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傷口
新房裏,兩個女人又說了一會話,一直是藍箏孜孜不倦地問在國外的生活,肖安然笑着答。
藍箏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半眯着眼,“你說,在國外就一直沒別的男人?”
肖安然看了一會手機,對躺在床上展示又優美曲線的女人說道:“不算吧,應該,在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幫的我。”
“有情況,”藍箏騰地坐了起來,薄被都被她踢下了床,“有沒有發上關係?”
肖安然給了她一個白眼,“當然沒有了,我像是那麼饑渴的女人?”
“就怕你和他情到深處啊。”
“你別陰陽怪氣的,”肖安然無語了,再情到深處也不會對許澤情到深處,自己對他不過是感激和在異國他鄉的惺惺相惜而已,她突然一笑,“今晚該發生關係的是某人自己吧,說說,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吧?”
藍箏還沒來得及卸妝的臉剎時紅了起來,拍了一下床,“誰說的,我可是久戰沙場,金啥不倒的。”
“哈哈,那就是了,姑娘今晚忍一忍。”肖安然很少在嘴皮子上贏她,大覺暢快啊。
“叮。”新房外的客廳里,鄒暉拿着的酒杯掉在地上,這也太嚇人了吧,他不自覺咽下一口口水。
苛鍾逸給了他一個不知是恭喜還是同情的眼神,“兄弟今晚好好享受。”
藍箏聞聲跑了出來,發現居然有兩人在偷聽,頓時惱羞成怒,連帶着苛鍾逸也一起罵了起來,“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門外聽牆角,害不害臊。”
她身後的肖安然心想,是你在裏面說了不害臊的話了吧藍大小姐。
鄒暉面色複雜地撿起酒杯,金色的香檳慎入地毯,留下黑黑的濡濕,他怕他無福消受,新婚之夜新郎想退縮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外面對藍箏的傳言都是假的,他鄒暉再也不能遊戲花叢,得好好對人家負責,他鄒暉雖不靠譜但也是個有原則的人,從此得對以前的放蕩不羈說拜拜了……不過,這個新娘,也不錯,至少,吻她的滋味是美好的,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男人的思想只有男人知道,苛鍾逸踢了踢鄒暉的腳。
“我在自己的房間坐着,害臊個什麼勁兒。”鄒暉嗆聲道。
這就是罵了苛鍾逸了,苛鍾逸起身,再留在這不知道還要被人怎麼拐彎抹角的罵,人家新婚之夜就算了,“不打擾兩位的興緻了。”
肖安然也從藍箏背後擠了出來,“那我也先告辭了,你們好好玩哈。”
肖安然後腳從新房出來,不出所料的苛鍾逸正靠在門廊上等她。
這個男人,多年不見,眉宇中多了一份指點江山的氣勢,而外在的咄咄逼人也收斂了很多,一個成功的、她曾今深愛的男人啊。不過,再也不期待破鏡重圓,她這輩子已經足夠,沒有愛情依然有彌足珍貴的親情和友情,只要有他,她就不再奢求什麼了。
“我們,”苛鍾逸開口,眼中有燃着少有的期待,“可不可以談一談?”
“我想沒這個必要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果然,是這樣的答案,只不過更加決絕且不留迴旋的餘地,什麼時候她變得不再優柔寡斷,苛鍾逸看着她婷婷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一路尾隨她到了夜間仍未散場的宴會廳。
她從服務生托起的盤中拿了一杯紅酒,走進人群,不出片刻的功夫就有男人出來搭訕。
她卻是得體的迴旋其中,她淺笑,“您客氣了,哎,許總招呼我了,我去看看,先失陪了。”
“砰”的一聲清脆,苛鍾逸手裏的高腳杯被他一個用力過猛給捏斷了,遠遠看着她居然被幾個男人圍着,還笑得出來,他心裏煩躁到爆。
“先生,您,”服務生看着這個手上鮮血直流、面上一副要吃了人的表情不由得發憷,“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不用。”他冷聲到,把碎裂的杯子丟進服務生托盤裏,抬起長腿就往肖安然那邊走去。她變圓滑了,有手段了,他卻不喜歡這樣,不需要他的保護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
偏執,到變態。
肖安然朝許晷走去,許晷這個董事已經被苛鍾逸架空,形同虛設而已,不知道當年和苛家有什麼過結,被苛鍾逸弄的這麼慘。
手腕突然被人捏緊,她側過臉正好對上兩道銳利異常的目光,與他山雨欲來的面色不同,她卻是微微一笑,“苛總莫非是喝多了抓錯了人。”
“肖小姐,”他呼着酒氣,面色柔和下來,笑得陰險,“和許總有什麼話說,還不如對我說,你說是嗎?”
肖安然看向許晷,許晷則是抬了抬手臂,對糾纏着的他們虛敬了一下酒,再不理會他們轉身過去和同僚說話。
她咬牙,猛地扯出自己的手,那桎梏竟是分毫不動,自己杯中的酒卻潑灑出來濕了藍色禮服的前襟,猩紅的酒液瞬間把禮服染得紅透……
她氣急,尖銳的高跟鞋鞋踩上她黑色皮鞋,苛鍾逸只是吃痛地皺了皺眉,手上並未鬆開半分,“聽話,乖。你寧可被別人看透也不跟我走?”
一個“乖”字,竟讓她心中升起酸楚,肖安然低頭看了看狼狽不堪的自己,還有周圍探究的目光,最終還是順從着跟他走。
他緊摟着她的光滑的肩膀,把她半個上身都悶在自己懷中,送她回房間。
她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時過境遷,再也找不到心跳重合的感覺。
她開門,他不由分說摟着她進來,把她摟着他才能感到一些踏實,她真真切切的回來了。
“你可以出去了。”鼻尖儘是他的不變的煙草味,總是能不知不覺想起許多東西,她強作鎮定地告訴自己,昔日的美好不過是今時的諷刺而已。
她掙扎着逃出來,按開燈,他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下投下一片昏暗,她再次強調,“你可以走了,我男朋友馬上就要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酒氣上涌,“什麼男朋友,你除了我一個男人,你哪來的男朋友,我告訴你,除了我你身邊要是出現任何男人我苛鍾逸定要把他給殺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在國外學點東西長本事了,你的研究生還沒畢業呢!我告訴你,只要你回來你就再也飛不出去。”
他捏起她憤憤不平的臉,發了瘋似的吻上了那亂說一氣的嘴唇,一點點地撬開,摩擦着她的上齶,他知道她所有的弱點,很快的,她就潰不成軍。
炙熱的指尖滑上她的肩帶,她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他的危險,猛地揮開他作惡的手。
“嘶……”他直起身疼得直抽氣,被她一拍,手上血流的更多了,血液順着蒼白的手指滴到地面。
她剛才也聽見了服務生問他要不要去包紮,血肉模糊得真是觸目驚心,她心裏也忍不住突突跳了起來。
他卻一聲輕笑,“怎麼了,心疼了?”
“鬼才心疼你。”說不疼,是不可能的,只是正常人的反應而已,更何況他們還有所羈絆,她努力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沉淪。
“啦啦啦啦啦”肖安然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媽媽來電,顧不得轟他出去便跑到一邊去接電話。
怎麼這麼難聽的鈴聲他都會覺得悅耳,唱些什麼?大概是覺得她什麼都是好的,他無奈搖搖頭,自顧自地去找東西包紮傷口。
“媽,恩,好着呢,放心啦……”
他從服務生那要了一些紗布和雲南白藥,一邊看着她打電話,一邊笨拙地給自己包紮,一個電話說了些什麼她還笑個不停地打了半個多小時,陳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趣了……
她打完電話,換了身衣服,他只是清洗了傷口,塗了些葯,不知道是真不好包紮還是不安好心。
“你看,我一隻手真不好弄。”
“你找別的女人去。”
“沒有別的女人,這裏,”他捂着心口,做着他一生中最為不恥的動作,但還是正經道,“這裏只有你。”
“這三年苛先生哄女人的本事還真是長進不少啊。”
“……”
最終,肖安然還是敗下陣來給他包紮,她得出一個結論,男人要是死皮賴臉起來,真的只能認栽。
“好了,你可以走了。”
苛鍾逸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看着她,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看,我少看了三年,自是要補回來。”
還是有控制不住有一些動容,三年前她離開,以為他和小麥有過孩子,在她最恨他的時候才偶然得知,那只是小麥的孩子,苛鍾逸和鄒暉一起照顧那個小孩而已,不過,事到如今又有什麼關係,她怕了,怕再開始一段感情她辛苦經營的一切會再次變得支離破碎……
她扯扯嘴角算是給他回應。
房間外突然變得嘈雜不堪,她跑上房間外的圍欄,看見外面的工作人員正在往海里拋救生圈,海里漂浮着的人,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花微微,不出意外地,上面站着許澤,還真是冤家路窄。
苛鍾逸也走了出來,花微微已經被順利救起,全身濕了個透,嘴唇凍得發青……
許澤看了她一眼后則是毫不留情轉身離去,餘光瞥到樓上的肖安然和苛鍾逸,對他們笑了笑。
肖安然也極為熟稔地對他笑笑。
苛鍾逸拳頭不由攥緊,還真是陰魂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哎哎哎,苛先生要是知道許澤在國外陪了安然兩年還不氣的吐血。。苛先生你要怎麼挽回她。。。
噹噹當,推文時間到,好基友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