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就順便愛了你20
他好像那麼一下就猜透我的心思,突然叫了我的名字:“許夏?”
我突然一驚‘啊’了一聲。
他微勾唇,聲音明顯壓低了三分,湊近了我耳朵,噙着獨特的氣息慢漫道:“別,想,多,了。”
話落,他又一如既往地鑲着那抹波瀾不驚帶着淡而又淡的笑意,往回走。
我明明有那麼點氣惱,可是又不能當面發作,見他已經往回走,就直截了當地衝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了半天。此時的我正橫跨雙腿,伸出十根指頭,張大嘴,吐出舌頭,做鬼臉。
這個樣子一定丑翻了……
可是我卻沒有料想到,就在這一瞬,他居然轉身了!
轉身了,尼瑪!
可是我卻僵住了,好不容易才併攏雙腿,收起雙手背在身後,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那一下我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
唉,真是太窘了!
“還不收拾收拾明天出差的行李,不想睡了嗎?”
話落,他就泰然自若地進屋去了,可我卻傻了,我說要去他家睡了嗎?為毛他說的話都那麼有歧義,還好周圍沒有別人,不然莫名讓人匪夷所思了半天。
好不容易整理好行李,擱在一旁的手機突然有短訊進來,我打開一看是任可俞,她提醒了我明天飛西寧的時間,擔心我誤機。我知道任可俞即使很討厭我,但是還是想和我完成這個任務,因為這直接關係到她實習生轉正的問題。
我放下手機,又有一條短訊進來,我一看竟是程卓揚。
點開短訊一看,他三言兩句的話卻讓我的心起了漣漪。
‘許夏,我等你出差回來,注意照顧自己。晚安。’
我顯得有些失神,握着手機,好不容易才按出了一個‘好。’卻徐徐沒有發出去,我刪掉了程卓揚的那條短訊,找出通訊錄里他的那個號碼,也把它刪除。
即使這個程卓揚用了多年的號碼,已經在我的腦海里根深蒂固了,可是這一刻我卻希望我是不記得。
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即使他一直保留着這箇舊號碼,即使他就是‘亞歷克斯’,即使他興許真的在我身後守候了那麼久。
但是,他已經有了另一個人。
而今天這些違背道德的曖昧舉動就不要再記得吧。
我拖着大行李,按響了宋遠晟家的門鈴,靜等一會兒,沒人來開門,我這才發現門是虛掩的,我側身鑽進宋遠晟家門,卻發現客廳竟然空無一人,只剩下‘長耳朵’,慵懶地伏在沙發上,像是一隻睡美狗。
‘長耳朵’現在見到我已經不亂吠了,漆黑的眼睛半眯半睜,看來已經困得懶得來招待我。
我放下行李箱,好奇地繞過幾個房間,終於在書房內看到了宋遠晟,他站在偌大的紅木書桌前,手中握着一隻狼毫,筆直如定海神針,眉心微擰,看似專註異常。
我小心異常地湊到他的身旁,宣紙上的蠅頭小楷,雋永端正卻又不失蒼勁有力。我屬於不是很有耐心之人,兒時,被許寶升送去學過將近一年的書法,許寶升自小沒讀什麼書,所以生怕別人說他的女兒也沒學識,所以只要是讀書之類的事情,他總是不遺餘力也毫不吝嗇,總是期望她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可惜,我並非這塊料,但是我的書法明顯還是有些根基,在朱珠那些人面前顯擺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看到面前這個男人,能在一二公分見方之地能寫出如此好字,我明顯自愧不如了。小楷雖小卻入人心,最考驗沉靜耐心,能在如此小的字中,看到形神合一,明顯不易。
我不經意間卻盯着身旁男人的側臉許久,堅毅又沉着,微微閉着的唇角,好像徐徐漫着一絲別有意味的笑。
我顯得有些入神,心裏卻莫名地有些感慨,能寫出一手蠅頭小楷,宋遠晟必然是個心思縝密,擁有超凡異常的處變不驚。
半晌,宋遠晟終於擱下毛筆,我慢慢讀了起來,他寫的是秦觀的《三月晦日偶題》
我忍不住讚賞道:“夏木陰陰正可人,的‘夏’字寫的最好!”
他徐徐看我,一雙眼眸波光微閃,漫不經心地說:“你不如直接說‘夏’這個字天生就好看。”
“你要這樣認為也行啊。”我不要臉地衝著他嘻嘻笑着。
他的唇邊噙笑,流淌地寂靜無聲。我卻大膽地指了指案台上的他剛寫的書法,道:“能送給我嗎?”
我認真又誠懇地看着他,他點點頭,不答應也不拒絕道:“隨便。”
隨便?明明就是想送我的,還害羞什麼呢?
我一臉歡喜地收起那張書法,而這似乎是宋遠晟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一直以來,我都堅持認為宋遠晟寫的所有字當中寫的最好看的那個字必然是‘夏’,這種觀念似乎得益於我兒時的書法老師,他一直以‘情動於言,取會風騷之意,陽舒陰慘,本乎天地之形言’為座右銘。
而我也始終相信,筆墨中必然有着情感,才能寫出一手帶有靈魂的好字。
所以我一直堅持的認為,宋遠晟是愛‘夏’這個字的,間接推測他其實是愛我的。
當然,這是源於之後的很久,我那不要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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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着那張書法,來回踱步,欣喜了半天,卻發現宋遠晟早就不見了。我小心翼翼地收好書法,卻見宋遠晟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個超大型號藥箱,擱在桌上。看起來漫不經心道:“都是些防止高原反應的葯和維生素,在青海用的上。”
我歪頭看他,婉拒道:“還是不要了吧。這麼大個藥箱。”
帶這麼多葯,真是佔位置。
他抬眸瞅我,眸光漆黑煞冷,只不過幾秒我已經覺得頸后汗毛直豎,總覺得我要是不答應他,下一秒他就能放出寒箭,讓我一箭斃命。
我被他望的有點心虛,只能委曲求全地收下藥箱,含笑道:“謝謝宋先生。您,您真是太貼心了……”
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見他轉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遲疑地問道:“那……那我睡哪個房間啊”
“你睡客卧吧,可是……”
我未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好啦,我知道了,晚安了。”
我歪頭朝他微笑,拖着行李就直接到了客卧。
今天折騰了一天,我明顯有些疲勞,而明天又得早起出差,我連打了幾個呵欠,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半夜,我卻被熱醒,半夢半醒的時候,從床邊找來遙控器打開空調后,越覺得有些異常,好像臉特別癢,我摸了摸臉,卻摸到了一大趟水。
輾轉反側,我又摸了摸臉,好像有一隻大舌頭又tian了舔我的臉頰。
什麼情況?這到底做的是什麼夢啊!
半夜有人色膽包天地tian我的臉!
我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頭,努力睜開雙眼,黑暗中,突然有一隻毛絨絨的東西突然湊近我,嗅了嗅我的臉龐。我猛地一驚,抱起薄被,開起枱燈,而床邊的那隻查理王小獵犬仰起頭,低垂着兩隻長耳朵,一雙黑色黝黑的大眼睛無辜地盯着我看。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來。
宋遠晟怎麼沒告訴我,這隻‘長耳朵’會在大半夜來擾人清夢啊!
我摸了摸臉頰,更是氣惱,居然讓‘長耳朵’舔了這麼多口。
我抱起薄被,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驚慌失措地往房門外,可那隻‘長耳朵’卻不依不饒地尾隨其後,我站在主卧門口,指着不遠處的那隻狗,想盛世凌人一些,可惜到了最後,只能氣勢微弱道:“你就站在那兒,不許靠近。”
“知……知道嗎?”
可那隻狗卻不領情地‘汪’了好幾聲。
思來想去,我跟一隻狗說個頂屁用,還是直接找主人,我還是去敲了主卧的門,我要和宋遠晟換房間,他到底什麼時候說過那隻可惡的‘長耳朵’會亂跑的。
我絕對無法忍受要和‘長耳朵’共處一室。
誰想門並未鎖,我推開房門一看,空蕩蕩的房門內空無一人,而床上的被子也像是沒有人動過一般,整整齊齊。
我有些狐疑,這麼晚,宋遠晟不睡覺,到底去哪兒了?
困惑不已的我,剛旋過身,怔然了一秒,開始‘嗷嗷嗷嗷’大叫了起來。
宋遠晟卻微微呼了口氣,捂住了我的嘴,語氣幾乎是一個音調,說:“你,很,吵。”
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宋遠晟才鬆開了手,做了一個噤聲的神情,道:“三更半夜,嚷什麼?”
嚷什麼?拜託,這樣的大半夜看到一個全身赤,luo,只有一條平角內褲裹體的男人,能不叫嗎?
而且,面前這樣結實又誘惑的v形身體簡直就是讓人熱血沸騰,好嗎?
我弱弱開口,結巴道:“你……你怎麼這麼晚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