄得。但是具體就不是我們這些市井小民可以了解了的。”老闆一臉渴望,目光死死的盯住冷譽手上那絢麗的寶石。
老闆的話讓冷譽頓時面色一變,外表平靜的他,內心此刻掀起狂風暴雨,這個世界上能被稱為仙子的人不多,當然能為自己過來的仙子就更少了,蓉雨詩三個字此刻如煙花般綻放在冷譽心中。
大通山下殘血流,牡丹花中情難守;
時光如水匆匆過,柳絮飄落水不愁。
在冷譽內心深處一直活着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子,可以說那是冷譽的精神支柱之一。曾經也包括現在,都是冷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重要意義,但是冷譽還是有點感傷的,畢竟自己這次地火堡之旅,讓那曾經陪伴了自己很久的畫焚燒在沙漠當中,由此他憎恨朱家,也憎恨李昊天,當然他最憎恨還是自己。
他憎恨自己思考不周,他悔恨自己保護不力,他更討厭自己實力不足,如果自己思考的在慎密一點,如果他的考慮在全面一點,如果他的實力可以更加強大,也許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也許自己就不會變成一個殘疾,也許自己就不會丟失那副曾經自己視為生命的畫。
“你不知道當年那個仙子,可是和我們這裏護龍衛堡主大人大戰三天。”老闆臉上閃現出一抹希冀,彷彿此刻他在說評書一般,“你猜後來怎麼著?”
冷譽根本沒有理會此刻從老者的諂媚,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時,冷譽將寶石一把塞入老闆手上,根本沒有理會老闆那還要濤濤不覺的言語,轉身就行往前一刻剛剛路過的祠堂。
這個時候,他突然一瞬間心如刀割,感覺天都要在下一刻踏了一樣,那種焦急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心提到嗓子眼感覺讓冷譽根本無法適從。也許這種情感在玉玲身上並不少見,也許這種情感在美艷身上也很常見,冷譽突然感覺到心急如焚四個字該怎麼寫。
他分不清這個時候自己是什麼感情是感動還是擔心,是心疼還是愧疚,總之此刻冷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趕緊進入剛才那個祠堂一樣的建築。
但是就在冷譽剛走沒有兩步,那個前一刻已經消失不見的小男孩,這一刻突然出現在冷譽身前,而冷譽原本想要土遁的招式也在下一刻瞬間停止。
“叔叔,你……你是要去光譽堂嗎?”小男孩有點怯懦。
冷譽給小男孩的稱呼搞得一瞬間有點錯愕,算算自己現在也有二十二三了,按照習俗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了。當然冷譽僅僅從外表看起來,仿若一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一般。這也許是成熟的表現吧。
當然冷譽下一刻,突然面色一寒,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而伴隨着那抹厲色而出的,還有冷譽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小男孩看到冷譽如此模樣,整個人突然癱軟在地上。
“大叔叔!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小男孩瑟瑟發抖的看着冷譽,只見從小男孩手裏掉落一個通紅如火的地火果,那是一顆已經熟透了的火龍果,“我……我是送這個東西來的……”
當看到地上滾落的地火果,冷譽送了一口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對所有人警惕起來,有的時候難免會警惕過頭,其實是冷譽感覺到這樣很累,也覺得這樣生活過於複雜,事實上對於冷譽來說,他更喜歡簡單的人,面對簡單的事情。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
冷譽扶起小男孩,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嘴上浮現一抹微笑:“不用了,我可以進去。”
“可……可是我……我知道一個密道,那裏可以直接進去。”小男孩看着冷譽一臉希冀。
就在冷譽準備拒絕小男孩之時,庚精劍靈的聲音再次在冷譽心中響起:“小子,你還是去看看,那個密道吧。路過的時候,我曾經看過那個那個光譽堂,那個地方好像不簡單,你最好不要在做那種藝高人膽大的事情。”
庚精劍靈的話讓冷譽有點猶豫,他在上次路過的時候,也感到了一絲絲異常,當然當時的冷譽沒有想要去招惹事端的想法,但是現在看起來自己不得不去那裏走上一遭。冷譽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也可能就是朱家或者其他什麼人,給冷譽設的一個局。
冷譽笑了笑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就準備離開。這個樣子讓庚精劍靈有點奇怪,自己說的應該很在理,為什麼冷譽無動於衷,還是想自己進去。不過後來他一轉眼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問題了,如果連他們都覺得那個地方危險,那麼他又有什麼相信一拾破爛的小男孩的言語呢,即便真的有什麼密道,那個密道究竟能不能通道那個光譽堂也是兩碼事情。
小男孩是聰明的,冷譽的表現,讓他察覺到了冷譽的想法,就在冷譽轉身離開之時,只見他憋着嘴,朝着冷譽的背影大喊:“大叔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認為我根本不可能進去那個地方。”
小男孩的呼喊讓冷譽停下了腳步,冷譽轉過頭來,看着一臉倔強的小男孩,微微一笑。但是就在冷譽剛笑起的那個時候,只見一個渾身佈滿鎧甲的,爪成尖刀彎勾狀,形似老鼠狀的生物瞬間出現在冷譽面前,那東西冷譽並不並陌生,可以說世間也不算罕見,大家都叫它穿山甲。
“冰火鼠!”冷譽不禁開口。
中有載,北方有鼠,冰火可行,身披紅白甲,爪具月牙勾。可行天地水火之間,可走萬獸不走之路,乃天地一種。冷譽有點奇怪,這來到地火堡兩次,都看到了人間罕見靈獸,從魯智那裏看到了六耳靈猴,再次回到這裏又看到冰火鼠。嚴格來說冰火鼠屬於穿山甲一種,但是不同於穿山甲的是它乃是天地異獸之一。
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冷譽也就沒有再猶豫,有這冰火鼠說不定還真有一條通道通往裏面。冷譽安撫了一下還有點執拗委屈的小男孩,就和他一起走向光譽堂的方向。他沒有使用土遁,因為他不想讓小男孩察覺出一點有關自己就是冷譽的端倪,甚至到走的時候冷譽都沒有去問小男孩的姓名,這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保護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麼所有和自己有關人和事都不得善終。
行走到距離光譽堂,差不多還有五里之遙的大道上,冷譽在小男孩的帶領下,開始改道行往一處破費的地堡房屋。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地方都有窮人和富人,而這片區域聚集着,成百上千的乞丐,看這樣子既有可能是江湖當中比較有名的門派丐幫的分舵之一吧。
冷譽的走入伴隨着太多異樣並且深具敵意的眼神,直到小男孩將冷譽送給他的地火果四散給那些乞丐,這些眼神才變得平和下來,冷譽不禁感嘆,這排外那裏都有,就連乞丐也是成幫結派的。人還是社會人啊。
小男孩將冷譽引到一個沙丘之前,只見冰火鼠瞬間鑽入沙丘當中,然後可以看到沙丘開始頓時坍塌起來,隨即一個沙洞出現在冷譽面前。
“大叔叔,就是這裏了,你跟緊。”小男孩說罷,遍一馬當先鑽入沙洞當中,當然冷譽也沒有猶豫,就在小男孩有在前方進入沙洞之時,冷譽也緊隨其後。沙洞是極其光滑的,顯然是出自冰火鼠的手筆。
大約走了約有十里的暗無天日的黑路,冷譽察覺到了一股讓他感到詭異,且危險的氣息。那種氣息,他曾經第一次路過光譽堂的時候,自己曾經隱約察覺到過。
“大叔叔,在往前走就進入光譽堂了。”小男孩開口,“煩您將您的氣息收起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冷譽耳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同時散發出一股讓人煩躁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