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代價的程度
眼前的場景都已經變得模糊，仰起頭,失去焦距的瞳孔望着天空,麻木的身體沒有一絲直覺，還活着嗎？
混沌的意識中迴響着被赤犬攻擊的一瞬，時風的突然說的話“被改寫的命運,必須要一個人去替代。”，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溫暖的觸感是艾伊感覺自己還活着的唯一感覺，緊緊的拽着自己所能握住的。
鷹眼的衣角被艾伊死拽着不放,感覺到艾伊的力道,鷹眼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赤犬那一擊沒有要了艾伊的命。
艾伊和鷹眼都不知道,一股力量從艾伊的左眼內部流出,流動在艾伊的身體中,左腹部的傷口，被一種名為惡魔之力的力量一點點修復。
“鷹眼，把艾伊帶上來。”一個喊聲叫着鷹眼，鷹眼看過去，沒有想到香克斯會出現這個戰場上，沒有猶豫，趕緊把艾伊帶上了香克斯的船，連和香克斯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香克斯船上的船醫一看到艾伊身上的傷愣了一下，那是赤犬的攻擊。快速的把艾伊帶進治療室，鷹眼看着船醫關上的門，靠在牆上。艾伊，你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死的，這麼輕易的放棄不是你的風格。
鷹眼插在口袋裏的手微微顫抖着，酒紅色的花紋上衣上沾染着艾伊的血跡，死死的盯着治療室的門一動不動。沒人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如何，因為那個最擅長看透鷹眼心情的人靜靜的躺在治療室的船上，等待着命運的抉擇。
當香克斯解決完戰爭的事回到船上，看到鷹眼的時候，就看到鷹眼一直那樣死盯着治療室的門，恨不得眼睛有透視能力可以看清楚裏面的場景。和鷹眼亦敵亦友的香克斯，從很早以前就認識鷹眼了，他幾乎沒有看過鷹眼這樣擔心過一個人。想要安慰一下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鷹眼。”香克斯走到鷹眼身邊，靠着牆，看着門淡淡的叫着他的名字，想分散一下鷹眼的精力說道“白鬍子死了。”
鷹眼緘默，直到香克斯以為鷹眼不會說話的時候，鷹眼終於開口說道“啊，我知道了。”
香克斯拍了拍鷹眼的肩，安慰的說道“艾伊可以在戰場上活下來，就不會死在治療室里的。”
治療室中，船醫小心翼翼的給艾伊進行着治療，嚴重的外傷讓船醫感到棘手，但是也是可以應付的。治療了一段時間后發現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艾伊的求生意志很強，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船醫的額頭慢慢的凝聚一層薄汗，每次下刀都要十分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穩加重艾伊的傷，要知道救不好這人，外面的七武海會砍了自己的。
艾伊模糊的意識中彷彿聽到了時風的聲音，他在說什麼？他聽不清，再說一遍好嗎？最終艾伊還是沒有聽清時風的話。如果艾伊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一定會讓自己拚命的清醒去認真聆聽時風的話，可是那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治療室內的時間和治療室外的時間完全是兩個概念，當治療室的門被從裏面推開，鷹眼彷彿過了五年，這五年中有和艾伊的相遇，有和艾伊的相知，都是和艾伊的點點滴滴，腦中的畫面一張一張的連續循環播放着，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開始，艾伊不過是一個厚着臉皮向自己搭船的殺手，對艾伊的唯一感覺就是天賦不錯的小鬼。後來的印象也不過是一個想向自己學習劍術的小鬼，想向自己學習劍術的人很多，但是他都拒絕了，艾伊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雖然臉皮厚點，但還是挺可愛的小鬼，所以鷹眼便也給了艾伊一個機會。艾伊也通過了自己的考驗，雖然是靠速度，不是劍術，但自己對艾伊還是很滿意的。
艾伊這個人一點點融入自己的生活，潛移默化的改變讓鷹眼越來越習慣艾伊的存在。艾伊對自己來說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鷹眼也說不上來，有一點鷹眼可以確信，如果艾伊離開了，他的心很痛。甚至可能比劍術突破不了瓶頸那種苦惱還要難痛苦。
鷹眼靜候着船醫的結果，船醫也鬆了一口氣，對鷹眼說道“雖然外傷很重，但是好在身體底子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高強度長時間的治療讓船醫很疲憊，把艾伊的情況告訴完鷹眼之後便離開了。
鷹眼走進治療室，看着正在帶着氧氣罩的艾伊，失去血色的臉龐如同一個殘破的娃娃一般，坐在床邊，輕輕握住艾伊的手，冰冷的觸感，讓鷹眼想要拉回船醫問艾伊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鷹眼，要不要去喝點酒。”紅髮接到船醫的消息的時候，就過來看情況，知道艾伊已經沒有事了，才叫鷹眼去喝點酒舒緩一下心情。
“拿點紅酒在這裏喝吧。”鷹眼對艾伊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太放心便說道。
香克斯也理解鷹眼的心情，而且白鬍子也剛剛去世，自己也暫時沒有心情聚會，乾脆叫人拿了一些紅酒，坐在鷹眼身邊，陪着鷹眼一起喝。
經過頂上戰爭的洗禮，白鬍子為這個時代畫上了一個句號，象徵著新時代的海賊們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進入新世界，白鬍子的地盤上被一群又一群的海賊掠奪着，海賊們相互爭搶着地盤。
香克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艾伊，這一群新生代的海賊將會逐步代替他們，他以一條胳膊為代價獻給了新時代。他雖然不怎麼加入這個時代的紛爭。但他也不只是置身事外，他可以看的出來，鷹眼雖培養艾伊卻沒有把希望寄托在艾伊身上。一開始鷹眼確實欣賞艾伊，但相處之中慢慢變了味道。反而從各種情報看出，多弗郎明哥越來越欣賞艾伊。
現在艾伊這個樣子也是親身經歷了最好與最壞的時代的交織，他雖然不了解艾伊具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了解鷹眼的他看得出來鷹眼對艾伊在戰爭中的表現很滿意，可是最後的結果也出乎了鷹眼的意料。
鷹眼輕搖着手中的酒杯，微抿一口后，乾澀的嗓子受到了滋潤，低沉磁性的嗓音帶着一絲欣慰說道“他三色的霸氣都開啟了。”
香克斯驚訝的看向艾伊，這個年紀居然擁有霸王色的霸氣，這樣的人可以加入路飛，更讓香克斯堅信自己的選擇路飛的正確性。
“哈哈，鷹眼，你家小戀人真的很不錯。”香克斯一邊大笑着，一邊高興的拍着鷹眼的肩膀。
“小聲點，知道你為路飛高興。”香克斯了解鷹眼，鷹眼也很熟悉香克斯，香克斯想什麼，鷹眼多少也猜出來了。
香克斯喝了一大口酒，因為高興居然很窘迫的嗆到了，一邊狂咳着，一邊慶幸着艾伊還在休養沒有醒。要是睡覺有輕微的起床氣的艾伊一定拿刀砍過來。
其實也不是艾伊暴力，更不是艾伊不喜歡香克斯，在艾伊眼中，香克斯就是一個完美的沙包，不但抗打擊能力強悍，而且還可以從這個沙包中學習到很多的戰鬥技巧。艾伊經常沒事纏着香克斯找各種理由打架，也讓香克斯很無奈，放水了，艾伊這貨眼很尖一下就能看出來，艾伊就不願意了。要是下手狠了，艾伊滿意了，雖然鷹眼面上認可艾伊和自己這種行為，但是艾伊要是傷了，鷹眼也會暗裏黑香克斯。兩方都不好得罪啊，怎麼想都是他家小路飛很可愛。等等，這個節奏不對，被鷹眼給帶歪了。
香克斯正要和鷹眼爭辯自己和路飛的問題，鷹眼直接站起身，揪着香克斯，把香克斯推出門，不輕不淡的說道“你太吵了。”
說完，一下子關上門，也不給香克斯反駁的機會。香克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鷹眼這可不好，有了戀人忘了朋友，知道你擔心艾伊，也不至於把自己丟出門吧。自己的聲音雖然大點，但是也不會吵到昏迷的艾伊啊。最重要的事，鷹眼，這是我的船啊。
紅髮海賊團的副船長貝克曼來到治療室想看看艾伊的情況，就看到自家船長站在治療室的門口，手中還端着沒喝完酒的酒杯，疑惑的問道“船長，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哈哈，鷹眼嫌我吵不讓我進去，你是來看艾伊的吧，還是不要進去了，會被鷹眼轟出來的。”香克斯好心勸着貝克曼，知道自家船長的脫線，貝克曼也沒有回去，而是選擇敲門。
開門的鷹眼一看是貝克曼就側身讓貝克曼進去了，香克斯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場景，鷹眼，你這是暗嘲我嗎特別吵嗎？？！
貝克曼因為鷹眼經常帶着艾伊來到紅髮海賊團這裏，所以和艾伊還是熟識的，看了看艾伊的情況后，為了不影響艾伊休息，馬上就走了。剛一出門，就看到香克斯還在門口獃著，無奈的安慰着香克斯一起離開了。
紅髮海賊團的船原本是想去新世界埋葬白鬍子，鷹眼要回克拉伊咖納島，好在艾伊現在只是昏迷，他的傷居然神奇的以飛快的速度好了許多，所以從船醫那裏拿了一些葯，便下船回鷹眼自己的鬼火棺材船上去了。
鷹眼抱着艾伊，即使艾伊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卻很有真實的感覺，看着艾伊身上的白色綁帶，他不知道為什麼艾伊的身體恢復的這麼快，傷已經好了一大半，連船醫都詫異艾伊的情況。鷹眼也懶得去想那麼多為什麼了，只要艾伊可以朝着好方面發展就好了。
昏迷中的艾伊，在不知不覺中也有了對外面世界的直覺，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現在他想夢醒了，但是身體的無力感讓他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當他感覺到鷹眼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艾伊忽然不想這樣拚命的起來了，這樣有大叔陪着，不用思考，不用努力，雖然生活有些頹廢，但是這是他最初的夢想。
不是在死神世界的夢想，也不是在海賊世界的夢想，是屬於他第一世還是古默的時候的夢想，做一個宅男，擁有簡單而幸福的生活。可是一切在穿越之後都變了，那種突然的改變，讓古默措手不及，他也只能跟着改變。
現在的他，也就是艾伊，雖然受了很重的傷，有鷹眼這樣陪伴的生活，稍稍放下源的心結，意外的讓艾伊在潛意識中回想起了那個最荒謬的夢想。
就在艾伊以為生活還能美好的繼續的時候，他卻還不知道已經有人為了這個美好付出了代價。
被改寫的命運，必須要一個人去替代，古默，這個人不應該是你，就讓一切的源頭去承擔吧。源，我答應你的，我全都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六阿風有點事要出去，那裏沒有電腦，更新不了，所以星期六不更新，星期日或者星期一我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