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蘇家男子多生趣
蘇雲鶴臉上帶着笑容“公主怕我賴上你?”
她跟着一笑,他若是能賴上自己倒也是件好事,光看他手中那富可敵國的家產都夠她花上幾輩子了。
心裏雖這樣想着,嘴上卻並沒有說出來,反而岔開話題“我是怕你再爬上我的閣院樓頂。”
話一出口,蘇雲鶴微微挑眉“你既然知道是我,還興師動眾的命人追我。”
芙蓉停下腳步“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北國長公主,你目中無人的偷看我沐浴自是要受些苦頭。”
她心中知曉蘇雲鶴看的並非她沐浴,而是她閉門不見人的原因。
兩人進了正廳,秋雪這才打點好下人,隨他們之後進了正廳。
所有的佈局都是按照忘憂軒的擺設來的,這倒是讓芙蓉大開了眼界,這等奢華別說是公主府,就是父皇的寢宮也遠遠不及它一二。
桌椅全是上好的檀木製成的,酒杯茶具哪個不是鑲着金邊嵌着玉石,晶瑩剔透,閃着亮光,無不讓芙蓉暗自埋汰他敗家之舉。
人總算是安頓好了,她也能鬆一口氣,看着對面平凡的面孔開口道“我雖忘了所有,但你我情誼終不變,都說手足情誼深,但你我之間的感情勝似手足。”她自顧說著,絲毫不介意蘇雲鶴打量她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蕩,反而一臉坦然,“若是有難處,儘管向我開口。”
她說的情真意切,三言兩語便將二人關係撇清,好似只是關係較好的友人那般。
蘇雲鶴面色不改,心知她所想,也不急着跟她理論,點頭應着,“這是自然。”
芙蓉與他寒暄幾句便出了府邸,身後的秋雪將她扶上馬車,眉宇皺到一起。看的芙蓉不禁開口問道“你這臉色黑的仿若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般。”
秋雪搖頭“公主心中有數便可。”
芙蓉來了興趣,這初夏和秋雪都算是她近身丫鬟,兩人雖關係甚好,卻對她這個公主的情事看法截然不同,一個偏向儀錶翩翩的駙馬,一個偏向見多識廣的蘇家掌事蘇雲鶴。
這倒是有點意思。
她忽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我知曉你的擔憂,如此做法雖有違常理,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讓他搬出公主府也算是清理了門戶,於公於私都是一件好事。於公看來,駙馬這些年暗中結締的那些權貴早已形成一道不可小覷的勢力,我若再將蘇雲鶴留在身邊,且不說流言蜚語,就是倫理上也是說不過去。於私看來,即便我對蘇雲鶴有情,也是曾經的往事,現在的我對誰而言都是陌生的。”
言至於此,再笨的丫鬟也懂她的想法。
秋雪與初夏跟了她十幾年,她的性子沒人比她們更了解,眼下她這般興師動眾的將蘇雲鶴請出去,顏面上雖不怎麼好看,但長久看來,確實一件好事。
蘇雲鶴的名聲太大,與駙馬又是齊名並駕,二人雖不怎麼來往,私下卻斗得水深火熱,公主從不過問,明知他們如此卻也放任不管,算下來,他們互相羈絆對方,倒是讓公主騰出了不少時間去着手其他事。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此理。
秋雪雖擔心駙馬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但想到他手中也是握了權利,心裏也就微微鬆了一口氣。
芙蓉卻沒秋雪想的這般簡單,龍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是損了那個,對她而言都不是好事。
馬車靜靜的穿過集市,緩緩的朝公主府趕去。
此時明月府的正廳里,蘇雲鶴品着茶水,安靜的等着什麼。
公主離開已經有一盞茶的時間了,下人們不敢驚動他,自是無事找事忙着。
門口突然傳來渾厚的聲音,滿是戲謔“公子這是被趕出門了,如今只能落腳這貧寒之地。”說話的男子手裏握着一把玉扇,忽閃忽閃的扇着,仿若這心情如同天氣一般焦躁了不少。
另一個聲音跟着響起“你這就錯了,公子這是以進為退,你沒看公主失憶了么,別說是公子了,聽說連她那皇帝老兒都忘記了。”
“失憶算什麼,父親當年看上母親的時候,死死在母親房前守了半個月,餓的最後只剩一把骨頭了,饒是公主也像母親那般狠心,公子可真夠苦命的。”
男子收了玉扇,點頭道“苦命也是公子的命,我們就等着看熱鬧便好。”
蘇雲鶴笑着放下茶杯“你們兩個要是亂嚼舌根,我馬上命人割了你們的舌頭。”
立在門口的兩個俊逸男子衣着光鮮,踱步進來,笑着行禮“公子要是捨得,我們倒也願意。”
這二人乃蘇雲鶴身邊的左膀右臂,長相出眾,武功一絕,沒少為蘇雲鶴解決棘手之事,在外人眼裏,這兩兄弟不僅地位居高,論起來卻也算是蘇家的半個主子。
靖風性子風流,心直口快,在路上就聽聞公主把公子趕出公主府後愣是笑了半路,為此還跟靖雲打賭,看看公子會不會反抗一二,不料公子果真如他猜想的那番,順從聽話的出了公主府。
這事雖不大,但傳到南國蘇府可就熱鬧了,老夫人為此茶飯不思,死活要下人準備馬車,她要親自來找公主說道說道這事。
靖雲收了臉上那抹笑意,正經的開口“公主被害之事確實如公子猜的那般,是北國人所為,而且公主失事時所乘坐的馬車被人動了手腳,另外出事之地被絞殺的蒙面人都是北國男子。”
“可有證據?”
“暫時還沒有”靖風搖頭,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遲疑“不過有一點很可疑。”
靖雲將暗器遞給他“這是我們在車廂上發現的暗器,上面的標誌是···”
蘇雲鶴看着靖雲帶回的暗器,眉宇一皺,“是皇后?”他抬頭看向那兄弟二人“可去查過這暗器的真偽?”
靖雲搖頭“皇后做事一向謹慎,不可能讓人留下蛛絲馬跡等着我們去查,怪就怪在這裏。”
蘇雲鶴點頭,暫且拋開是否有人栽贓陷害,光從想要謀害芙蓉這一點來看,北國的局勢都不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