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大爺
周書生平最喜歡的三樣事物是：擼管、acg和恐怖故事。可他看過的了解過的那麼多的恐怖元素，也沒有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事情讓他感到害怕。
此時，隔壁王大爺原本佝僂的身子挺得軍人般筆直，原本因帕金森而不斷顫抖的手也老實的像個領導一樣背在身後。最要命的，從王大爺嗓子眼裏說出的話竟然跟鴿子的叫聲別無二致，而且自己還tmd聽得懂！
“大哥，你是啥？”
從周書口中的這個‘啥’字裏，就能知道他現在壓根沒把眼前站着的傢伙當人！
王大爺笑呵呵的一揮手，只見他手中憑空出現一團藍光閃了又閃，伴隨着光彩，一股柔和的氣息鑽進了周書心窩裏。
“你剛才太緊張了，現在好點了嗎？”
周書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冷靜，頭腦很清晰也不害怕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縈繞心頭。很明顯，自己心境上的變化是王大爺剛才一揮手搞出來的。人肉鎮靜劑？
冷靜下來的周書恭敬的將這個王大爺請進門，將他引到餐桌前坐下，然後把準備給自己的碗筷遞到對方跟前。
“您請用。”
王大爺笑呵呵的用鴿子語道：“心領了。我借的這副身體血糖有問題，吃不了這東西。我不想害死他。”
周書睜着大眼睛夾了塊排骨放在米飯上，自己大口嚼了起來。
排骨又香又軟，飯硬硬的正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這不是做夢！！！
王大爺見周書似乎終於肯面對現實了，欣慰的把臉上的微笑加強了幾分，一臉的褶子皺得菊花似的，不適合在用餐時觀賞。
“你叫周書？”
“你為毛說鴿子話，我又為毛聽得懂？”
“鴿子？”王大爺一愣，“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也好久不使用語言和文字了，隨便說說而已。你聽得懂是因為我同時在與你的精神做交流，這種交流是沒有語言上的障礙的。”
“嗯，懂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你是那個世界的人是吧！好吧，告訴我吧，我還能活多久？”、
王大爺翻了個白眼。“如果可能，我不希望直接灌輸知識在你的腦袋裏，而是想一點一點解釋給你聽。看你的反應，我應該是你遇到的第一個來還書的人。我呀，真是不幸。”
“還書？”
“沒錯，還書！”王大爺一招手，丟在周書老媽房間雜物箱上面黃金鑰匙飛着鑽入他手中。“關於這把鑰匙，你就沒聽你父親說過些什麼？”
王大爺沒等周書回答，閉眼呵呵一笑。“你父親說過的，只不過他把你的這段記憶封住，看樣子是等着還書人來幫着解開呀。令尊用心良苦，是想讓你多享受幾年這個世界普通人類的生活。”
說完，王大爺用他乾枯的手指指了一下滿腦袋問號的周書的腦門。後者只覺得靈光一閃，一塊記憶的碎片被他拾回。
記憶中，父親躺在病床前跟剛上初中的自己說著話，話中的內容，讓周書一陣的吃驚又心悸！
“我腦子裏……王大爺，我腦子裏些東西！”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段記憶，以及記憶里的情況。周書現在都不知道該震驚哪樣好了。
“我叫‘聖’。哎，算了。你想起來什麼了都？”
周書低頭思索一陣，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貌似是我老爸臨死前跟我的對話，對，沒錯。我老爸說他是從一個叫‘大圖書館’的異世界穿越過來的。大圖書館是個狹小的空間世界，但是裏面擁有着與星辰相同數目的魔導書。嗯，他用的就是這個詞兒，‘與星辰相同’。老爸還說大圖書館在我們世界時間的四十年前毀滅了，他是唯一逃出來的人，他之前是一名圖書管理員……”話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周書當年聽到這些的時候，根本就是有聽沒有懂。此刻的他只是複述，依然完全不明其意。
王大爺點點頭，道：“沒錯，令尊是四名圖書管理員中最年輕的一個，年齡只有區區的……額，還是保密吧。大圖書館是萬千位面中最神奇和特別的一個，其他世界有能力破碎虛空的強者都曾經為那裏貢獻過知識，也都從那裏受益匪淺。不過有形體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毀滅，大圖書館太老，太不穩定了。他的毀滅毫無徵兆，連那些預言能力強到百發百中的預言家都沒料到。似乎是神覺得它已經盡到了自己的使命，默默的將它收回自己的寶庫。我們甚至連一本書都沒能搶救出來。”
周書剛剛被王大爺一指，小時候一段記憶突然湧上心頭。印象里父親身體情況一直不好，總是咳血。父親當時和自己說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話，之後便封住了自己的記憶，隔天就死掉了。“我爸說，大圖書館毀滅的時候，還有四十六億本書在外借狀態。他說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歸還這些書……”
王大爺點點頭，“沒錯。我就是其中之一。”他說完又揮了一下那隻枯槁的手，一把雕刻着五角星紋飾的鎖出現在他手中，這鎖渾身全金色，板磚大小。“雖然形狀跟這個世界的書不太一樣，不過這就是了。你用你的鑰匙打開鎖，書就歸你了。”
周書接過鎖，它確實很重。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后一擰，卡的一聲之後，鎖消失了，鑰匙還在。
“書已經進入了鑰匙中，我完成了歸還。不過你小子呀，為什麼現在才把鑰匙從那個木盒子裏拿出來，害得我逾期了……額，逾期了你們這個世界兩年的時間才歸還。還要付你延期的費用。”
周書腦子現在是一片茫然，完全搞不懂剛剛發生了什麼。他老爹只是說了自己的身世和有關大圖書館的一些事情，其他什麼都沒說。所以周書此刻，對眼前的現象完全是一頭霧水。
好在王大爺耐心的為其做了講解的工作。
王大爺解釋說：“大圖書館毀滅后，有幾十億本的書籍在外借狀態中。外借書籍最長期限，用你們世界的時間算是五十年，到期需要歸還。按常理，你會在接下來的幾年內收到這幾十億本魔導書。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不是所有的借書人都有能力找得到隱匿在這個位面的你，並固定坐標破碎虛空來到這個世界。大部分的人並沒有這本事。而且很遺憾，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歸還書籍。
“大圖書館已經毀滅了，借書時立下的契約自然也就作廢掉。事實上我並沒有義務將剛剛那本還給你，不過呢，我的直覺告訴我，只要我給你一個機會和一點時間，或許能夠見到大圖書館再次出現也說不定。”
周書聽到這，稍微有些放下心。他不知道魔導書是什麼東西，不過聽起來挺碉堡的，肯定非常厲害，至少能幫助自己弄到參加同學會的錢。不過如果要讓自己接待前來還書的四十六億人次，那還不如殺了自己呢，這得用幾百萬年的時間吶？
雖然王大爺說大部分的人可能不會來還書，但四十六億本隨便來個零頭他也受不了。話說這鎖頭一樣的東西東西真的叫做書嗎？鎖又跑去去哪了？圖書館的書到底有多少？我要在接下來的人生中接待多少跟王大爺一樣過來還書的人？這什麼能召喚錢嗎？黃金也成。
對於這些問題，王大爺非常親切的挑了其中幾個予以解答。
“大圖書館的書籍數量沒有人知道，包括四名圖書管理員。他們也不了解。我多少有一點點預言的本領，你可以放心，有能力通過這鑰匙的魔力找到你，並且有還書慾望的人絕對不會多，但肯定還會有幾人的，只有幾人。你本身也並不是普通人，你擁有你父親的血統，不過表面上似乎看不出什麼特殊。相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你只有在魔力總量方面比較突出。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母體上的問題？不過你的魔力還是不錯的，如果這個世界普通人的魔力總量是一滴水，那麼你大概有一桶水那麼多。”
王大爺來回打量着周書，但他的眼神跟劉穎那種招人厭惡的眼神完全不同，顯得非常慈愛。很可惜，他沒從周書身上看出其他特別之處，顯得有些尷尬。“孩子，我不好侵佔這個身體太久，這會給這個衰老的人帶來負擔。我走之前，有樣東西要交給你。”王大爺變魔術一般在空氣中一抓，一直魔戒一樣的戒指出現在他手裏。“這是我送你的東西，破界指環。它能帶你去其他的世界，當你想要走出這個小天地去開開眼界的時候，就使用它吧。送你這個，算是對我延期還書的補償。話說這是非常好的東西，我有幾個後輩天天鬧着我，讓我不要把它還回去。他們從這本書里受益良多，現在也該輪到你這個真正擁有者受益了。”
“可……”可我完全沒看到什麼書呀？周書剛想這麼說，突然覺得腦袋裏又多出一些東西來。
“什麼東西？在我的腦袋裏？”
王大爺再次和藹的笑了笑，“這東西用起來很簡單，你很快就會懂的。”言畢，老人慢慢的走出了周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