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番外·普林斯頓02
02
今年是1992年。
這一年,整個中國在充滿了疑惑和走資還是走社的十字路口中彷徨了一下,就沿着鄧公指出的改革開放的大路開始頭也不回的向前狂奔。
喬布斯被一個賣汽水的趕出了自己一手創建的蘋果帝國,拿着吃穿不愁的退休金在遊盪了之後,就收購了一個小動畫公司皮克斯,正在埋頭製造以後震動全世界動畫電影《玩具總動員》。
比爾蓋茨還在和他的dos較勁。
馬雲還在西湖邊上和外國人練習口語。
華爾街還沒有康斯坦丁。
世界上也沒有偉大的arthurhsun,有的,只是一個名叫arthurkrug的不到12歲的少年,呃,當然,按照聯合國公約,這個年紀的人統稱為——兒童。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時空扔到這個節點,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時間,反正只要人不死,就得活着,她一向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二貨,只是在這裏,她感覺似乎一切都倒退回到解放前。
比如。
她現在已經不去上那個英文免費課,簡直浪費時間。她利用這段空出來的時間段又找到一份工,她在普林斯頓大學校園外面的小店裏面販賣意大利博餅,哦,也就是披薩。
這份工作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很多年之前,……,呃,應該是很多年之後,她從羅丁女校畢業,在劍橋讀書的時候,曾經也是在一個小店裏面打工,唯一不同的是,當年她賣的是三明治。
“一份披薩,還有啤酒。”
點單的聲音。
然後,收銀那邊的紅寶石(ruby)大媽像個罈子一樣瓮聲瓮氣的拒絕,“不能給你啤酒,但是你可以喝可樂。”
“我的同學都喝啤酒。”
紅寶石大媽,“那也不成,雖然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但是你和我小兒子一樣年紀,他還在讀小學六年級。即使沒有法律的約束,在我這裏,你也只能擁有和小哈利一樣的待遇。照例,我只給可樂,一共6美金。”
在一片麵餅上放好了各種食材,將它推入滾動的烤箱,隨後,她向外看。
櫃枱有些高,她只能看到外面伸過來的手指,夾着一張嶄新的10美金的現鈔。
白皙修長的手指,帶着青澀與稚嫩。
錢很乾凈,與眾不同的乾淨。
交錢,找零。
隨後,紅寶石大媽關閉了收錢的抽屜。
點單的人等待領餐處一抬眼,——誒,她之前,哦不,應該是以後的husband,arthurhsun,呃,現在的arthurkrug小朋友。
呃。
wtf
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過,……
她同勛先生在一起這麼久,很少見他像一個普通美國男人一樣,坐在一輛價值2000美金的破汽車上吃着披薩喝着可樂。所以,看見幼蟲時代的勛先生過來買披薩,還是外賣這樣便宜的披薩,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好像,現在也不是那麼無趣。
“你,……”
arthurkrug有些意外在這裏遇到那天在草坪見到的吃薯條的女人。
——我只是路過的吃薯條的無辜的吃瓜群眾……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
什麼鬼?
雖然他的生物學的父親出身自華人顯貴家族,但是他從小不遇他們往來,再加上母親sophie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底層白人,他根本不懂中文。那天這個女人嘰里呱啦的說了這麼長的句子,他幾乎無法分辨,他只知道,那是中文的發音。
“你,……”
每一次,每一次面對她的時候,他似乎想要說什麼,只是,他也不知道具體想要表達的詞語。
奇詭。
這是他iq193的大腦完全無法解釋的事情。
忽然,arthurkrug還算準確的說一個中文詞語,“華人?”
“不,我是中國人。”一字一句慢些回答。
“what’”(有什麼區別?)
再接下來,他就不會說了,只能開始說英語。
也改成了英文,“sepassportholder。”(我持有中國護照。)
勛氏家族是’看不見的貴族’,他們手握金錢與權勢,卻隱居於大眾視線之外,同時,他們雖然是從大洋彼岸的國度過來的人,卻不喜歡現在的中國人,從這個女人持有中國護照這一點就知道,她同勛氏應該沒有任何牽扯。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喜歡自己同那個家族有往來,當然,他也不喜歡。
叮!
披薩烤好。
把這片東西裝入紙盒子,加了一瓶可樂,同時又給幼蟲版本的勛先生另外加了兩對雞翅,還有一份巧克力爆漿蛋糕。除了披薩和可樂,其他全部是免費的。作為資深的打工者已經熟練掌握了如何薅美帝國主義羊毛的熟練技巧。
接過食物,幼蟲版的勛先生看着,沒說話,逕自出門。
2個小時之後收工,她同紅寶石大媽打了招呼,就拿着自己的晚餐和背包出門回家。
推開門,走到外面,黃昏的光芒有着魔鬼般的魅力。而不遠處,外面的路燈下,那個少年正坐在槭樹旁的長椅上看書,手邊是已經吃空的小size的披薩,雞翅,與蛋糕盒。
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那個少年回頭,看見她出來,於是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
“我是arthurkrug,普林斯頓數學系大一的學生,告訴我你的名字。”
呃。
標準,很標準。
如果不是對方實在太年幼,這句話就是標準的西方國家要求交往的用語。
這個,……
雖然他們在多年後會成為夫妻,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大牛寶寶,但是,面對現在比大牛寶寶大不了幾歲的幼蟲版本的勛先生實在做不出如同勛先生那種禽獸一般的行徑,——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兒童交往。
這在美帝可是重罪。
看見她不說話,arthurkrug從自己的記錄本上扯下一片紙張,左手拿着原子筆寫了一個名字,還有一連串號碼,這是他宿舍的電話號碼。
然後,他將紙片塞到手中,隨後收拾完自己的書本,將垃圾打包放入應該放的地方,就離開了。
看着手中的紙片。
字跡有些陌生,不是以後那種華美至極的手寫花體字,只是很普通,甚至帶着一些純真的普通美國孩子的字跡,元音寫的飽飽滿滿的,每一筆都卻很認真。
……
這,這,這個,……
為什麼她與他見到的時機都不對?
不是一部老男人和小蘿莉的《洛麗塔》,就是一部少年與阿姨的《朗讀者》,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兩個都在青春年少的時候好好談一場’終將腐朽的青春’的戀愛?
然後,第二天黃昏,她就看見了他。
“你是中國人,剛到這裏,對所有人和事情都陌生,所以,我們做朋友吧。”
朋友啊,這個好。
沒有越過極限的危險,這個,她可以接受。
“嗯,好的。”
“你叫什麼名字。”
“。”
“嗯,我知道了。”然後幼蟲版本的勛先生忽然歪着頭,這個樣子像極了以後的大牛寶寶,“,你為什麼是英式口音?”
“我和bbc學的,怎麼了,英式口音太生硬,不好聽嗎?”
“不是。”幼蟲版本的勛先生眼瞼微微垂了一下,些微遮擋住了那雙藍鑽一般的眼睛,“我覺得很性感。”
“少年!”決定糾正他,“我可是阿姨哦,你不可以說我性感哦。”
幼蟲版本的勛先生難得沒有反駁,只是很輕的笑了一聲。
冷笑。
……
不知不覺,他們成了朋友。
同時,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在一起做了很多事情。
其實arthurkrug的課程非常沉重,除了吃飯和睡覺,他幾乎沒有什麼時間社交,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能抽出一些時間來同這個名叫的朋友在一起。
他們一起吃過三明治,披薩還有漢堡,後來自然而然的就開始給他準備一些吃食,然後,她就會有一些機會陪着他在圖書館學習。
周圍人,有些沉默的詫異。
原來,怪胎arthurkrug也可以與人相處,特別是,與女人和平相處?
這簡直就是創世紀一般的神奇!
學霸!
神一級別的學霸!!
這次徹底的開眼了。
如果生命沒有這次意外,她會在很多年後遇到他,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進化很完美的arthurhsun,就如同一個生機勃勃,充滿了各種美麗危險生物,同時擁有極高文明的地球。而此時的arthurkrug是一個正在瘋狂進化的星球,與他相處的每一秒,都會出現一個新物種,並且改變了整個世界。
他可以在47分鐘之內對一組dna建立模型,並且研究其中的變量與概率,也可以隨手畫出星河的圖紙,並且同時隨意計算中子星碰撞的概率。
當然,這同他以後的研究和成果相比不值得一提,但是,這位幼蟲版本的勛先生,現在還不到12歲。
呃,……
看着自己手中那本看了3天還看不完的博弈論,頓時有些泄氣。
“小a。”給他換了一個稱呼,“你會不會看我們都像是類人猿?”
“他們是,你不是。”
“哦?真的嗎?”
“嗯。”
幼蟲版的勛先生點了點頭,他正在紙張上演算21點的決勝概率知道他曾經在幼年的時候出入過賭場,當時贏得學費,倚靠的就是一招計算21點概率的絕殺招式。現在他重新練習算牌,也許,在得知無法在正常時間之內通過拉丁語考試,arthurkrug又想使用這一招來賺取學費?
“那,我是什麼?”
“女人。”
……
這天下雨從披薩店下班,她烤了兩個口味不錯的披薩帶走,留着給自己和他做晚餐,然後出門就看見少年已經撐了一把打傘等着他。
“走吧,我們到圖書館,今天是很好吃的番茄菠菜厚披薩。”
“今天不去圖書館,我媽媽從紐約過來了,她想要見你。”
arthur,……,的媽媽?
那位,只在傳說中的絕世美女sophie女士?
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婆婆?
這個,……
這位女士在出現的時候早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於是,作為兒媳婦的對於婆婆的全部印象就是空白,當然,那位勛夫人也算婆婆,但是鑒於她同勛先生那種不想多說的關係,這個婆婆有也和沒有差不多。
現在不一樣,sophie女士與勛先生骨血相連的母子。
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多年的醜媳婦終於要見公婆’的囧囧有神的微妙尷尬。
“我媽媽對於我可以在大學交到朋友,感覺有些好奇。”幼蟲版的勛先生輕描淡寫,“只是一起吃個飯而已。”
約會訂在一個口碑不錯的評價餐廳。
其實,這個時期的arthur並不是窮困潦倒,他手中握有幾萬美金的獎學金,除去學費就是生活費,只要他不是過着以後那種窮奢極侈的生活,現在的生活費已經很夠用了,至少,比在餐店打工掙錢多。
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張桌子邊已經坐了一位女子。這是第一次見到sophie,……,這與她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因為他送給她第一個寶寶是芭比粉色,那個時候勛暮生還曾經說過他討厭這種顏色,也許同sophie的死亡相關。從那以後一直以為sophie是以為粉紅色的女郎。
然而,……
不是。
sophie是暗金色的頭髮,白色的襯衣,同時,她的手包是黑色的香奈兒,只是因為使用時間長,看着有些舊了。她很美,但是長期的酗酒,還有艱難的生活讓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她坐在桌子上,安靜的坐着,身邊就有男士來為她倒酒。
這種美人是色相的最高等級。
她就像暮春傍晚,一層霧水籠罩的靜謐的湖面。
“你好,我是sophie。”
她微笑着伸出了手握住,她們像這個國家的人一樣,臉頰湊在一起,輕輕吻面。
“pissoff,slut,he’12……”(滾開,婊子,他還不到12歲。)
她在耳邊輕輕,輕輕的說。
那聲音就像是河流的一抹柳絮,瞬間消逝的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sophie那迷人的絕美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