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書 初接觸與狼的演技

習慣了熬夜的周書為了補充今天消耗掉的魔法，強迫自己在這異界的樹林裏睡了一覺。烏拉謎主動請纓說是要幫忙放哨，和藏獒們一起。

周書本來是想把她收回召喚之書的，這樹林子又黑又可怕，留她一個女孩子在總歸不太好。不過她既然這麼要求，加之身邊有足夠多的狗在能夠保證安全，周書也就隨她去了。

烏拉謎身為召喚物，自然是想要用真實的血肉之軀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裏，而不是什麼也不知道的睡在召喚之書中。她所謂的守夜放哨其實就是坐在火堆處，一邊烤魚玩，一邊思考一些問題。

烏拉謎雖然在知識量上同周書無異，但判斷、觀察和分析能力都要比她那個正留着口水抱着狗在樹下睡覺的主人強許多。她很快就發現，這個世界月亮的大小和星座位置都和地球所見別無二致，氣候也類似，重力以及大氣構成似乎也沒什麼不同。雖然火邊烤着的魚和樹林中的其他動植物跟地球都沒見過，但樣子並沒有差很多，界門綱目科屬上都和地球相同沒發現超出常識的物種。

儘管如此，烏拉謎也不敢草率得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地球。任誰也不能斷言說地球不會在某處有個雙胞胎星球存在。

一晚時間很快過去，周書多少有些戀床，這一晚在這異界樹下枕着藏獒睡得一點都不舒服。起床后他查看了下自身魔力，只恢復到9000點。

他在昨天睡前跟崔健在腦袋裏溝通了一下，詢問這個世界魔力稀薄會不會影響到自身魔力的恢復。得到的答案讓他很高興，不會。

崔健表示，人的魔力來自與自身魔力灶。只要大腦休眠，魔力灶就會生產並誒身體恢復魔力。但魔力灶的強度影響到恢復速度，這是天生的。幸運的是周書的魔力灶和他自身魔力總量一樣出眾，只要能保證睡眠質量，就可以補滿魔力。

現在周書的魔力明顯沒有滿，這隻能說明他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熟。

在河邊洗了洗臉，周書召喚出一隻鴿子試圖宰殺掉烤着吃。手忙腳亂折騰了一個小時，最終他和烏拉謎的早飯依舊是沒有作料的烤魚。

飯後，兩人帶着幾條藏獒做護衛，順着河道向上游步行。藏獒雖然一直比不上鷂子和胡蜂的戰鬥力，但它的嗅覺靈敏，一路上讓兩人躲避了好幾次野獸的伏擊。

根據灰魔女的情報，上游不遠就有兩隻村子，再繼續前行則能遇到一座城市。在於烏拉謎商量之後，周書決定到了村子之後先試探一下這個世界居民的友好程度，尤其是對擁有東方人外貌的他們的友好程度，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考慮。

根據周書的歷史知識，他知道世界各地都發生過對遠洋而來的外族人排擠甚至殺害的事件。別的不多說，初到中國的西方傳教士就不知道有多少被當做紅毛鬼怪死在了村民的鋤頭之下。

兩人在午飯前，終於發現了灰魔女口中的村子。他們隱蔽在村旁矮山的樹林裏，觀察下方的村莊。這是一條典型的西式風格的農耕村莊，四周散亂分佈着麥田。村中房屋建造得細緻漂亮但無規劃，卻有一種與自然結合的美感。此時有許多房屋正冒着炊煙，看來燒火手段果然是木柴。村子中可以看到的牲畜只有比地球要健壯許多的馬和狗，村莊高地處有一座風車磨坊，河口處還有一座閑置中的水車磨坊。

烏拉謎對這種異域鄉村情調很是感冒，心頭突然冒起一種‘能在這裏終老一生也不錯’想法。她對這裏的第一印象很好，贊道：“看起來挺和平的，是個好地方。”

“和平是和平，只是沒看到教堂和學校一類的建築。”周書對此表示擔憂。

教堂和學校，是文明與知識的象徵。至少大部分宗教都宣揚仁愛，擁有一定知識和見識的人也不會對區區幾個東方人面孔大驚小怪。可眼下這些都沒有，事情就難辦了。

不管怎麼說，周書還是依照和烏拉謎研究出來的計劃，召喚了兩隻本地土生土長的‘林木獸’去騷擾村民。

周書不知道這狼一樣的動物是群居還是獨行，所以他只派了兩隻，同時向村子的東西方進軍。

烏拉謎的計劃是，派出這兩隻傢伙來騷擾，然後在村民因這些傢伙頭痛的時候，由周書站出來斬殺它們幫村民解決難題。這樣一樣，他們就可以以村莊恩人的身份受到招待。

即使這是個排外的社會，也應該不至於加害好心的外族人。如果村民很熱情，他們甚至可以在這個村莊先住下，學學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和常識，最不濟也要弄幾身這個世界的衣服。烏拉謎對她現在的一身嫩粉色打扮有些在意。

周書不覺得自己能夠提着黒木軍的劍去砍自己的狼。事實上他從小隻親手殺過魚和昆蟲，對哺乳類沒轍。而且他也不想去承擔風險，萬一村民都是神經病怎麼辦？海上游輪、暴風雪山莊和封閉村落可是偵探小說中最有名的三大凶地。如果出現危險，難道自己要召喚出胡蜂大開殺戒不成？

權衡之下，周書召喚出了昨天踹過自己一腳的那個1000點的‘盲僧’，讓他來代替自己完成這個任務。

在召喚之書的召喚物中，普通人類消耗點數為500，擁有運動類前綴的為750。在目前召喚之書所登陸的所有人類普通人類中擁有‘強大’前綴，並且召喚點數為1000這麼老多的只有‘盲僧’一人。

這個‘盲僧’身高一米九，體型健壯勻稱。稍長欠打理的頭髮搭配其稜角分明的面孔，怎麼看都是個美大叔。一經被召喚出來，他便表現出對身邊世界的好奇。具體體現在他不顧自己正在烏拉謎這個女士面前露點，反而左顧右盼的去打量附近的樹林、天空、土地及河流以及一切入目之物。

周書對召喚物的全裸出鏡已經很適應了，烏拉謎見到也沒什麼特殊表示，只是很從容的背過身去。

“這就是新世界？”美大叔的知識同樣和自家主人相同，所以他對這個世界多少也是有一些認知的。

周書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先不說這個，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對方很紳士的笑了笑，答道：“您是主人，隨意稱呼就好。”

“還是你自己取一個名字吧。”周書心道：你要是非要讓我稱呼，我就叫你瞎子，也不知道你樂不樂意。

他對之前被這人踹的那一腳，還是有些意見的。

大叔思索了一陣，“就叫我亞當斯密吧。主人您這麼推崇他，我就厚顏借用一下這個名字。”

亞當斯密？周書有些開始搞不懂這些召喚物給自己起名的標準了。烏拉謎這個名字就是她自己瞎想的，最後弄得古里古怪。眼前的大叔可好，直接拿出那位偉大的世俗哲人的名字來用。不過念起來挺順口的。“好吧，斯密，以後就這麼叫你了。”

亞當斯密點點頭，原地站在那裏微笑不語，似乎是在等待主人下命令。

周書大略將計劃和他說了一下，然後脫掉自己的衣褲給他穿又拿出一柄繳獲的劍讓他代替自己去完成任務。

亞當斯密身高整整比周書多出10個厘米，身材也壯實。周書的一身修身休閑裝他穿起來又短又緊，跟旁邊迴避着的烏拉謎的衣裝有些答對。

林木獸緊接着也被召喚出來，周書吩咐它們先在村子附近轉轉，吸引下村民眼球。過一段時間等村民都開始害怕再去佯裝襲擊村民。

周書和烏拉謎都不是殺人狂，計劃中自然不希望出現人員傷亡，所以林木獸的襲擊最終只能是做戲。只是周書還有些懷疑這兩隻狼一樣的生物是不是有足夠的智能聽懂自己的命令。

兩隻林木獸一東一西同時出現在村口，大咧咧的在還在村民面前經過，順便露出猙獰的獠牙做恐嚇裝。

從這裏村民的裝扮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物質上還是很充裕的，至少這些居住在戰場附近的普通農民都穿得體面漂亮。除此之外他們的身形和面色也很健康，應該是不缺食物且營養均衡。

這些健壯的村民一見到林木獸的出現，立刻護着附近的女性往村子中心處跑。他們邊跑邊叫嚷着，召集青壯年村民拿出武器警戒。

村民手中的武器都是些鋤頭鐮刀和木棒一類的東西。看到這點，周書覺得很欣慰。要是這些村民人人都拿着刀劍出來比劃，他就要開始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適合居住了。

很快的，村民就發現闖入村子的林木獸有兩頭，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慌張。

村子裏唯一披甲持劍的，是一名最多十八歲的青年。雖然他臉龐依然稚嫩青色，卻是名不折不扣的好戰士，也是唯一一名拱衛村子和平的聯絡官。

他本是前方敗兵城中士官學校的學生，只可惜經過幾年的努力，他發現自己沒有希望成為一名軍官。不過以他的本事去當一名普通士兵又太過浪費。正當他煩惱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的時候，恰巧家鄉村子的聯絡官病逝，於是他通過學校的關係找到了敗兵城衛所，請求了這份工作。

現在村子面臨被山林猛獸襲擊的危機，責任感極強的他自然挺身而出。

村子坐落在山林邊，平時經常會有些野豬之類的動物騷擾農田，可林木獸這種等級的動物襲擊村子還是第一次見。青年聽說東西方向各有一隻同時來犯，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這林木獸一般來說都是群居，每群至少十來只。眼下只有兩隻是怎麼回事兒？

他並不害怕林木獸，事實上他更樂於遇見這些落單的傢伙。因為它們的皮毛很值錢，對與一個還沒娶媳婦的青年來說，獵殺了它們算是一筆不錯的外快。

為了保護自己的外快不被其他村民分享，青年聯絡官揮退了所有武裝起來的村民，讓他們回家躲着別出來。因為他官職在身，所以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村民們倒是一點都不在乎這林木獸的皮毛，因為他們沒什麼自信能夠在不損傷自己皮毛的前提下殺死林木獸。村子裏有這能力的人只有青年聯絡官。村民們懶得冒着受傷的風險去湊熱鬧，索性聽從命令回家躲着。只有一名發福的中年人挺着一把耙子在胸前，湊到青年聯絡官身邊。

青年對着那人擺擺手道：“酒館老闆，我不需要你幫忙。你的腿腳又不好，別再受傷。”他可不是怕對方搶自己的活，而是真心害怕這位胖老闆出什麼事兒自己不好跟村民交代。

青年了解酒館老闆，酒館老闆更了解自己。他清楚自己沒那個打怪的本事，因此他湊過來只是想跟青年打個商量，希望一會青年能夠把毛皮賣給他，為家裏添幾件皮貨準備過冬。

青年上下打量着酒館老闆的身材，“我說老闆，兩隻林木獸而已，倒是夠給你做個肚兜的。我勸你還是去城裏買來得痛快。”

“臭小子少廢話，我就是想給閨女做件斗篷。一個新月銀幣，干不幹。”

青年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思索一陣，覺得只是賣皮的話，價錢還湊合。

“一個新月加五十個銅板，兩隻林木獸連皮帶肉全給你。你還可以給你家胖閨女做個野味火鍋。”

酒館老闆本來就是酒肆店家，他不建議在以後的幾天為自己的小店添兩道菜譜，於是便果斷應下了。

青年屏退了村民，喜滋滋的提着劍想村西邊跑去。猛獸有兩隻，他可不希望慢吞吞的被它們合兵一處把自己包了餃子，趕緊搞定一隻才夠保險。他自認為自己能夠輕鬆單挑其中一隻，對上兩隻的話怕是要動用自己不多的魔力才能搞定了。

正如周書憂慮的那樣，林木獸的腦子有限，對於這種需要演技的命令執行起來有些困難。它們無法理解自己主人口中所謂‘過一段時間等村民都害怕再去襲擊’是個什麼意思，兩隻凶神惡煞的傢伙此刻正搖頭晃腦的漫步在村子唯一的一條能跑馬車的土路上。

平時村裡來個商人小販什麼的走的就是這條路，可現在從這裏看去，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人們全都躲到了屋子裏。沒了目標的林木獸也收起了那副恐嚇別人的嘴臉，小心翼翼的嗅着氣味想找個人類出來。

很快，它們兩隻的鼻子同時發現了青年聯絡官。只不過西邊的那隻發現這人正向自己過來，東邊那隻則是嗅到那人在高速逃離自己。因為主人命令說要找個人來嚇唬嚇唬，眼下只發現了一個人，所以兩隻林木獸一齊向那個氣味的方向疾奔而去。

換上了周書衣服的亞當斯密在矮山樹林處觀察着村子，見林木獸即將步入村子中心，他才將長劍扛在肩膀上溜達着走出樹林。

就在剛才，周書囑咐斯密說：‘如果對方村民不友好，你千萬別鬧事兒，只管跑出來就行。’周書這麼說是不想斯密被村民抓住。雖然召喚物的生命可以重來，可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現在自己身上只剩下內褲。周書可不想在異界被人當成流氓。

青年聯絡官很快就和村西口出現的林木獸相遇，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野獸敢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央，就像個來視察的官老爺。不過他發現這位‘老爺’見到自己后顯然變得不再那麼從容，擺出一副畜生應有的猙獰嘴臉。

“哦哦哦，不錯嘛，好大一隻。”青年聯絡官眼睛放光的盯着林木獸的皮毛。他本以為這隻畜生應該是髒兮兮的，身上也應該滿是泥土和虱子，可眼前的這隻卻非常乾淨。“這麼好的獸皮，賣一個新月有些太便宜了。”

他自然想不到這林木獸如此清潔是因為它們是召喚生物，對這奇怪的現象他也沒功夫多想。對於他來說眼下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才能將劍插入獵物的眼睛，然後攪爛它的腦子。

這位年輕的聯絡官從前也對付過幾隻林木獸之類的野獸，靠着在士官學校學到的應對野獸的技巧，他每次都能輕鬆殺死這些傢伙。

根據他在課上所學，野獸的攻擊方式比較單一一般都是瞄準獵物的喉嚨，攻擊后也不懂得保護自身。因此在和野獸兩相對峙的時候，它們是最難纏也最難被擊中的，嘗試攻擊它們往往會被躲閃后然後遭到反擊。但是在它們攻擊后的那個瞬間，野獸面對戰士的劍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青年聯絡官有幾次戰勝類似野獸的經驗，都是依靠防守反擊這麼個戰術成功的。事實證明，前人的經驗在通常情況下都是很管用的。

只可惜眼下他要面對的，絕對算不上通常情況。

林木獸接受周書的命令，只是嚇唬嚇唬村民。聯絡官作為主持村子稅收、情報、招募、宣傳等一系列工作的最基層官員，在野獸眼裏和村民無疑。嚴格遵守周書不殺人命令的林木獸沒有用平時狩獵獵物時那種衝著喉嚨撲上去一陣撕咬的戰鬥方式，而是小心翼翼的與其周旋，出其不意的時候對着其四肢驅趕發動爪擊。帶着經驗主義看待問題的青年聯絡官則是橫劍在胸，保護着自己的喉嚨等待林木獸的攻擊。他這麼做的結果顯而易見，林木獸只是隨意幾下攻擊，就抓破了青年聯絡官的腳踝，傷口不深但足以影響其行動。

在林木獸看來，只要不把獵物弄死吃下肚，其他不管怎麼做都算是恐嚇範圍。很顯然，以它的腦子沒能完全理解周書過於複雜的命令。

青年聯絡官沒有吸取剛剛中招的教訓，拖着劇痛的腳踝依舊被動防守着等待林木獸攻擊后露出破綻。與此同時，村東口的那隻林木獸一路疾奔此刻也與青年聯絡官遭遇了。

這隻林木獸來得如此之快，顯然是青年聯絡官沒有預料到的。一般來說，這種突入村子中的離群野獸都是飢餓難耐走投無路才會鋌而走險襲擊村莊，它們的目標大多是村子裏的牲口，而不是人類。因此，青年聯絡官順其自然的認為村東口的野獸會在村子內耽擱一陣，完全想不到這些召喚物其實是接受了命令，就是衝著人類來的。

原本躲在屋子裏的村民，此刻發現自家的聯絡官似乎有些搞不定那兩隻野獸。他們想幫忙，可分散在屋子中的他們在沒有人領導的情況下很難聚集起來迎敵。人人都不想做出頭鳥，他們也叫不準如果自己現在出去幫忙，其他人會不會同樣挺身而出。

青年聯絡官很快就悲劇的發現自己被夾攻了，而且自己的腳受了傷。不巧的是，他唯一懂得的魔法就是強化雙腿增加自身機動力，現在已經用不出來了。好在他已經發現面前的兩隻林木獸的行動不似普通野獸，因此青年聯絡官果斷放棄了經驗主義，轉而將對手當做一個有智慧會思考的人類來應付。至於獸皮什麼的，他已經不去奢望了。現在只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揮劍砍向林木獸的背或頭。

就戰鬥力來說，青年聯絡官還是非常不錯的。在他認真對敵之後，林木獸的幾次撲咬都被其擋下。只不過現在對手有兩名，他在低檔一隻攻擊的時候要提放另一隻，因此也沒了防守反擊的餘裕。戰鬥時間逐漸被拖長，青年聯絡官越來越感到自己凶多吉少。他可以看出這兩隻古怪的野獸沒有襲擊自己要害的意思，反倒是對自己的手腳意外的感興趣。這年頭兵荒馬亂藥物和醫師都嚴重稀缺，因一個小破傷風而死的倒霉蛋也大有人在。

就在他準備放棄獨立對抗，準備大叫招呼村民來幫忙的時候。遠遠的，一個扛着劍穿着奇裝異服的黑髮外族散步一樣的向他走來。

青年聯絡官去過敗兵城，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白月國地處兩座大山脈之間比較封閉，可敗兵城這種邊境重城還是有許多外族的。黑頭髮的他見過，可是眼前這種黑頭髮黑眼睛，皮膚顏色也古怪的人種他從沒見過。

林木獸和亞當斯密雖然同為周書的召喚物，可互相之間是不認識的，也不存在隸屬關係。斯密至少還知道眼前的兩隻畜生是自己主人變出來的，可林木獸卻把斯密當做了普通人類。

它們依舊記着自己的任務，青年聯絡官顯然已經嚇唬過了，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扛着劍的亞當斯米。

周書在矮山樹林處眯着眼睛觀察局勢，他的視力實在太差了，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烏拉謎倒是有一副好視力，由她將計劃執行情況講解給自己主人聽。

當周書聽說林木獸和一個中世紀士兵模樣的人打起來的時候，他才想起應該檢索一下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對自己構成威脅的人存在。

之前遇到灰魔女和那個死鬼修仙者的時候，崔健曾因發現強大生物而發出過警告。眼下崔健老實的沒出聲，所以周圍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人物，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

檢索完畢后，周書發現了召喚頁面出現了一個新詞條，“天空之民”。其實這詞條早在他檢索到伏虎公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只不過他沒發現而已。相對的，黒木軍一行人則被列入“大地之民”中。

天空之民中羅列的召喚物沒什麼稀奇的，和蒙古利亞人種里的那些一個樣子。由於這附近的人口密度遠低於周書原本生活的城市，所以召喚物種類並不多。在巡視一圈之後周書發現，眼前的這個村子裏，竟然只有一名青年人，就是現在正拿着劍對抗林木獸的那人。除此之外老年、成年和兒童以及那女比例都很正常。

難道是青年都被抽調去了軍隊？擁有着一定歷史觀的周書很自然的想到了世界歷史上每逢大戰必然引起的人口結構失調。

“不過為什麼連青年女性都沒有，卻有那麼多成年人呢？”很顯然成年人更適合戰爭。“難道是這裏流行什麼只有青年人才會得的流行疾病？”

烏拉謎覺得自己主人簡直是閑操心，她眨着大眼睛呼扇着長睫毛一個勁的搖頭。“主人您不知道世界上有強制兵役制的國家嗎？”

強制兵役制？周書當然知道。中國的老鄰居韓國思密達就是那種國家，他們的法律規定只要是個男性公民，就必然要在20－30歲之間去軍隊服役一陣。

烏拉謎搖着手指向自家主人說出自己的看法：“或許這個世界的這個國家會強制青年男女去某處聚集做一些什麼事情，比如集中學習什麼的。村子裏不是沒有學校嗎？可是村民們的生活富足，其文明程度應該是很高的。如果這麼假設的話，這個矛盾就可以解釋了。”

“老婆英明……”周書對烏拉謎的腦袋很是服氣。對於自己的召喚物，他也沒因為大男子主義而逞強與其爭論，很輕易的就接受了烏拉謎的觀點。

召喚物列表中值得注意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召喚點數為500點。那個持劍青年則被冠以‘能嫻熟戰鬥的’這一前綴，召喚點數為530點。

這個前綴只值30點嗎？周書再一次陷入思考。在他的印象中，召喚點數這個東西並不值錢。這主要是因為他見到了20萬點的伏虎公主，19萬點的黒木總長和18萬點的灰魔女的緣故。

這種以萬為單位的召喚物見得多了，讓他產生了誤解，就像富二代在金錢數量上的感念缺失一樣。

“仔細想想，男人女人在智能上的區別不大，但是男性戰鬥力普遍高於女性。這種戰鬥力差距並沒體現在召喚點數上，老年和兒童也一樣沒有點數差別……”思念至此，周書覺得這30點的戰鬥力似乎挺巨大的。很快他又想到了伏虎公主和黒木總長的戰鬥，黒木總長完全不具備和那個虎妞單挑的實力，可伏虎公主的戰鬥力只比黒木總長二十分之一。

烏拉謎聽着周書的自言自語，不太認同的在一旁搖了搖頭。身為召喚物，她擁有一定的關於召喚之書的知識但也懂得不太多。總之她覺得主人推測的出發點就有問題。關於召喚點數的事情，烏拉謎也很好奇，尤其是對召喚點數比普通人整整多出一倍的亞當斯密。這個蠻帥氣的大叔又有多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