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逆鱗(補全)

第二百四十九章 逆鱗(補全)

章節名:第二百四十九章逆鱗(補全)

第二百四十九章逆鱗

“哞”

聽到青牛呼應般的吼聲,黃琪原本有些焦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回頭對傅凜說道:“傅長老,真的是夫人,不然那青牛絕對不會如此回應我的。-www.-”

靈獸或者凶獸雖然有靈智,但並不會說話,然而他們的吼叫聲中,卻夾雜着它們的情緒,還是能夠傳達簡單的意思的。

除此之外,這世上也有一種人,可以勉強跟靈獸或者凶獸溝通,當然,這僅限於有靈智獸類。

黃靈雖然做不到那樣,但是,在跟靈獸的溝通上,她也算是有些天賦,因此,她才能準確地接收到青牛吼聲中的意思。

傅凜的英俊而又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對於他們夫人的醫術,他們可都十分非常推崇和信賴的,

原本已經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此刻,眼睛中也透出几絲光亮來。

傅凜是先天後期武者,修為極為深厚,若非遇到先天大圓滿的武者,就算是他的對手比他強,他也有信心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全身而退。可是,這次,他遇到的是封玄印這個新晉的先天大圓滿的武者。

所以,他受了足以致命的傷勢。

若非,他有一顆夫人贈送的保命丹藥,他現在已經死了。

因為他之前曾經有兩次暗中保護過夫人,夫人後來知道之後,就送了他幾顆珍貴的保命丹藥作為謝禮。

也幸虧有這幾粒丹藥,他們一行人才能活到現在。

但那也只是保證他們暫時不會死罷了。

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他依舊是會死的。

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有什麼比聽到夫人的消息更讓他們振奮的呢?

傅凜心中存了希望,原本覺得自己正在流失的生命力竟然也開始緩緩恢復了,連精神都好了不少,其他三位先天後期的武者,也跟他同樣的想法。

在幾人中,黃琪受的傷最輕,或許,封玄印覺得她根本不值一提,不配自己動手,所以,在一開始震暈她之後,就沒再理會她,反而讓黃琪因此逃過一劫。

青牛的速度極快,黃琪一行人沒等多久,騎牛就托着柳慕汐他們到了。

若非還有陣法從中妨礙,他們來的速度還會更快。

“慕汐,你可終於來了。”遠遠的看到柳慕汐的影子,黃琪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說道。

柳慕汐翻身從青牛背上一躍而下,也顧不得跟黃琪寒暄,就徑直走到傅凜幾人身邊,她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誰的傷勢更重一些,直接上前搭上了傅凜長老的脈搏。

摸清情況之後,柳慕汐神情稍稍鬆快了一些,迅速拿出金針,雙手靈巧地給傅凜行起針來。

傅凜的確是受了極重的傷勢,若非吃了保命丹藥,恐怕現在就已經死了。

所幸,現在還來得及。

傅凜能力很強,資質極高,而且還很年輕,有生之年,還是有機會跨入先天大圓滿的。最重要的是,他對宿衍很忠心,無論如何,柳慕汐都不能讓他死掉。

如今,柳慕汐已經能將《奪命十三針》和《柏氏九針》相互融合,雖然只是初步的融合,療效方面你也有了不小的進步,再加上柳慕汐行針時,使用“生生之氣”,傅凜的傷勢竟然已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好轉,幾乎是轉眼間,傅凜的臉色就好了不少,只要可以行動了。

當然,只憑這些是不行的。

傅凜畢竟還是傷了根基,需要好好將養,只要也得養傷兩三個月,才能徹底恢復如初,沒有任何後遺症。

其他三位先天後期武者的傷勢比傅凜的傷勢稍稍減輕了一些,但是也拖延不得,柳慕汐用極快地速度為他們療傷完畢,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柳慕汐又給黃琪療了一下傷勢,最後才問他們是怎麼回事。

“多謝夫人為我們療傷。”傅凜和其他三位先天後期武者,均向柳慕汐躬身行禮,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這可是救命之恩,他們如何不記掛於心?

柳慕汐擺了擺手道:“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

再說,他們受傷,也是為了她和兒子,她救治他們也是應該的。

但是,傅凜他們還是執意謝過了柳慕汐,他門身為玄天宗的弟子,救夫人和少主都是理所應當的,絕對不會因為受傷就埋怨什麼。

宿宣瑞上前詢問了幾句,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和擔憂。

傅凜他們又跟少主交談了幾句,見到少主平安,他們也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你們為何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是誰打傷了你們?”等他們談話告一段落,柳慕汐問道。其實,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幾分猜測,畢竟,能將他們傷成這個樣的人寥寥無幾,但還是想要聽到確切的答案。

“是封玄印!”傅凜神情有些複雜,有些不可思議地道,“我真的想不到,竟是他派人抓走了少主,還要對我這個玄天宗的太上長老兼右護法痛下殺手。他這是想要讓玄天宗和天一門對立嗎?”

黃琪神情也十分鄭重和不解,問柳慕汐道:“慕汐,你可知道封玄印為何要抓走少主?你跟少主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柳慕汐看了看周圍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還是先出去竹海再說。”

傅凜等人也都點了點頭。

柳慕汐讓青牛變大了身形,一行人都坐在它的背上,開始向竹海外面飛去。

水吼獸依舊趴在了青牛的頭上,以它的驕傲,是不可能當人的坐騎的,柳慕汐也不強求,反正有青牛代步。

其實現在柳慕汐已經很滿意了,至少水吼獸跟她已經有了感情,而且還會拚命來救她了,就算不成為她的靈寵,成為她的共同進退的同伴也不錯。

因為沒有人在背後操縱陣法,柳慕汐又憑直覺為青牛指路,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出了竹海。

當他們落在地上,腳踏實地時,均有一種再生為人的感覺。

此處稍稍遠離竹海,地形隱蔽,在安全範圍之內,又能注意到竹海的情況,至少封玄印追來時,他們有逃的時間。

其實,按照傅凜的想法,他們應該立即返回之前的地方,跟大家匯合,而後迅速回到天縱山。

因為,他們就算痊癒了,加起來也不是封玄印的對手,現在受傷了,就更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了。何況,夫人和少主都已經救出來了,根本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但是柳慕汐的一句話,讓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宗主來了。”

“宗主親自來了?”眾人驚愕萬分,怎麼也沒料到,宿衍竟然這麼快就趕來了。

怪不得!

如果宗主來了,一切也都說得通了。

否則,夫人和少主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逃出來。

既然如此,他們也沒有必要再逃了。

那封玄印不可能是宗主的敵手。

他們對在宗主都極為有信心。

於是,一行人就沒有離開竹海太遠,也是為了等一等宗主,順便看看封玄印的下場。

“宗主來了,我就放心了。”黃琪舒了一口氣道,好像有了主心骨,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整個人也不那麼緊繃了。

看向柳慕汐道:“慕汐,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封玄印為何要抓走少主呢?”

柳慕汐心中閃過一絲難堪和為難,有些不知該怎麼對她說,還有黃靈的事情。

柳慕汐沒有開口,宿宣瑞倒是氣憤地開口說話了。

“琪姨,那個大魔頭之所以會抓我,是因為,他想要用我來威脅娘親,讓娘親成為他的人,然後幫他對付爹爹,真是個大壞蛋。”

宿宣瑞已經不小了,封玄印對他們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在心裏呢!

當然,他的理解是封玄印想要讓娘親成為他的屬下,然後來對付爹爹。

其實,他沒有理解得很正確,封玄印還真是這個打算,只不過後來,他又對柳慕汐增添了一點特別的心思而已。

以宿宣瑞現在的年紀,無法了解其中深意。

因為是他開口的緣故,本來略帶歧義的話,也變得沒有絲毫的曖昧了。

“封玄印果然陰險,簡直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黃靈先是倒吸一口冷氣,隨後,恨恨地開口罵道,“連人家夫妻感情都可以離間破壞,還讓他們反目成仇,簡直其心可誅。幸好宗主來得及時,否則,慕汐你們可真是凶多吉少。”

黃琪知道,以柳慕汐的性子,絕對不會答應的。

而那封玄印又是個心狠手辣的,說不定,就會直接殺了柳慕汐母子了,到時候,宗主一定會發瘋的,到時候,玄天宗也不可避免受到影響,萬一被人趁虛而入,那玄天宗恐怕就真得危險了。

無論柳慕汐答不答應,結果都不會太美妙。

正因為想清楚了這些,黃琪的臉色才會變得越發難看。

黃琪能夠想到的,傅凜自然也能夠想到,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非宗主及時趕來,恐怕真會被封玄印得逞。

“這封玄印到底是想做什麼?他安安分分的走他太一門的少掌教不好嗎?為何還要打我們玄天宗的主意?莫非他還想要一步步蠶食其他四大超級門派,讓太一門成為九州大陸最強的門派。他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傅凜又是憤怒又是忌憚地說道。

封玄印表現出來的修為,心計還有陰狠的手段,都讓傅凜暗暗心驚。

柳慕汐其實也不清楚封玄印到底在想什麼,有什麼打算,她只知道封玄印是個極度危險、瘋狂的人物,絕對不能輕視,被他盯上的人,恐怕都逃不掉。

柳慕汐莫名的就有這種感覺,心裏頓時感到無比沉重。

只能暗暗祈禱着宿衍能將封玄印徹底斬殺,或許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徹底解脫,不必時時緊張戒備,一刻都不得放鬆。

黃琪也很擔心少主,看到他的衣服上血跡斑斑,不由驚呼道:“少主,你受傷了?”

隨後怒罵道:“可惡,那封玄印可真是瘋子,竟然連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宿宣瑞此時還沒來得急換衣服,見狀,倒是不怎麼在意地道:“沒關係的,琪姨,我的傷勢已經全好了。雖然我不想幫那個大魔頭說話,但是,其實,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身上的傷,不是那個大魔頭下的手,而是黃靈,若非爹爹趕到,她現在已經把我給殺了。”

此時,宿宣瑞的語氣十分平靜,儘管當時他幾乎瀕死,但是,他的心早就被鍛煉的十分強大了,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在他學武的時候,爹爹就告訴過他,身為武者,將來一定會殺人,當然,也有可能會被殺。

如果想要不被殺,那就要變強、變強、再變強,只有強大到再無人威脅你的性命,性命才算有了保障。

如果他不夠強,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

他儘管年紀小,卻早就有心理準備,平時也有過這種訓練。所以,他只有當時快被殺死時候陷入恐慌和懼怕,但現在,那件事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什麼,黃靈?”黃琪不怎麼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再次問道:“少主,你確定你說的是黃靈?”

宿宣瑞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我確定,就是琪姨你那位堂妹。她是大魔頭的屬下,我親耳聽到她喊大魔頭為主人。”

黃琪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怔怔地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黃靈明明出身天縱山黃家,怎麼會是封玄印的人?不肯能!”

宿宣瑞聞言,以為她不相信自己,小眉頭一皺,道:“我說得都是真的,難道我連殺我的人都分不清?而且,琪姨,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勢,就是被她的弦絲給勒的。”

黃琪獃獃地看向宿宣瑞的衣服,血痕幾乎不滿整個身體,一道道,宛如細線一般,想起黃靈的武器是弦絲,事已至此,一切也都沒什麼疑問了。

傅凜此時皺眉說道:“怪不得我一直覺得黃靈不太對勁,到了陽州后更是沒了蹤跡,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我們如何找都找不到,原來竟是到了自己的地盤,無所顧忌了嗎?如此說來,那位被黃靈掛在嘴邊,一直教導她的師父,就是封玄印了。果然是一脈相承的陰狠。”

“黃琪?”柳慕汐有些擔憂地喊了一聲。

剛才兜兜告訴黃琪真想,柳慕汐雖然擔心黃琪,卻也沒有阻攔,這件事,黃琪早晚會知道的。

而且,黃靈現在生死未卜,但想必情況不會太妙。

若是她現在隱瞞了,不告訴黃琪,等黃琪從其他渠道知道這件事,難保她不會對自己和宗主產生怨恨,就算她理智一些,也難免對她產生隔閡,這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與其讓黃琪從別處聽到那早就扭曲過的消息,被人利用,倒不如一開始就完完全全的告訴她。

孰是孰非,憑她自己來判斷。

如果她依舊責怪她和宗主廢了黃靈,那她也無話可說。

至少,她問心無愧。

誰讓黃靈敢殺她的兒子呢?還對她下殺手。

就算是親手殺了黃靈,她也不會有絲毫愧疚。

黃靈這是罪有應得。

黃琪終於稍稍回過神來,但是,卻沒有看柳慕汐,只是問道:“為什麼會這樣?黃靈她為何要這麼做?明明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慕汐,你告訴我,黃靈她是不是被逼的?或許,她是身不由己。”

說著說著,黃琪激動起來,緊緊抓住柳慕汐的手臂,急切地想要聽到自己想要聽的答案。

可是,柳慕汐的反應,卻讓她失望了。

柳慕汐表情淡漠中打着一絲擔憂,緩緩搖頭,道:“不,沒有人逼她,是她心甘情願的。她不只想差點殺了瑞兒,還差點殺了我,若非封玄印的一名屬下及時趕到阻止了她,我現在已經死在了她手下。”

“不,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哪裏弄錯了。”黃琪臉色蒼白的搖頭,依舊不肯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柳慕汐的話,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黃靈平時表現得十分可愛,又資質超群,被黃家十分看重,黃琪自然也不例外,她也是希望家族蒸蒸日上的,再加上小時候的兩人的情誼,黃琪對黃靈的確是很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在黃靈失蹤后,如此着急,甚至魂不守舍。

柳慕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是真得不希望失去黃琪這個朋友,但是,她還是不想輕易放棄她,再次輕聲說道:“黃琪,我沒有騙你,你要勇敢面對現實,黃靈的心,根本就不在黃家的身上,她的眼中只有她的主人封玄印。”

見到黃琪沒有像剛才那般抗拒,已經開始用心傾聽她的話,柳慕汐繼續道:“其實,我跟黃琪早就認識了,一年前,我去天池山脈的時候,就遇到了她。當時,因為水吼獸的緣故,我們就已經發生過一次衝突了,只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我卻對她印象深刻,因為她下手實在狠辣,談笑間取人性命,再尋常不過了。此次出發來太一門時,她見到水吼獸才明白我的身份,所以,才會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水吼獸才會攻擊她。”

黃琪已經怔怔地沒有說話,也不知是不是接受了柳慕汐的說辭。

“黃琪,我想要告訴你的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如果你還堅持不肯相信,我也無話可說。”柳慕汐說道。

“慕汐,黃靈現在還活着嗎?”黃琪語聲艱澀地說道。

既然宗主是從黃靈的手中救下少主的,那黃靈現在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但她還是想要問一問,畢竟是她的親堂妹,雖然這位堂妹罪大惡極,她也無法一點都不關心她。

柳慕汐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宗主是想要殺了她的,可是卻被封玄印阻止了,即便如此,她的傷勢也不太樂觀。黃琪,就算你不願意聽,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跟黃靈的仇恨直不共戴天,她三番兩次地想要殺我就罷了,但是她差點殺了我兒子,我卻不能當事情沒有發生過。如果她這次沒死,我下次見了她,一定會找她報仇,我不會允許想要殺我和我兒子的敵人活在這世上。我們二人,絕對不能共存。”

說完之後,柳慕汐就不說話了。

黃靈此人,已經徹底上了柳慕汐的黑名單,她絕對不會放過傷害自己兒子的人的。

如果黃琪依舊站在黃靈那一方,為了她疏遠自己,那柳慕汐也不會再去挽留。

她既然站在了她的仇人那方,那就是背棄了她們的友情,她雖然理解,卻不能原諒。

兩人的友誼也只能到此而至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兒子就是她的逆鱗。

黃靈沒有說話,她現在心裏十分矛盾,十分痛苦和掙扎。

一個是從小愛護的妹妹,一個是至交好友,兩人反目成仇,不死不休,她到底該如何選擇?

如果她選擇了好友,那她該如何面對黃家眾人?她又在黃家如何自處?

如果她選擇了維護黃靈,那她跟慕汐之間的友情,恐怕也完蛋了。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此事,的確是黃靈的錯。

誰讓她以下犯上,敢對夫人和少主動手?甚至還投靠了太一門。

別說是宗主和柳慕汐,就是玄天宗所有的人,見到黃靈都該將她斬殺。

可是,有時候,感情總之大於理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徇私,或者是護短的人了。

有時候,血緣大於一切,這都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柳慕汐不會逼黃琪的,怎麼選擇都是她的自由,只是她依舊會期待,也會失望。

一直以來,黃琪都十分維護她,她也非常看重這個朋友,她真得不想失去她的友誼。

此時傅凜忽然冷冷說道:“那黃靈竟然對夫人和少主動手,便是千刀萬剮也難辭其咎,黃家竟然交出這樣的女兒,我看黃家怎麼給宗主交代!”

傅凜的感受跟黃琪截然不同。

他是知道少主的分量有多重的,如果沒意外,他就是玄天宗下一任掌教,而夫人也是宗主的心尖之人,除此之外,無論醫術還是修為,都令他十分親欽佩,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認可了夫人,她的分量也絕對不輕。

黃靈不但勾結外敵,還對夫人少主下手,罪行之嚴重,甚至比之前的安家還要嚴重的多。

現在不是黃家找宗主要說法,或者為黃靈討回公道,而是宗主要不要處置黃家。

誰讓黃靈出自黃家呢,不找黃家找誰?

別以為黃靈死了,這件事就完了。

其他三位先天後期武者,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道:“護法說得沒錯,若是黃靈沒死,我們必不饒她。”

區區一個黃靈,怎麼比得上夫人和少主的分量?

傅凜和其他三位長老的話,倒是讓黃琪瞬間清醒過來。

是啊,她現在要想的不是為黃靈擔憂,或者是怎麼跟黃家家交代,相反,她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讓黃家從這次事件中脫身出來。黃靈犯下如此大錯,死不足惜。

若是宗主沒有消氣,遷怒於黃家,也沒有人敢說什麼,外人甚至還覺得黃家罪有應得。

她現在應該做的是,打消宗主的怒火,減輕黃靈對黃家的影響,而是急沖沖地上去為黃靈找回公道,那簡直就是找死。

何況,黃靈本就犯下大錯,沒有公道可言。

她簡直就是糊塗透頂。

她對黃靈的感情,又怎麼比得上對黃家的感情。

保黃靈,還是保黃家,兩選其一,那還用說嗎?

就算黃家知道了此事,也只會責怪黃靈,而不會怪她。

大家族的人都十分現實,或者冷血,若是你有用,有足夠的價值,那就看重你,傾力培養你,若是你給家族帶來災禍,那也會無情的拋棄你。

這十分正常。

就連黃琪也是同樣的想法。

她剛才只是沒有緩過神來,只想着,黃靈被殺后,她在家族的處境,以及受到的責難,對於黃靈的感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現在想清楚了,她雖然對黃靈感到十分可惜,但絕對不會因為她得罪自己朋友,斷送兩人的友誼。

因此,黃琪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對柳慕汐說道:“慕汐,我想清楚了,黃靈犯下大錯在先,就算她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我不會讓她影響我們的友情的。十分抱歉,我剛才鑽了牛角尖,是我太過現實了。”

直到此刻,柳慕汐才露出了一個輕柔的笑容,道:“不用道歉,我明白的。黃靈畢竟是你的堂妹,你會猶豫,會權衡也很正常。不過,為她,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的確非常不值得。你將她當成親人,她未必把自己當成黃家人。”

黃琪想了想黃靈以前在黃家的舉動,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樣不為黃家考慮的人,根本不配做黃家的子孫。

但凡她有半點為黃家着想,也不該對慕汐和少主下手。

黃琪和柳慕汐之間的友誼,總算是保住了,並沒有因為黃靈受到太大影響。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西斜,宿衍卻依舊沒有回來。

柳慕汐心裏暗暗着急,有些坐不住了。

其他人也跟她的心情差不懂,宿宣瑞也蹙着自己的小眉頭,看向竹海的方向。

即便是在這麼遠的地方,他們依舊能感受到兩股極為恐怖的威壓,從竹海中傳過來,若非這竹海的天然陣法阻擋兩位先天大圓滿武者的威勢,他們感受到的動靜,絕不會這麼小,恐怕這座鶴山會變得一片狼藉。

不過,當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那兩股恐怖的威壓終於消失了。

想必,宿衍和封玄印的爭鬥,已經有了一個結果。

而柳慕汐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宗主……他到底勝了沒有?

雖然大家對宗主都極有信心,可是,世上總是不缺乏意外。

沒有見到宗主平安歸來,他們就放不下心。

此時,竹海深處。

宿衍和封玄印戰鬥之地,方圓十里之內,已經被夷為平地,半根竹子也見不到了。

除了他們之外,再無人煙。

此時,宿衍和封玄印中間,有一座極為龐大,且深不見底的巨坑,兩人停滯在巨坑的上方,都沒有再動手,甚至連衣衫都十分整潔,好像剛才拚鬥的人,不是他們一般,但是兩人眼中都充滿了對彼此的忌憚。

“拿來!”宿衍忽然伸出手來,冷冷說道。

“什麼?”封玄印唇角微勾,表情卻漫不經心。

“慕汐的劍,拿來!”宿衍再次重複了一遍。

封玄印唇角勾得更大了一些,愈發顯得邪氣四溢,道:“那是慕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憑什麼要給你。”

宿衍周身的氣息再度變得極為恐怖起來,封玄印的臉色微不可查地白了一分。

心裏卻在暗暗懊惱,這宿衍的修為何時變得這麼強了,明明之前修為跟他不相上下,但是在這半年多里,他的修為好似突飛猛進了。也不知他以前是故意隱藏修為,還是吃了什麼靈藥。

其實,封玄印不知道的是,宿衍的確是吃了柳慕汐煉製的九曲混元丹,修為才會突飛猛進。

也正因為跟封玄印的這一戰,讓宿衍身體裏殘存的最後一絲藥效,也全部發揮了作用,不但沒有損耗,反而越戰越勇。

宿衍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封玄印一番道:“你確定要繼續跟我打下去?恐怕到時候,整個陽州都會震動,甚至周圍千里之內,都會變成一片廢墟,我倒是無所謂,畢竟,這不是我的地盤。”

他們之前的打鬥,不過是一點開胃菜而已,即便如此,宿衍也讓封玄印吃了一個大虧。

誰讓封玄印對他的實力估量不足,小瞧了他呢!

宿衍其實是很想趁此機會殺了封玄印的,可惜,到了先天大圓滿這等境界,想要殺死對方實在不可能,除非,他的勢力徹底碾壓對方,但明顯,他只是比封玄印略高一籌而已。

若是兩人拚死決鬥,他也會身受重傷,到時候,玄天宗極有可能被人所趁,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他不能冒這個險,將玄天宗至於危險之中。

封玄印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給宿衍拚命。之前估算錯誤,宿衍出其不意,給了他重重一擊,若是不及時治療,就會耽誤他的修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必爭這一時。

何況,他現在還不想剛當上太一門的少掌教,就惹出這麼大的事故來。

封玄印心思一動,手中便多了一把劍,正是柳慕汐的素心劍。

他看着宿衍到:“好,這把劍就暫時物歸原主,此事就此作罷。不過你要小心,對於慕汐,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後會有期……哈哈……”

他囂張大笑的同時,身影已然消失。

而宿衍的手中,卻驟然多了一把古樸長劍。

宿衍沒有去追,也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一隻青狼和一隻黑豹也從對峙中分開,奔向自己的主人。

等黑豹追上自己的主人時,封玄印已經出了百里之外,他縱身躍上黑豹的背,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有些難看,但他卻不以為意,只是邪邪一笑,冷冷道:“宿衍,你以為我這樣就會認輸了嗎?你做夢!總有一天,我要徹底超越你,將你的一切據為己有!”

此時,宿衍也已經乘坐青狼來到了柳慕汐一行人跟前。

“爹爹回來了!”

宿宣瑞遠遠見到熟悉的青狼,便知道爹爹平安回來了,不由高興的歡呼起來。

其他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放鬆的笑容,急忙迎了上來。

“拜見宗主!”

柳慕汐也微笑着上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看他有沒有受傷。

直到確定他完好無損,才徹底放下了心。

“免禮,這次辛苦你們了。”宿衍對傅凜幾人說道。

“屬下慚愧,沒能保護好夫人和少主。”傅凜等人面有愧色,他們這次不但沒有幫上忙,甚至還給夫人添了麻煩。

“這不怪你們,是對手太強了。”宿衍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們已經儘力了。

“現在天色快黑了,我們先回山洞跟吳徹長老他們匯合。”宿衍說的這位吳徹長老,就是留守在山洞的先天後期武者。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柳慕汐儘管有很多話要問宿衍,比如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是如何收到她被抓的消息等等,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等安頓下來再說吧!

想到這裏,她看了看前面青狼背上的父子倆。

這個臭小子在見到爹爹的那一刻,就將她這個娘親拋到腦後了,跟父親一同乘坐在青狼背上,比平時更粘他了。

柳慕汐見狀心中一軟,雖然瑞兒之前說,不介意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骨肉這件事,之前面對封玄印時,也表現的十分堅定,但其實,他心裏也是不安的,她能夠感到到他心中的急躁和不安,。

他急切地想要像自己證明些什麼,因此見到宿衍之後,就十分粘着他。任性地提出各種要求,就像小時候一般,只有在見到算像往常一樣寵愛他,他才稍稍感到一絲安慰,只是未免有些患得患失。

宿衍雖然不太明白,兒子為何如此反常地粘着自己,要知道,自從兜兜長大以後,就懂事太多了,很少向他撒嬌任性了,雖然對他依舊依賴和憧憬,卻不像小時候那麼親密無間了。

宿衍不是不感到遺憾。

現在見到兒子又開始粘自己了,他雖然有些驚訝,其實也很開心。

心裏猜測可能是兒子受到了驚嚇,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所以,宿衍對他十分縱容。

宿衍的態度,安撫了宿宣瑞急切不安的心,慢慢變得平靜起來。

柳慕汐一直都在觀察他們父子,見狀稍稍放心,不過,她決定之後一定要好好跟宿衍談一談,要徹底解決兒子的心中存在的隱患。若是不及時解決此事,一定會讓瑞兒落下心結的,以後極有可能會跟宿衍產生隔閡,對他的成長也不利。

到了山洞之後,留守的一行人都迎了上來,拜見宗主。

柳慕汐詢問了一下藍霏的病情,藍霏恭敬而又感激地告訴她,她已經差不多痊癒了。

柳慕汐看了看她的氣色,點了點頭。

天色漸黑,眾人用過晚飯後,除了值夜的之外,都各自找了個地方去休息了。

山洞裏最大的一個空間,留給了宗主一家三口。

宿宣瑞因為今天大喜大悲,又受了不小的刺激和傷害,耗費了太多精神,幾乎吃過晚飯就睡著了。

終於等到小主人回來的小火狸,寸步不離小主人身邊,此刻,也蜷縮着在小主人的身邊睡著了。

山洞裏點了驅蚊草,又十分透風清涼,住着也不難受。

山洞裏有雕刻好的石桌石凳,這都是那些屬下準備的,這對武者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雖然外觀粗糙,但還是挺平整光滑的。

一塊蒙蒙亮的螢石被鑲嵌在牆壁上,既不會影響人睡覺,又透着一絲光亮。

雖然武者沒有燈光亮也能看清,但是眾人還是願意待在稍微明亮的地方。

石桌上擺着一些野果,還放着茶壺和茶盞。

“夫君,瑞兒他已經知道了。”柳慕汐帶着一絲憂心,輕聲說道。

“什麼?”宿衍給柳慕汐倒了一杯白水。

柳慕汐看向熟睡的日子,解釋道:“瑞兒已經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了。”

宿衍的端着茶壺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又給自己倒滿,輕輕放下茶壺,輕輕嘆息一聲道:“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怪不得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他倒是不怎麼擔憂,反而說道:“你不要太擔心,瑞兒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懂得分辨好壞,知道真情假意的,他不會對我產生隔閡的。”

“我知道。”柳慕汐將兜兜之前對封玄印說的那些話又重新說了一般遍,又道:“他一直相信你,但他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會感到迷惘和不安,我希望你們能夠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我不想讓他留下心結。”

“好,我會好好跟他談一談的。”宿衍說道,“其實,我本就沒有想要瞞他太久,等他長大了,想瞞也瞞不住,說不定還會引起反彈,現在了解這件事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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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棄婦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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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逆鱗(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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