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佳人難得
()白霧輕籠,悄然將四人罩在其中。
還不等他們多想其他,便猛然發現自己竟身處空中。
“天啊,這個地方也未免太詭異了!”一旁墨痕輕輕抽了口氣。
江樓月蹙眉四顧,也嚇得一個趔趄——是的,看着陰森森的天色,嘎嘎怪叫的烏鴉,還有下方那一片片接連不斷的死屍和墓碑。這地方,再怎麼看都是亂葬崗啊!
剛懷疑起這一次為什麼出現在這種古怪地方,她便看到了一個身穿水綠色婢女服飾的女子悄然由一側林中進入亂葬崗,蒼涼圓月之下,那削瘦的身影直如幽魂——只除了她足下的那一道影子。
“誒,是朱離?”江樓月詫然。
她這個青龍城半城主,竟然會在月黑風高殺人夜跑到亂葬崗里來!
這裏面,JQ不少啊!
不多時,一個淡淡的,幾乎能夠魅惑人心的聲音悄然響起:“朱離城主,又見面了,上次戰場一別,你倒是讓我頗有些想念啊!”
“哇啊啊……”朱離嚇得全身一抖——那聲音簡直太像鬼魅了,也難怪膽大如朱離也嚇得連連後退幾步。
江樓月和逢君相握的手同時一緊,悄悄對視一眼,同時心下明了,並且認出了那聲音。
墨痕雙眼一直,“砰”一下暈倒在青龍背上。往事如煙眼明手快地將他拉上白虎,自己也有些心有餘悸地看向下方情形。
“你是誰,你別出來啊!”朱離顯然也被嚇得不輕,連連後退,面色慘白如死。
“我只是一個仰慕城主美貌的路人而已,”那聲音愈發飄忽不定,接着,化作一點,凝聚在朱離耳畔,漆黑的夜裏,這幻聲之術森然無比。
“原來這些都是你做的,將這城郊十里的梅園化作修羅場,禁錮着數年前慘死於青鴻鐵蹄下的玄武城民眾,以及……玄武城主。”
“你……你怎麼知道?”朱離的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分,全身抖如篩糠。
“我說過,我只是一個仰慕你容貌的路人,”那聲音依舊平淡而魅惑,流轉於朱離身邊,直如痴纏魑魅。
“我,我……”朱離訥訥一會兒,半天都忘記了自己的語言,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也難為青鴻了,他珍之愛之的寵妻,竟然在內心裏依舊愛戀着那個死去多年的人。朱離城主,我在想倘若你今日的行徑被青鴻得知,他會怎樣做,他的幾房妾室又會怎樣做?”鬼魅般的聲音依舊流轉不休,卻足以讓朱離後退幾步,目光獃滯,雙拳緊握。
“你是誰,你想要什麼,儘管道來?”良久,她大喝一聲,似是要通過那巨吼給自己壯一壯膽氣。
“我說過了,我想要你啊!”幻聲依舊魅惑。在朱離驚嚇太過,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一雙手臂自后而出,攬住她的肩膀,極盡溫柔地撫摸她的身體。
“你……啊!”朱離嚇得尖叫,卻敵不過男子力氣,只能在他懷裏拚命掙扎踢腿。
“美麗的城主啊,我勸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這裏的事情……”
此時,月光倏忽大亮,照透了整個亂葬崗,也映亮了朱離身後那黑衣男子的面容。
一身黑袍的白敖,左手壓住朱離的雙手,想來是制住了她周身大穴,右手一點點順着她的衣衫向下摸去,動作極盡挑丶逗之能事,惹得朱離的身子一陣陣輕顫,目光中多了幾許迷離的哀求,當真是我見猶憐。
“哇哦,白城主威武,在這種地方搞JQ,果然牛人……”墨痕小聲嘀咕了一句,一邊說著,一邊驅着白虎向後退一退,生怕自己的行蹤被那二人發現。
“不想讓這事露餡了,就別動。如果你動了……你知道青龍城女主人與人偷丶情的後果,你說,青鴻能夠容得下你?朱雀城和青龍城的人們能容得下你?”白敖一邊輕輕在朱離耳孔中吹氣,一邊胡亂撕扯着她身上的長袍,露出一處處凝脂般雪白的肌膚。
“我……唔唔,唔唔……”朱離的眼睛愈發惶急,卻無奈身體被制啞穴被點,什麼話也說不出,什麼事也做不得,只能無力承受着白敖的擺弄,喘息漸促。
二人都是識得情事的,白敖技術貌似也不錯,按壓捏弄恰到好處,沒過多久,他們便在這陰森森的鬼怪之地坦誠而對。慘白的月色中,二人身體交纏,呼吸相聞,不一會兒便傳來讓人臉熱心跳的呻丶吟聲。
“我的媽媽呀,太太太刺激了……”不知那聲音響了多久,終於,墨痕咬牙切齒的聲音悄悄響起。
夜色寂靜,那本來微弱的聲音卻依舊聽得清晰,也使得聽床腳的四人臉紅得快滴血,拚命咬牙忍耐着心裏的火氣。
“逢君,你乾的好事!”往事如煙也拚命控制着自己不要流出鼻血,一邊低吼着,一邊狠狠瞪向逢君的方向:“你當初設計任務的時候究竟想的都是些什麼啊!”
“這個真不怪我……”逢君也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子,我沒想到這情節,真沒想到!”
“我XX的,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江樓月忍無可忍,終於罵娘,同時一個猛子扎到朱雀羽毛里:“你們三個倒好,最彆扭的是我行不行!做為唯一的女性,我表示我突然間很想把那兩傢伙揪起來,殺神之音。”
眾:“……”
能不能把這個情節跳過去?
隨機大神對他們還算慷慨,沒讓他們做任何事就把他們放了——等到那團久違的白霧重新出現,四個人同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打怪都沒這麼累過,呼……”墨痕癱在白虎身上,不停抹着額角的冷汗。
“接下來是什麼,再有這種情節我就罷工了,”往事如煙也蔫蔫地趴着動也不動:“逢君啊,我老了,我真的老了……你別再搞出這種古怪花樣刺激我了。”
“……”
江樓月轉頭看看,見逢君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拚命憋着不要笑出聲來。
“咳咳,在責怪我之後,你們能不能聽我說一句,”終於,他收起情緒開口道:“剛才白敖說話我有點沒聽懂。”
“啊……呃,不就是朱離被白敖抓住什麼痛腳,只能強迫性的跟他偷情了嘛?呃,雖說她本人看上去也沒那麼……不願意,甚至挺享受的。”墨痕抓了抓頭髮,有些困惑的說道。
“要我說,我們等……等下,這是個什麼地方?”往事如煙說到一半,臉色微變——剛才他們被那個限量級情景嚇了一跳,竟然誰都沒注意自己當下時候身在何處。
“上次我們來的那個梅花林啊,”江樓月皺着眉頭看看四周的白梅花,忽的面色巨變:“快,我們上去,JQ進行時!”
朱雀騰空而起,嚴嚴實實地藏在一園梅樹正上方,藉由開得璀璨的梅花遮住身形。
神獸後背上,幾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見梅林中景象。很明顯,這時候朱離已經被青鴻給趕了出去,無處可去,紅衣背影靜靜跪在火紅梅樹下,無端端帶了幾許凄然。
她的雙肩微微抽動,看上去,竟好似在哭。
“朱離?”一陣輕輕的聲音悄然響起,同時,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凌亂而至,顯然聲音的主人業已急切萬分。
“滾,你給我滾開,我不想見到你!”一個倒霉的茶杯被甩出去,恰恰好滾到男子腳邊。
“阿離,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黑衣男子無奈的走近那株紅梅,輕嘆:“我本沒有想到,他竟會發現的這樣快。”
“白敖,我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失去了我的丈夫和女兒,全都是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朱雀城主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失徳婦人,沒有武功,沒有朱雀甲兵,我沒有什麼你能夠恣意利用的了!”梅林之中,女子聲音幾近於尖叫,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咳音:“還我女兒,我的女兒……”
“阿離,你錯了,”白敖容色淡淡,走近幾步將無力掙扎的朱離攬入懷中。
朱離拚命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氣憤難當之下,狠狠咬住白敖肩膀。然白敖悶哼一聲,竟是不閃不避,被他咬了個正着,左肩登時鮮血直流。
“我利用了你是真的,我愛你,也是真的……”良久,待得朱離終於淚流滿面,他柔聲一嘆,輕輕撫上她的臉頰,閉上眼睛:“你要恨,就恨吧,倘若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心裏舒服些,那麼我接受你的恨意,我等你報仇。”
“青鴻,青鴻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送走我的女兒,廢掉我的武功,罷黜我的地位,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啊!”朱離無力掙扎,只能鑽進白敖的衣襟,哀聲哭泣,目光迷離至極。
白敖俯□,輕輕吻去她的淚水,動作是再不掩飾的溫柔。
朱離的淚水緩緩流淌而下,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有些迷離。
……
“剛才是限制級劇情,這回是狗血言情劇,哎……”墨痕長嘆一聲,聳聳肩,繼續蹲着“看戲”看得還興緻勃勃。
逢君拚命擦汗:“這個真的真的不怪我,我也不知道這任務怎麼就成這樣子了。”
“喂哎哎,這可是你的腦電波發出的指令啊,你自己還不知道?”
“那是潛意識!”逢君怒道,看看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好整以暇的江樓月,忍不住扯扯她的衣服:“我說,我不是這麼……呃,狗血的人吧?”
“嘻嘻,不知道!”江樓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繼續看戲吧,這麼看看也挺好玩的,各種類型的狗血言情全都出現了……緊接下來我們的女主角是不是該移情別戀了哈?”
“我表示,這個很有可能……按照你以前寫小說時的構想。”逢君看着梅林中纏綿的兩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兒。
江樓月輕咳一聲,抓抓已經凌亂不堪的頭髮:“不要說得那麼直白嘛……”
“要不要我們也試試?”逢君笑嘻嘻地坐到她旁邊,將她攬到懷裏,輕輕吻上她的面頰。
“看……看……看任務去!”江樓月臉上一紅,連忙將逢君推到一邊去,繼續向下方探頭探腦。
……
等到白敖最終悄然離去,朱離靜靜掩上衣襟,默然撫上小腹,苦笑。
她靜靜走到那株紅梅前,撫摸梅花虯勁的枝幹,眼淚不知不覺的便流了下來。
在她的手指觸到梅花枝幹的那一瞬,滿園梅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一片蒼涼的亂墳崗。
朱離靜靜跪在那亂墳崗中的某一處,神情有些迷茫,也不知是作何想法。
“嘿,你說她會不會是想到那次跟白敖那個……那個的場面了?”墨痕有些好笑的捅捅其餘三人:“我覺得可能性挺大的喲!”
“看錶情不大像,不過也有可能。”江樓月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句:“按理來說,如果她真愛上白敖了,這會兒的神情應該有點害羞才對,現在她的表情是茫然,茫然!”
“呃,噢……”墨痕怔了能有一分鐘,才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對對對,就是你現在的這表情!”江樓月瞪了他一眼。
“我……!!!”墨痕臉上瞬間掛了三條黑線。
“你們都靜一靜,別說話!”二人剛要爭吵,逢君就開了尊口,難得的有些不悅。
“誒?”江樓月連忙捂住嘴,張開眼睛看向他。
“旁邊好像是有人,我剛才似乎聽見心跳聲,就在附近,”逢君平淡道:“放心吧,是人不是鬼。”
“我倒不是怕鬼啊……”江樓月哭笑不得:“我只是……”
不知道什麼人會在這時候突然出現而已。
“錚!”一聲利劍出鞘的尖脆響聲陡然而出。接着,江樓月便感到自己身後一陣巨浪般迅猛的氣勁陡然襲來。
“啊呀!”她猝不及防的被人偷襲,慌忙間只來得及躲開要害,仍是被那兵器刺中了手臂,一個血口子登時出現,呼呼的流着血。
“呼……”她鬆了口氣——還好受傷不算重,自己又把同感調得很低,所以幾乎沒什麼疼痛。
“什麼人?”逢君是反應最快的,在江樓月被刺的下一刻便喝叫出聲。同時手中一閃,法杖祭出,瞬間支出一個水盾把江樓月護在其中。
江樓月早有默契,連忙趁着這短短的時間迅速拿葯回血,傷口在一瓶大紅的作用下倏然消失,她也靜靜站起身來,從背後取出古琴蓄勢待發。
朱雀之嘆畢竟是神器,它的威力絕對不是蓋的,一個連環鎖從那琴弦間彈撥而出,瞬間禁錮住來人如鬼魅般的身形,再加上逢君的指間風雨,漸漸的,竟是破除了那人的迷幻陣,將那黑衣蒼白的人影暴露於空氣中。
“哈,好功力!你們是第一個破除我迷幻陣法的人。”黑衣男子陣法被強制破壞,反噬入體迫得他一陣嗆咳,捂住腹部滿面痛楚,表情卻依舊桀驁:“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在此?發現了這梅林的秘密,休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