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跳舞蹈的女孩

自從應了肖靜的邀請，龍逸峰的生活又多了一份差事，每天下課之後要陪着肖靜聯繫兩個小時的舞蹈。這讓龍逸峰有點鬱悶，因為每次練習意味着他又要錯過飯點了。在鎮中學，學校為寄宿生提供住宿和食堂。食堂的配置很簡單，就是一個蒸飯用的大鍋爐，每個學生自己買一個飯盒，打上標記或者做好編號，根據自己需要的食量自己淘米後放到食堂指定的地點，由師傅統一裝在蒸籠裏面去蒸。蒸煮熟以後就放在食堂的桌子上面，學生去找自己的飯盒。由於住宿的學校數量較多，很容易那錯或者把別人的飯盒打翻，這樣的現象每天都存在。特別是一些調皮的學生，自己不煮飯，每天也跑到食堂裏面去拿一個飯盒出來。如果不幸正好被飯盒的主人遇到，就說拿錯了，然後再伺機對其他飯盒下手。拿錯飯盒的事情經常發生，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因此，每次去得比較晚的同學，飯盒總是危險的，要不就是被打翻在地，要不就是消失。更鬱悶的是，學校的菜是要自己買的，去晚了也買不到了。這讓處於成長高峰期的龍逸峰有點不習慣，也很鬱悶。

還好，龍逸峰有一幫好兄弟，當然，也得力於肖靜的魅力。

自從龍逸峰和肖靜在教師里排練了以後，龍逸峰他們一大寢室的兄弟們自覺承擔起了義務跑腿拿飯盒的和買菜的，而且服務到家，幫他們送到教室里來。龍逸峰知道，這幫傢伙這麼主動，如此熱心，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想看肖靜優美的舞姿和龍逸峰一次次笨拙的失誤。肖靜家住在鎮上，距離學校大概有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由於每天晚上還要上自習課，下課排練以後就沒有時間吃飯了。開始的時候她和密友蘇玲都不知道去哪裏吃，隨意買點零食就算一餐了，過了兩天，龍逸峰看不過去就主動找了一份飯盒給她們二人煮了一盒飯，這才徹底解決了肖靜二人的吃飯問題，後來二人覺得學校賣的菜太難吃，所以中午來學校的時候總要帶一些家裏的菜來。順便，龍逸峰也粘了光。三人這麼一湊在一起吃飯，可讓同學們嫉妒了，各種玩笑隨之而來。後來大家熟悉了，也都湊一起吃飯，整個教室亂鬨哄的，熱鬧極了。班主任老師開始有點擔心這樣對學生們不好，也影響其他班的同學。後來看見大家不過就是湊在一起吃飯，也就放心了。更重要的是，通過大家這麼一鬧，龍逸峰和肖靜跳起舞來沒那麼尷尬了，而且平時鄉下學生和鎮上同學不相往來的現象大大地改善，兩幫人開始互相密切交流，友誼也上升了。比起以前的隔膜，這無疑是老師最欣慰的。

經過一周的訓練，龍逸峰不得不承認，肖靜除了人長得漂亮性格大方以外，舞蹈也是跳得杠杠地棒。這樣的認可和推崇繼而被同學們發現和認可。肖靜這位平時看起來文靜而又成績優秀的女孩確實有很多值得大家學習和尊重的。她從來一因為龍逸峰或者其他同學是農村的而看低大家，相反，她對每個同學都很照顧，而且一點架子也沒有，還經常拿自己的課外讀物到班上來和大家分享。以前，在以龍逸峰為首的農村同學的眼中，肖靜之所以有很多跟從的鎮上的同學，不過因為她人長得漂亮，還有一個當鎮長的爸爸。這在鄉下，那肯定是了不起的家世，完全屬於官二代啊。不管處於什麼樣的心理，很多農村同學都還是對肖靜有一定的畏懼或者疏離。初中兩年多以來，龍逸峰應是農村同學裏面與肖靜走得最近的一個，那也不過局限於一般的招呼和課餘時間偶熱討論一下關於學習的問題，其他方面的話題也是從未涉及過的。經過這麼一融合，農村同學和鎮上的同學互相了解了很多，在很多方面的知識也得到了互補性的提升。

很快，歌舞大賽的時間就要到了，龍逸峰和肖靜二人的聯繫也有了很大的改善。至少龍逸峰不會再笨手笨腳，手足無措的了。這時候，龍逸峰才覺得跳舞是一種享受，至少不像前些日子一樣，每次犯錯，除了尷尬還是尷尬。能比較熟悉地配合肖靜跳完全場無大錯，讓龍逸峰的胃口好了不少，滿滿一盒飯愣是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看得肖靜和蘇玲目瞪口呆的。吳海飛看到今天的龍逸峰吃的這麼快，也湊過來打趣。

龍逸峰，你不會是等不及和肖靜跳舞了吧。我看你是跳上癮了喲。

吳海飛，我跳上癮沒跳上癮我不知道，是你看上癮了吧。哥哥帥不帥啊？對於熟悉的同學，龍逸峰從來口上不吃虧，擺了一個自認為優美的舞姿沖吳海飛拋了一個媚眼。惹得同學們哈哈大笑。

肖靜抿嘴笑了一會兒，站起來說：龍逸峰，現在咱們基本上可以正確地完成整支舞了。但是還缺少一些神韻，評委老師肯定給不了太高分的。加上現場人多，壓力還會大一些，難免會出錯。現在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了，我們得加緊練習。這樣，晚上自習完以後咱們再聯繫一個小時吧。

好是好，不過你回去怎麼辦。同學們都回家了，你一個人不怕嗎？

嘿嘿，忘記了我這個鐵閨蜜了嗎？我可以和她一起回去啊，天成也可以一起的。蘇玲拉着傍邊瘦弱得像女孩子般的天成說道。

居然兩位美女都這麼說了，龍逸峰當然是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從小爺爺就身體力行地給龍逸峰做了很好的教育——不要跟女人做對，除非你決定永遠離開這個女人。否則的話，不管你當時勝負如何，後果總是很慘淡的，以後的日子也會更慘。不過，每次下晚自習排練完以後，龍逸峰總是堅持要送三人一段路。從學校到鎮上這一段路沒有人家，經常有一些小混混會在路上或者路邊的河灘邊逛，馬路上還沒有電燈，全靠每個同學手中的電筒。如果人少，還是擔心出事情。特別是女孩子，如果有的混混看見一兩個女孩單獨走，難免在言語上出言不遜。從跟隨爺爺練習武術的龍逸峰雖然小，外表調皮，但是內心還是沉穩的。加上從爺爺哪裏耳聞目染，學到了很多人生道理和經驗。開始蘇玲和肖靜以及天辰都不同意，覺得他們三人有難有女，鎮上的人還認識肖靜，一般是不幹亂來的。龍逸峰心想，天成那小身板還不如女生呢。至於肖靜的地位，那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在某些程度上還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所以他非常堅持地要把他們三人送進鎮才返回學校。

經過連續三天的排練加強聯繫，龍逸峰和肖靜之間的默契度越來越高，動作和眼神也越來越到位。指導他們聯繫的楊老師來看過兩次，覺得這個節目非常好。這個消息讓二人倍感欣慰，同時也信心大增。吃完飯後，蘇玲和天成都沖沖忙忙地跟肖靜說他們晚上有事情，晚自習都不上了。也讓肖靜今晚不要排練了，下自己就趕快回家。肖靜一邊和龍逸峰商量着舞蹈動作一邊答應他們。可下晚自習以後，還是沒走，把龍逸峰留下來繼續練了好幾遍才滿意。通過近一個月練習舞蹈的接觸，肖靜對龍逸峰的了解更見深入了，認為龍逸峰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因此，她完全不顧蘇玲和天成催促早點回家的囑咐。二人關了教室的電燈后，各拿着一個手電筒出了校門。

因為還處於初秋，氣候還是很炎熱的，很多住校生都還沒有立刻回到寢室休息，而是成群結隊地跑去河邊洗澡。因為小河水淺，最深的也不過一米多一些，校方也沒有那麼嚴格地控制學生們的行為，只公佈關閉校門的時間，如果在河邊逗留的時間過長，那及可能吃閉門羹了。學校關閉大門的時間是晚上11：30，完全足夠學生們折騰的啦。所以沒到晚自習結束，河邊到處是洗澡的人。因為天氣太熱，很多同學根本就是泡在水裏聊天。有時候白天吃飯晚飯的時候也有很多學生跑到河邊去吃的。對於安全問題，學校好像沒那麼擔心。這可能是很多學生都是本地的，天性比較野，不像大城市裏的孩子那麼嬌嫩。學生和老師們好像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現象。多年以後，龍逸峰迴憶起初中的時光，也感概於學校當時管理的尺度。

二人津津樂道地討論舞蹈和其他各種不想管的話題，嘻嘻哈哈的很快就到鎮上的邊沿。肖靜說，龍逸峰咱們坐坐吧，好熱的，回去還得吹半風扇，誰不着覺。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龍逸峰文縐縐地回答。因為從小跟着爺爺學習了很多古文，他對古文有很好的基礎，至少比同齡少年是高出很多咯。

肖靜對這個很好奇：你說的是什麼啊?什麼意思？

古文啊，“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意思就是“我不敢請求罷了，這本來就是我的願望。”這個故事出自。全文是這樣的：孟子致為臣而歸。王就見孟子，曰：“前日願見而不可得；得侍同朝，甚喜；今又棄寡人而歸，不識可以繼此而得見乎？”對曰：“不敢請耳，固所願也.”意思是說，孟子辭去齊國的官職準備回鄉。齊王專門去看孟子，說：‘從前希望見到您而不可能；後來終於得以在一起共事，我感到很高興；現在您又將拋棄我而歸去了，不知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夠相見？”孟子回答說：“我不敢請求罷了，這本來就是我的願望。”

看着侃侃而談的龍逸峰，肖靜佩服得五體投地。古詩詞和古文一般學生都是短板。沒有想想龍逸峰在這方面這麼厲害。肖靜感覺到龍逸峰和其他農村少年有很大的不同，雖然他穿着一般，衣料廉價，但是乾淨得體；雖然他面目淳樸，但是雙眼靈動，一點也不顯得木訥；雖然他說話帶有一點苗族口音，但是出口成章，條理清晰。再加上乾淨白皙的臉蛋。在肖靜的眼裏，龍逸峰沒有大多數農村孩子的那麼不講究衛生和形象，但是仍然不失農村孩子的那種純潔和樸實，那種不羈與豪邁。處於對龍逸峰的好奇，肖靜開始問起龍逸峰的家鄉及小時候的事情。對於出生的農村，龍逸峰從來都不覺得低人一等，相反他總是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富有。他驕傲自己來自農村，來自大山，從大山哪裏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在他的心靈深處，冥冥之中還有一種感覺，大山對他有一種指引和呼喚。所以在和肖靜聊到小時候的趣事以及家鄉的山水的時候，龍逸峰完全是沉醉在一種幸福和驕傲中的。這讓肖靜感覺到自己就在聽一個神奇的故事一樣，比以前遇到的任何故事都動人。同時也對龍逸峰的家鄉玉馬塘和他爺爺產生了好奇和嚮往之心。當然，肖靜也講了很多關於鎮上和他們家的故事，還告訴龍逸峰她是怎麼熱愛舞蹈的，要堅持跳舞，將來做一個舞蹈家。

呵呵，等有時間一定去你家看看，歡不歡迎我啊？

求之不得啊，你去我們家，那真是蓬蓽生輝啊。

別逗了！到時候帶我進你們後山去看看吧。

好啊，正好我的年紀也達到了，這個寒假就能進山了。只要到時候你別累的動不動就可以帶你走完整個後山，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採到一些好葯或者抓到一些小動物什麼的。龍逸峰對後山的好奇由來已久，經肖靜一提起，更是動心。

潺潺的喝水靜靜地流淌，兩人着不知不覺在河灘邊就聊了一個多小時。突然，肖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哎呀。這都十點過了啊。我還沒洗澡呢，一身臭烘烘地。龍逸峰頓時也覺得自己一身粘粘地，怪不舒服的。

要不你就在河邊洗了，回去直接睡覺唄。龍逸峰開着玩笑說。

這個注意不錯。

~~~~~龍逸峰表示無語，沒想到肖靜居然贊同這個提議。看她那樣子還不像開玩笑，說我那就打開手電筒尋找最佳地點。嘴裏還一邊說，其實我們也經常在河邊洗澡的。天成老幫我和蘇玲看衣服，順便帶着放哨的性質。呵呵

那我也幫你放哨吧。龍逸峰很自覺地主動承擔天成的職責。

今天沒有什麼星星，你把手電筒關了。這裏距離馬路有一量百米，沒有人知道看到的。

聽肖靜這麼一說，龍逸峰才覺察到，今天確實比較黑。而且周邊也沒有什麼人在洗澡了，估計都回家了吧。天寬地闊，孤男寡女。龍逸峰有點害臊，有點衝動。肖靜說不需要放哨，龍逸峰就不知道該幹嘛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距離龍逸峰十來米遠的肖靜那邊已經響起簌簌地脫衣動靜了。這種平時沒怎麼注意的簌簌聲，在如此靜謐的夜晚，居然動聽至極，有一種不尋常的誘惑。沒有辦法，經過初二的生物課教學和大人們在外面聊天是的各種帶色的笑話，龍逸峰對男女之事隱隱約約懂了一丟丟。

你可以在遠的地方洗呀。正當龍逸峰心猿意馬的時候，肖靜溫柔的聲音響起了。

於是，兩人隔着十來米的距離各自泡在水裏。處在下游的龍逸峰面色發紅，男人的象徵勢拔弩張地像是朝天怒吼。他感覺從上游留來的清水中帶着一絲肖靜的香味，輕撫着他的肌膚，溫柔地包圍着他的身體。

龍逸峰弄不清肖靜是怎麼想的，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不知過了多久，肖靜輕輕地說：

龍逸峰，你在幹嘛呢？

嗯，啊！我~我在洗澡啊。

“撲哧”，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洗澡啊，還知道你在用我的洗澡水洗澡。龍逸峰笨拙的回答讓肖靜輕鬆了很多。

呵呵，神遊於九霄雲外地龍逸峰被打斷思緒以後，尷尬地笑笑。

“我好了，水有點涼，你還繼續嗎？”

“我也好了，咱們上岸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去。”龍逸峰如蒙大赫，這無聲的時刻很美妙，不過也煎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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