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東方酒店,這裏原本是首屈一指的高檔酒店,每日在到這裏入住,從這裏離開的人總是讓這裏顯的喧鬧,而且往來於這個地方的人,幾乎都是富豪名流,然而今天,這裏的氣氛卻一反往常。
酒店門口拉起來黃色的警戒線,酒店已經禁止出入了,門口停着許多輛警車,還有許多警員在門口守着,有圍觀的,只敢遠遠看一眼,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似乎也能聞到從酒店門口散發出來的一絲絲的血腥味。
東方酒店昨晚入住的,位於a座,三到六層一百二十八名客人在一夜之間暴斃,死狀慘不忍睹,死亡消息沒有上新聞,因為維穩的需要,上面一層怕引發社會的動亂,然而這樣一個消息怎麼可能被封?國內的新聞媒體可以掩住國人的耳目,卻無法堵住他國媒體的嘴巴,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外國媒體,不到中午,這場兇案已經傳遍世界。
田甜蹲在洗手間裏,真在抱着馬桶吐,吐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跟她搭檔的小陳走了進來,順手遞給她一張紙巾說:“你不會第一次出現場吧?”田甜搖頭說:“我都干兩三年了,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現場了,可是我這輩子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兇殺現場。”
其實小陳的臉色也很白,不過要比田甜好一點,問言說:“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樣血腥的現場,奶奶的,什麼人能下去這樣的手,都成餅了。”他說的是現場的屍體,田甜聞言,又栽在馬桶里狂吐起來。
小陳拍拍她的背,說:“我先去幹活了。”
現場一百多個人的屍體,分佈在每一個角落裏,有的在電梯裏,有的在床上,有的在浴室里,就像小陳說的那樣,屍體都被壓成餅了,就像是一個血漿袋被一腳踩爆,然後把血漿噴的到處都是,做現場勘查的警員,戴着口罩小心翼翼的搜查現場,法醫也戴着大口罩,小心翼翼的翻起屍體,想找出死因,田甜還繼續在馬桶上吐着,等到收工時,她已經搖搖擺擺都走不了路了。
領導說:“小田你這可不行,心理素質太差,怎麼干刑警?”田甜說:“老大你放心,就這種案子,我前半輩子沒遇上過,後半輩子我也敢說絕對不會在遇到了,這個案子可以載入史冊了,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領導皺着眉,嫌棄的看着她,說:“還有心思犯貧。”
總結性會議,法醫也做出了屍檢報告,在會上念給大家聽:“死者全部是身體受擠壓死亡的,全身骨骼不同程度的骨折,心臟爆裂,肺也被擠爛了,只有2.5噸以上重物壓下來才能造成這種傷害。”
“現場沒有任何發現,除了死者本人留下的痕迹外,沒有找到任何涉及案件的線索,就像是殺人犯壓根沒來過現場一樣。”
局長沉默了半天,說:“沒有殺人兇手的凶殺案?你們信嘛?”
眾人齊齊搖頭,局長一拍桌子說:“那還愣着幹什麼,都去查,實在沒線索,就從死者身上查,把他們的身份來路,包括他們的親朋好友都調查清楚,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殺人,也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被殺,暫時把你們手頭上的案子全放下,全部力量都放在這個案子上,儘快破案。”
會議結束了,所有人都忙去了,只有田甜一個人趴在窗口想事情,小陳走過去說:“你幹嘛呢?小心一會局長看到又訓你。”田甜卻皺眉說:“小陳你不覺得這個案子很詭異啊?”
“詭異,是挺詭異的,怎麼,你有想法?”
田甜神秘兮兮的說:“你不覺得這個案子很靈異嘛?”
小陳皺眉說:“我可是無神論者。”
田甜說:“那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無跡可尋的兇手,奇異的死法。”
小陳琢磨了一下,說:“這我還真解釋不了。”
田甜說:“所以啊,如果不是人搞鬼,就是有真鬼,我有個朋友她就特別好這個,整天沒事看什麼靈異奇聞,還自己研究風水,要不你陪我去找找她?”
小陳想了想說:“也行,去看看,說不定真能找出點什麼線索。”
田甜就和小陳一起去了那個朋友家裏,剛到門口,就看門口掛一鏡子,鏡子上還貼着道符,小陳打個哆嗦,說:“你這朋友還真是透着股詭異勁。”
田甜敲開了門,門裏面一個虛飄飄的聲音說:“請進。”田甜打開門,小陳一下就有了掉頭就跑的衝動,因為他看到門裏面是一個一身白裙黑髮的女人,女人長發及腰,烏黑光亮,如瀑布一般披瀉而下,還遮去了她的容貌,再加上屋子裏拉着窗帘,黑黝黝的氛圍讓小陳一瞬誤以為她是貞子,田甜急忙說:“淡定淡定,她這是常態。”
然後她簡單的做了一下介紹,她朋友叫康妮,小陳覺得康妮搞風水都快把自己搞成神經病了,田甜把發生的案子告訴了康妮,康妮聽說也傻了半天,說:“這個真的很詭異,我告訴不了你什麼,不過我可以查資料,你等着,給我一晚上時間,明天我給你個答案。”
於是田甜在局裏靜等了一天,中午康妮打電話叫她出去吃午飯,田甜急忙去了,剛出門忽悠眼前出現一個人來,田甜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康妮,田甜拍着胸口說:“你走路是用飄的?怎麼無聲無息的。”
康妮卻已經一把拉了她,說:“走,給你看樣東西。”
她把田甜拉進了一家餐廳里,然後說:“我昨晚查了一夜,查到一些東西,是從一些地方志里查到的,歷史上就曾經有過這樣的案子發生的記載,這樣的案子,有一起是發生在明末的,發生地在一個西北小城,地方志上記載的情況,跟這個案子一模一樣,不過當時的人說這是鬼怪作亂,然後請神拜菩薩,上祭品,壓根就沒查這個案子,你想要查,不如先去那裏看看。”
又是一個下午,局長辦公室里傳來憤怒的罵聲:“什麼人亂七八糟扯干淡你也信,你別忘了你是個刑警,你需要保持頭腦的清醒,跟我談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有鬼也是人搞的鬼!”
隨即傳來田甜的聲音說:“可這個案子的確很詭異,信一次能怎麼樣?反正我是信了,你不批准我出差,我也要去查!”
“我不批准!”
“我自己掏錢去!”
田甜氣呼呼的從辦公室里出來了,看到局裏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田甜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我就脾氣不好怎麼了”
都知道田甜是火爆脾氣,一點就着,跟她名字還有外表一點都不相符,不過她也是有口無心的一個人,所以平常吵吵也就算了,可是誰也沒想到她會跟局長吵起來。
更沒想到的是,她果然第二天就請了假,自己去了那個西北小城,小城果然是很小的,根據康妮給她的資料看,當時案子的發生地還不在小城裏,而是在一個極其偏遠的小村莊裏,於是田甜拿着警官證,去地方派出所求協助,終於找到了那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地名的小村落。
到了這裏以後,田甜拿着康妮打印下來的地方志,挨家挨戶的問,想知道這裏還有誰知道當年那個傳說,這個小村落非常偏遠,至今還沒有通公路,只有一條泥濘的小路通向村外,田甜來的時候是坐着突突響的拖拉機的進來的,派出所的人還算照顧,派人送她過來,跟當地的老鄉打好招呼,讓她在一個老鄉家裏落了腳。
但是在這住了兩三天,田甜一無所獲,她開始有些不安心了,如果自己這樣一意孤行,沒有找到任何結果,回去一定會被嘲笑致死的,所以她不死心,呆了些天沒有結果以後,她決定再往深山裏走走。
但是再往裏走,沒有當地派出所的人護送,她連路也不認識,好在她早有準備,地圖指南針宿營包一應俱全,於是三天後,趁着天不亮,再一次出發了。
她住了幾天的那家的大嬸看她要進山,好心拉住她說:“你要去可真要小心,進了山連電話信號都沒有,最近的那個村你也要走上百八十里地,而且那個村裏的媳婦兒都是買來的媳婦兒,很少有外來的女的去哪裏的,去了能不能出來還兩說呢,你還長這麼俊,太懸了。”
田甜笑笑說:“我是警察,不怕的。”
說了這句話她就出門了,背着包,拿着指南針,一直向北走,走了十多里之後就進入密林深處了,在這裏樹葉繁茂,幾乎遮天蔽日,林子裏陰森森的,田甜在膽大,還是有些發毛了,一直走啊走,走到旁晚,眼看着太陽落山,也沒見着個人影,於是她決定今晚就在外面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