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親的遺物
風陽縣的早晨,空氣要比海禪市清新得多,六點多的時間大都已經起來勞作了,所謂一ri之計在於晨嘛。
陳柏宇家門口有一塊空地,除了必要的走動通道,一部分被陳英用來做了菜地,種種時令蔬菜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加上又近,出門就是自己種的菜地了,施肥什麼的也方便,而且吃着要健康得多。
雖然陳柏宇並不想自己的母親太過勞累,可是家裏也實在沒什麼娛樂xing的東西,電視陳英也就晚上看看芒果台,其他時間總閑着她也坐不住,陳柏宇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陳柏宇打了一套太極拳,融入了五行的太極拳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柔中帶剛,剛柔並濟。
以前的時候,陳柏宇也打過太極拳,但都是虛有其表的擺擺架勢,由於不能領悟yin陽五行沒辦法做到柔和、緩慢、輕靈、剛柔相濟的jing髓。
如今的太極拳發展成了好幾家,每一家都有各自的jing華,但是並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太極拳意的發揮。陳柏宇則不同,如果修五行是納氣,那麼太極拳就做到了調動身體五行之氣,融合之後才能發揮太極拳意。
“呼~”陳柏宇吐了口濁氣,一套太極拳下來整個人倍感舒適,以養生之道來說,恐怕沒有什麼能和太極拳相媲美了。
五行之氣納於體內,太極拳同樣是內斂的功夫。此刻的陳柏宇看上去和普通人沒兩樣,只是多了分讓人信服的氣質。
“媽,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剛好應該多休息才是。”收拳后的陳柏宇忽然看到陳英正站在門口看着自己,忙小跑了過去。
“習慣了,你看我也好了,沒想到小宇你的醫術這麼厲害呢。”陳英微笑着說道,神sè中有着自豪。
“對了,小宇啊,你跟我來一下!”陳英收起了笑容,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陳柏宇嚴肅的說道。
陳柏宇聽到母親的話一愣,看到母親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心裏一突想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母親又不想我學醫了?
不過對於母親,陳柏宇打小就聽話,忙點了點頭,跟着母親來到了她的房間。陳柏宇暗暗心想:母親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陳英讓陳柏宇站在一旁,自己蹲下身子在牆角搗鼓了一番,然後不知道從隱蔽的角落裏拖出了一口箱子。
“小宇,跪下!”陳英擺起了丈夫的靈位,點了幾柱香之後,對着一旁的陳柏宇嚴肅的說道。
陳柏宇雖然好奇,但是看到母親擺出了父親的靈牌位,不敢有絲毫的違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陳柏宇並沒有急着起身,而是就這麼跪着一臉疑惑的看着母親。
“小宇,雖然你說想當醫生,但是今天必須當著你父親的面確認。你可願意繼承你父親的衣缽?”陳英站在旁邊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說道。
聽到母親的話,陳柏宇先是一愣,這個問題陳英以前從來都不會問他的。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學醫這件事情彷彿就成了家裏的禁忌一般,就算是他翻看一眼醫書也會被打一頓。
所以每次陳柏宇都會偷偷的將醫書偷出去,然後看完了再回來換,長年累月的如此堅持,那些基礎的中醫知識早已經熟記於心。
而他最欠缺的就是行醫的經驗,以及針法,五行鬼仙已經能夠彌補陳柏宇在經驗上的不足,至於無形針雖然神奇,但卻不是他現在能夠完全掌握的。
如今母親讓自己繼承父親的衣缽,也就是說可以傳承父親賴以成名的九轉易針。回想起小時候看到父親給人治病的點點滴滴,陳柏宇漸漸抬起頭來,目光中充滿了堅定,朗聲說道:“我願意!”
“好,好,你爸說得對,你早晚會成為一名醫生。”陳英聽到陳柏宇答應下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說道。
陳柏宇看到母親的樣子,想到父親和自己那短暫的記憶,也禁不住鼻頭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陳英流着淚從那口箱子裏頭又拿出一個箱子,交給陳柏宇,道:“這是你父親留下的遺物,讓我等你下定決心成為一名醫生的時候交給你,本來我很阻止,沒想到卻讓得你更加的堅定自己。”
看到兒子接過了箱子,陳英走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看着外邊晴朗的天空深深呼吸了口氣,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麼多年存在心裏的芥蒂,在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既然兒子想和父親一樣,就應該幫他一把。
陳柏宇撫摸着箱子的外表,這是一個行醫箱,父親的行醫箱是用牛皮製成的小長方體,箱子上有個背帶,箱子外側只有一個紅sè的十字。別看這個行醫箱和普通的赤腳大夫的行醫箱差不多一樣,內里可是另有乾坤,父親的行醫箱內部有着大大小小十來個暗格,用來放置一些藥材以及行醫用品。
這個行醫箱以前陳柏宇經常見到,裏面放着父親的行醫用品,沒想到父親會把它傳給自己。
打開行醫箱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本書,黃皮封面的一本很古樸的書籍,封面上寫着的正是九轉易針四個字。
九轉易針——演變自扁鵲的神一針,九轉的寓意並不是行九針,而是針對疾病穴位交會的一針,可以讓得人體五行的銜接流轉九次。
九轉是為極致,所以人體的脈絡經過了九次的流轉,病根也就徹底根除。只不過九轉易針並不完全,屬於旁支一道,其中的jing華所在已然失傳。
陳柏宇看着針譜里夾着的一封信,沒想到父親當年都沒能重現神一針的最高境界,更沒想到這針法原來傳下來的時候已經不全。那缺失的部分,早於當年的內戰而流失,恐怕早已不復存在了。
李正年輕學醫出外遊玩之時,跟一個同伴一起走失迷路,兩人飢餓昏迷倒在路邊最後被一位老者救回了xing命。
那個人,正是李正後來的師傅,同時自己的同伴也就成了同門師弟,兩人跟着老者學醫,見他治病行針從來都只用一針。
這套針法當時讓兩人眼熱不已,不過針法卻只能獨傳。
而當時李正的醫術要比自己的師弟略低,本以為可以得到針法傳承的那人,卻沒想到最後得主竟是李正。
後來得到這門針法,李正才逐漸發現它的殘缺,要做到真正的神一針,好像還欠缺了許多東西。即使看明白了這點,李正終究還是觸摸不着。
陳柏宇看着信不勝唏噓,搖頭露出了一抹苦笑,同時越發的惱怒那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人,為了一門不全的針法,卻用如此手段,當真是可恨。
收起了信,陳柏宇想想又覺得不妥,遍找了打火機把信燒了,背上行醫箱走出了母親的房間。
……
三天之後,陳英已經完全康復,而陳柏宇也坐上了趕回海禪市的汽車。
前一天衛生站的陳大夫來找過陳柏宇,希望他能去給一個老友的孫女看一下,說是幾年前得了一種奇怪的病,看過多少醫生都沒能治好。
那天在衛生站里見識了陳柏宇神奇的醫術,回去之後陳大夫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在海禪市的老友打了個電話。後者也十分希望陳柏宇能過去一趟試試看,不管怎麼說,哪怕有一絲的希望,那都是好的。
陳柏宇答應了下來,在家裏多待了一天,便坐車往海禪市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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