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危險萬分
“明月哥哥怎麼就能那麼糊塗!”珂珂說完就要往外面沖。
秦老爺子一把抓住珂珂手臂,“幹嘛去?”
“救人!…爹,你放開我!”
“你以為從這裏到極寒之地,是一眨眼就能到的地方嗎?”秦老爺子恨不得一拐子敲暈珂珂,“就連信鴿來一趟都要飛兩天,你覺得我那劣徒會等你兩天時間不啟程嗎?”
“那,難道?”要她眼睜睜的幫他收屍,這件事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秦老爺子略微沉吟了下,道:“你帶點葯去吧,不能救明月涯,說不定能救下柳清燕。”
珂珂沒說話,聽從秦老爺子的吩咐又從葯柜上拿了幾個傷葯聖品帶走,順便還拿了些毒粉。
這些也是為了防止遇到極寒之地還有其他人。
而珂珂也沒想錯。
差不多就在信鴿抵達秦老爺子手上的第二天,席沐歌也帶着人登上了這個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島嶼。
隨後跟上的老人拿狐裘披在席沐歌的肩膀上,“主子,我們循着氣息找到了這裏,應該是沒錯的。”
“很好,整個隊伍分成三隊,腰上都綁好繩子,誰先找到就拉動繩子。”席沐歌吩咐好便撩起下擺席地而坐。
其他人開始分頭行事。
先前席沐歌坐船過來的時候,就打量了這個島嶼的大小。
看不到盡頭的山頂和四周被風雪環繞的山下,滿目尋找很容易迷失方向。更何況這裏出沒的動物,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老人在他身後,鬍子都沾滿了雪花,肩頭和腳都被深深掩埋,看起來宛如凍僵般,但他的聲音連絲毫顫抖都沒有,“主子,先前收到了墨城傳來的消息,明月涯等人好像跟老乞丐他們有所聯繫。”
“說了什麼?”風雪都把席沐歌的聲音給打散了。
老人耳力卻是不錯,道:“關於葯人的歷史。”
“這些並沒什麼重要的。”
“只是從京城的那個人的消息傳來,說是那大夫的身份,好像有點複雜。”老人這說的意有所指,席沐歌一下就明白了。
他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容,“如此看來,那大夫怕是不能死了。”
這意思,老人是明白了。
只是遠在京城的太后,怕是也明白了。
她漠然的望着垂首的鎮南王。
即使這麼多年了,他戎馬生涯的戾氣依然縈繞在他周遭,就連養在他膝下的趙靜若都不敢抬頭看鎮南王一眼。
鎮南王依然如堅毅的城牆,矗立在太后的面前。
猶如當年帶走太子之子的摸樣,高大而可靠。
趙靜若似乎被壓的抬不起頭來,她甚至不知道太後為什麼要喊她過來。
“聽說。”位於中心的太后,悠然的開口了,“鎮南王妃也來到了京城。”
趙靜若心尖一跳,兩手忍不住緊握。
鎮南王似乎沒有感覺,道:“王妃正在雲南修養,並未和臣一同前來京城。”
“是嗎?那哀家聽到的,可是傳言了?”太后眼睛微眯,常年居於後位的她自由一番看人的方法。
鎮南王到底是敷衍還是真心,她自然看的出來。
而一旁略顯惶恐不安的趙靜若,雖然極力掩藏,但到底是年輕了些,不夠沉着。
鎮南王也沒立刻回答太后的話。
太后便轉了個方向,“靜若啊,可是有喜歡的人了,你這做爹的,可是知道?”
“微臣不知。”甚至他連匆匆被太后秘密喊回京城也有點不明。
要說找到太子嫡子是普天同慶的事,但這事太過於麻煩和敏感,是絕對不能讓他人得知,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當年的真相,不然他和太后都會有麻煩不說,又可能會被限制行動,到時候要幫助太子嫡子奪位,那會比登天還難。
太后沒等鎮南王多想,繼續道:“靜若啊,可是喜歡上了一個大夫,看起來那大夫還是眉目清秀,跟仙人似的好看對嗎?”
“太后!”趙靜若嬌嗔的道了句,似是極其害羞的紅了臉頰。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不知太後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還是太后已經知道她和母妃的打算,想要對她們先下手?
趙靜若的神經瞬間給繃緊了。
太后慈愛笑道:“哀家看着呢,也合適,就想要靜若跟去隴西,也好拉扯些情分出來。”
“太后?”趙靜若千算萬算沒有算出太后的這一步。
為什麼?先前太后不是怕她傷害明月涯,才把她放到身邊,現在為何要把她給派出去?難道是明月涯那裏發生了什麼變故?
可惜,近來她被太后變相囚禁後宮,對於外面消息得知的少之又少。
現在更是不敢妄加猜測在太後面前表現出來。
太后道:“看來靜若是答應了,就是不知你這父王是不是也同意呢?”
鎮南王斟酌了下,道:“微臣需要想一想。”
“是該想一想的。”太後點點頭,對趙靜若道:“你也先下去,哀家跟你這頑固的父王好好說說。”
那其中的親昵似乎完全把這幾日的變相囚禁都給抹殺了。
趙靜若自然也不會衝撞太后造成彼此不快,順從的跟着李嬤嬤下去后。
太后的臉色就變了。
她眸光轉寒,怒斥道:“鎮南王,你難道對哀家沒什麼好說的嗎!”
鎮南王單膝跪地,道:“她比微臣多幾日進京,微臣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現在攔截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對你的恨,部署了這麼久,施行的那麼順利,你難道沒有一點察覺嗎!”
“太后,這是微臣欠她的。”
“好、很好。”太后聲音都是顫抖的,“把趙靜若送到他身邊去吧,如果他活不了,你女兒也別想安然無恙!記住了嗎?鎮南王!”
鎮南王劍眉微蹙,卻還是點頭了。
也許從一開始,他同意帶走太子嫡子之後,這恨就必須要被背在身上。
而太后,囑咐了這一切之後,也沒什麼力氣繼續跟鎮南王耗了,讓他離開了。
鎮南王出了皇宮,就來到趙靜茹原先待得驛站里,站在趙靜若的門前,也不進去。
鎮南王妃則在帳內,盤腿凝視門扉,似是要將那看穿。
“青兒。”鎮南王聲音很渾厚,像戰爭時敲響的鼓聲,在震動,震痛了鎮南王妃的心。
“靜若會被太後送走,到時候你若是想要護着,那便護着。”
說完,鎮南王便想離開。
一柄劍,穿門而過落在鎮南王的脖頸旁,“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鎮南王靜默不語,完全不在意脖子上的血痕。
“這麼多年了!你對我說的就這句嗎!”
“對不起,青兒。”鎮南王沒做停留的離開了。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你以為你護的了那女人的血脈嗎!我能殺得了他一次,也能殺得了他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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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涯被驚醒了,他動動手臂,才發現兩隻手都被雪狼咬出了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若不是率先在身上塗抹了致命毒藥,說不定這手臂就廢了。
要說也是運氣不好,他明明是往火山那邊走的,沒想到竄到了狼窩。
只是不知道有什麼把這群雪狼給引開了,只剩下三四隻讓他對付。
但就算是三四隻,也差點要了明月涯的半條命。
現在他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了,血水流了一地,旁邊還躺着幾隻雪狼,毛茸茸的肚皮還鼓動着,顯然是沒死。
看來這對於人致命的毒藥,對於野獸,可能並沒有那麼大的毒性。
他艱難的撐起上半身。
‘撕拉’
扯過衣袖捆綁在血肉模糊的地方,強撐着頭暈目眩的感覺,彎腰垂直雙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往裏面走去。
其實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起來,很多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但那鮮紅的果子還是刺眼奪目。
只要一個,就能救柳清燕的命了。
只要一個,就能和她一起活下去了。
但是,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了。
怎麼辦?
不能倒下去,就差一點了。
明月涯眸光微冷,抬起手臂狠狠咬下一塊肉,瞬間痛清楚了視野。
他也不多做停留,加快腳步上前扯下果子放到嘴裏,再抓了幾個塞進懷裏,匆忙就往下面走。
踉蹌幾步,突然往前一栽。
眼前完全黑了下來。
在雪山之下,搜尋的那群人也漸漸的往回走。
他們都一致的對席沐歌說山下並沒有柳清燕他們的蹤跡,還有腳印也被冰雪覆蓋了,根本找不到一點。
席沐歌看向那完全被冰雪覆蓋的頂頭。
老人道:“要不我們先回去?”
“不行。本座必須要找到她,…來人,把這繩子捆在一起,隨本座去找人!”
老人見席沐歌主意已決,也不敢忤逆他,連忙和眾人共同捆綁繩子,因為先前席沐歌都猜測到了這個情況,準備的比較充足。
弄好之後,席沐歌率先捆綁好繩子,冒着風雪往前走去。
循着在裏面微弱的氣息,席沐歌狠踩進雪堆之中,穩固身形。
雖然眼前模糊,但一想到能夠重新的將那個固執的女人抱在懷裏,就欣喜的無以加復!
這一次,如果我找到了你,柳清燕。
就絕對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