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要升職(上)

第七章 我要升職(上)

江浪找到輝哥,把事情對阿輝說了后。阿輝想了一下,立刻就有了辦法:“我們去警方的檔案里查了一下就知道了。”

江浪氣得猛拍腦袋,大罵自己怎麼那麼笨,自己是警察,要查一個人的資料還不簡單。阿輝找到一個便衣朋友,很快就查到了另一個江浪的資料。那個朋友看着電腦上的資料,又看着江浪,神情古怪之極。

把資料打印下來后,江浪和阿輝一起研究了一下這份相當詳盡的資料。

江浪,男,1988年在香港聖瑪麗醫院出生,家人有,父親江新,母親羅敏,弟弟江貝。身高一米七二,體重63公斤,體型適中,無明顯特徵。2000年由童心小學畢業,同年進入艾安中學就讀,於2006年畢業。曾有前科記錄,2006年8月被檢控傷害罪,被判入獄兩年零六個月。

獄中行為極差,經常惹是生非,甚至毆打及傷害犯人。2006年11月因為故意傷害增加刑期三個月,2007年4月因為同樣原因再此延長刑期三個月。2009年八月19日出獄。

江浪看完這份資料,震驚得連退三步,聲色俱變,彷彿遭到雷擊:“怎麼……怎麼可能?他的資料跟我的一模一樣,他不僅和我是在同一間醫院同一天出生的,而且連小學到中學讀書的學校都是同一間。”

他沉重的喘息着,見到江浪的慘白臉色和驚恐眼神,阿輝甚至擔心他立刻心臟病或者哮喘什麼的發作。江浪喘着粗氣繼續把不可思議的事說了出來:“還有,無論他的體重還是身高都跟我的一樣,他的父親母親甚至弟弟跟我的家人都是同一個名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江浪發狂了一般猛扯着自己的頭髮,發出猶若厲鬼一般凄慘呼聲。阿輝見此慘狀,不由心下黯然,急忙跳上前去緊緊抱住要發瘋似的江浪,以免他做出傻事。他一邊抓緊了江浪,一邊大聲怒吼:“你怕什麼,你到底怕什麼?你就是你,我知道你是江浪,你爸你媽你弟弟都知道你是他們的江浪!只不過有一個人的一切都跟你一樣罷了。你有必要怕嗎?你***給我醒醒!”

江浪依然在儲物櫃面前猛的哭出來,用頭連連撞擊着鐵皮柜子。其景象猶比見鬼還要詭異恐怖,同事們早已被驟變的江浪嚇住,見到江浪似乎精神崩潰的樣子,急忙上前來幫忙把力大無窮的江浪制服下來。阿輝喘息着對同事猛道謝謝,卻不把江浪發狂的原因告訴大家。眾人只得怏怏散去。

過了一會,方隊得到消息趕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猶如死人一般一動也不動的江浪。他徑直走過去踢了一腳,阿輝正要阻止,方隊轉過臉來露出怒容橫了他一眼,阿輝立刻感到心中一陣膽寒,不敢再上前。

“你***還是男人嗎?”個頭高達一米八的方隊身體極是強壯,一把把江浪癱軟的身體揪起來:“你看看你現在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在我手下做事就得做個男人,就得做男人才做的事,就得像男人一樣面對任何問題。”

他放下江浪,江浪雙腿好似無骨蛇一般順勢癱了下去。他依然怒氣不滅的瞪着眼睛逼向阿輝,縱然阿輝也算是曾經一時風光過的人物,這時在方隊的眼睛瞪視中也不由得身感害怕,連連退後,直到撞到身後的鐵櫃。他顫抖着聲音問道:“方隊,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方隊冷笑着撇嘴,眼睛又是一瞪:“告訴我,他為什麼會這樣。你整天和他在一起,一定知道。”門外卻圍了相當多的警察,一個個都在看着方隊大展神威,以往小看方隊的人更是害怕極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原來方隊生氣了竟是如此之氣勢逼人。

原來方隊是想幫阿浪呀!阿輝想到這,立刻就從方隊的氣勢鎖定中掙脫出來。他從地上揀起那張紙遞給方隊。方隊越看臉色越難看,到得最後來竟是一臉震撼的表情。他忽然明白了江浪怎麼會變成這樣了,這是自然的,換做任何人遇到這樣詭異恐怖的事,突然之間有一個人長得跟自己一樣,而且凡是家庭等等全部都跟自己的資料一樣,恐怕結果只會更為不堪。江浪只是發狂,比起很多人來都算得上是堅強的啦。

既然理解了江浪的行為,方隊的臉色也就和緩下來。他走到江浪身邊蹲下來,只見江浪雙眼投射出渙散的目光,表情獃滯,好似木偶一般。他的身體雖然擺放的姿勢很不舒服,偏偏他就一動不動的保持了相當一段時間。

其實所有倒是都誤會江浪了,他開始確實非常神智不清的發狂,但是很快他的腦子就清醒過來了。可是他一直練着的那種心法卻忽然由一股幾乎察覺不到的祥和變成了一股非常強勁極其暴烈的氣,瞬間在身體裏瘋狂的奔流,好象子彈一樣穿透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那股氣彷彿硫酸一般侵蝕了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構築出這樣一個畫面:那股氣就好象蝗蟲一樣,在身體這個大大的平原農田裏瘋狂的覓食,將一塊骨頭裏的精力全部都吞噬之後,又立刻撲向下一塊骨頭。

那種噬骨穿腸的劇烈疼痛甚至讓江浪無法動彈,這股該死的氣讓他的身體和器官全然不由自己控制的軟了下去。但是,他的腦子卻偏偏非常清醒,清醒到能細膩的察覺到,那股氣侵透每塊骨頭帶來的酸麻中夾雜着的入心入肺的痛楚,以及那其中的一種全身充氣似乎欲爆炸的難熬。

他並不知道,其實他修鍊的那種心法原本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又是殘缺不全的。偏偏這小子又對心法強加解釋,用自己的方式來練。一直以來沒出問題就是一種猶比中彩票還要困難的幸運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江浪自身的心神決定。這種心法經過江浪的胡亂修改後,雖然有着極大缺陷,可是卻創造出了一種由修鍊者自身的情緒等境界而決定功力的心法,不能不說是他的幸運,當然,也可能是不幸。

江浪一直以來都沒遭遇什麼大事,也沒特別大的情緒變動,當然沒事。而剛才那一刻,他無論是心神或者身體都完全陷入了一種無秩序狀態,尤其是心神更是幾乎完全失落。自然而然的引發了心法的變異,對於江浪來說,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自然的,一旦他處理的不好,從此心神受困,反覆被這股氣折磨吞噬,變成躺一輩子的植物人也未必可知。因為這種氣幾乎完全隔斷了江浪的心神和身體的聯繫,這也是江浪一動也不動的原因。

江浪卻不知道這一切,自然不是特別憂心。不過,他卻知道,一定要擺脫這種形勢,別的不說,單隻是那種簡直等同處身地獄似的折磨就叫人受不了。其實這就是俗話常說的走火入魔,

怎麼辦?江浪忍痛問自己,如何壓抑這股極其暴虐的氣。這時他感到(確實只是感到)有人踢了他的身體一腳,力氣不是很大。然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大聲吼叫着痛斥自己,再接下來就沒了聲音。

江浪又陷入了無休止的氣息腐蝕中,各種神經感覺被加強了數以百倍的紛紛出現。他從未想像過痛麻酥癢等感覺竟然能夠給人如此強的刺激,更是從未想過,這些感覺全部一起湧出來的吞噬自己的那種滋味是如此的難受。他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什麼叫做人間地獄,什麼叫酷刑。

他在諸多感覺侵襲而來的同時甚至還有空閑想到,如果自己還可以動彈,恐怕鼻涕眼淚全部都會一涌而出,恐怕會一直嘶喊着發泄直到斷氣,恐怕身體會不由自主的做出更狂暴的反應。

這時,他在各種感覺里突然感覺到一種格外不同的,格外親近的聲音。當他凝神仔細辨別這個聲音,發現竟然是方隊的。

“小子,別擔心,你是警察,我們有的是辦法。大不了,我替你想辦法,一定釘死那小子。從今往後你還是你的江浪。其實不用我們幫忙,你自己一樣也可以辦到。你呀,太鑽牛角尖了。你就是你,難道多出來一個江浪,你就不是江浪了嗎?你是個不錯的警察,我不想失去一個出色的手下。聽阿輝說,你很想做一番大事,那就醒來吧。你知道嗎?前幾天你對我說那些廢話時,我簡直想揍你一頓。後來我想過了,與其這樣頹廢下去,不如好好為自己也為薪水做點事。醒來吧,一起破大案做大事去。”

“是呀,方隊說得很對,阿浪,你小子趕緊醒來吧。我還有很多東西還沒教你呢。你那幾個好朋友都在等着看你演幾齣好戲,別自暴自棄,別鑽牛角尖了。”

聽了好一會,都是一些安慰的話。江浪好氣又好笑極了,他這是不想醒來嗎?不過,他確實也很感動,認識不久的朋友對自己居然會那麼好。可在這股氣的肆虐下,他根本做不到嘛!想到這裏,江浪感到自己心中一跳,那些感覺全部不見了。

他努力感覺了一下,發現那股暴烈的氣竟然消失了,而那股微弱的祥和的氣息卻重新佔領了整個身體。好似陽光普照一樣,江浪甚至可以感覺到另一股氣留在骨頭和肌肉的所有黑氣竟然在祥和氣息的緩慢回歸中被融化掉。

正如陽光驅散黑暗一樣,祥和之氣所到之處,黑氣紛紛避開。可江浪怎樣用力感覺,也察覺不出這暴烈之氣究竟是被祥和之氣融化掉了?或者還是被中和了?亦或是被排到體外?暴烈之氣和殘餘的具有腐蝕特性的黑氣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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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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