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了北京田甜急忙就帶着她去見局長了,以證明自己說的沒錯,她在辦公室跟局長彙報,白楊拘謹的坐在辦公室門口,局裏來來往往的人看着白楊,有人竊竊私語:“田甜帶她回來幹嘛?”
“我哪知道?”
“她看上去也太淳樸了,田甜真成,不知道從哪挖出來這麼個寶。”
她們說著就竊笑起來,白楊的臉紅了,更加拘謹起來,手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穿着千層底布鞋的腳尖。
終於,田甜從辦公室里出來叫:“白楊,你進來。”
白楊急忙走進了辦公室,局長抬頭看看白楊,先是有些詫異,隨即有些疑惑起來,說:“你說的就是她?看上去這麼老實巴交的,真能幫到你。”
田甜急忙說:“你先聽她說嘛。”
她回頭又對白楊說:“你把神器的事情跟我們局長講一下。”白楊聞言,便把田甜曾在她父親口中聽過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邊,局長聽的驚疑不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楊,說:“那就算是這麼回事,你們要上哪去找兇手?”
田甜急忙說:“這個我們都不知道,但是白楊說,神器在她白家供奉了幾百年了,只要在一定範圍呢,她就能感應到神器的位置。”
“什麼?”局長看着白楊,說:“越說越玄乎了。”田甜說:“局長,你現在不也是沒線索嗎?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啦。”局長想了想,說:“這個要開會商討一下,你先帶她回去吧,好好安頓一下人家。”
田甜急忙說:“我帶她去住賓館,房費怎麼算?”
局長大手一揮,說:“局裏出,只要能把這個案子破了。”
田甜把白楊安頓在了就在市警局附近的一個三星賓館裏,帶着她上電梯,白楊一臉緊張,田甜笑說:“第一次做電梯?”
白楊拘謹的點了點頭,田甜說:“習慣就好了。”白楊第一次來到這陌生的大都市,眼前全部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新奇之外還多了一份膽怯,晚上田甜回去后,她一個人呆在賓館裏,在陽台上坐了許久,看着城市璀璨的霓虹燈,看着樓下車水馬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第二天田甜來接她了,給她帶了早飯,告訴她局裏要開會,這個會議白楊也要參加。白楊聞言就開始緊張起來,田甜急忙說:“別怕,都是熟人,你就把你知道的情況講一下就行了。”白楊只好點了點頭,又到了警察局,田甜帶她去了會議室,別人還沒來,田甜讓她先等在這裏。
白楊就一個人坐着,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粗大的嗓門說:“我說局長你咋這樣的話你也信呢?什麼神器啊?說的神乎其神的,別讓人給忽悠了。”
外面還有人附和着說:“就是,這麼邪乎的事你也信?”
白楊一聽就知道是在說她的事,她發現這些人完全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因此她更加的緊張了,腦子裏想着如何把這件事講述的更加可信,她身後的門打開了,隨即一個人進來,一眼看到坐在門邊的她,就說:“難道是她了?這淳樸的有的一比。”他說著,一邊說,一邊去拍白楊的肩膀,緊張的白楊感覺突然有人拍自己的肩,更加緊張了,本能反應,肩膀一滑,那人拍空了,一個踉蹌就往前栽過去了,他身後的那人以為她動手,急忙來按她,嘴裏說:“這怎麼會事?”
他話音還未落,就覺得手腕一緊,自己身體來了個360度大旋轉,然後面朝下的被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了。隨後進來的局長見狀,說:“沒看出來,這姑娘還真有料嘛。你先把手鬆了,這都是我們的同志,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別太緊張。”
白楊看看被自己按在桌子上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訕訕鬆了手,田甜急忙拉着她坐下,對其他人說:“她初來乍到,膽小認生,所以人就緊張了,兩位前輩就別計較了。”
被白楊整了的兩個人並沒有計較這事,反而覺的白楊如此好的身手,看起來白楊說的可能真靠譜,當然連局長都開始這麼覺的了。
會議結束,局長讓田甜和小陳先帶着白楊去現場看看,於是田甜小陳兩個人就帶着白楊去了當天發生案件的東方大酒店。
酒店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正常營業,因為這件事,酒店的聲音大受影響,而且現場到現在還封閉着。田甜戴了手套,掀開了黃色的警戒條,帶着白楊走進了現場,白楊看着地上一處處血跡,臉色有些發白。
田甜看她臉色不對,急忙問:“你怎麼了”
白楊說:“我以前沒見過這麼多血,太血腥了。”田甜撇撇嘴,說:“我出過那麼多案子,這還是第一個血腥味這麼大的現場呢,哪天來現場的時候直接吐了,你要受不了,早點說,我帶你去洗手間。”
白楊點了點頭,輕輕的走上了樓梯。
田甜跟着她走上去,看到她站在一間房間的角落裏仰頭看着,似乎在尋找什麼。田甜急忙問:“你在找什麼?”
白楊看了她一眼,說:“我在找血符。”
“血符?”
白楊點了點頭,說:“神器若要使用,必先有路引,血符就是這個路引。”田甜似懂非懂,就看白楊突然縱身而起,身體輕盈的在牆壁上一點,躍上了天花板,人如燕子穿雲一般輕盈掠過,指尖一探,從天花板上的燈罩后夾出了一樣東西,然後落了下來。
田甜急忙跑過去看,就看她手裏夾着一張材質奇怪的紙張,白楊說:“這便是路引,如此看來,他必然是將神器從這個方向送過來的。”
她說著隨手把那個所謂的路引遞給了田甜,然後身體再次竄了出去,就看她躍出了窗戶。田甜大吃一驚:“那是五樓!”白楊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田甜急忙追到窗戶邊,低頭看去,就看白楊的身影簡直如燕子一樣輕盈,落下去后她伸手在三樓的陽台欄杆邊一抓,身體再度盪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后,落在了地上,好像一場表演。
田甜愣了一下,然後喊起來:“小陳快跟上去,跟着她!”
兩個人飛快的跑到了電梯邊,坐電梯下去,然後追着白楊離開的方向,一路追過去,追了一陣也沒見到白楊的身影,田甜喘着氣說:“把她弄丟了?”
小陳卻指着不遠處說:“你看,她在那邊。”
白楊轉頭看去,果然看到她踩着天橋的欄杆,飛躍上了旁邊一個低矮的建築,而後又借力躍上了更高的地方。田甜詫異的說:“我勒個去!這是傳說中的輕功嘛?”
兩人顧不上多想,又一路狂追過去,眼看着白楊如電影裏飛檐走壁的大俠一樣在上面飛快的縱躍奔跑,他們在下面跑的氣喘吁吁,稍微慢點,就不見了白楊的身影。
跑了一陣,田甜實在不行了,可是眼前的白楊的身影又消失不見了,田甜急忙打起精神加快的速度,小陳也快跑不動了,可是又不得不追下去,他們沿着白楊消失的方向追過去,跑了大約有十幾分鐘,這才看到白楊的身影又出現在眼前。
而此時,白楊不跑了,她靜靜的站在一堆廢墟前面,說:“你們有查過這個地方嘛?”田甜抬眼看過去,看到眼前一片廢墟,似乎是要拆遷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是這裏癱倒的廢墟只有一棟樓,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田甜突然明白白楊的意思了,馬上打電話把眼前的發現通報給了局長。
坍塌的那棟樓原本是一處民居,三層二十八間單間房間,一直是對外出租的,房主是當地土著,只靠房租就可以過的舒舒服服,一朝坍塌,他居然沒報警,沒報警不說,當警察上門詢問時,他還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田甜帶着白楊去了他家裏,房東家是在三環內,一樓複式,還帶個地下室。敲開門后,這個房東還沒說什麼,白楊的臉色就不對了,田甜看她臉色不對,急忙悄聲問:“怎麼了?”
白楊微微搖搖頭,沒說話,田甜只好先問話,白楊卻在家裏左顧右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田甜心急,問她:“到底怎麼了?”白楊說:“神器在這裏停留過,但是現在不在了,可是碰過他的人還在。”
田甜眉頭一皺,轉頭看着房東說:“你碰過那玩意。”房東一愣,把個頭搖的像篩子一樣。白楊卻一步步走過去,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天天看到房東的臉白了,地下室的門口,立着一個人,這個人手裏握着一把槍,田甜吃了一驚,喊了一聲:“白楊躲開!”
其實不用她喊,白楊已經敏銳的閃在了一邊,而與此同時,門內的人也開槍了,槍聲中,一顆子彈打進了牆壁中,田甜急忙拔槍,那人卻已經再一次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衝著田甜射了過去。
田甜不可能躲開一顆子彈,她沒那樣的超能力,似乎她只有死路一條了,而此時她的手指才剛剛觸摸到自己的槍柄。
子彈卻突然停住了,田甜吃了一驚,眼睜睜的看着停在空中的子彈,那顆子彈不是平白無故的停住的,它停在白楊的雙手之間,白楊的雙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對,掌心之間似乎發散着淡淡的紫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