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跟蹤
趙旭看着那人離開，心裏略微有些失望。
那用劍之人收起長劍，道：“在下段玉琪，多謝義士仗義相助。”
趙旭道：“在下趙旭，湟州人士。”
段玉琪道：“我師妹住在何處，麻煩趙兄帶我去見她。”
趙旭道：“好，請跟我來。”說著，領着段玉琪進了院子。剛進了院子，卻發現馮冰梅已經起床了，臉上還是矇著黑紗，正站在屋檐下。
段玉琪上前一步，驚喜地道：“師妹，你沒什麼事就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被禁軍抓去了呢，下午還到處打聽消息。”
馮冰梅道：“我沒事，多虧這位趙兄仗義相助。”
段玉琪道：“下午我回來的時候，剛到好漢庄門口，就被一群禁軍士兵圍攻。我敵不過他們，只得邊打邊退。好不容易擺脫他們，我回到好漢庄，卻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又到街上卻打聽了半天，確定你沒有被他們抓住，這才又回到好漢庄來。這時我才想起我沒有到後院來查看，正想翻牆進入，沒想到卻被一個莽漢阻止了。那莽漢功夫了得，我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後來，這位趙兄出面幫忙，這才免去了我一場麻煩。”
趙旭這才知道原來下午的時候是段玉琪引走了那群禁軍，心中暗叫好險。“你們進屋談話吧。”說著，打算進屋休息。
段玉琪道；“不用了，我們打算立即離開這裏。師妹，你去收拾一下隨我走吧。”
馮冰梅道；“好。”說著，進入了房間。她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很快也就出來了。
段玉琪道；“師妹，我們走吧。”兩人路過趙旭身邊的時候，段玉琪像是沒看到趙旭一般，徑直朝門口走去。馮冰梅倒是停了下來，說了聲“謝謝”。
趙旭沒想到段玉琪竟然是這樣的人，剛才還熱情地向趙旭道謝，沒想到走的時候卻是這樣。不過，趙旭並不生氣。世界上有那麼多讓人氣憤的事，事事都要計較的話，那人一輩子什麼都幹不了了。
趙旭看着馮冰梅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心裏有點心痛，但還是忍住沒有開口。等二人離開了院子，他這才回到剛才房間休息。
一夜無事。趙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立即起床，而是想着自己這一個月應該做些什麼。他現在有一百多親兵，個個武藝高強，想要退入草原自保的話沒有問題。但如果留在秦鳳路和金夏聯軍作戰的話，他這點人馬根本不夠塞牙縫的。明年金國就要南侵了，他現在需要一支強大的軍隊，人數至少要在數千以上。這樣，他才有機會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掌握主動。他相信，以他的親兵作為底子，很快就可以打造出一支戰鬥力強大的軍隊出來。只是，宋朝對於軍隊的防範異常嚴格，甚至可以說到了變態的地步。大宋朝廷絕不允許私人蓄養軍隊的，即使親王也不例外。如果能說服宋徽宗允許自己練兵就好了。只是，現在他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更不要說讓宋徽宗答應這種違背大宋國策的事情了。
趙旭想到這裏，心裏有些煩悶。突然，他想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京師名妓李師師。宋徽宗既然已經封李師師為瀛國夫人，那他肯定會經常到礬樓來看李師師的。以前他是偷偷摸摸來見李師師，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來，肯定會來得更勤快一些的。
如果自己認識了李師師，再讓李師師幫自己向宋徽宗說些好話，這件事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裏，趙旭有些興奮。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李師師根本不認識他。趙旭又想到了那個叫燕一的壯漢。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趙旭只覺得自己要做的事實在太多，頭都有點大了。他趕緊起床，吃了早飯後就一個人外出了，並吩咐親兵不用等他，盡量不要外出。
趙旭出了好漢庄，來到了御街上。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趙旭悠閑地走着，只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夢中。
離礬樓越來越近，趙旭心裏反而有些緊張。除了宋徽宗，其他人恐怕是很難接近李師師的。昨天燕一大鬧礬樓，守衛肯定已經加強了。趙旭心裏在想着以怎樣一個理由接近李師師。但想了半天，都沒有合適的理由。如果被宋徽宗認為自己是想接近他的女人，心懷不軌，那就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旭在礬樓外站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合適的理由進去。正想得出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小哥，讓一下。”
趙旭轉身一看，身後正是個三十左右的壯漢，長相清秀，肩上挑着一擔魚。看樣子，是要送到礬樓去的。
趙旭趕緊閃過一旁。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燕一！”
那漢子似乎吃了一驚，停了下來，道：“小哥你叫誰呢？”
趙旭悵然若失，道：“哦，我認錯人了。”不過，眼前的人和燕一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趙旭沒有見過燕一的真面目，而且今天這人穿的衣服也和燕一不一樣，所以趙旭並不能確認。他喊出那麼一聲，也只是想試一試眼前之人是否就是昨天大鬧礬樓的燕一。
那漢子挑着魚，繼續朝礬樓走去。
這時，從御街北面突然奔來幾匹健馬，馬上之人口裏大呼“迴避”。旁邊的行人紛紛閃避，有些行人閃避不及，被馬上之人的馬鞭打得痛呼起來。不過，他們不敢上前理論，只是快速躲在一旁，以免再次被打。
那挑魚的漢子閃避不急，一桶魚被馬蹄碰了一下，頓時飛了起來。那漢子出手極快，很快拉回木桶，穩住身形，閃過一旁。不過，還是有兩條魚被盪了出來。
那漢子趕緊到一旁躲避。等他放下木桶，想要回去撿魚的時候，卻發現兩條魚已經被膽大的路人拾走了。
趙旭早就閃在路邊。這時，又來了幾匹健馬，馬上之人卻是太監。剛來那幾人服飾鮮艷，似乎是軍隊中的人。趙旭拉過一個路人問道；“這是何人來此？為何如此大的排場？”
那路人對趙旭的問話有些不屑，道；“這是官家來礬樓了。這你都不知道，是外地來的吧？”
趙旭有些尷尬，道；“正是。”
正說著，前方就能看到皇帝的轎子了。滿大街的人一個個都跪了下來。趙旭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跪了下來。
眾人口裏山呼萬歲，都不敢抬頭。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旭覺得膝蓋有些疼了，他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陸續站了起來。他也跟着站了起來，卻發現宋徽宗的轎子停在礬樓門前，有眾多禁軍和宮中侍衛看管。趙旭沒想到宋徽宗會這樣光明正大地來酒樓，知道想從正門進去已經不可能了。他走上前去，跟在了那賣魚漢子身後。
那賣魚漢子挑起魚，繼續朝前走去。不過，他也知道不能直接從正門進去，就繞着礬樓走。
趙旭跟在那人身後，離他有三四十米遠。那漢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趙旭跟在他身後，只是悠閑地走着。古代的酒樓，都不會只有一個門的。走了一陣，竟然進了一個衚衕。趙旭沒敢立即跟上，等那人進了衚衕之後，他才探出頭朝里看去。衚衕並不長，只有三十米左右，衚衕盡頭左右各開了一門，看樣子是為了方便兩進院子裏的人出入的。
趙旭來到門前，卻不知道那人進了哪一個門。他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推左面的門。他剛才並沒有聽到敲門的聲音，因此判斷必有一扇門是開着的。果然，左面的門被他一推，竟然開了。
趙旭心中暗喜，快速閃進去，正想關門，一隻手卻被人捏住，反轉到背後。趙旭吃痛，正要出聲。
“你究竟是什麼人？”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