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貓鼠遊戲(上)
江浪閉上眼睛平息了對暴虐的渴望,搖頭苦笑不已,他已決心做個好人,不想再傷害他人性命,結果……難道人在江湖就真的身不由己嗎?他走到兀自在地上痛得翻滾的財叔身邊,揪住財叔那稀少的頭髮,正欲說話,財叔卻恐慌的急忙辯解:“是陽慕輝出錢讓我這樣乾的,你別殺我,不要殺我。我把他的藏身處告訴你,我欠你的七千萬也都給你。”江浪想到謝柔,不由的輕嘆一聲。再問了軒轅劍的買家,便把財叔做掉了。
他離開此處后,滿懷希望的打了小黑和阿輝的電話,卻發現他們和阿速均沒有事,只有阿輝中了一槍,現在正在張明達介紹的診所里。當江浪趕過去后,幾人先是歡喜了一陣,可一想到樂天,他們就沉默下來。江浪不想太過傷感,隨口問:“小黑,你同我回去,追蹤軒轅劍的下落。”
遺憾的是,雖然軒轅劍上被裝了追蹤器,可短時間內卻無法竊入nasa。直到第二天凌晨時分,小黑才興奮的大聲喊起來:“浪哥,行了,竊進去了。我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后他們會追蹤到我們的下落的。”只見小黑在鍵盤上不住操作,很快得到追蹤結果,軒轅劍暫時還沒離開香港。想來這也是應當的,畢竟在案發後警方就全面封鎖了各種出境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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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浪剛到警局就有黃偉匆忙的跑過來說:“浪哥,昨天晚上淺水灣同一個地方再次發生凶殺案,這次死的是四個。”他甚至不需要推測都知,一定是另一個江浪去報仇。他唉聲嘆氣不已,可惜淺水灣不屬於港島區的管轄區,否則便可接手了。
他回到辦公室剛坐穩,電話卻響起來,險些嚇他一大跳。他拿起電話,眉毛立刻皺在一起:“是你!什麼?軒轅劍現在是在一個日本人手裏,那個日本人叫橋本二郎,他的位置是在君度酒店?你還是投案吧。什麼?等着你我的最後一場較量?好,我等你。”
江浪掛掉電話,忽然想起昨日被另一個江浪互換身份后逃走的事,不禁啼笑皆非,亦是感到幾分惱怒。他後來花了不少唇舌才讓人相信他就是真正的警察江浪,也幸虧另一個江浪沒拿走他的槍。
他出得辦公室,拍拍手把其他兄弟召集過來:“兄弟們,都去準備一下,軒轅劍出現了。請情報科的人立刻去監視調查君度酒店的一個叫橋本二郎的日本人的來歷,我們呆會就出發。”
黃偉推門進來說:“浪哥,都準備好了,現在就等你一個了。”江浪點點頭拿起外套就出去,見其他同事精神抖擻的樣子,他滿意的點點頭吼道:“出發。”
“等等,請問你是不是江浪江警官?”三名看樣子亦是政府公務員的穩重傢伙走到江浪面前詢問,江浪甚感莫名其妙的點點頭,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三人吧。那三人為首的人嚴肅的說:“對不起,我們懷疑你可能接受賄賂,請你回去協助調查。”江浪吃驚不已:“你們是?”
那三人仍是板著臉:“我們是廉正公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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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慕輝用化名住在酒店裏,他此刻正在洗澡,卻沒發現幾條人影悄然進到房裏。待他洗完澡出來后,這才駭然失色:“你們是誰?”其中為首者冷笑連連:“想知道我是誰嗎?猛虎高老二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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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間由新加坡趕回來的謝柔挺着一個大肚子在停屍間裏默默看着老公那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屍體,淚水滾滾而下。陽慕輝偷偷回香港時也曾告訴了謝柔,可惜謝柔卻沒有能夠說服老公,結果卻造成現在的局面……
謝柔抱着頭蹲在地上,苦痛無比。許久后,她才突然站起來,恢復了往日的堅強,怨毒的說:“江浪……”陽慕輝的藏身處是被匪徒江浪從財叔處得知了才故意泄露出來的,謝柔卻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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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被帶去廉正公署后,劉正陽親自帶隊去抓住了日本人,將軒轅劍取回來。只是這一切,江浪卻不知,因為他目前正在廉正公署喝“咖啡”,雖然人人都說廉署的咖啡最難喝了。
“你的銀行帳戶里怎麼會突然間多出一百萬?”廉署的人緊追不捨,始終逼問着個問題。江浪懶洋洋的慣性回答:“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誰想不通了,想接濟一下我這個窮人。”
問題再次出現:“為什麼那個江浪可以輕鬆借你的身份逃走?是不是他賄賂你?”江浪仍是懶洋洋的樣子,叫人看了都不爽:“我和他那麼像,他不打我的主意打誰的?我只是警察,不是神仙,被他突襲之下打暈也是很正常的。我親手抓了那麼多大犯,如果個個都賄賂我,那我豈不是成億萬富豪了?”
其實廉署除了這兩點外確實也找不到別的疑點,自然會從這兩處入手,偏偏江浪在這兩點都一無所知,當然只能任由廉署日復一日的折磨自己。
四十八小時后,廉署沒有拿到證據指控江浪,江浪被放出來,他雙手攤開,深呼吸一口外邊的空氣:“媽的,沒想到當犯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雖然暫時沒事,可是廉署始終盯住他,直到一段時間后才查出真相:一百萬是陽慕輝轉入江浪帳號的,舉報電話也是陽慕輝打的。江浪這才從廉署的咖啡里走出來,開始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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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15日,泰國,江浪和極限大盜剩下的三人,阿輝、阿速以及小黑。時間可以沖洗掉一切痛苦,江浪似乎已忘了樂天的去世,他笑着吩咐:“阿輝,這次你回香港的任務是協助小黑,並取得關於滙豐銀行的所有資料。小黑,你的任務是竊入警方的交通控制系統,控制紅綠燈以及路口監視器。至於阿速,你還是做原來的事。”
小黑甚感不明的詢問:“浪哥,難道我們下一次的任務是劫滙豐銀行?”江浪輕笑着搖頭:“當然不止是這樣,我要洗劫滙豐銀行金庫。”三人均張大了嘴合不攏,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老半天後,縱是阿速這膽大包天之人亦是戰戰兢兢的說:“浪哥,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那是滙豐銀行呀!我們怎麼打劫?”
江浪呵呵笑着:“只要策劃的好,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辦不到的。我打算做完這一票就退休去享受人生,大家也都一樣吧,好好乾,別在最後一次栽了,那就太不值得了。”看三人的表情,似乎仍未由震驚里清醒過來。江浪再一次輕笑:“我暫時不能回去,現在我在香港是通緝犯,當你們把問題都解決后,我就回來策劃這次的行動。”只見到江浪的眼神閃動,似是對未來感到無比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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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過去了,江浪雖照樣破不少案件,但應他自己的要求,他仍然在高級督察的位置上滯留不前。劉秀匆匆推門進來,興奮大叫:“浪哥,有江浪的消息了。”江浪本是半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這會卻突然跳起來,精神抖擻:“消息來源?”劉秀見江浪的興奮勁,好笑的說:“是新加坡警方的消息。那個江浪現在化名為江華,正在新加坡做逗留。”
江浪這兩年來行事越來越有幹探的味道:“替我訂機票,聯繫新加坡警方,我立刻過去!”劉秀遲疑片刻:“要不要人和你一起去?”江浪搖頭:“不用了,有新加坡警方的幫助要抓他很容易的。”跟同事們短暫告別後,江浪在去機場的途中打電話通知了父母自己將出國查案。
到得新加坡后,江浪很快見到負責此事的新加坡警察李耀文,通過介紹江浪弄清楚了另一個江浪現在是住在一家酒店裏,似乎沒有攜帶武器。也全虧得新加坡警方留意到,然後查了入境記錄才知道,另一個江浪是三天前入境的。根據監視所得,另一個江浪整日只是像個遊客一樣在遊山玩水,與他人無異。
性急的江浪自是立時催促新加坡警方立刻帶他去抓人,他同當地警方一同到得酒店樓下時,監視另一個江浪的警員卻傳來消息,說目標已經上到天台。江浪遲疑了一下,開始猜度另一個江浪是想幹什麼,卻不得結果。惟有放棄,隨之上到天台。果然見到一個人站在大廈的邊緣。
匪徒江浪攤開雙手,讓風盡情吹拂在胸膛上,從高處瞭望的那種胸懷簡直是一種極端的享受。他微笑着轉過身來望着警察江浪和當地警方:“你來了?我等你幾天了。”警察江浪逼上前去,瞪着眼睛:“等我?為什麼?”
(其實前三部還有很大的寫作空間,只是我卻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