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乎情,止乎性(2)
徐心柯臉色一紅,驀然想起過去的事兒來。
那時候是在大二。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對他有了感覺,所以經常借學生會工作之機,與他們620宿舍展開聯誼。安然這個傻妮子只顧沉浸在自己感情,卻誤判了當前形勢,以為她不辭辛苦的召集620宿舍的人,是看上了當時宿舍的另一棵舍草連微。所以,好心好意的與程洛昱撮合起了兩人。
連微同志狀態投入的很快,過了兩天便有“愛如泉涌”之勢,鑒於連微的氣質與程洛昱確有幾分相似,空虛中的徐心柯便接受了這個男人,可是之後,連同學的戀愛對策實在是讓她受不了。她去見個男人要盤問,她去與別人上個自習也要打聽,暑假去哪裏他甚至都要她彙報清楚。於是,不勝其煩的徐心柯給他定了三個原則,如果她不說,不得打聽她的去向,不得追問她的交友原則,不得干涉她的私人情感自由。
這三個原則簡直就是對戀人的恥辱,所以,在原則頒佈三天後,人家連微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男人自尊,與徐心柯輕言分手。
“程洛昱,那不是不一樣嘛,”徐心柯很沒女人骨氣的kao在他旁邊,“有人問我不願意給說,可是你要是問,問一句我保證交代一句。”
“那有什麼用,”程洛昱直直身子,“你已經與他吃完飯了,既定事實造成,我追問過去還讓自己不痛快。”
徐心柯抬起頭,眯眼看了看.他,程洛昱表情如常,可眉宇卻輕輕蹙了起來,彷彿是有了什麼不快的事情,甚至連說話,他都像是在漫不經心的敷衍,“你今天不舒服?”她好心的去觸他額頭,卻被他斷然揮下,“沒什麼。”
她幾乎是可以確定他有不高興.的事兒了,可是以程洛昱的性格,繼續問下去太不理智,很有可能會惹他不快。她剛要想從哪個角度cha入為好,就聽他又問向自己,“你嘩嘩啦啦的說了這麼多,不是說有事兒要和我說么?”
“對,是有事。”徐心柯想起自己今.晚遭遇的正事,又思忖了一下才開口,“程洛昱,其實這事兒不是關於我的,確切的說,是關於安然的。”
“安然?”
“嗯,對。”看着他蹙眉的樣子,徐心柯其實有幾分不悅,.但是考慮到事情嚴重性,還是將自己的小女人心思壓了下去,“我今天和江奕澤一起吃飯,發現他好像對別的女人,有些曖昧……”
“別的女人?”
“嗯。”徐心柯點頭,她沒敢說是自己,要是說那女人就.是自己,對安然,對程洛昱兩方都不好交代,“其實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她下意識掩飾自己,掖了掖頭髮。
程洛昱的聲音低沉下來,“心柯,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像是亂說的人嗎,”她不滿,“我既然說了,就有一.定依據。”
下面,徐心柯很.注意遣詞造句的將事情大體敘述了一遍,將事情真相中她的角色,全都替換成了某妖艷女人。聽完這些,程洛昱的眉頭更加緊蹙,“其實也不是不可能,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對於感情的束縛力本來就是差一些的。”
“我其實沒想到他這樣,”徐心柯小心翼翼的分析,唯恐一不注意將自己代入進去,“江奕澤已經離了一次婚,我以為他這一次,會很在乎安然,起碼應該慎重一些。”
“我覺得這個應該和偷情是一樣的吧,偷了一次,就想偷第一次,純粹為了裏面的新鮮和快感,”說到這裏,程洛昱突然想起今晚上與安然的共處來,心突然突兀的跳了兩下,他輕笑一聲,強自壓抑心中異樣,“江奕澤身家不凡,可能玩的也比正常人更高檔次一些,這樣的出軌式‘離婚’,就是偷情的更高形式罷了。”
他剛剛說完這話,突然覺得身子一重,徐心柯趴在他身前,一手比劃成槍狀,惡狠狠的看着他,“老實交代,程洛昱,你是不是也抱着這樣的想法?”
“什麼想法?”
“已經與人分手了一次,還想再玩一次分手。”徐心柯眸帶爍光,“快點交代。”
“沒那麼變態,我又不是受虐狂。”程洛昱輕輕的把她從身前推開,唇角似揚非揚,“別忘了,我上次可是被甩的。”
敏感的徐心柯意識到他情緒有些不對,還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傷心處,攬着他的脖子又是一陣溫存,而程洛昱卻在想,假設徐心柯的話是真的,那安然又該怎麼辦?假設徐心柯的話是真的,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與安然相處了一晚上,即使他知道兩人並未作出出格行為,可也清楚,自己心底隱忍已久的那些感情彷彿又有蔓延的趨勢,於他而言,安然就像是青春生活中最活力的草,即使因為種種原因曾被焚燒,但是在合適條件下,仍有捲土重來之勢。
他向來認為,他對她再也沒有了那時候所謂的愛情,可是現在的悸動,算是什麼?
自她窩在他懷裏說“不後悔”的那一刻起,自她不顧一切環着他腰的那刻起,自剛才他們在茶館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呆在一起的那刻起,似乎就有一種均衡,就被他們給打破了。程洛昱一直堅信自己是理智的人,可是面對她的軟弱,無助,痛苦,卻還是不忍推開她的倚存。
他想,就算是戀人不在,他們也是朋友。就讓他們維持住最該守住的那個底線,只要是不逾越,對彼此仍然是公平。可是,卻沒料到,這一場四個人的堅守戰,卻有人提前交了白卷,根本打破了這一場平衡。
江奕澤,竟然出軌。
程洛昱給徐心柯出的主意是,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別輕舉妄動,先留意觀察。而徐心柯很則想說,別確鑿不確鑿了,這事情主角就是她,能有假么?
她剛想對他咆哮出這句話,但是話到嘴邊的那瞬間,又突然咽了回去。
對啊,江奕澤對她說的那句似笑非笑的話,是不是真的當作玩笑逗逗他而已?
想到這裏,秉承着快刀斬亂麻的原則,徐心柯拿起電話就給江奕澤打了過去,“江奕澤,我問你,你最後那句話是真的是假的?”
“你覺得呢?”
“你別我覺得你覺得的故弄玄虛,”徐心柯不滿起來,“江奕澤,我最討厭拿這些事情開玩笑的人,如果這是玩笑,那請你以後別再開,大家還是朋友;如果……”
“如果這不是玩笑呢?”他接過來她的話,語氣輕飄。
徐心柯一下子被堵住,“如果這不是開玩笑,那我就……”
“這樣吧,我晚上有時間。上槿茶屋,咱們見個面怎麼樣?”江奕澤突然打斷她的話,“我不是強迫你和我見面,只是我現在要開會,很忙很忙,所以無暇顧及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