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王奪嫡】第28章 打成殘廢
【諸王奪嫡】第28章打成殘廢
公冶良深知釣魚釣的就是過程,沒有耐心魚兒是不會上鉤的,這麼多年淡薄的心性,早已把他鍛造的耐心十分了得,公冶良知道吳王手下掌管這些私貨的人都不是好鳥,一個個精明透頂,最是心急不得。
公冶良今天按照張路所說來到上海港的一個偏僻的碼頭旁,發現張路已經在那了,公冶良故作冷淡道:“張掌柜,咱們還是先看看貨吧!我可不是到這個地方賞景來的。”
張路拱手一笑,“不忙,不忙,今天就是來請先生去看貨的,先生不要急嘛!我們邊走邊聊,如何?”
“想不到掌柜的還有如此心情,從掌柜的這個心性來看,掌柜的不像是生意人啊!倒像一個讀書人或者官人,讓梁某自愧不如。”公冶良跟着走了過去。
張路被說的一愣,急忙掩飾,“梁先生過獎了,我也讀過幾年書,只是覺得沒什麼希望了才做起了生意。您別說,經商也是一門大學問,書讀的好,官做的好,生意未必就經營的好哇!”
“嗯!掌柜的這才像是生意人,說真的,我也怕呢!生怕掌柜的是專門騙我們這些外地人的錢財,好,咱們先看貨吧!”公冶良跟着虛虛實實的聊着。
張路朝江邊一招手,過來了一條小船,招呼公冶良上船后,倆人面對面坐下,一個下人模樣的人拿過來一個箱子。張路把箱子打開,“先生。這是最值錢地貨了,您看看。”
公冶良把箱子裏的一層包裹打開,立即聞倒了一股異樣的香味,他心頭巨震,用手捏了一點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正宗的大煙!不知掌柜的在哪弄的?”公冶良沒想到吳王敢“販毒”,這可比走私還罪加一等啊!看來這次吳王是肯定要栽了。
“先生果然是識貨的人。這是印度正宗地大煙啊!吸上那麼一口,保管讓人飄飄欲仙。比幹了一個娘們還痛快。”張路看着大煙,一臉笑意。
公冶良卻面無表情,“正宗是正宗,可這只是樣品,掌柜的可不能在其中摻假啊!如果我發現其中有假,那可別怪我梁某翻臉不認人,這些貨不管有多少。我都要了,掌柜地開個價吧!”
看見張路伸出一巴掌,公冶良搖搖頭,“掌柜的,這年頭掙錢容易,但是有沒有命花才是關鍵啊!這東西可不好出售,掌柜的一下拋出這麼多貨,我的銷售也是大問題。一個不好,我的小命都得賠進去呀!掌柜的,你看這個數怎麼樣?”說著,公冶良伸出兩個手指頭。
“不行,萬萬不可,先生也太狠了。一開口就殺掉了一多半的價錢,如果先生有誠意,我們各退一半,如何?”張路心說,最要緊地就是這批大煙,能以兩千五百萬賣出去,那就成了,王爺也知道這玩意萬一要是響了,他都得跟着倒霉,所以這完全是保本的價錢。其他的貨物再找找平衡。還是有賺頭。
公冶良裝作極不情願的樣子,“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啊!照這個價錢我也賺不了什麼。”公冶良稍微遲疑片刻。“掌柜的,能不能再稍微讓一點。”
“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先生可別得寸進尺,如今的行情我是知道地,這些貨先生一年二年賣出去都可以,有幾倍的利潤啊!”張路知道大煙這個東西沒人敢碰,以前也都是他們做的“總經銷”,只要貨一斷,保證價格飛漲,別人,恐怕還沒膽量鼓搗這個買賣。
公冶良做了一個深思的表情,“好吧!就依掌柜的這個價,咱們今天就一言為定了,我做生意也不在乎一次兩次的賠掙,這次就算是和掌柜地交個朋友,你看我是一次付清錢款呢?還是分批付款?”
“當然是一次付清,我做生意得保證穩妥,尤其是這個買賣,少賺一點也不好賒帳的。”張路心說你可別賒着,不然我都不敢找你要錢去。
公冶良點點頭,“掌柜的擔心也是對的,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提貨?我可說過,你得負責我出船的安全。”
張路一笑,“那是當然,安全方面先生就放心吧!先生什麼時候提貨都可以,但是我要強調一點,必須是現錢交易,最好是中央銀行的票據。”
“我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也得從銀行提,還是給你票據吧!那麼多現錢,掌柜的也不方便不是。”公冶良心下判斷,這算是基本成功了。
張路一想,“銀行的支票也行,要是這樣,我可以派人用船把貨給先生運走,這上海浙江地面海面上,我擔保先生的安全。”
公冶良很高興,“好,太謝謝掌柜了,我正愁着海上的關卡呢!有掌柜幫忙,我倒是省心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五天之後,我來取貨,不知在什麼地方交易。”
張路神神秘秘地一笑,“先生就在客棧里拿好支票等着吧!我到時候會去找先生地。”張路回去后,把和公冶良會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跟庄廷秀講了一遍。
庄廷秀仔細的想了想細節,“王爺幾天前讓福建的人去查這個梁姓生意人的底細,今天傳來的消息說確實有一個梁大老闆來上海,但是年紀卻沒這麼大,這個人的身份有些可疑,我們再等等。”
張路聽罷,吃驚不小,“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個老頭幹掉?”張路可擔心出事,這要是出了事,他爹張煌言都得跟着倒霉。走私的事他爹知道,販毒的事可都瞞着呢!
“先不要急,這個買主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等摸清了他的底細再處理也不晚,再說楚王那邊也有咱們地人,如果這個真是楚王設的套,一定會有消息傳過來的。”庄廷秀可不想再拖下去了,只要這個梁野公可靠,就立即對他出貨。
就在兩個人說著的時候,外面有人稟報。說一個家裏人求見,庄廷秀一聽是自己的親信庄圖。庄圖進來就說。“爺,楚王那邊有消息了,說是楚王已經知道咱們手裏有私貨,而且準備最近出手,楚王已經知會了港務協理施世倫,讓施世倫和海軍的人嚴查海上的船隻,看意思是要截住這批貨。”
庄廷秀和張路一聽。都感到事態緊急,“還有什麼消息嗎?有沒有關於這個梁野公地事情?”
庄圖搖搖頭,“這倒是沒聽說,不過福州確實有姓梁的大商人,在福建地界也算吃得開,聽說這個姓梁地也在楚王的嚴查範圍內。”
“這個姓梁的是不是挺大歲數的老頭?”張路在旁聽着,趕緊問。
庄圖一愣,“不對吧!記得那個梁姓的商人年紀才三十多歲。不過根據咱們王爺所知,這筆生意姓梁的很謹慎,沒有直接露面,而是讓他叔叔出面。”
眾人正在為公冶良的身份犯疑地時候,派去盯着公冶良的人回來向張路彙報,說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剛才去客棧找了梁老頭。談了很久才出來,至於談什麼,並沒有聽見。
庄廷秀眼睛一亮,“這麼說就是福建的姓梁的,也不好再猶豫,馬上聯繫老梁頭,趕緊出貨。”
張路沉吟一聲,“那施世倫那邊怎麼辦?看情況指望施世倫犯糊塗是不行了。”施世倫的根底太厚,老爹是靖國公施琅,老媽是崇禎的長公主。年紀雖然還不到二十。但已經掌握了上海港和附近水域的實權,這個施世倫可不好對付。
庄廷秀嘿嘿一笑。“放心,施世倫地副手是我們的人,要是施世倫出點意外,一切不就好辦了嘛!實在不行就幹掉施世倫,反正在這邊絕對不能出事。”
張路也知道上海港里有吳王的人,否則這些私貨毒品也進不來,“說的也是,只要咱們能保證別在這裏犯事就好,等姓梁的出了浙江,就是被楚王的人拿住,咱們也不怕,死不認帳楚王也沒辦法。”
公冶良在客棧住了幾天也不見張路來找他,不由有些着急,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他的計劃,沒有可能出紕漏啊!正想着呢,客棧的夥計進來給了公冶良一封信,信是張路寫的,說提貨的地點在上海的老港,讓公冶良準備好錢款當面交易。
公冶良心說成了,他一面吩咐手下人準備船隻,一面寫了封信,給藏在暗中的楚王親信。天色暗下來后,公冶良領着幾個夥計來到了上海的老港,老港是最初開發港口的時候建的,隨着商業港務重心地轉移,此地也越發地失去了昔日的繁華,顯得非常冷清,陰森。
張路看見對方準時來了,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先生真準時,貨就在後面,咱們一手錢一手貨。”
公冶良一笑,“不急,先讓我們驗驗貨啊!”說著沖身邊地兩個隨從使了個眼色。張路也覺得對方這麼做也合理,因此就放兩個夥計過去了。
兩個夥計去了能有二十分鐘,回來后小聲跟公冶良彙報,“大煙都是真的,倉庫里還有很多私貨,有鹽,還有火器什麼的。”
公冶良一看行了,看來吳王私貨的倉庫就在這裏,“張掌柜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由於我出來的匆忙,把銀行的票據忘在客棧了,半路才想起來,想回去取又怕失約,所有我就先來了,如果掌柜的不介意的話,我先提貨,隨後給你送錢,怎麼樣?”
張路一聽,氣的看見一片金星星,“梁先生,你這是跟我耍花招?想騙我的貨不成?告訴你,沒有錢,誰也不能先提貨。”
公冶良也不跟張路置氣,“掌柜的,實話跟你說吧,我只管看貨,至於付錢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想要錢,你的跟我們老闆商量了,來人。把張掌柜地請過去吧!”
公冶良的話音一落,夜色中顯現出兩艘大船,靠岸后衝下來二百多人把張路和倉庫的夥計都給綁起來了。
張路一看這架勢,心中一陣膽寒,知道壞了,這是上當了,但是張路在外面跑了這麼多年。心中有一定主意,也沒怎麼太慌張。他看看公冶良,“怎麼?想吃黑的,想吃毒食?就怕你有這個膽子沒這個命。”張路心下也有些後悔,他應該多帶點人過來。
“張路,什麼時候干起這個買賣了?看來你不怕把你爹給氣死呀!”朱慈炫說著從大船上下來。
張路見過朱慈炫,一看是他,知道這次是中了楚王的圈套。這下全完了,因此把腦袋一耷拉,也不說話了。
朱慈炫命人把私貨都裝船先運到海上,免得庄廷秀狗急跳牆干出什麼蠢事來,回頭看看公冶良,心說這個堪比老狐狸的智囊真是了不起,可惜不能為自己所用,“先生。現在貨雖然到手了,但是還差他們的帳冊,庄廷秀手裏肯定有一本賬,那才是關鍵啊!”
公冶良點點頭,“王爺說地是,人贓俱獲還不行。一定要把帳冊都弄出來,進一步審理后才能呈報給皇上,經過這次的打擊,吳王算是徹底失去了繼承皇位地可能。”
朱慈炫也深以為然,他也不知道四哥竟然還涉嫌販毒,這比走私還嚴重百倍,看來四哥這次實在是太背了,只要好好造勢,不但能讓四哥名譽掃地,父皇那也夠他喝一壺的。這一下就能把他打壓下去。
朱慈炫這次帶的人是吳三桂的家兵。雖然只有五百人,但是都是狠角色。大多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很容易的殺了一個回馬槍控制住了庄廷秀,從庄廷秀嘴裏得知他已經讓人去暗算施世倫了,等前去救施世倫的時候,施世倫已經被打地半死,臉也破相了,腿也被打折了。
朱慈炫心說這下好,這要是被施琅知道,還不得恨死四哥啊!長公主也不能答應,一切就瞧好吧!對於拉攏施琅的機會,朱慈炫自然不能錯過,他親自照顧施世倫,總算是把施世倫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了,施世倫對此也分外感激。而審理案件的重任則交給了公冶良,對此朱慈炫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因為時間差,等朱慈炫和公冶良已經都弄完了,把全部情況呈報給弘光帝,吳王朱慈燁才知道出事了,癱坐在椅子上,朱慈燁後悔萬分,也埋怨庄廷秀和張路辦事不利,那裏都是他們的人,怎麼就不小心呢!老五能帶多少人過去?就應該出手把老五等人都殺了,可現在卻得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田榮進來看着臉色難看的弘光帝,心中對楚王的舉動感到驚訝,沒想到楚王能這麼做,看來以前是低估他了,不過現在也好,起碼吳王是註定被搬倒,“皇上,吳王求見!”
我放下慈燊的摺子,桌子上還放着一干物證,包括一包大煙和若干本帳冊,聽了田榮的話我遲疑了一下,“讓他進來吧!”
田榮沒想到弘光帝會見吳王,愣了愣才出去,心中不由猜測弘光帝會怎麼處置,難道不予追究嗎?不能吧!
“父皇!兒臣錯了,嗚嗚……!”朱慈燁進來先跪地上開始哭了,他先去了一趟玉華宮見了母親,因為朱慈燁也知道這次是真地闖了大禍,因此先向母親求救,宸妃庄夢蝶也被兒子氣的直翻白眼,最後告訴兒子前來認錯,因為弘光帝畢竟對妻子兒女的感情都很好,也只能從情感方面打動弘光帝了,否則兒子這次肯定完蛋。
我走到老四慈燁面前,“你抬起頭來!”看見慈燁淚流滿面的模樣,我揮手給了他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你混蛋,你的那些聰明勁都哪去了?原來都是一些小聰明,你太讓朕失望了。”慈燁走私的事我知道,因為幾個兒子中,就屬老四地花銷大,而我又不能多撥給他錢,因此對這件事就沒深究,這次讓我生氣的原因是他竟然販毒,販毒也罷了,誰讓我也販毒呢!可我是把大煙毒品賣到歐洲非洲,他倒好,把毒品賣到自己家裏來了,這不揍他還等什麼,就算販毒,也應該賣到外國,荼毒外國人民啊!
我看着鼻孔淌血的慈燁,看着他哭的淅瀝嘩啦,心中也不好受,“起來吧!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去吧!”我知道慈燁心裏肯定也害怕,看見他打着趔趄走了,我把田榮叫了進來,“田榮,擬旨,削去慈燁的王爵,把他送到國學院,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另外,貶張煌言為天水知縣,讓他去西北吧!”對於這個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重臣,還真狠不下心來收拾,“涉及此案的全部人員,一律問斬。”把毒品走私到家裏的行徑,實在讓我窩火,這次一定要施行最大的懲罰,讓後來者止步。
田榮一聽削去吳王的王位,心中高興,聽完了,田榮沉吟一聲,“皇上,涉及此案地,除了張煌言地兒子,還有宸妃娘娘的幾個至親,這……!”
“都殺了,而且要大書特書,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國人還不知大煙地危害,要以嚴法為利器,否則今後還有人走私大煙怎麼辦,另外讓軍機處起草一份法令,凡是攜帶大煙超過三桿煙槍的量,一律問斬。”我當年想用大煙掠奪歐洲非洲的經濟,病弱兩地的人的時候,就想過要嚴於律己,否則讓國人沾惹上這個東西,為害百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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