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年閱讀恆心

就在我第014章課我不是在閱讀，而不願白白地浪費光陰；哪一天的晚自習沒課，我不是一個人到空蕩蕩的教室里閱讀；哪一天不是當舍友還在呼呼大睡我就已經背起沉重的書包，騎着上個世紀**十年代的鳳凰牌自行車去晨讀；為了閱讀又不知多少次我連午覺都沒睡，獨自停留在教室讀着讀着，瞌睡就來了，而心口還默默地念誦着，直至下巴尖磕在了桌子上；又不知有多少個寒暑假，為了大量地閱讀文學書籍，放棄了南下去找遠在千里之外打工的父母；又不知有多少個節假日，放棄了和朋友、同學一起去遊山玩水的樂趣而只過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日子，苦行僧的日子……

我在北京上大學時，為了多看書，不是還專門賣了一個蘋果型的充電枱燈，室友睡后，我繼續看《復活》？不是當舍友出去晨跑而我已經回來了，我在宿舍大聲地朗讀優美的散文，卻受到隔壁宿舍的嘀咕，就因為打擾了他們？我不是在乘坐火車上北京的途中總是眼不停地盯着書籍而忘記了周邊一晃而過的風景，甚至都沒時間與身旁的乘客撘上一句話，等我想飽覽窗外的風景，卻已經到站了？

復讀期間，同學們在寒冷的教室里也都紛紛回宿舍睡覺去了，只有我一人，把手放在屁股下枕着，抖索着用嘴唇翻書閱讀；在去體檢的路途中，一邊走路一邊瀏覽電子書，可差點被車撞上。我不是為了閱讀放棄了我的舍友三番五次地懇求我陪他上街購物，可過後又覺得過意不去？我不是那次因為閱讀《百年孤獨》，而剛好我的母親來校找我，我卻不太情願地陪她一起上醫院看她的病，而過後又對自己的所做作為表示愧疚萬分、對不住母親？我不是因為閱讀而多次沒有幫助母親干農活，而母親還一直以為是我復讀的功課更繁重了，所以她一直無怨無悔，甘心一人扛起家庭的重擔？我不是有事沒事的就學習生僻字，已經翻爛了一本《現代漢語詞典》？

在大學期間，那就更不用說了。兩天一次，我就要往圖書館跑：還書，再借書。我本身就是裏面的成員，所以方便得多了，想看什麼書就看什麼書，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常往圖書館跑，讓我發現我們學校的風氣是：女生比男生愛看書。從我每次打掃衛生的經驗就可以得到驗證。地面上的頭髮，被掃帚一掃，都黏在了上面，一團團的，好似紡線。常往自習室跑，也讓我發現：要不是因為期末即將來臨，或者那些即將畢業的老生，平時，就沒多少看書學習的人；而到了期末，或者要考其他證書，常弄得人滿為患。

由此，我可以知道自習室里的每一個座位對應的桌面上被同學寫上了什麼話。有訴苦的，有祈禱的，有詛咒他人的，有計算數學的，有表達對某個人愛意的，等等，不盡相同。我也可以從他們留下的痕迹猜出他們大致的心思和脾性；而且每個人留下的痕迹也很不一樣，各有特色，各有風格。有龍飛鳳舞的，有潦草至極的，有細膩溫和的，有粗枝大葉的，有朦朦朧朧的，有莊重嚴肅的，各有千秋。可與教室里的座椅上面的痕迹相比較起來，我發現，在自習室里，缺少作弊的痕迹，諸如什麼名詞解釋啊，一大段問答題啊，一個比較複雜的數學方程啊等等。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了如指掌嗎？因為這四年來，我每天泡在自習室里的平均時間超過三個小時。可有的同學，上了四年的大學了，悲哀的連圖書館在哪兒都還不知道，或者知道在那裏，可就連最基本的哪兒有哪些書都不知道，或者從來就沒親自上過一次圖書館。你不知道啊，有那麼多的書籍竟然還沒有動過，完全是嶄新的！尤其是那些最新的期刊雜誌！想想，都令我恐怖了，真不可思議！可他們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向我津津有味地談論道！一邊說，一邊還得意洋洋，很光榮似的，就像一個男孩子第一次抽煙后，向他的小夥伴炫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