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笑看風雲
股戰突然進入白熱化，星期一開盤不久，傳來一個不利的消息：“遠達科技宣佈回購公告。”
四公子雖暫處下風，但他很快找到空方的致命點，那就是空方的虛盤！
在遠達科技的新聞發佈會上，四公子先拋出一份業績預測公告，稱國內磁儲設備將迎來集中性的升級換代期，而遠達科技的產品已被國家定為一級安全替代採購產品，銷量和價格都得到保證，未來二年內利潤將以數十倍計算。接下來順水推舟地提出，由於集團看好後市可觀的利潤，決定提出回購公告，準備以市價收購遠達科技的流通股，並且不排除有全盤迴購的可能。
為對抗王斯文的優勢資金，四公子將手中近億股票抵押到幾大公子帳下，又將發行方持有的股份向銀行貸款，籌集來數目不菲的資金，全力逼空，黑手黨的資金也混殺了進來，搶分最後的晚餐。
市場上，各種小道消息不徑而傳，傳言有超級大戶巨量放空遠達科技，即將面臨爆倉性的回補，股價也是一飛衝天，嗜血成性的美國基金也大舉掃貨，把價位由上周五的三十五塊收盤價拉到爆漲價五十五！華人堂的沽空盤成為池邊眾鱷的美食。
風雲驟急，形勢極端惡化。
“阿文，趕快撒吧。”劉俊軍苦口地勸道，此時市場上投機的追擊者不斷，各類資金混水捉魚，遠達集團借力打擊華人堂，遠達股價飛快地逼近七十，華人堂的虧損已有二十六億多，幾年辛苦賺來的資金不見三分之一。
那斯達克中國新概念股的劇烈波動被各界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幾大財經頭條熱力關注遠達科技動態。
股市激戰正酣，瘋和劉俊軍連夜趕到紐約，意圖制止王斯文的自殺性地拋空，“好，十萬股，成交六十九塊二。”王斯文看着盤面出現的買單，沒有理會劉俊軍的言語，自己嘟噥着。
“阿文，這是錢，不是紙。”劉俊軍不能理解王斯文的舉動，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時與市場作對，無異是螳臂擋車，必死無疑。
“我知道。”王斯文毫無表情，仍是很仔細地敲着委託，一筆筆地掛了出去。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下去，你會破產的？！”劉俊軍拉住了王斯文的手，制止他再次下單。
王斯文轉過頭來，默然逼視着他，聲音緩慢而又沉重：“可是，你人知不知道，失去至愛時的痛苦？一天天，一年年，每日每夜，被千萬次無情地利刃割刺着自己的大腦，痛到你無法想像，每當你合上眼，你就會想到他們，彷彿還在對你說話，對你歡笑，我無忘記那相聚過的時光。如果錢能買得到失去的一切，你說要多少，我給！”
望着王斯文堅定的眼神，劉俊軍拉着的手漸漸鬆開，“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機會，讓兇手償還血債！”枯燥的鍵盤聲響起，王斯文再不看他，繼續敲進委託。
“咣！”劉俊軍心煩難忍，一腳踢飛走廊上隨意丟放的空啤酒罐，“我說過了，勸不動他。”守在門外的瘋無奈地看他一眼，伸手遞過一罐啤酒，“干！”劉俊軍拉開扣環，一口氣灌光，王斯文這樣下去，八十餘億的資產幾天內就會被齊撲過來的大鱷分光，連片骨頭也不剩下。
“你們怎麼在這裏，都不進去坐坐？”林瑩玉和藍雨音剛出電梯門，便看到兩條大漢頹然地靠坐廊邊。自星期一股戰加劇，王斯文幾天沒有到過林氏莊園，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回家，媒體上各種傳言擾來，兩人也猜到幾分緣故。
“嫂子，你快去勸勸阿文吧，他簡直是瘋了。”借酒澆愁的兩人眼神一亮，如同看到救星立刻站了起來。
“你們先等一會，我想阿文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林瑩玉和藍雨音匆匆地走進總裁辦公室，保鏢黑子則留在了門口。
兩個女人來到辦公桌前：“阿文。”
王斯文停下操作，抬望的眼神更加憂鬱，嘴角邊則是一絲苦笑，“你們也是來制止我的嗎？”
女人們一齊搖頭：“不，阿文，我和雨音都很了解你，你這樣做，是為你自己心中承諾，你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也是一個至情人的人。我們不懷疑你所做一切，。”
“我們來這裏，只是想和你說一句話。”。兩個女人握着手，相互看了一眼，齊聲向王斯文道：“如果你變成一個窮光蛋，我們還會選擇你。”
王斯文一震，語音也變得乾澀起來，簡短地道：“謝謝。”
林瑩玉和藍雨音相視一笑：“我們走了，要去一個看不到塵世紛擾的地方，開開心心玩，快快樂樂的唱。等你累了，倦了，再來找我們吧。”
“我一定來。”王斯文以堅定的神態作出回答。
女人們又是一笑，轉身欲走，“我有話想和阿文談一會。”黑子倚靠在門邊，眼裏有一種特別的光芒。
“我們在樓下等你。”林瑩玉攜着藍雨音笑着先離開。
關上了房門，黑子來到王斯文面前：“阿文，想和你說些我過去的事。”在這種場合下，黑子談的卻是一個出人意料的話題，王斯文不禁一怔：“請說。”
黑子一望，臉上神情仍是波瀾不現：“我在貧民區的時候，沒學過什麼道理，也不懂得什麼是公理，但我很明白一點，這世上所以的一切並不以你為改變，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合乎情理，只要你覺得是對的，那你就去做！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只在乎結局，因為這是我的選擇，我決不會悔。”
眼裏似有熱芒一閃，黑子話音悄然變轉為勸聲：“我也不知道這些話對你有沒有用，我只想和你談談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黑子的話似在暗示些什麼，王斯文心有所悟地點着頭。
又看了王斯文片刻。黑子欣然露齒：“我相信你。”留下一個真誠的微笑，大踏步地離開辦公室。
頭腦想得有些發脹，王斯文吁了口氣，靠在軟椅上閉眼揉着太陽穴，“我也有話說！”瘋氣勢洶洶地衝進來，王斯文愕然睜眼。
瘋刷刷地挽起了袖子，用力拍打辦公桌：“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堅持要和四公子斗到底，哪怕是輸到一分錢也沒有？！”兩個女人的特別勸告被門外男子聽得一清二楚，巾幗豪爽之氣勝過三尺男兒，兩人暗自慚愧，面對女人臨走時洒脫的微笑，男人們臉都紅了。
王斯文放下手，緩緩地從嘴唇里吐出一個字：“對。”面對着瘋詢問的眼神，王斯文疲憊的臉上仍是堅定至極的神色。
“那好，我也豁去了！”瘋一咬牙，馬上拿出了手機，撥通國際長途：“我是閆華明，把公司所有流動資金全部調到美國來！拋空遠達！有多少就做多少！”
劉俊軍也推門進來：“我有二個億的流動現款，馬上打到你的帳上，也拋它幾百萬股！”
朋友在患難之時煉出真情，王斯文心裏一暖，嘴上卻冷冷地道：“你們這又是何苦？難道要一起輸光嗎！”
“媽的！老子我早就看四公子這個王八蛋不順眼，老想抽這小子，這次就抽個盡興！錢是我的，我就想砸這小子！”瘋罵罵咧咧地進來，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
“當初也是你幫我，我才有今天的日子，這次跟你一起，輸光了我也開心！”劉俊軍使力拍着胸脯，連眼淚都拍了出來。
“好兄弟！”王斯文霍地站起身來，雙手搭在兩人肩上：“人一生難覓一個知已，我王斯文竟然有兩個好兄弟！夫復何求！”三雙手用力搭在一起。
拋盤越重，買盤也越多，遠達科技的股價轉眼間衝過了八十，市場上謠言指到百元以上，而幾人最後的守倉價也在百元上方，王斯文拋空了一億五千萬股，只要股價衝過一百一，便輸得什麼也不剩。
胡云智啪地把電話掛上，“這些***美國佬，平日和你親熱的不得了，現在我們有麻煩，不幫忙不說，還倒捅上一刀！”胡云智找上門，幾處基金經理均表示愛莫能助，逼空是市場的選擇。
王斯文臉色異常平靜：“美國的行事法則：利益高於一切。”
瘋緊坐在一旁，額上滲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價位每一次跳動都揪人心肺地痛。終於，他忍不住大叫一聲：“不看啦，要是老天要收他，一定會幫我們，若是不收，只能說那畜生上道的時辰未到！”二十億資金第二天一到賬，全數做空，劉俊軍不顧王斯文的勸阻，也沽了二百萬股。
瘋哈哈大笑，也不再看盤麵價位，拉過一邊抽着悶煙的劉俊軍，一起跑到樓頂天台上喝着啤酒，對天狂呼亂叫，高聲放歌。
操作室里鴉雀無聲，十餘名投資經理和胡云智坐在一起，看着股價沖向百元，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一種悲壯的神情，猶如巨艦在沉沒前的威武。
最後時刻，王斯文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遙遠的天際，“生命，起源於它的悲壯，也炫亮於它的悲壯。”細玩着手中的奇鐵，王斯文心鏡異常平和。
天狼心帶來宇宙的神秘，也帶來更多對生命的思考，自己由一個普通的人變為天狼心的傳寄者，發生了太多奇迹也帶來更多的痛苦，假設當初沒有得到過奇玉，自己人生還會是這樣嗎？
“如果人生是一次次痛苦的考驗，我也決不退避！”王斯文狠狠一捏，手中的天狼心刺得手掌發痛。
“一百！”經理們臉色極差，室內的氣氛似乎能讓人憋過氣，華人堂八十餘億資產此刻只餘十億。
“不準上，不準上！”突然，胡云智竭力地叫喊着，緋紅的顏色塗滿了他的臉。
“不準上，不準上，不準上...！”操作室里，經理們同時整齊地喊了起來！這是為華人堂作最後的祈願！王斯文身軀一抖，什麼也沒說。
突然，一片寂靜，眾人都息了聲。
“啊！下去了...真的下去啦！！！”難以置信的歡呼聲震破了天，投資經理們手舞足蹈，相互抱在一起。
遠達科技股價雪崩！剛剛創下最高價一百元后，便狂瀉千里，屏幕上，最新價格極快地變化，八十一、七十九、七十八...，平倉賣盤一浪高過一浪！
四公子瞠目結舌，盤面賣盤洶湧而出象潮水般沖盡所有買盤。
“怎麼回事！！！”四公子跳了起來，那裏出來的賣盤？這個緊要關頭，還有人在出遠達科技？
“滴嚀嚀~”手機曲聲，四公子看了看號碼，調出笑臉：“大哥。”過了一會，擠出的笑臉徹底消失，“嘟—。”話機掛斷，四公子卻愣在原地。
“***，什麼話！說句抽走資金就賣光了股票，連招呼也不打！”四公子忿忿不平，大公子調動的資金全部回收，猶如在萬丈高廈下抽走了基石，軋空同盟開始分化。“滴嚀嚀~”手機又響，只幾分鐘時間，三大公子都通知到他，原來許諾調來鎖倉的資金因故全要抽走，已趁高價拋出股票套現回籠，剩餘股票將退回四公子帳上。
“什麼回事？！”四公子也覺察不對勁的地方，股價下跌竟然是內部有人散夥？
正在鬱悶時，又接到國際長途：“公子，家裏出事了！”四公子聽了幾句，癱坐在地，急傳來的惡訊抽走了臉上所有血色，嘴唇變為慘白。
家裏的兄長因經濟上的原因被有關部門拘留，涉嫌重大拆資數額，收賄資金達幾個億，“媽的，想要錢就和我說一聲！怎麼么壞在種事上！”氣急敗壞四公子詛咒着兄長無知，猛然轉過身，對着身後愣愣的炒手們大聲吼道：“快賣啊，全部賣掉！”
樓下的笑聲、鬧聲象是要掀翻了天，瘋和劉俊軍木木地對視一眼，突然象觸電一樣一同彈起來，爭搶着跑下樓去：“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贏了！”跳躍的員工在走廊上歡呼，瘋和劉俊軍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還是死亡邊緣，怎麼眨眼間就變了天？”
“是的，我們贏了！”王斯文也喜不自禁，跑到長廊外慶祝。十分鐘前包正國打來電話：“四公子的大哥因經濟問題立案調查，由於數額巨大，總理辦公室將親自督辦此案。”對風聲極為敏感的幾位公子反應比兔子還精，馬上抽出資金，以保安全，四公子構建的完美逼空計劃毀於最後關頭。
“太好了，我們贏了！”瘋立刻跳了起來，象個小孩子高興地狂叫。
王斯文微微笑着，這一戰奇迹般的逆轉，讓他相信世間還有真理的存在。再回首看去，c052中午收盤價已跌破六十，午間財訊正在對此進行評論：“據有關人士透露，遠達科技內部出現不明因素，有可能對將來發展造成不可預計的變化，望投資者小心從事。”
“請你解釋一下，我們剛剛買進幾百萬股的股票怎麼會全線套住！”教父怒氣沖沖地帶着一幫大漢來到操作室，場內的小道消息轉眼就全是利空。
銳利鷹目死死盯着四公子，小老頭殺氣撲面而來！四公子的冷汗從額角流下，陪着笑臉：“計劃出現了一點變化，但不會影響大局，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先平倉出局，所有損失由我來承擔。”
“賠這點錢，我不在乎，可是，如果是被人騙，我們墨里家族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人！”教父陰着臉，丟下冷冷的話語轉身離去。
“媽的！什麼玩意！幾百萬算什麼！還這樣找上門，當我四公子是乞丐啊！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靠！”待黑手黨離開，四公子便破口大罵，牆倒眾人推。
看着剛出來的帳單，公子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家持有了全部的發行股，而華人堂一方至少則拋出上億股，眾多投機基金持有了相當股數！如果不能成功軋空華人堂，這將是可怕的雙倍拋壓：“下午開盤，出多少算多少！”四公子面前只有華山一條道。
然而世事如棋，誰也無法預料下一步的變化，就在開盤前一刻鐘，遠達科技的第二大股東電子產業部突然宣佈，將減持手中持有的股份，市場為之嘩然，開市后的股價瞬間就跌破了五十，基金反應神速，從這種種不同尋常的信號中判斷出，遠達科技出了事。
不用華人堂追殺，一輪多殺多的行情慘烈上演，當天開倉的借入短線多頭爆倉后，多頭陣營全線崩潰，買盤是一現即失，股價無量空跌！
“耶~”瘋在辦公室里跳着自編的舞蹈，劉俊軍張開了大嘴，笑個不停，這種高級的舞蹈百年難得一見，當然閑人免看，觀眾只有二人。
擺完結束的poss，瘋喘着氣，一屁股坐到皮椅上：“呵，這發大了，賺了多少？”
“不清楚，按上午收市價來看，你大概又多了十幾億吧。”瘋一見電子部的公告，就誇張地表演，顯然已是樂昏了頭。
“呵呵呵，你果然是我的大福星，我想和你一起輸，老天爺都不答應。”幾人輕鬆的笑語中，股市再度開盤。
“哇！四十啦。”開盤價引起瘋的驚呼，雖然知道有利空，但跳低百分之二十也屬罕見，從上午的百元天價到現在只過了一個多少時的交易時間，價格峰頂走到了谷底，驚心動魄的過山車。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盯着盤面洶湧的賣盤，王斯文鄙夷地一笑。
投機基金如夢初醒，象圍困已久的野獸竭力跳出陷阱，不計價位地斬倉出逃，把價格砸出一個個地板價，而不久前，正是這些基金把股價頂上天，意圖把華人堂逼上絕路，人性貪婪與愚蠢就在股價的起起伏伏中凸現。
屏幕上數字刺紅的炫眼，四公子冷汗一陣陣地從額頭虛出，價位每一次跳動就是從他身上剜去一塊肉。一億多的籌碼只出了十分之三，而價格卻已腰折過半，全數出清是徹底的慘敗！
“公子，國內的電話。”手下遞過手機。
“知道了。”聽完電話，四公子神態更加慌張，“在收盤前不計價位出貨，把資金劃到一個帳上。”國內傳來的消息更加惡化，父兄都被牽連進去，這次調查一舉端掉公子家中所有直屬關係成員。
“怎麼，想到哪兒去啊？”羅比教父適時陰森森地出現在門口，殺氣騰騰地黑黨員都圍住辦公樓，黑手黨的跟風資金損失慘重，在六、七十塊接的幾百萬股貨如今市價不到十塊，上億資金轉眼間就歸了別人腰包去。
“呵，我們調動資金而已。”四公子乾笑兩聲，操作室里所有人被十幾枝微沖頂着，沒有四公子吩咐，越南保鏢也老老實實舉起了手。
“是嗎？那就划兩億美金到我的帳上吧。”小老頭皮笑肉不笑地提出要求。
“一定，一定，你們的損失我全部負責！”光棍不吃眼前虧，四公子肚子裏罵了小老頭上千句惡毒的言語，臉上卻堆出諂媚的笑容。
“好，給他帳號，我要現在就匯！”教父一擺頭，身後的成員寫過帳號，用槍逼着四公子匯款。
四公子肉痛不已，無技可施，用網上銀行匯過兩億美金：“羅比先生，錢已經到了。”
“很好。”教父陰陰一笑，“中國人，不要玩花招，下次就不會這麼好看！”確定收了錢，教父帶着黑手黨員離開辦公樓。
望着羅比的背影，四公子眼裏怨毒爆發出來，“拿了我的錢，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伸出手指，示意保鏢行動：“跟着他，找到機會，把他做掉！”四公子作了一個殺的手勢，越南保鏢一聲不吭地跟出。
股票亂帳終於理清，“帳上只有七千二百萬。”財務情況極其糟糕，雖然國內還有不少投資，但已無法變現。
四公子眼球一轉，打通保鏢手機，許下重諾：“注意，先不要殺那老頭，想辦法把錢再要回來，事成你有一半的獎金！”
“公子，我們怎麼辦？”炒手們畏畏縮縮地問道。
“怎麼辦？我破產了！還找我怎麼辦！”四公子窮途未路，脾氣極為暴燥，兩腳踢翻茶桌：“拿了你們的錢，滾！快滾啊！”很快，公司的人走得一個不剩，樹倒猢孫散。
“媽的，全是混帳傢伙！”四公子對着空蕩的樓層大聲開罵，曾經何時，風光無比的四公子會有今天！
股市的極度瘋狂意味着財富的再度分配，戲劇性的起伏讓劉俊軍為之感概：“這一次，四公子要痛上幾天了。”最後的收盤價是今天開市前誰也無法想像的價位，八塊八！這是一個絕妙的諷刺，從起點開始又回到起點。
王斯文接過話語，評論道：“不止是痛，我想他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四公子的出貨平均價二十都不到，此次虧損約達五十餘億，他賠光了所有旗下的資產，還掉銀行資金，剩下的數額僅是個零頭！國內大樹已傾，他沒有再翻本的本錢。
瘋拍掌喝道：“痛快的很，這龜兒子，不打得他滿臉桃花開，他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一切該有個了解的時候了。”迎看天邊的彩霞，王斯文覺得是一道道鮮紅的血液滾動着，體內獸性的燥動竟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