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怨抱怨
就在浮夢把順來的玉佩掛到身上時,青樓外不遠處的街道上,司空欞眉頭一皺,他就是方才浮夢在青樓外遇到的一群人中之一。他沒走幾步便發現自己的玉佩不翼而飛。
幾個疑問瞬間浮上心頭,竟能在他身上偷走玉佩,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今日的這些人,究竟是誰衝著他這塊玉佩而來,而目的又是什麼?
若要說著玉佩價值不菲倒不算什麼大事,只是這玉佩中藏有的秘密是不能讓輕易其他人知道的。
他如蔥般的玉指往自己原本掛玉佩的地方一指,對一直緊跟着着他的身影簡單明了的道:“十一,快。”
身影點頭,轉身一躍便消失在夜幕中。
浮夢漫無目的的閑逛,不知怎麼的,繞了一圈竟然又繞回到元府之外。
哎,自己當偷兒那麼久,花街柳巷名貴酒樓認得熟絡,這別的路……實在是慚愧。
剛要繼續扭頭走,卻聽到一牆之隔內有一個略帶抽泣的女聲,聲音隱隱約約,浮夢起了好奇的爬上樹,向里看去。
元府內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在向天磕頭。“三小姐,你跑了就好,希望你逃出元府能過上自在的生活。他們說小姐跑了會連累整個元府,可是小桃才不管也不怕,就算小桃死也希望小姐好好的。”
哦?原來是元婉儀的忠僕?好像有一點可憐。
浮夢的同情心突然有點泛濫,在搞慶祝宴的元府人死不足惜,只是這個小忠僕,死了實在有點可惜,想着自己也可以在和親路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還是救這小桃一命吧。
一個時辰前浮夢從元府逃離,一個時辰后浮夢又回到元府,偷偷摸進了元婉儀的閨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本想就這麼安心睡去,可是元府上下‘尋找逃跑的三小姐’行動沒有任何減弱趨勢,反而越來越鬧騰。
浮夢就納悶,為何沒有人再進元婉儀的房間確認一下呢?
看來所有人都認定元婉儀一定已經逃走了。
最後,三小姐逃跑終於驚動了元侍郎,就在元婉儀閨房門外,他命人綁來元婉儀的貼身丫鬟小桃。
元景富看着現在的小桃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小命都已經逃之夭夭,氣不打一處來,“小桃,你說,三小姐去了哪裏。”
小桃咬着嘴唇低下頭,“奴婢不知。”
元景富認為小桃嘴硬,更是憤怒,“來人,給我狠狠的打這個死丫頭,打到她開口為止。”
浮夢在屋中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審問行動就發生在元婉儀的屋門外,怎麼就沒人想到進來確定一下她到底在不在呢?
為了避免忠僕小桃受皮肉之苦,浮夢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啪啦”房門被她猛的踢開,屋前一眾人都怔住了。
浮夢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小桃,眉梢一挑,“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明日我就要進宮接受公主冊封禮,今晚想好好睡一覺都不行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
當時三個嬤嬤那好換洗衣物,請來大夫,端來薑湯,卻發現池塘邊的三小姐不見了,先是找幾個下人在府中找小姐,小姐的房間當然是第一時間進去看過,明明不在。
心想三小姐對和親一事充滿排斥,一定是逃跑了。所以才會把事越鬧越大,導致整個元府都知道了,可現在,三小姐竟然從自己閨房裏走出來,這實在是……
“喲,婉儀在屋子中,沒逃跑呢。”說話的是元婉儀的三姨娘,她是元侍郎最年輕的小妾,比元婉儀都沒大上幾歲,平時更沒少欺負元婉儀,元侍郎有適齡女兒待字閨中便是三姨娘讓元侍郎透露給安東帝的。
“誰說話?”浮夢臉色一冷,“現在我元婉儀的名字也是你們能隨便叫的嗎?我已經被封為公主,元府里誰的品位有我高?看到我一個個不下跪,還在這裏直呼我名?”
三姨娘沒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三小姐今晚像變了個人似的。大家都知道封這個公主對元府是天大的好事,但對元婉儀本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老爺,你看婉儀這死丫頭竟然這樣對我說話。”三姨娘直接蹭在元侍郎身邊開始施展媚功,妄圖元侍郎能幫着她最後欺負元婉儀一回。
浮夢的臉上浮出冰冷的嗤笑,“元景富,你可想清楚,今晚你們能擺宴慶祝,是因為要犧牲我元婉儀一生幸福,去換你們的榮華富貴。所以別忘了,現在在安東帝眼裏,我元婉儀的價值可比整個元府都大,若我和親的要求是讓元府被發配邊疆,你說安東帝他願不願意?”
元景富一驚,隨後馬上軟了口氣,“婉兒……婉公主,您想如何?”
浮夢斜睨着三姨娘,“很簡單,我馬上就要嫁去傑齊爾,這裏還有點心愿沒達成,所以今日只想把往日恩怨給了了。”
元景富滿臉堆笑,“婉兒,你想怎麼了?”
這時,三姨娘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看到元婉儀笑得極其陰森的說道:“我嫁去傑齊爾,想要一個貼身伺候丫頭,小桃我已經用不慣了,就讓我最敬愛的三姨娘做我的陪嫁丫頭好了。”
“什麼?”三姨娘失聲尖叫,雙手抓着元景富的手臂便開始晃了起來,“老爺,不可以,不可以呀。”
浮夢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後用手擋着嘴,說道:“明日我從宮中回來,希望看到我的新丫鬟為我端來洗腳水。
如果發現事情沒有按我的想法進行,我的心情會很差,能和親出發那裏,我會對安東帝說出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哦。困死了,我要去睡了。你們別都擋在我屋前,把空氣都弄差了,散了散了。”
她把門重重一關,深刻的表達自己睡覺被打擾心情很不爽。
門外,剩下一片嘩然卻不敢出聲的眾人和突遭變故嚶嚶哭泣的三姨娘。
還有一人,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角落,一個一身黑袍長相妖魅的男子,也許就算眾人都注意到這個角落也無人能看到他。
他一手撫着古琴,一手輕縷鬢邊黑髮,發出一聲邪魅的輕笑,“不想事到如今她心中還有情誼兩字,明明跑了出去卻因為一個丫頭又心甘情願跑回來,還想着幫死去的元婉儀出惡氣。呵,真是正義凌然——而且越發調皮。”
夜色越濃,黑色身影消失不見,元府里也恢復了一片寧靜祥和沒有半點嘈雜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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