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裝模作樣
任曦一驚，只見一邊的樹叢里風風火火跑出個人來，問：“砸到他哪兒了？”
來人正是剛剛借文藝男的卡刷進來的葉若青。
任曦伸手過去探了探那個男人的鼻息，說：“砸頭上了，沒事，就是暈過去了，不用心急。”說著掏出電話準備打120。沒想到葉若青嘆了句“果然還是手生了”，撿起那本磚頭本，走到男人正上方，手一松，來了一個自由落體運動。
“剛剛手歪了，沒砸准，這次應該ok。”
伴隨着男人的呼痛聲，任曦目瞪口呆，看着葉若青手刀一砍，又把男人弄暈。
“你……”
葉若青拍拍手站起來：“下□□，打女人，這種人渣就應該早點閹了不要危害社會。任曦，你可以打120了。咦，你怎麼不動？嘴不要張那麼大嘛，我有分寸的，揍人渣我最在行了。”
任曦的酒被葉若青一系列驚世駭俗的動作嚇醒了，葉若青見她不動，拿過她手裏的手機，撥了120。
“天啊……這就我們兩個人在場，，要怎麼辦……”
葉若青一邊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邊給120打電話：“嗯……報案……對，不知是誰扔了本書……砸到了……在城外，已經先送到這裏的醫務室了……嗯，沒問題，好的。”
她淡定地打完了電話，這時保安也被驚動了，看到葉若青眼生，連忙把她請到一邊問詢身份。
“是周七介紹我來的，任小姐也認識我，你可以問她。”
保安詢問了一下任曦，任曦神色複雜地點點頭：“沒錯，我和葉小姐是舊識。”
“那葉小姐，您在這裏幹什麼？”
“我來找我……找我……”她東張西望，看到電梯口裏有一群人剛好下了電梯，連忙歡天喜地地迎了過去，擠開人群把趙歆摟進懷裏。
“來討債！”
“……”
趙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葉若青怕她戳破自己，連忙說：“車費一百多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過來過來，我給你說。”
葉若青攬着趙歆走到一邊咬耳朵，趙歆溫溫順順地被她摟在懷裏，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文藝男說得對，在這裏就要炫，接地氣的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炫。在眾人眼裏，小葉姑娘炫的是自己的債主身份，炫的是懷裏摟着的國民女神，炫的是面對突發事件那一刻的狂拽酷霸*。
土豪！二代！貴族！
任曦和趙歆還沒有反應過來，葉若青已經被那群早已看不慣吳姓男人的男女們擁到了天台喝酒。
上電梯前，任曦扶着額問葉若青：“那個姓吳的明天醒了，真沒問題嗎？”
葉若青回頭一笑：“他哪裏敢跟我叫板。”
霸氣側漏的小葉姑娘其實沒告訴任曦，她斷定吳姓男人不敢叫板的底氣來自於自己那部二手市場上賣不到三十塊的索尼翻蓋手機。
以及剛剛從那男人懷裏摸出的小藥丸。
任曦回了房間休息，趙歆擔心葉若青，也不可能丟下她一人自己回去。天台上遊戲再開，只不過換成了葉若青擅長的鬥地主。葉若青摟着趙歆，渾然一副風流公子摟着美人玩樂的模樣，如魚得水，悠然自得。
“趙歆，我想吃葡萄。”
趙歆拿過果盤，給她剝葡萄。
“喂我一下，我看牌呢。”
趙歆把葡萄餵給她，又拿過垃圾盒給她吐籽。
“趙歆，我有點熱……”
趙歆叫過侍應生，問有沒有風扇，侍應生說這裏是觀景台，建造時就考慮過溫度濕度，氣溫絕對不會超過26度，如果熱的話，可以考慮進室內。
“趙歆，我真的有點熱。”
葉若青玩得正酣，自然不肯挪窩。
趙歆拿了把小扇子，靠在她身邊，替她扇風。
“趙歆，我……”
這種黏黏糊糊的行為，可以理解為債主的要挾，也可以理解為秀恩愛，陳少蹲在一邊，酸得捏碎了無數盤子。
玩牌玩到三點多，小媳婦兒趙歆問葉若青：“玩兒夠了嗎？玩兒夠了我們要回去了。”
葉若青和那些人勾肩搭背，哈哈道：“我哥兒們叫我去吃夜宵。”
於是轉移陣地，趙歆跟在葉若青後面，去吃夜宵。
啤酒不過癮，又上了白酒。那些人難得見到一個這麼豪爽的姑娘，high起來，鬧到快天明才平息。
趙歆扶着喝醉的葉若青，在這裏開了間房，準備等葉若青醒了酒再走。剛剛她也不是不能提醒葉若青離開，只是知道葉若青特地過來關心她后，就不忍心再打擾她那點小小的快樂。
葉若青倒床就睡，趙歆去浴室里打水準備幫她擦身體。一簾之外，晨曦已經出現，這裏是個觀日出的好地方，只是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清晨的日光，在屋裏人的夢鄉里，太陽還未升起。
她夢到了曾潔。
高中時葉若青就有副好腦子，別的同學夜戰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時，她可以輕輕鬆鬆的玩兒一晚上然後在第二天早上模考上考高分。她繼承了父母優秀的基因，書香門第利用知識發家，兒女們也未曾沾有一般暴發戶子弟的惡習。她和同學穿着同樣的校服，騎自行車上下學，零花錢不多但足夠她每晚吃頓烤串，曾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相信她是家底豐厚的富二代。
不相信也沒關係，葉若青每年的壓歲錢足夠讓她給曾潔買各種衣服首飾。後來因為校內校外糾纏曾潔的人太多，葉若青給她在校外一處高檔公寓租了房子，葉若青上了大學后，經常過來蹭住，那裏讓她有家的感覺。
有時候她貪玩，晚上會和人去游夜泳吃烤串，回來后曾潔就會生氣，說她身上一股油煙味。葉若青表面上會抱着她撒嬌，其實暗地裏卻注意到曾潔這些不開心的表現，並在下一次在外偷吃烤串后處理好身上嘴裏的燒烤味再回家。
她對任曦的愛就像嚼炫邁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聞到自己一身的酒味，葉若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去摸自己的外套。
“口香糖……找找……不能有味道……”
葉若青她把衣服翻來覆去地找了個遍，這才摸到了一個小盒子。
“嚼顆口香糖……讓你等會兒再罵我，嘿嘿……”葉若青半閉着眼躺會床上，把那個小盒子打開，倒進幾粒小丸自己嘴裏，嘎嘣嘎嘣開嚼。
“不是口香糖？”
葉若青嚼着感覺味道不對，又想到自己可能買的是糖，擔心去味效果不夠有效，乾脆把盒子裏的藥丸全倒進嘴裏。
“廠家……有點……坑爹啊……怎麼……沒有……薄荷味……薄荷味呢……”
嚼着嚼着，葉若青的眼睛閉閉合合，又睡著了。
趙歆打水替葉若青擦了臉，看她睡得很不舒服，擔心她喝多了酒身體有恙，就去叫了私人管家服務，讓管家弄一碗解酒茶上來。等她回到了房間，看到葉若青翻來覆去的，知道她心裏燒得慌，連忙把解酒茶端了過去。
“不舒服嗎？”
趙歆掀開被子一角，把葉若青扶起來，葉若青在床上扭來扭去，就是不肯起來。
“好熱……”
“我把空調調低一點。這是醒酒茶，你先喝了再睡覺。”
趙歆去調低了空調，回頭一看，葉若青已經裹着被子坐了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葉若青？”
“嗯。”
“喝醒酒茶。”
“哦……”
“怎麼了？”
葉若青眼皮又耷拉着了：“不舒服……好熱……”
趙歆嘆了口氣，說：“我喂你吧。”
她走過去端起醒酒茶，葉若青閉着眼喝了兩口，趙歆看她額角都是汗，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你怎麼了？”
趙歆還沒來得及叫醫生，一個天翻地覆，她已經被重重地壓在了床上。
“曾潔……”
葉若青嘴裏嘟嚷着一個名字，把頭埋在了她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