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暖,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楚祀白很少徹底厭惡哪個人,因為他本質很懶,不喜歡的人直接就給無視掉了。不會去特意記住哪個人,因為那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浪費腦容量的事情。
但是這個世界一直是個充滿意外的世界,恰巧就有那麼一個人屢屢犯他的忌諱,完事兒還和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他身邊。
這種人楚祀白稱之為噁心人的極品,或者可以說腦殘。
不,準確的說是一個令人噁心的惡毒腦殘女。
楚祀白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微笑着傾聽對面那個女人的抱怨。
他想,如果她身上忽然起了火,他手裏恰巧端的是杯酒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全部潑到她身上。
沒錯,楚祀白對她已經是骨子裏厭惡了。
李依興緻勃勃的說了很久后,也沒聽到楚祀白的答話,有些不滿的喊了聲,“楚哥哥。”
楚祀白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的應了一句,“怎麼了?”
李依偷偷打量了一下楚祀白,並沒有從他臉上看出絲毫異樣,心裏出現一絲僥倖。
看情況他並不知道自己參與了三年前那件事吧?不然他不會那麼平和的和自己坐在這裏那麼久。
想到這,李依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自然,“楚哥哥,我說了那麼久,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楚祀白笑了笑,“我這不是在認真聽你說話嘛。”
楚祀白當然注意到了李依的小動作,卻也不點破。
就讓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和她玩兒。
如果有人動了他的話,他心情好時也許就不追究了。
但是那些動橙橙的人,沒有誰能全身而退。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就算是他父母也不例外。何況這個女人……
楚祀白心裏恨意滔天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讓李依心裏最後一絲懷疑也消散了。
在她看來,楚祀白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性格溫和,舉止有禮,是標準的有錢人家養出來的貴公子。
“楚哥哥,你見過暖暖了么?”李依小心翼翼的說道:“暖暖好像對我有點誤會。”
“什麼誤會?”楚祀白順着她話問道,心裏冷笑不已,他覺得他對她的評價應該再加上愛演兩個字,雖然演技略顯拙劣。
不過他沒事,就陪她演一會兒好了。
李依聽到他這麼問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快速的低下頭,一幅不敢說得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暖怎麼欺負過她似的。
“沒事,你說。要是暖暖的錯,我一定去罵她。”楚祀白十分配合的說道,卻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他罵許暖?這事兒還是偷偷說說就行了。
天知道那小姑奶奶發起脾氣來,有多難伺候。
“也沒什麼……”李依咬了咬下唇,小聲說道,“就是以前我和阿然交往過一段時間,阿然比較念舊情。暖暖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就……”
李依這話說的很有藝術,先是說出了她和慕子然關係不同尋常。又隱晦的說出了慕子然對她念念不忘。尤其是最後那個省略,許暖幹了什麼真是惹人遐思。
她的本意就是想挑撥一下楚祀白和許暖的關係,最好是讓楚祀白厭惡許暖轉而幫她。
她說這些話的依仗就是楚祀白和許暖之間三年的空白期。
三年,足夠改變一個人,這也是對楚祀白解釋許暖變化的最好理由。
三年,足以使兩人之間的情誼被消磨殆盡。
當然最後一個李依也只是賭,所以並沒有把話挑明,給自己留了一分餘地。
如李依所料,聽到她的話后楚祀白果然陷入了沉思。
李依眼裏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許暖,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我會讓對你很好的楚祀白親自去猜散你和慕子然,我想你一定很驚喜。
李依絕對沒有想到,楚祀白陷入沉思的原因不是相信了她的話,對許暖產生了質疑。
而是,他在思考,為什麼許暖咬下唇看向他時,他心中就升起一股保護欲。人換成李依后,他怎麼就止不住犯噁心呢?
楚祀白就這個問題思考了長達三分鐘,得出了以下結論:
一、許暖長相萌,做什麼動作都帶了一股軟妹子的氣質。
二、李依長得本來就噁心。
三、他看李依不順眼。
這三個結論讓楚祀白很是滿意,覺得一會兒可以和許暖分享一下。
楚祀白點了點頭,雖然腦子裏想的東西很不正經,卻還是做出一幅嚴肅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談談。”
談談你噁心不噁心的問題。楚祀白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楚哥哥,你別罵她啊。我已經結婚了,她再誤會也誤會不了多久。”李依明着是在勸楚祀白,暗地裏卻悄悄加了一把火。
你看許暖真是任性的不可理喻,我都結婚了還懷疑這懷疑那的。
楚祀白”義憤填膺”的說道:”這事兒你不用管。”
楚祀白要不是覺得目前還不能讓李依知道他對她的厭惡,他肯定站起來扇面前這個女人一巴掌。
他楚祀白可不講究什麼不打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說他家姑娘壞話,他自己都不敢也不捨得說。
楚祀白在心裏又為李依記了一筆,來日方長,他總會讓她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
想到這,楚祀白臉上的笑容又溫和了幾分,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說你結婚了?和誰?”
李依聽到他提到這個,眼裏閃過一絲怨恨雖然很快就被她隱藏了起來,卻也沒有逃過楚祀白的眼睛。
楚祀白嘴角微勾,既然現在不能整死他,就先讓她付一點利息吧。
李依快速的調節着自己的心情,臉上露出些許愁緒,怯怯的說道:“是阿然的二哥,慕家二少爺慕子夜。”
“是他?!”楚祀白臉上佈滿了驚訝,失聲說道,“他不是和蘇蕪……”
說到一半,楚祀白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把剛剛的失態掩去。
但是他但說到一半又不說了的行為,勾起了李依心中的好奇。
她平時根本不怎麼關心慕子夜的生活,準確的說是她對慕子夜有的只是懼怕,因為慕子夜手上有她把柄。
當初她是設計了慕子夜和她結婚沒錯,但是她只是為了更好的接近慕子然,所以對慕子夜了解不多,只限於他是慕子然的二哥,而且兩人關係很好。
因為她和慕子夜結婚前不久,蘇蕪就和慕子然訂了婚。她纏着慕子然時,慕子然也曾明確的告訴他,他要娶的人不可能是她。再加上慕源對蘇蕪很滿意,她一直認為慕子然是迫於家庭原因不得不娶蘇蕪。
她本身沒有蘇蕪的家世,所以輸的有些不情不願,她總覺得她和蘇蕪家世對調的話,慕子然一定會喜歡上她。
所以說,她對蘇蕪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關於蘇蕪和慕子夜,她還真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事兒。
李依心裏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一般,迫不及待的問道:“楚哥哥,你剛剛說子夜和蘇蕪怎麼了?”
楚祀白擺了擺手,彷彿在遮掩什麼似的說道:“沒什麼,我聽和人說著玩兒時聽到的一些……嗯……笑話。對,就是笑話。”
楚祀白這種態度把李依的胃口剛剛的吊了起來,她急忙追問道:“什麼笑話?”
楚祀白面上有些為難,“小依,你真的要聽?”
其實楚祀白心裏想得是,快問吧快問吧。這樣我就能不經意的把他們兩人的關係說出來,噁心你一下了。
楚祀白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李依那難看的臉色了,肯定很好看。
結果如楚祀白所料,李依果然不加思索的便追問出口。
楚祀白弄的越神秘,她就越想知道。
她倒要看看蘇蕪和慕子夜到底有什麼關係,也許她還可以拿這事兒和慕子夜交換條件?
李依心裏算盤打的啪啪響。
楚祀白知道不能裝的過了,也就沒再吊著李依的胃口,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而且能說的說了出來。
當然,裏面不可避免的被楚祀白加了些許誇張元素。
大概意思如下,慕子夜其實愛蘇蕪愛的死去活來,但是有段時間兩人鬧了彆扭,慕子夜為了在蘇蕪那刷存在感就去結了婚。
楚祀白說完還很愧疚的說道,他根本不知道和慕子夜結婚的會是李依,不然他是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她的。
畢竟他這種行為算是破壞人夫妻感情了,這樣不好。
最後的最後楚祀白還隱晦的指出前段時間他看見蘇蕪和慕子夜待在了一起,讓李依多加註意一些。
如果不知道楚祀白內心想法的人,肯定以為他其實很關心李依。
李依也是如此認為,她先是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對楚祀白道了謝,然後再也在位子上待不下去了,匆匆離場。
雖然她對慕子夜沒有感情,但是得知慕子夜背着她和蘇蕪“勾搭”在一起,李依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如楚祀白所願,像吃了一個蒼蠅般噁心。
楚祀白看着李依的背影,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