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手殺人
()僕人都知道,在秦孤月少爺的chengren禮上,兵戈侯秦戰天不過出現了一會,就匆匆離場了,而且整個儀式,兵戈侯秦戰天的臉se都很yin沉,看着面前已經成年的長子,眼神之中卻沒有絲毫的希冀和期待,反而是一種很多人都難以理解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失敗的藝術品,一件該扔進垃圾堆里的東西……
在秦孤月成年後的第七ri,他如尋常的貴族子弟一般,沐浴齋戒更衣,為進宮面聖做準備。說是面聖,其實見的並不是當今聖天王朝的九五至尊武烈帝陛下,而是武烈陛下的太子胤承,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武烈陛下育有三子六女,前面兩名皇子都在對外征戰中為國捐軀,後來直到晚年才又得了三皇子胤承,自然十分寶貴。武烈帝已經七十多歲了,而最近這些年成年的貴族子弟年紀又跟胤承相仿,於是從胤承成年之後,成年禮之後的恩蔭特權就在武烈帝的授意下落在了太子胤承的手中,若是要重用某人,只要啟奏武烈帝,得到首肯即可。 關於這位太子殿下,即便秦孤月深在侯府,也是有所耳聞。在掌握恩蔭特權后僅僅一年,太子舍人就收了四十三人,又拜了蘭陵侯的長子做太子少傅。蘭陵侯執掌的正是拱衛京師的十萬應天軍。坊間對於這位十七歲太子的評價是“年少即有膽識謀略,識人善用,只是略顯輕狂”,據說武烈陛下曾經讓太子評點麾下的名將,年僅十六歲的太子信口道:“除兵戈侯,蘭陵侯外,皆如土雞瓦狗。”一時論調傳出,不僅武烈陛下的弟弟,帶兵有方的臨溪王十分反感,連鎮守南蠻的蒼天軍統帥鎮蠻侯巫怔都對當朝太子不滿,幾有反心。 當然秦孤月也聽到一些別的論調,對於太子這樣如饑似渴地擴充自己的團體,並不是勵jing圖治,而是害怕位置不保,至於對手,則隱隱指向那位比當今陛下小十五歲,帶兵有方的皇弟——臨溪王。 至於這一位將來的九五至尊會不會看上秦孤月,其實秦孤月自己也不知道。 “下轎,傳太子殿下口諭,兵戈侯長子秦孤月到文華殿面聖!”在皇宮門口一個身穿紫se長袍握着拂塵的中年太監慢聲吟道。 秦孤月探身下轎,微微抬起頭只見朱牆黛瓦,透過莊嚴的門樓隱約可以看見鱗次櫛比的宮殿顯露出皇家無上的尊嚴,令人不敢仰視。 在轎旁,一名綠衣的宮女盈盈作揖,隨後示意秦孤月道:“請這邊走……”蓮步徐移,不知不覺秦孤月已跟那宮女走了小半個時辰了,秦孤月卻僅僅剛過了幾個角樓,還未曾到正殿。秦孤月正在心中犯嘀咕,陡然之間,在他的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雖然這裏是外庭,但也不得肆意縱馬,否則是要斬首的死罪,即便是皇親國戚不得特准,都不能縱馬。那這策馬而來的人是…… “啊!”只聽見旁邊的綠衣宮女尖叫了一聲,未等秦孤月反應過來,他已感覺到腦後生風,“嗖嗖”兩聲繩索凌空甩動的厲響,秦孤月只覺得腳下被繩索纏住,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一倒,“嘭”地一聲已是後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耳畔立刻傳來了少年戲謔的嘲笑聲。 “看來真是個白痴,都不長腦子!” “是啊,躲都不會躲,沒有意思啊!” 秦孤月正要看清來人是誰,只覺得身體被那奔馳的戰馬拉住,貼着地面被朝前拖拽着。 “駕!”那兩人見輕易就得手竟是肆無忌憚起來,狠狠地在馬背上甩着鞭子。 “嘶啦……”新換的純白錦衣已是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嘶嘶嘶嘶……”穿在裏面的襯衣與地面劇烈地摩擦着,在秦孤月的背部引發著如火燒一般的痛苦,然而真正讓秦孤月痛苦的卻不是這**上的痛苦,而是無緣無故被人像垃圾一樣被拖在馬後羞辱的感覺。 他強忍住痛苦看向前方策馬的兩名少年,從側臉看最多二十歲上下,從裝束上看都是一身朱紅軟鎧,配有鑲金佩刀,顯然是宮中的錦衣帶刀侍衛,有這般身份的多是貴族子弟,難怪可以在外庭縱馬。 “這真是個傻蛋,你看他疼了都不會喊的!”其中一個少年略微回過頭來看了狼狽不堪的秦孤月一眼,嘲笑道。 “哼,駕!”另外一個少年也不多說,用力又抽了一鞭子,秦孤月只覺得右腳被狠狠一拽,竟是有些要脫臼的感覺,同時因為巨大的痛苦,竟然連思維都有一些模糊了。 …… “咚咚咚……”額頭撞擊着金屬牆面的痛苦每一下都清晰地傳進秦孤月的腦海里,彷彿連思維都在翻江倒海一般。 “z戰隊最強的孤月只有這點實力嗎?”一隻大手狠狠拽住了秦孤月的頭髮,拚命地將他的頭朝着鈦白se的鋼鐵牆壁上撞去,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你比你那幾個隊友還不如!”言罷那人狠狠地拽住孤月的領口,“嘭”地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隨後他抬起腳,狠狠踢在了孤月的小腿上,隨後鐵靴用力一碾,他的右腳就傳來了“咔”地一聲骨頭折斷的脆響,“過一會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然後你可以問問,我是怎麼樣像玩耗子一樣弄死他們的!”他狠狠地一腳將孤月踢飛起來,右腳順勢飛踹,孤月就像垃圾一樣撞在天花板上又掉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廢物,你現在去死!”那人高高揚起的鐵靴的鞋底對着孤月的腦袋踩了下去,隨着視野里越來越大,孤月卻透過那隻鞋子的yin影看到那人的眼神已是由數秒鐘前的傲慢轉而變成了驚異,最後竟然變成了令他戰慄的恐懼! 最後那人恐懼的眼神竟然與面前兩個少年回望的眼神重合了起來。 “噗噗!”連續的兩聲輕響,只見那在秦孤月面前策馬狂奔的兩個少年身體略微晃動了一下,就像完全失去了力氣一般從馬上倒栽了下來。那兩匹戰馬又朝前奔馳了數百米才慢慢減速,停了下來。 待到戰馬完全停了下來,他才強忍住右腿脫臼的痛苦,用左腳支撐着自己站了起來,蹲下身來解掉了纏在腳上的繩子,一瘸一拐地朝那兩個少年栽倒的地方走去,只見這兩人一動不動,竟是如死了一般。 秦孤月蹲下來,伸出手來探了探鼻息,竟是吃了一驚:這兩人都沒氣了! “這件事有詭!”秦孤月的直覺立刻做出了判斷,“首先自己進宮面聖,卻被這兩個來歷不明的錦衣帶刀侍衛拖在馬後戲弄,隨後這兩人又突然被人殺死。即便他們是紈絝,能做到錦衣帶刀侍衛除了家世顯赫之外,至少也得要是銳士實力,怎會如此輕易地被人殺死?而且就算秦孤月不受兵戈侯秦戰天的待見,但至少也是兵戈侯的長子,放眼朝堂又有哪個人敢這般羞辱兵戈侯的長子? 他想到這裏,立刻掃視了一下兩人身上的傷口,只見這兩人最致命的傷口只有一處,就是穿心而過的一個傷口,傷口不大,卻是直接刺穿軟甲透心而出。“這樣的手法與力度如果不是武宗級別的高手配上特製的暗器,絕對不可能做到!”秦孤月看着傷口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他又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裳,以及剛才在被馬匹拖着而沾上的滿身灰土,仔細思考了一下,當下如果面見太子肯定會被人詬病,認為是不知禮數,甚至會讓秦戰天丟人,而且又出了這樣一件事情,蹊蹺至極不說,還說不清楚,倒不如回去,擇ri再來的好。 片刻之後,一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少年一瘸一拐地從皇宮外側偏門走了出來。未等侍衛和太監們詢問,他已一頭鑽進了停在皇宮門口的轎子裏,低聲說道:“回府……”轎子剛起,他便掀開轎子旁邊的窗帘對着外面的一個太監說道:“勞煩稟告太子殿下一聲,今ri進宮時在路上摔了一跤,頗顯狼狽,面聖不雅,懇請擇ri。” “這……”那轎子外面的太監稍一遲疑,秦孤月已從袖子裏拿出一小錠銀子丟了過去。 “是,是,小侯爺,奴才一定帶到,一定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