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威

發威

知畫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李,李公子,你說我是,是你妹妹,可有什麼證據。”

李風深吸一口氣,頓了頓道,“那枚玉牌我讓二叔看了,是他確定那是我娘給我妹妹打造的,那名工匠我也專門去問過了,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胎記,這些年家裏一直都在找你,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自己回來了。”

“你妹妹叫李雪。”冷秋翎開口問道。

“嗯,聽娘說雪兒出生的的時候正好是大雪紛飛的日子,所以爹就起了這個名字。”李風說著眼圈一紅道,“爹娘離世前還一直念叨着妹妹,現在他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聽到這冷秋翎也信了李風的話,她們身上本就沒什麼值得李家圖謀的,只是沒想到一切都這麼巧,誤打誤撞的就找到了知畫的家人。

“小姐,我找到家人了,我有哥哥了。”知畫喜急而泣,拉着冷秋翎的胳膊,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這句話。

冷秋翎拿手帕給她擦掉了眼淚,道,“這麼好的事,還哭什麼,去跟你哥哥說說話吧,這麼久沒見,想必你也有很多問題吧。”

“嗯。”知畫點了點頭,放開了冷秋翎。

兄妹站在一邊嘀嘀咕咕的聊了起來,基本上都是知畫在問,李風回答,偶爾的李風也會問問知畫這些年過得如何,聽到冷秋翎對知畫的照顧,李風對着冷秋翎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了,你們聊吧,我出去逛逛。”冷秋翎擺了擺手,走了出去,看着知畫和李風之間的溫情,冷秋翎感覺自己的內心也軟了一些,可她也明白,這種感情自己是怎麼樣也不會擁有的。

兄妹倆一直聊到晚上才察覺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李風猛的一拍額頭道,“瞧我,光顧着高興了,都忘了告訴二弟三弟一聲,雪兒跟我過去見見你另外兩個哥哥,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也高興的很。”

知畫點頭跟着去了,兄妹四人見面自是另一番熱鬧,就連管家也在一旁摸起了眼淚,連連念叨,李家的人總算是齊全了,老爺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李輝跟知畫本就是一胎所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李輝看着知畫就覺得有種奇特的感覺,只是沒想到知畫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心裏更是高興的不行,一邊為自己當初的魯莽道歉,一邊又拉着知畫說著揚州城裏的趣事。

知畫眼裏的淚水也一直沒斷過,又是高興,又是難過,自己要是早回來幾年,爹娘也不至於帶着遺憾離世了。

兄妹幾人一直聊到快要凌晨才罷休,知畫依着平日的習慣,趕着回去伺候冷秋翎,李輝卻不同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妹妹又豈能幹伺候人的活,硬拉着知畫給她重新安排了一個院子,看她住下來才肯回去休息。

“小姐,我回來了。”知畫再次見到冷秋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本想着等李輝走後就離開,誰知道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冷秋翎也不覺得有什麼,朝知畫招了招手道,“我本來想着這幾天就搬出去,誰知你竟然是李家的女兒,我看的出來李家的人都對你很好,知畫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總不能一直跟着我,趁着這機會你就安心留下來吧。”

知畫一聽,心裏立刻就慌了,急忙說道,“小姐,你是不打算要我了嗎?”

“知畫,我的志願是走遍大江南北,你當初孤身一人,陪着我倒也沒什麼,可現在你已經找到了家人,你能捨得離開他們嗎?”冷秋翎慢慢解釋道,她本來就喜歡一個人行動,當初是沒辦法才會帶着知畫,現在知畫既然有了更好的歸宿,那她也就能放心了。

“可是小姐,奴婢捨不得離不開你。”

知畫紅着眼圈,拉着冷秋翎的胳膊不舍的說道。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知畫,以後在我面前也不用在自稱奴婢了,你的賣身契,我早已經燒了,而且你現在可是李家的大小姐,可別丟了我的臉啊。”冷秋翎朝知畫眨了眨眼睛,打趣的說道。

“小姐,不管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小姐,而我也永遠是你的丫頭。”知畫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冷秋翎無奈,笑了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可憐的雪兒,姨媽總算是見到你了,你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我那可憐的姐姐臨死都沒能見上你最後一面。”冷秋翎話音剛落,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一雙微紅的眼眶還帶着幾滴淚珠,雙臂一張抱着知畫就哭喊了起來。

“姨,姨媽。”知畫一時沒反應過來,獃獃的任婦人抱着,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是啊,雪兒,我是你娘的妹妹,理所當然的也就是你的姨媽了。”婦人放開知畫,拿起手帕擦掉臉上的淚水。

知畫有些茫然無措的看向門外,李家兄弟三人就站在門口,李風對着知畫點點頭,道,“小妹,這確實是我們的姨媽。”

“姨娘。”知畫點點頭,對着婦人喚了一聲。

婦人點點頭,一雙慈祥的目光柔和的看着知畫,道,“姨娘記得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三歲,誰知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想到還有相見的一日。”

“雪兒,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本該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然做了丫鬟,這要是讓娘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說著婦人又捏着手帕哭了幾聲。

知畫在一旁皺了皺眉,上前道,“姨媽別傷心了,我這些年雖然離了家,可夫人小姐對我還是頂好的並沒有吃什麼苦。”

婦人一聽,臉上的神情不見緩和,反而更加傷心起來,“雪兒你不懂,這入了奴籍一輩子都是奴才,雖然說你現在回了李家,咱們自家人當然不會介意,可外人那就不一定了,這日後說親,誰願意娶一個入了奴籍的媳婦回家啊。”

話音剛落,整個屋子的人臉色都變了,李輝更是一雙虎目憤怒的瞪向冷秋翎,李風和李曉雖沒有什麼動作,但臉上也是鐵青一片。”

冷秋翎心裏也有了一絲怒意,毫不示弱的看向李輝,道,“三公子這是何意,難道知畫如今的處境還是我害的不成,當初要不是家母好心收留,知畫如今還有沒有命在都是兩說呢。”

李輝氣勢一弱,嘴上依舊不饒人道,“那你們也不能讓我妹妹做丫鬟啊。”

“哦,難不成李家撿了孩子回來都是好生養着當做少爺,小姐對待,果真純良啊。”冷秋翎一臉嘲諷的說道。

“好了三弟,雪兒今日能夠平安回來,還多虧了冷小姐一家的幫助,你這樣責怪實在是沒有半分道理。”李風拉着李輝扯到了自己身後,黑着臉訓斥道。

冷秋翎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來這家人果真是怪到了自己頭上,不然李輝剛才開口的時候怎麼沒有人阻止呢,真真是好笑,別說這些年知畫沒吃什麼苦,就是真受了什麼罪,一個將軍嫡女的丫鬟,也比一個商人之女的身份要高的多,更何況她早已經銷了知畫的奴籍,還了她自由身。

“三哥,姨媽,你們誤會小姐了,我現在不是奴籍,小姐早就還我自由身了,是我自己不想離開小姐,才一路跟着她來到揚州了。”知畫沒想到自己愣了一下,事情就發展到這種境地,她可以理解家人心疼自己的處境,可在將軍府多年,要是沒有夫人小姐護着,她還有沒有命在都是兩說呢,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怪小姐夫人呢。

李家兄弟三人一聽,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剛想道歉,就聽到黃姨媽又哭喊道,“我可憐的雪兒,現在銷了奴籍有什麼用,在揚州城我們李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要是被人知道李家大小姐做過丫鬟,還指不定怎麼嘲笑你呢。”

冷秋翎越聽越不對勁,這哪像是親人,分明是仇人才對吧,要不然怎麼一直抓着知畫曾經的身份不放,“我說這位姨媽,你這左一句丫鬟,右一句奴籍的,哪像是心疼外甥女,明明是往知畫心口上插刀才對吧。”

黃姨媽聞言抬頭一看,果然知畫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心一虛,抬起右手就往冷秋翎臉上扇去,嘴裏還罵道,“那裏來的野丫頭,主子說話竟然還敢插嘴,小心我把你賣到青樓讓你好好嘗一嘗苦頭。”

冷秋翎眼睛一眯,身子往旁邊一閃就躲了過去,冷聲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小姐動手,膽子倒是不小啊。”

冷秋翎心裏的怒火騰的一下升了起來,前世今生還沒有敢如此對她,心裏殺意一起,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黃姨媽沒收住腳步一下子撲倒了地下,哎呦了半天爬起來還想在罵幾句,可抬起頭剛一對上冷秋翎的眼神,就感覺全身上下升起了一股寒意,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第二眼。

知畫從來沒見過冷秋翎如此生氣的樣子,心裏責怪了黃姨媽幾聲,趕緊走過來硬着頭皮道,“小姐,我姨媽口無遮攔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時候也不早了奴婢先伺候你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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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妃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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