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聖物神奇
原本山勢連綿的萬枯山域,此刻已盡數化成一座深不見底的巨大天坑,從上往下看,猶如一隻魔鬼的眼睛,靜卧在猙獰的大地上,橫碩怒視天空。
在那漆黑深坑的正中央,一根石柱猶如從地獄裏伸長出來一般,孤立在那裏,風吹不倒雷打不動。而站在石柱頂端的平台上的那兩位青年,此刻卻是巍然站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五個時辰過去了,劉淼和星雨戰天依舊一動也不動,若不是依舊能從兩人身上感受到強大的靈壓,眾人甚至會以為他們二人已經隕落。
縱是如此,從星雨戰天突現異怔到現在,也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那股磅礴的靈壓仍在,足以證明在眾人所不知道某一角落,一場僵持的大戰仍在繼續。
滄月面無表情的站在古天統身邊,一身紫色衣裙隨風裊裊,聯動着幾縷飄散的青絲,整個人就宛如畫中仙子一般,高貴冷艷,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古天統目不斜視,悄然傳音道:“結束之後,你隨我回門中吧,門主雖是不說,心中卻也時時惦念着你。”
玉手輕撫額前青絲,滄月轉身說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羅嗦起來。”
古天統嘴角一咧,隨即啞然失笑,面對天狼門中的這位小公主,縱然是他,也不敢放肆頂撞,只得苦笑搖頭。示意自己不再多說。
見狀,滄月臉上反而露出一絲苦澀,黛眉微蹙。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竟有幾分失神,許久,方才道:“我隨你回去。”
古天統微微一怔,略微詫異的看了滄月一眼,和身邊的東方無敵交換了個眼色,看到後者輕輕向他搖了搖頭,識趣的沒有說什麼。
對於這些小動作。滄月自是無心理會,輕嘆一聲。眼中微微惆悵,目光雖是看向那根孤零零聳立在天坑中的石柱,一縷幽怨卻是悄然躍上眉頭。
嘩!!
就在這時,遠處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滄月心中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慌忙從神思恍惚中迴轉過來,目光投向古天統,語氣急切道:“出了什麼事!”
相比之下,古天統則是鎮定許多,輕輕擺手示意滄月不要激動,眼神中帶着一絲睿智,說道:“星族少族長和晨曦榜主就要蘇醒過來了。”
滄月聞言。美眸中儘是充滿了喜色,仔細一感受,石柱上那兩人身邊的磅礴靈壓正在漸漸褪去。若不是眾目睽睽,滄月甚至想飛身過去。
石柱上,劉淼緩緩睜開雙眼,卻突然露出驚色,只見自己正前方的萬枯山主峰,此刻正在徐徐下沉。原本高聳入雲的萬丈天山,如今竟是如同陷入泥沼中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墜落。
這等駭人聽聞的異象自然是第一時間被眾多修者所見,伴隨着萬枯山主峰的下陷,整座萬枯山域此刻都開始劇烈顫動起來,天坑附近的大地更是龜裂縱橫,大地碎裂成巨大的石塊,在一陣轟鳴中土崩完結,墜落深淵。
蘇醒過來的星雨戰天同樣面露驚色,慌忙從腳下的石柱上跳開,下一刻,一塊一人多高的巨大砂岩便是從上滾落,狠狠砸中那根石柱,石柱頓時應聲倒塌,消失在一片塵埃廢墟之中。
飛身來到眾人身邊,星雨戰天沉聲說道:“洪荒禁域就要打開了,這裏即將變成一片混沌之地,我們必須立刻打開一條通往禁域的路,否則這裏的人都要死!”
說著,星雨戰天率先祭出手中的烏離尺,墨色的長尺遇風即漲,轉眼間便暴漲了數倍,橫立在空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當遠處那些修者看到星雨戰天祭出的巨大烏離尺后,皆是神情一震,繼而面露喜色,先後幾次重大變故,他們等的便是這一刻。
古天統和東方無敵分別取出自己的混天鍾和伏念琴,頓時間,空谷傳盪的鐘聲便是在眾人耳邊敲響,鐘聲陣陣,正氣浩然;悠揚的琴聲時而短促有力,時而綿延悠長,配合著環繞尺身的鐘鳴,竟激起墨色烏離尺的激烈震蕩。
劇烈震顫中,那尺身再度暴漲,轉眼間便已深入雲端,如同一把丈量天地的神尺。
迪宇默默走上前,冷眼瞥了一眼正拂袖靜待的劉淼,冷哼一聲,旋即振臂一揮,只見一道冰藍色流光猶如百步飛箭,筆直的沖向那根擎天巨柱一般的烏離尺。
嘭!
那冰藍色流光在撞上尺身的瞬間便告破碎,星星點點的冰光散化在空氣中,竟然化出一大片冰藍色的水霧,下一刻,水霧凝固,大塊大塊的冰坨密佈尺身,遠遠看去,烏離尺就猶如一根支撐天地的冰柱。
“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劉淼眼看時機成熟,當即將取出攝魂簫貼於唇邊,李鶴軒和赤練金猿更是同一時刻拋出自己手中的聖物。
咻!!
只聽到一聲犀利的銳鳴刺穿長空,青焱矢化作一隻翱翔天宇的青焱神鳳,捲起熊熊日燃燒的青焱,筆直的射向了巨大的冰坨上。
咔嚓嚓...渾厚的冰層受不了如此猛烈的衝撞,冰柱上頓時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寒冰裂紋,眼看就要破碎成無數巨大的碎冰塊,掉落下來。
就在這時,一尊通體散發著橘黃色柔光的巴掌印台飛向烏離尺,沒有像其他幾尊聖物那般鬧出驚天動地,須彌印只是輕輕扣印在那密佈冰裂紋的烏離尺上。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琴聲終止,鐘聲潰散,一曲琴鐘默。
冰光乍現,箭矢印台,再起蕭瀟然。
靈轉箜篌,簫笛馨音,攝魂簫終於在最後一刻展現出它身為聖物的神奇。
靈台神印下,一道淺淺的印紋定住了躁動的一切,被那印紋覆蓋住的冰層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不多時,一朵璀璨奪目的冰晶玉蓮便是升騰起,其中散發出的氤氳空靈之氣,竟直接將那墨色的烏離尺浸染的如同玉尺一般純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