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雄辯的力量
“哦！你這樣做就是因為確定你的父母還活着啊！只是，可惜了……你到底憑什麼這樣相信着？就憑他們給你說的么？你的父母真是白生了你這個不孝不義不忠不信的人。”清雅語氣很淡，但是志年的臉色卻是馬上變了。
感受到自己的失態，他又馬上鎮定下來：“很抱歉，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家父家母一向都是深入簡出的人，又怎麼會認得天動星您這樣的大人物呢！更何況……”
“我如果是你，就一定不會還如此鎮定地說這些你自己聽起來就很虛假的話。不妨實話告訴你，現在外面有不下十個人正在等着你完成任務之後將你殺掉同你的父母團聚。而你，竟然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裏同我耗費時間！你對得起因你被害死的爹娘么？”
志年的情緒終於開始變得完全不鎮定了，他如同失了魂一般地後退了幾步，然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果決了起來，他想要衝出會客廳，卻終究被攔了下來，嘴中低吼着放開他的話。只沒過多久他就一下子沒了折騰的力氣一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就算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聽到這些話也該知道如今到底是怎樣一個樣子了。那些原本站着的，對於現場狀況愣了神的人如今也終於開始反應了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志年師兄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南宮家幾個弟子禁不住開始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我們家族出了叛徒的么？志年師兄？”
“是這個意思吧！可是師父對大師兄可是最好的啊！他這個樣子對得起師父么？誒，你也別拉我啊，做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準別人說的么？不是他自己太過分了么？我說說怎麼了。”
“好了，好了。”……
南宮家禁止隨意的出行，必然會使得許多人的性格單純而直白。這樣的性子或許對於了解浩瀚廣袤的天空是好的，只是對於為人處事方面卻並沒有太多的好處。因為……很多時候，畢竟禍從口出。但是這些就已經是南宮家自己的家事了。
“正如你們所見，這就是我們的調查結果。這次的事情是由志年引起的。並非是天動星一行人的錯。此事就到此為止。他們此行而來，和解的誠意是很足的。我一點都不希望這件事會給我們之間的關係造成影響，同時也希望天動星能夠不計前嫌，在此地多留幾天，給我們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南宮家主此時發話顯得重量十足，原本還喧鬧嘈雜的大廳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只是，沒過多久，其中有人還是忍不住發話了：“家主，去世的人是您最親的明兄弟啊！這樣的你忍心就讓他這樣白白去世么？雖說這次的事件不是天動星做的，卻也是脫不了干係的啊！”南宮奕清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眼神多少有些複雜。
“家主！”那位長老看到自家家主明顯沒打算開口的樣子，頓時有些着急了，再一次開口催促到。
“那麼依你看，覺得怎樣處理比較合適呢？”南宮奕清聽到來自清的傳聲，定了定神，面無表情地向著那位長老開口道。
“其實，想來家主自有論斷才是。不過我也只是建議從輕發落就好，就懲罰他們被驅逐出去，讓他們永遠不得踏進南宮家的大門。”
清雅嘴角不由自主地流出一抹諷刺的微笑。呵呵，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麼一些有心機的人，他們忙着耍陰謀而樂此不疲。她不是不想懂，只是懶得懂而已。只是，也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欺負到她頭上的啊！
“這位老頭子誰啊？你們家主都早有論斷了，是你死乞白賴地讓他再下一次論斷的，虧你還說得出口。還有啊！你口口聲聲地為你們家主着想，其實呢，你一直都在給他添麻煩，你還真是的，是不是年紀老了，臉皮就越發厚實了啊！”若雨才看不慣這樣的人，這樣的姿態呢，尤其是直接針對他們而來的。她才不管她說的話有多麼毒舌，多麼像魔女沫沫，她只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家主！你看看，她們這般的粗鄙，怎麼可能對我南宮家沒有企圖，沒有居心啊！”那個鬍子都還不顯白的長老猛然聽到這樣一番“勁爆”的話，頓時氣得都不知道自己說話還有沒有邏輯了。
“您這麼急着給奕明前輩報仇，想來你們之前感情很好吧！小時候有很多回憶啊！”清雅微微地吸了口氣，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直走到南宮奕明停放的地方這才停住，用手觸了觸承載着南宮奕明的停屍柩。這才抬起頭，看着那位咄咄逼人的長老問到。
“那是當然，奕明長老為我做的事情一件件我都記在心上，永遠也忘不了。”自然地，那長老就回復了，說的時候還一臉不知是得意還是其他什麼的表情。
“看來果然關係不錯呢！所以才會如此‘費心’地想要為他報仇呢！”
“那是自然！”兩人雖然心思各異，但是此時聊起來卻是看起來格外地和睦。
“我知道你們南宮家中人很少出去的，不知道如你這樣的長老又是如何呢？規定地嚴不嚴格，出行有沒有專門的人做記錄呢？”話題在這裏陡然轉變，誰也不明白她忽然這樣問是個什麼意思。尤其是那名長老。
“長老一個月可以外出一次，也可以選擇不出去，這些都是在南宮家家訓上的要求，大家都遵守着的。至於記錄，自然是由少主管理的。”
“哦！長老上一次出行是什麼時候了呢？不會是一直都在這裏的吧！”
“怎麼會！半月前我出去過。母親病了，我去看看。”
“真是遺憾，聽到這樣的消息。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你這個月已經出去過了，其他時間都不能出去的啊！”
“那是……那是自然。我是長老的么！要以身作則。”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咬到自己的舌頭了，他聽的出來，這是一場審訊，只是他卻已經沒有辦法中途退出了。
“可是長老五日前出去過的吧！不知道出去的時候可是又去探望自己生病的老母親了？”清雅將自己的纖細的玉手觸在靈柩的邊緣上，就那樣慢慢地圍着繞了一圈，邊繞邊問到。只是被問到的長老顯然被這個問題驚住了，根本就沒注意到清雅的動作。
“嗯，嗯，是啊，我的母親生病了，我……我探望一下。”若雨撇撇嘴看着眼前這個已經在姐姐的話語下敗下陣來的人。他明顯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哦？長老不是說自己記性很好的么？你是否出行過，少主可都記得呢！關於明長老以前對你如何好你都記得。如今只是問你幾天前的事你卻不記得了。你之前的話莫不是蒙我們的吧！其實你跟長老的關係一點都不好？！”
好厲害！若雨在心中感嘆道，這下子這位長老可謂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他說他堅持說他記性好，沒有記錯，那就是在承認幾天前他違規出行過，這就惹人懷疑他那個節骨眼要幹什麼壞事了。而如果他要說可能是他記錯了，那也就是說他之前說過的同明長老的關係好是在誇大其詞，那他為明長老報仇的動機就不單純了。如今無論哪一種回答，這個長老都是沒救了！姐姐竟是在從問他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在給他下套，這種能力……好強！
她如今已經完全沒有興趣再去關心這個人的反應，回答。引起她好奇的是姐姐的動作。姐姐從對話的一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那個明長老的停屍柩，一定有她的道理。難道……若雨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眼睛瞬間亮了……
就像為了證實她的猜測一般，清雅根本不等他的回答就說道：“還是我替你說吧！五天前，你同一個黑衣人見面，你先拿到了一包葯和一筆錢。拿志年的父母做威脅，逼迫他給他的師父下藥，而你本可以什麼都不做就收穫了這筆錢的。但是你卻還是貪圖另一半的錢，所以才會在今天‘挺身而出’打着以為明長老報仇為名，其實用心險惡！”清雅覺得說出這些話她就已經很累了，不願再繼續下去。
“你堅持懲治兇手，而你們認為的兇手夜沐天沒有出現你都沒看來么？那麼如果我如果再說明長老根本就沒有過世呢？那麼報仇的話題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無稽之談？”
話說到這裏，下面已經是炸了鍋。人人都在議論，人人滿滿地都是疑惑。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私心裏，他們希望相信自家人的。可是天動星說的話卻是那樣的嚴謹有道理，即使證據都沒有拿出來，他們就已經折服了。
“看來似乎不用我來了。”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夜沐天帶着百里清溪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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