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狗血(二)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餘慶走了后,余喜關了包廂門,居高臨下的看着陶麗音,“你過來鬧什麼?”
“我鬧什麼?你弟弟做出那樣畜狗不如的事,你問我鬧什麼,我就想給我女兒討個公道。”陶麗音這會也不在地上坐着里,爬起來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公道?你要個什麼公道?我以為四年前我們就說的很清楚了。”余喜說,“你不同意給孩子做親子檢查,說我們侮辱你,說要自己養孩子,說孩子跟余家無關。婚禮上的意外,這是我弟弟的魯莽沒錯,但是聘禮的八百萬我分文沒有拿回,準備的新房價值千萬也直接過戶給你女兒,我覺得這樣的彌補對於你家來說,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你以你女兒懷孕為由,要走了三百萬的營養費,小孩子落地后你又要了一百萬,你不說自己養孩子嗎?你不是說孩子跟余家無關嗎?為什麼給孩子取名叫余承繼?還三不五時把孩子送到我媽面前。感情你拿錢的時候說的話都是放屁嗎?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余喜難以遏制的憤怒。現在餘慶回來了,他也可以放手解決這件事了,之前一直怕處理的不好,餘慶回來會跟他隔了意見。
陶麗音眼神不自然的閃爍一下,“那是我想送過來的嗎,你媽想看孫子,我能罔顧人倫的阻止他們嗎?我才不是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好像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余喜嗤笑,“不是為錢,你非抓着我弟弟不放是什麼原因。別說其他,逃個婚不是罪無可赦,你女兒和我弟弟只認識了一個月,說你女兒對我弟弟有多大感情,然後受到多大傷害,這是你說來騙自己的。”
“如果沒有受到傷害,我女兒怎麼會四年都沒談戀愛,每天忙着工作工作,花朵一樣的姑娘,不談戀愛,不是情傷是什麼?”陶麗音說。
“呵呵。”余喜語焉不詳的冷笑一下,感情你一周給你女兒安排一次相親,從公司高管到小開二代是為她治療情傷。“既然你想鬧,我們就一次鬧個明白,明天帶你外孫去醫院做親子鑒定,要不然你別想在我這裏再拿到一分錢。”余喜說。
“承繼是你弟弟的親兒子,我知道了,你是個同性戀生不出孩子,你怕你弟弟有孩子來分薄家產,你就死活不認。”陶麗音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來。
“陶女士,慎言。”余中丞開口說,“不管怎麼樣,你今天這樣來打我兒子,不太合適。”
陶麗音掃視全場,見在場的人都有點面色不好看,知道再在這裏說下去也沒用,乾脆氣焰囂張的瞪一眼唯一的軟柿子余李芬芳,一把抱過還在哽咽的余承繼,“寶寶,外婆抱你走,不和這些冷血無情的人在一起。”
陶麗音離奇的出現,又風一樣的離去。余喜按按額角,啞着嗓子問外婆,“我們是繼續在這裏吃飯,還是回家。”
外婆摸摸髮鬢,“回去吃吧,明天叫小慶到家裏來吃飯,到我別墅來。”
余李芬芳委屈的對余中丞說,“她那人怎麼能在孩子面前這樣說話呢?我們是孩子的親爺爺,親奶奶,她說我們冷血無情?簡直不敢相信她平常是怎麼教孩子的,這樣孩子以後怎麼會跟我們親。”
“行了,你先別說了。”余中丞拍拍她說,“等明天做了親子鑒定,要真是你孫子,咱們就通過法律途徑要回孩子,放在身邊養着能掰的回。如果不是,這種煩惱毫無意義。”
“什麼?”余李芬芳顯然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可能,“他不是餘慶的孩子?”
余中丞見自己大兒子實在臉色難看,就拉拉他老婆。“行了,我們回去吧,小梁也帶着童童回去吧,小孩子禁不住嚇,睡覺前給她量量溫度。”
“媽,我送你回去吧。”余中丞對岳母說。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和你們一起,我叫了司機來接我,我回自己家去了。”外婆非常冷酷的說。
余李芬芳突然掉起了眼淚,“媽媽,你為什麼又這樣?明明在我家住的好好,你突然要回去住,大哥知道了會怎麼想我。”
“我會和你大哥說的。”余李芬芳說。她大兒子舉家都移民加拿大了,她不願意去外國,所以一個人在國內住着,偶爾去女兒那住一段時間。
“媽媽,為什麼又對我不滿?”余李芬芳哭着說。
“行了,行了,媽回家住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余中丞寬慰她說,攬着她的肩往外走,“童童,拜拜。”
梁若谷拍拍余樂童的背,“寶貝兒,和爺爺說拜拜。”
余樂童回身對余中丞奶聲奶氣的說,“爺爺,拜拜——”
“乖寶貝,有空到爺爺家來玩。”余中丞走過去給她一個親吻。他還是很喜歡小孩的。
餘慶衝著外婆說,“外婆,我送你。”
“不用了,你也累了,送小梁和童童回去吧。”外婆笑道,“這事處理前要和小慶溝通好。”
“我會的。”餘慶說。
最後包廂里只剩下余喜,梁若谷和余樂童一家三口,梁若谷對余喜笑說,“我們打包回去吃?”
余喜點頭,很疲憊。
“我覺得外婆和你爸媽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來這家飯店吃飯了。”梁若谷很認真的在活躍氣氛,“其實它家的香橙釀蟹和脆皮鴨挺好吃的,童童還喜歡吃它家的玫瑰丸子,給童童打包一份玫瑰丸子好不好?”后一句是對余樂童說的。
余樂童搖搖頭,興緻缺缺,今天刺激大發了。
容勝岳一直送餘慶到家,並且非常厚臉皮的淡定自若的進了屋子,正巧蔡助理也到金地小區了,打電話來問他們到哪了。
“a區九棟1212,”蔡助理說,“boss,這不是我給你買的房子地址啊?”
“你管那麼多,送上來就是。”容勝岳說完就掛了。
蔡助理吐吐舌,看來老闆進展不錯啊。
餘慶抱着余可樂去浴室一起洗澡,熱水能讓人放鬆,然後誠實反應出身體的疼痛。餘慶只覺得頭皮也疼,臉也疼,鎖骨也疼,胳膊也疼,全身就沒有哪處不疼的。照鏡子看,臉上,鎖骨上都有划痕,胳膊上有青紫,看起來凄凄慘慘戚戚。
“爸爸,你和人打架打輸了,還受傷了。”余可樂坐在浴缸里,水只到他的肚臍那,仰着頭看餘慶,有點小憂傷。
“沒有。”餘慶回頭說,“你知道,作為一個男子漢,打女人總是不對的。”
“那個奶奶為什麼要打爸爸?”余可樂嘟着嘴問,“我不喜歡她。”
“我們小可樂當然可以不喜歡她,因為那個奶奶。”餘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這裏有點問題,所以以後我們見了她就要躲遠遠的。”
“爸爸,我有點餓。”余可樂揉揉肚子說。
“哦,我們寶貝肚子餓了呀,那我們趕緊洗白白出去吃飯飯好不好。”餘慶說。找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裝了兩人換洗衣物的背包給落在飯店包廂里。幸好浴室里還有浴袍,餘慶穿着浴袍,然後用浴巾包着余可樂出去了。
他的卧室里一定有準備好日常衣服,只是沒有寶寶的衣服,餘慶出來見容勝岳還沒走,茶几上擺滿了吃食,毫不客氣的說,“你能讓蔡助理幫我買幾身樂樂的衣服嗎?我現在實在不想出去。”
“好的。”容勝岳馬上打電話給蔡助理,讓他火速買幾身三歲男童的衣服松過來,裏衣,外衣都要。可憐蔡助理車開到一半,又火速打轉方向去營業到十二點的購物商場。
飯食很豐富,餘慶和容勝岳都吃了不少,只是之前就說肚子餓的余可樂沒吃幾口。容勝岳說,“蔡助理也送了些新鮮食材上來,你要不要自己弄點東西給他吃?他喝奶嗎?要不,我讓蔡助理再買幾罐奶粉上來。”
“他沒喝過奶粉。”餘慶說,“現在還有百分百讓人放心的奶粉嗎?他一直喝的羊奶。樂樂,爸爸給你做個雞蛋羹好不好?”
余可樂點點頭,但是蛋羹還沒熟,他先睡著了。“要把他叫醒吃嗎?”容勝岳問。
“不用,讓他先睡一會。”餘慶抱着余可樂去主卧睡覺去了。
竟然沒有被明令離開,luky——容勝岳想,不客氣的把餘慶做的蛋羹吃掉,幸福。在客卧里沖個澡,直接往沙發上窩着,這樣餘慶在主卧有個什麼動靜,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主卧里傳來孩子的哭聲,餘慶哄了一會馬上開燈,“樂樂,你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
余可樂只是哭,口裏語焉不詳的說著什麼,一直往餘慶懷裏躲,餘慶摸摸他的額頭,壞了,發燒了。可恨現在醫藥包又沒有帶在身邊,餘慶抱着余可樂準備去醫院。
“怎麼了?”容勝岳出現在卧室門口。
“樂樂發燒了,你車子還在下面嗎,送他去醫院。”餘慶見容勝岳還在,鬆了好大一口氣,如果他不在,他還真沒把握抱着孩子下去就能搭到車。
“嚴重嗎?要不要打120。”容勝岳問。
“自己開車去不比120慢。”餘慶說,“等等,我大哥在這個小區,他家也有小孩,我打個電話給他,問他有沒有家庭醫生在附近。”
電話直接打個梁若谷,“哥,你有住在附近的兒科醫生的電話嗎?樂樂發燒了。”餘慶說。
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什麼?發燒了?嚴重嗎?你別慌,現在包好樂樂到社區醫院去,就在小區進門左拐的地方,那裏應該有值班護士,我現在打電話叫那個兒科醫生過去,他就住在這個小區,很快的。”
“好,謝謝,我馬上去。”餘慶說。
梁若谷掛了電話后趕緊撥打了醫生的電話,得到醫生的肯定回復后就起身去換衣服,準備去醫院看一下,余喜打開枱燈,睏倦的倚在靠背上,“怎麼了?”
“好像是小慶的兒子發燒了,我去看一下。”梁若谷說,“你不要睡死了,偶爾去看一下童童。”
“嗯,知道了。”余喜說。“我不睡了,等你回來。”
梁若谷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浴袍三人組,“怎麼不穿衣服,孩子怎麼樣呢?”
“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只是因為是驚着引起的,可能會有點反覆,最好留院觀察一下。”餘慶疲憊的說,“太緊張了,忘記換衣服了。”
“那孩子也不能只裹着浴袍啊。”梁若谷說,“要不我去幫你拿幾件衣服。”
“不用了,我去吧。”容勝岳適時的說,“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拿下來。”他也還穿着浴袍呢。
梁若谷陪着餘慶,“你家那個小女孩沒事吧?”餘慶問。
“睡覺前測了一下體溫,有點發熱,就給她吃一包感冒沖劑,沒什麼事。”梁若谷說。
餘慶懊惱的說,“平常我也會給他測體溫的,今天事情太多了,再加上隨身的包也不知道落子哪個地方,我就沒想起來。應該要測一下的,都是我的失誤。”
“你也不想的,只是一次失誤,沒事的。”梁若谷說,“偶爾的感冒發燒可以激發體內的病毒,並不是壞事。”
梁若谷等到容勝岳下來,確定不用他陪才回去。餘慶穿好衣服,守着余可樂,一直都沒睡着。到了早上九點,醫生才宣佈,已經完全好了,這幾天飲食清淡,注意防風,就沒事了,穩固的葯還是要多吃幾天,放心,對身體沒有損害。
餘慶憔悴的抱着余可樂往回走,容勝岳又召喚出萬能的蔡助理上門送早餐,送兒童病號餐。
在電梯裏接到郭汜儀的來點,那邊說約在下午三點,市中心商業街的灞橋咖啡店。
餘慶默了一下,“見你瑪麗隔壁的面啊,你那無恥的媽生出無恥的你又想要打什麼無恥主意啊,我不想跟你見面,你和你媽都給我滾,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聲音太大,把余可樂都吵醒了,餘慶連忙掛電話哄着孩子,容勝岳有點驚訝的看着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發脾氣啊?”餘慶說。
容勝岳識時務的不去惹火藥桶,不過在心裏說,發脾氣到你這麼可愛的人還真少見。
餘慶拿起電話又撥通他大哥的電話,“大哥,你有辦法讓那個小孩跟我做個dna嗎,我想把親子鑒定摔在她們臉上。”
“當然,我這裏有準備。”余喜說,“有一份你們的親子檢驗報告在我這,非常遺憾。你並沒有多一個兒子。”
“哥哥,你這幾年給她們錢了嗎?”餘慶問。
“不多不少給了幾百萬。”余喜說。
“我要報警,告她們詐騙。”餘慶氣呼呼的說。
“哇哦——玩這麼大?”余喜問。
“當然,她打我我可以不介意,害的我兒子受驚發燒,我跟她們沒完。”餘慶說。
“如果這是你想的,當然沒問題。”余喜說。“不過弟弟,你什麼時候有空能和我說一下你兒子怎麼來的。”
“反正我能證明他是我親兒子,其他的你別管了,我也沒問你你女兒怎麼來的。”餘慶說。
“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訴你,樂樂她是。”余喜話還沒說完,那邊餘慶扔一句我不想知道謝謝,就掛了電話。
“這小子。”余喜搖搖頭說。
“爸爸,出來吃早餐了。”門外余樂童大聲喊道。
“知道了,爸爸就來。”余喜整理好領帶,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