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放肆
正是應了那句風水輪流轉的老話。清雅一行人雖然不知道清雅的打算是什麼，卻做到的了對她絕對的信任，沒有在這個過程中造成更嚴重的損失。而反觀夜家的一方，個個精神萎靡，對他們來講，這不僅是一場加註在他們身體上的一次重要的打擊，更是對他們信仰的摧殘。或許他們從一開始便是知道真相的，但是自欺欺人久了，他們便自己選擇忘記了這個真相，如今被如此多的人見證了，不僅僅是他們支柱倒塌了，他們的面子裏子，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他們可憐的樣子註定是得不到同情的了，當他們做這些事情以前就應該考慮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是不是他們願意承擔的！
“爹。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沒看到娘一直在凝望着你么？”看到自己一向英明神武的便宜爹爹如今只是愣愣的傻站着，完全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清雅啞然失笑地打趣道。
顏天凡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雲妍嫣被自己女兒的打趣弄成了大紅臉，不過她雖然尷尬，卻因着心中的那份想念說道：“說那個傻瓜幹什麼，我只想我的女兒，只看着我的女兒呢！”說完雲母乾脆將自己的頭轉過去，只是輕柔地撫摸着清雅的臉似乎想要將這近二十年來沒有摸夠的給撫摸回來。只是她眼睛的餘光卻是時不時地灑到某個完全不合形象地撓着頭的人身上。
得！怎麼看自己現在都是多餘的啊！於是清雅慢慢地退了出來，只留兩個彆扭的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只是就在自己背過身子沒走幾步的時候，夜沐天驟然起身而上，目標卻不是清雅。清雅想到什麼回頭時看到的便是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吐血倒退的樣子了。清雅一驚，隨即惱怒。她一開始就一直在提醒自己別忘了這裏還有一個“情敵”的，怎麼自己轉身就忘了。如果夜沐天沒有發現會是怎樣的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沐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為了你，我怎樣的苦都吃了，為了活着，那些老混蛋在我身上各種玩弄我也忍了。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裏永遠都只看得到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的？那樣驚才艷艷的你憑什麼非得活在她的光芒之下，你有屬於你的別人擋不住的光彩啊！是她不好！你為什麼要活得這樣卑微？為什麼？”白孟婷精神失控地大喊大叫，她蒼白的臉上滿是猙獰與質問。
聽到這樣嘶聲裂肺的聲音，夜沐天的眉毛皺成一團，直接上前踢掉她的下巴，讓她有話說不出。清雅本身還指望着夜沐天說出一些讓她自豪的話來的，只可惜夜沐天對那個女人明顯嫌惡的不行，甚至不願意向她多說一句話。就在她失望地想要開口對她的“情敵”說一些告別語的時候，夜沐天開口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涵兒對我的意義也不需要你來妄加揣測！至於你為我做的？哼！可笑？你算什麼東西！敢傷害涵兒在乎的人，找死！”就像是宣判了她最後的的死刑一般的，夜沐天“找死”二字落下以後，一道火靈灌體，白孟婷沒過多久就死了。只是知道夜沐天竟然選擇親手殺死她，一開始她的臉上充滿了不想死的恐懼以及對於清雅無限的憤恨。只是到了最後一刻都化為了釋懷。這個人是自己所愛的人，這就夠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活不了。
清雅說不清楚看到這個可悲的女人死去自己是一個怎樣的感受。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極壞的人，但是也絕對算不上一個慈悲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自己卻是高興不起來。自己剛好得到的了自己喜歡的人的喜歡自己，而那個人沒有。
不僅如此，她死前之所以怨氣那樣的重應該是被人強迫進行雙修，而且……不止一個……否則也不至於她的氣息和那幾個長老的氣息都是那樣的相近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屬於她的悲哀。她心中的那個人本就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她卻因為假想了一個破壞了自己幸福的人就開始無理取鬧地想要報復。只是這樣只會更顯得她可悲罷了。今天的行動或許是她尚且心存幻想，又或許她只想要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上吧！不過……一切都無關緊要了，自己從不想追究什麼的，只是不希望有人想要毀掉自己的幸福，為什麼會有這樣多想不開的人呢？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上前來讓我看看被傳說是浩瀚大陸第一天才的出自我顏家的少女究竟如何？”顏家老祖宗此時看着顏清雅說道。他是很開心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到了神階，他與夜家老匹夫有一天是要到另一個地方去的，即便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兩個剩下的生命也不會多久了，早晚有一天他們要離開這裏。在離去之前夜家老匹夫竟然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後繼者身上，這怎麼能不讓這個為家族着想的老人高興。
只是此時情緒根本就不高的清雅對着這個顏家的老祖宗卻是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你一生守規矩，可是你死守的規矩真的就是當初那位給你們規定的那個么？既然是你與夜家老匹夫的規則，一旦一方撕破，你還有遵守下去的理由么？您是顏家的老祖宗，同情本門的人有什麼不對。更何況當年的事情您焉知就沒有夜家老匹夫的參與？這個樣子您守了一輩子的規則早就已經被破壞了，我就不知道你在守什麼？”
是，清雅十分生氣。顏家當初的遭遇就算是她看起來也是那樣的觸目驚心，這位明明愛護後輩的人呢，竟然就能忍住不出手？他若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那他就是一個十分冷清而固執的人。這樣的人如果在武學上能再近一步才怪了。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他想要守護的人了，只有規則。
她能夠想像地道當初兩個家族之間的大戰兩方都沒有出手的原因必定是因為他們有什麼不可違背的約定。但是自家人都被欺負成那個樣子了，死守約定有什麼用，難道一定要家族中的人死光了的時候才出現么？如果他當初就執着地護短的話，如今是不是不會像這樣。自己的母親父親還有自己不必分隔這麼好幾十年？
“好生狂妄的後輩！你——”顏家老祖宗顯然沒有聽過如此無禮的言語，只是說到這裏他卻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無法繼續說下去。臉上的表情先是閃過一抹震驚，惶恐。接下來便是和顏悅色了起來。
而清雅敢說出這些話本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她本就沒有受過家族的好待遇，對於這個總是以長輩自居卻從不曾真正為家族人着想過的人又怎麼會好，在她的眼裏從來都沒有尊老愛幼一說。只是她沒有注意到顏家老祖宗臉上的變化，自然就算注意到了，她也沒有的多問的打算。
你問下面的那些人？他們是尊師重道，尊老愛幼沒錯，但是架不住今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那裏反應地過來？更何況，他們從未曾見識過他們的老祖宗更遑論看有人敢這樣不尊重他們映像中如同神明一般的老祖宗了。所以……他們一句話說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老祖宗，是我們的過錯，還希望老祖宗不要和小輩計較。回去之後，我們自會好好教導她的！”就算女兒再過無禮，那也是他們的女兒，多少年的教育已經算是錯過了，他們此時本就不打算再糾正什麼。女兒本來就應該是嬌養着的，卻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他們更不會怪她，只是希望顏家老祖宗看在雅兒曾經受過苦的面子上不跟小輩一番計較。畢竟在他們看來，雖然不知道夜家的老祖宗究竟是如何死的，但是絕對不是自家女兒的本事。女兒是沒有辦法與老祖宗級別的人對抗的，此時就應該服軟才是，一家人都能夠平安的活着才是關鍵！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顏家老祖宗此時竟是一瞬間變了張臉一般，如果說之前他的臉一直都是冰冷的話，那麼此時，他的臉就和藹可親了許多，彷彿這些人從不曾跟他有過摩擦。他甚至彎了彎嘴角，對着清雅以及清雅的父母說道：“呵呵，你們說的倒好像我是壞人了，莫計較。我只是許多年不曾出來，早已經忘了與人相處之道。今日能夠看到家族中能夠有這樣年輕卻有擔當，性子有如此直率的後輩，真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她？”
下面的人雖然功夫不深，但要想要聽到上面的對話還是很容易的，上面的人本就沒有刻意地隱瞞。聽到自家老祖宗的話，他們本來預備合上的嘴巴再一次張開並且有越長越大的趨勢。原來老祖宗是這樣好說話的人啊！那麼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老祖宗的優待，好好地享受一下來自老祖宗的愛撫……咳咳，想想，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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