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裏逃生
我本來就有恐高症,抱着楊芯蕙跳下懸崖后,眼前一陣眩暈,暈了過去,我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羽絨服的后擺掛在一枝樹榦上,四下看了看,見置身在一處峽谷中,而楊芯蕙已經不見了,忙掙扎着從樹上躍到地面上,這時才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疼,用手摸了一下,滿是鮮血,想是跳下來后被樹枝或是岩石划傷的。
地面上的積雪足有兩尺厚,不遠處是一條小河,河岸上凍結着厚厚的堅硬的冰,我很艱難地邁着步子四處尋找楊芯蕙,走出十幾米,終於在小河邊的一棵大樹下看到了楊芯蕙躺在雪地上,忙奔過去,扶起她的上身,將她的頭抱在懷裏,見她的頭上也滿是鮮血,不禁心疼地叫着:“芯蕙!芯蕙!”
楊芯蕙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忙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感覺到她還有呼吸,心放下了不少,將她抱起,四下看了看,原來在這懸崖上生長着很多樹木,我們跳下來后,身上的衣服和樹枝間有摩擦,增大了阻力,而懸崖下的雪又很厚,就如同天然的氣墊,掉在上面還不會致命,只是楊芯蕙的頭可能是撞到了樹榦,是以昏迷不醒。
我又看向那條小河,見河邊的冰好象有人工刨過的痕迹,可能是有人在這河了打過魚,那麼我們離村莊應該就不會遠了,想到這,心裏興奮,好象身上又生出了不少力氣,抱着楊芯蕙向峽谷外走去。
漸漸地,我的手臂麻木了,便將楊芯蕙負在背上,背着她機械地向前走,不知走了多少時候,我終於看到了村莊,對正在昏迷中的楊芯蕙說道:“芯蕙,我們走出來了,你要挺住,一切都好了。”
我背着她向離我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走到門口,我已經無力敲門了,只用腳踢了幾下那扇木門,不多時,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開,開門。”我有氣無力地說。
門開后,我看到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農村婦女,她見到我們,先是嚇得叫了一聲,我想是因為我們身上和臉上都有血把她嚇到了,便喘着氣說:“快,快救人。”說完這句,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裏,一睜開眼睛,就喊了一聲:“芯蕙!”隨即就要坐起身。
“別亂動。”是陳濤的聲音。
我看到病房裏只有陳濤一個人,心裏就隱隱地有了不祥的預感,因為楊芯蕙要是沒事的話,她肯定會守在我的身邊的,就問道:“我這是在哪兒?芯蕙怎麼樣了?”
陳濤看着我說:“你在延山醫院,芯蕙去了北京。”
我奇怪地問:“她去北京做什麼?”
陳濤說道:“她的腦子裏有一小塊瘀血,一直在昏迷着,楊老頭把她轉到了北京最好的醫院,並請了幾個專家為她會診,現在楊太太和芯蕊都在北京。”
“那會診的結果出來了嗎?”我着急地問。
“應該快了吧。”陳濤說。
“不行,我馬上去北京。”說著,就要坐起來。
陳濤按住我說:“你先別急,芯蕙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讓你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等你好點了再去也不晚。”
聽他說楊芯蕙沒有生命危險,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了。
陳濤就把我們被救的經過和我說了,原來那天我暈倒后,那個農村婦女的丈夫報了警,並叫了醫院的急救車,把我們送到了醫院。
我就把山裏的事情和他說了,並讓他找警方去抓宮本。
陳濤說道:“宮本已經死了。”
“什麼?宮本已經死了?怎麼死的?”我吃驚地問。
陳濤說道:“宮本沒有抓到你們,又不敢從森林裏跑出來,就要偷渡去俄羅斯,在邊境被邊防戰士發現了,他們開槍拒捕,結果被邊防戰士擊斃了。”
聽到宮本已經死了,我不由得心下大快,這時,陳濤的手機響了,陳濤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對我說:“是許小姐打來的,自從你去救楊小姐,他已經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問你的情況了。昨天我告訴她你回來了,受了點傷,她還是對你放心不下,就打電話來詢問,還不讓我告訴你。”
我的心頭一動,感動得就要流下淚來,原來許英楠一直就在關注着我,還在關心着我,就說道:“你把電話給我。”陳濤便把電話遞給我,我接過電話,按過接聽鍵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只聽電話里許英楠說道:“喂,陳濤嗎?子騰怎麼樣了?”
我猶豫了一陣,說道:“英楠,是我。”
電話那邊一分鐘的沉默后,許英楠說道:“你醒了,那就好了,楊小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在美國有一個朋友,他是腦外科的專家,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過幾天就會到北京了,好了,沒事了,我掛了。”
“等等,”我立刻喊道,隨即說道:“謝謝你還在關心我。”電話那頭又是沉默,“英楠,我……”我本想說:我還在愛着你,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說道:“英華哥的死我已經查出來了,我能找到證據證明是程萬成雇兇殺人。”
“哦?”許英楠顯然也是一驚,問道:“你怎麼查出來的?”
我便把事情簡要地對她說了,然後說:“我這就去找光頭,讓他拿出證據來,我們再去告程萬成。”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許英楠好象在思考着,過了一會兒,只聽她說:“算了,既然程新宇已經死了,對程萬成的打擊已經很大了,再送他進監獄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我答應過爸爸要把程萬成送上斷頭台的。”
“我去和爸爸說,現在這樣的結果爸爸應該會滿意了,好了,沒事了,我掛了。”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我拿着電話,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對陳濤說:“我要去趟看守所看看光頭。”
“你的身子太虛弱了,養幾天再去吧。”陳濤勸我。
我還固執地要去見光頭,陳濤勸了我好一會兒,才說好了明天帶我去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