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鐵布衫（上）
“放屁！讓大爺向你認輸？我要你的命！”
燕小八被王石頭一肩撞倒，更覺得顏面掃地。惱羞成怒之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飛起一腿踢向王石頭。
燕小八此時當真氣急，踢出的這一腳直接暴出了噼啪的裂空聲響。如果這一腳踢的實了，絕對可以踢斷人身上的任何一塊骨頭。
王石頭知道此時的燕小八惱羞成怒之下已經失去理智，當然不會讓他真的踢中。腳下的步子一轉，堪堪避過。
不等燕小八再踢第二腳，王石頭已經高聲向一直站在門口沉默不語的燕長青道：“燕門主，你門下弟子不守規矩，難道你要坐視不管嗎？”
“小八，不許無禮。你剛才已經出腿，是你輸了。”
此時，燕小八的第二腳已經作勢踢出。聽到燕長青說話，卻猛一咬牙，生生的收住了腿勢。腿勢雖然收住，卻雙眼赤紅，滿是不甘的瞪着王石頭，一副隨時會撲上去對着王石頭撕咬的架勢。
然而，王石頭卻毫不理會燕小八兇惡的表情，轉向燕長青道：“燕門主，既然你已經認輸。今天的事，是不是可以就此了局？”
“打成這樣，如果我再要你打的話，只怕真的會說我燕青門的人咄咄逼人了。”燕長青呵呵一笑，道：“不過，剛才我看小兄弟你出拳，每一招似乎都能料到對方出拳的軌跡和意思一樣，很是神奇。尤其是你最後使出的那招拳，肘，肩同時撞在人的同一個部位上，更是以弱勝強的好辦法。我對你，真是太好奇了。咱們這樣好不好，今天的比試就算你們寶芝林贏了。另外，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應。”
“什麼叫算我們寶芝林贏了？贏就是贏。難道你是想反悔嗎？”
不等王石頭說話，樂大壯已經挺步上前對着燕長青喝問。
剛才王石頭力戰燕小八的一幕實在太過兇險，樂大壯看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尤其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王石頭被燕小八砸的再次吐血，他更是忍不住衝上前兩步，想要扶住王石頭搖晃的身體。
等到王石頭終於一肩把燕小八撞倒之後，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地，忍不住為王石頭拍手叫好。
本來，樂大壯此事就該以寶芝林獲勝了局了。卻想不到燕長青身為一門之主，卻在這時候要提什麼要求，不由得心中不悅，沉聲喝斥。
“你不要誤會。我既然承認你們贏，那就是你們贏了。至於我提的要求，你們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我絕不強求，怎麼樣？”
燕長青仍然滿面帶笑的說話。
“我們不答應。帶上你的徒弟和走狗李三眼快走吧。”
樂大壯想也不想的回拒。
然而，燕長青並不理會樂大壯的無禮拒絕，只是微笑着看向王石頭。
王石頭略一沉吟，道：“燕門主如此堅持，我不想聽你的要求只怕也不行了。好，你說吧。”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想讓小兄弟和我打一場。如果你輸了，剛才就算你和我徒弟打平。如果你贏了，不但算你們寶芝林今天大獲全勝。來日你在江湖上行走，如果有什麼用的到我燕長青的，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為你辦三件事。如何？”
燕長青也不客氣，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姓燕的，你好歹是一門之主。要不要臉？我師弟剛和你徒弟大戰一場，已經受傷吐血，你居然還要和他打？虧你還是一門之主。一把年紀，難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燕長青的話一出口，王石頭還來不及說什麼，樂大壯已經義憤填膺的痛斥起來。
“放肆！敢侮辱我師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燕小八一時大意被王石頭打敗，心中本來就滿是怒火。現在聽到樂大壯對燕長青出言不遜，卻是剛好找到了出氣的對象，一邊出聲喝罵，一邊便要拉開架勢去打樂大壯。
“你們都不要吵。”
卻是王石頭皺眉打斷要湊到一起的燕小八和樂大壯，沉聲向燕長青道：“燕門主，你的要求我可以考慮。但是，你不會想着和我一拳一腳的這麼打吧？好歹你也長我一個輩份，比我多活了幾十歲的年紀，難不成真要以大欺小？”
“當然不會。”
燕長青哈哈一笑，道：“剛才我徒弟都讓你兩條腿，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讓你更多。如果你肯和我打一場，我只用左手。而且，我雙腿站在原地絕不移動半步，只要你能令我的腳移動，就算我輸。怎麼樣？”
“好，我答應你。”
卻是王石頭聽了燕長青的話，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
“師弟，反正我們已經贏了。你何苦上他的當，還要答應他。”
樂大壯沒想到王石頭居然會答應燕長青，着急的出聲阻止。
“沒事，就算我打輸了，也只是算今天的比武打平，對咱們也沒什麼損失。但是，如果我僥倖勝了一招半式，卻可以得到燕青門的門主一個承諾。這筆帳，怎麼算都是我賺了。為什麼不答應？”
王石頭一擦嘴角的血跡，向燕長青一拱手，“佛山王石頭，請指教。”
燕長青見王石頭擺開架勢，也是拱手一禮，“山東燕長青，請指教。”
“王兄弟，你可以用你那招拳，肘，肩連環三擊的方式攻擊我，我保證不還手。只要你能把我撞動，也算你贏。”
燕長青腳下踩了一個不丁不八的姿勢，面帶微笑的向王石頭說話。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王石頭之所以要答應燕長青這個賭約，一是抱着碰運氣的心態，再者他剛剛經歷了一番實戰，雖然身體受傷，但畢竟僥倖獲勝，鬥志昂揚，倒是真想見識一下真正的高手了。
聽到燕長青任憑他用“近身連環三擊”攻擊，他也不客氣，暗暗調運了一下氣息，運起全身力氣，猛然向前一竄，藉著一衝之威，揮拳打向燕長青的胸口。
王石頭這一拳的力量絲毫不弱於剛才他擊在燕小八身上的力量。甚至，藉著剛才一衝之勢，力量要遠勝剛才。但是，打在了燕長青的胸口之後，他卻覺得像是打在了一塊千年頑石上面。不但對方毫無損，一股反震的力道倒涌過來，整條手臂居然都抬不起來。
王石頭本來還要勉力繼續用肘擊和肩撞，卻不料手還未提起來，便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了過來，疼的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
“你沒事吧？”
卻是燕長青眼見王石頭的一條手臂垂下去，笑咪咪的問。
“燕師父，你抗擊打能力如此強橫，恐怕不是燕青門的武功吧？我見識淺薄，還請你指教。”
王石頭倒也不客氣，直接向燕長青問。
“小兄弟倒是機警。不錯，我除了練了一身燕青門的拳法之外，還練了一點”鐵布衫”的功夫。”
燕長青臉上的笑意不改，溫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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